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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下之後,范劍南等人來到了之前的那個小鎮,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了術者的蹤跡。想必是原來在這裡的幾個易術理事會術者,都已經跟著那位朱先生都葬身在了雲霧山谷之中。
蘇玄水沒有在小鎮停留,也沒有跟他們告別,就此完全消失了。
范劍南在小鎮的賓館內,小心翼翼地翻看著那本《卦經注》,把上面的內容完全用相機拍錄了下來。
馮瑗不解地道,“為什麽要這樣?不能直接把書帶回去麽?”
范劍南搖頭解釋道,“這兩本書都是古物,帶在身邊過安檢的時候或許會有麻煩。而且,這是術界前輩留下的遺產,我也不想把它毀掉。所以我想了個辦法,先把內容完全複製下來。
然後再把這兩本書郵寄給蕭教授,由他設法轉交給文物部門。也算是為了前輩的細心留存,有一個好的交代。”
馮瑗點點頭道,“這樣也好,不過這類書籍一旦流傳出去,會不會造成其他的麻煩?”
“放心吧。蕭教授是專業研究這方面的專家,他應該懂得處理。”范劍南想了想道。“回去的票訂好了沒有?”
馮瑗點頭道,“網上訂的,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回到香港。還有一件事……”
“什麽?”范劍南皺眉道。
“山裡沒有信號,所以幾天以來我們的電話全斷了。回到鎮上我才發現,你至少有二十個未接電話,我的手機也有好幾個,大部分都是趙公明律師的。剛剛用筆記本登錄網絡訂票的時候,我發現了至少十幾份郵件,也是趙公明的,都是問你在哪裡。看來他找你有急事。”馮瑗皺眉道。“你是不是該給他回個電話?”
“趙公明?”范劍南皺眉道,“他能有什麽急事?好的,我一會兒就給他電話。( )”
正在說著,桌上的手機又響了。馮瑗無奈地道,“你看,又來了。”
范劍南把相機和書籍放到一旁,苦笑著道,“那行,先把電話給我吧。要不然,老趙恐怕不會讓我安生的。”
范劍南接過馮瑗遞過來的手機,“喂?趙律師麽?到底什麽事,能讓你整個大忙人打二十多個電話找我?”
電話那頭的趙公明像是松了一口氣道,“范劍南,你在了?謝天謝地,你總算接電話了。我都快急死了。”
范劍南皺眉道,“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趙公明焦急地道,“先別管那些了,我就問你什麽時候回香港?”
“我和馮瑗明天就能到。到底出什麽事了,非要我回來不可?店裡的事,左相不能應付麽?”范劍南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左相的事,是她的事情。”趙公明道。
“秋諾女士?”范劍南一聽就知道趙公明所說的她是指誰,他通常隻對一個人才會如此緊張。
“是的,秋諾遇到了大麻煩,我想這件事只有求助於你了。你無論如何要幫我這個忙。”趙公明說話的口氣似乎很緊張。
“好的,我到香港之後多蒙她照顧,她的忙我自然是會幫的。你先別急,慢慢說。”范劍南皺眉道。
“具體的在電話裡很難說清楚,我們還是見面再談。你明天幾點能到?我去機場接你。”趙公明似乎不願意在電話中透露更多,范劍南也不便追問,隻得告訴他自己和馮瑗的飛機是在幾點抵達。
掛了電話之後,范劍南滿心疑惑,他以前也為秋諾算過卦,按照他的卦象,在上一任丈夫死後,秋諾最近應該是順風順水,不該有什麽事才對啊。但聽趙公明的口氣,她似乎遇到了相當大的麻煩。這真是讓范劍南有些費解。
不管怎麽樣,這個謎團只有等見到趙公明才能解開了。他把手上的拍攝工作完成之後,又在電腦端瀏覽了一下所有的照片,確認沒有什麽遺漏了之後才把書合上。在他收起書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一圈紙。他的心裡一動,連忙把那卷紙拿了出來。
“這是什麽?”馮瑗有些納悶地道。
范劍南當然知道那是什麽,那是原本封著那隻銅盒子的封條,不過他卻搖搖頭道,“按理說這是一張最簡單不過的封條,但是我卻總感覺到裡面蘊藏著什麽。這張封條的術力波動非常不一般,可惜我的術力修為根本不夠,還不能完全讀取其中的信息。”
“這是一張封條?如果被術者使用過,那麽留下術力的痕跡也很正常吧?”馮瑗皺眉道,“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麽?”
