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傑是一個很“硬”的男人，這個“硬”更多的體現在他的固執上。只要他認定的事情，無論有多難，多危險，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做。東海隊的時候，這種“硬”就多次出現過，即便是面對源一，他同樣不曾退讓。

　　So，面對趙綴空，孫傑會退讓嗎?

　　