范劍南皺眉看著那卷封條道,“術力波動自然不足為奇,但是如果這種封條上同時存在幾道術力波動就不一樣了。我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也許這張最不起眼的封條,才是整個秘藏的最重要部分。那些書籍固然珍貴,但我卻在接觸到它們的時候,靈覺的注意力始終都落在這張封條上。所以我才會偷偷把它留下。”
“想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你也準備把那兩本書都捐出去。留下這張封條就當做這次旅行的紀念好了。”馮瑗笑著搖頭道。
范劍南自己也笑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從內心深處就是認定了這張封條不是普通的東西,雖然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晚上的時候,突然就來了幾個陌生人,和謝菲兒耳語了一陣之後,謝菲兒就和他們一起走了。范劍南就算猜也猜得到,這些人都是易術理事會杜先生的手下,是趕來接應謝菲兒的。
算起來他們從山裡出來也沒有幾個小時,這幫人這麽快就趕到了,易術理事會果然不是等閑之輩。辦事效率之高,不是尋常組織可以比擬。
范劍南倒是不緊不慢,先是把那兩本書設法郵寄給了蕭教授。然後還帶著馮瑗到處遊覽了一番。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們才趕往機場,搭乘飛往香港的飛機。
到達香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范劍南和馮瑗剛出機場,門口就駛來了一輛車,司機看著他們道,“是范大師和馮小姐麽?請上車,趙律師等你們很久了。”
車門打開了,趙公明果然坐在車裡面,朝他們揮手道,“劍南,馮瑗,快上車。我帶你們去找秋諾。”
范劍南苦笑著道,“大哥啊,我真服了你了。我剛下飛機,你總得讓我歇口氣吧?”
“上車再歇,快點。”趙公明揮手道。
“這……謝謝,麻煩了。”范劍南只能苦笑著把行李遞給了跑過來的司機。
上車之後,范劍南才看著身邊的趙公明道,“好了,現在我們面對面了。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了。”
趙公明想了想道,“算了,這件事我不方便向你透露更多細節。你最好還是見到秋諾之後問她自己吧。”
范劍南愣愣地道,“你不是吧?大老遠把我叫回來。連什麽事都不肯告訴我?”
“我是個律師,秋諾是我的委托人,是我的客戶。所以我們之間有為客戶保護秘密的協議。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她遇到麻煩了。而且只有你能夠幫她。”趙公明歎道。
范劍南撓頭了,“我真是服了你,那行,先去秋諾那裡吧。”
不用他說,司機已經很熟練地把車開了出去,在四十多分鍾之後來到了秋諾的別墅。別墅中似乎有不少人,但是幾乎都沒有說話,感覺空氣很沉悶。
秋諾看到范劍南之後眼睛一亮,對眾人道,“我有重要客人,先失陪。你們也可以先走了。”說完對范劍南做了一個手勢道,“范大師,請。”
范劍南皺眉看了看這些人,似乎感覺這些人都是秋諾的下屬。他暗自思忖道,“莫非是秋諾在生意上出了什麽問題?但是不應該啊,按照自己的推算,她財運福運都很好。她在生意上應該不至於出現什麽問題的。”
不過,他也算是和秋諾比較熟,知道秋諾是一個公私很分明的人。一般她很少會把手下的雇員召集到自己住的地方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呢?
范劍南跟著秋諾的腳步來到了會客室。幾個人落座之後,范劍南皺眉道,“秋諾女士,你最近出了什麽事麽?”
秋諾也不避諱, 輕歎了一聲,點點頭道,“范先生是老朋友了。既然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相隱瞞了。我確實發生了點事情,雖然是生意上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非常離奇,所以才想向范先生求一卦。”
范劍南皺眉道,“果然是生意上的事情?那麽到底是什麽事?”
秋諾點頭道,“我的生意大部分來自先夫的遺產。工商業都有涉及,但是最主要的卻是石油化工和能源產業。”
范劍南笑了笑道,“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據說秋諾女士是在中東擁有好幾個油氣田的超級富豪。這個年頭就算什麽都不賺錢,能源也是能賺大錢的,石油和天然氣更是大產業。”秋諾歎了一口氣道,“本來的確是范先生所說的這樣。不過現在,我的麻煩也就出在這裡。我名下最大的能源產業,現在出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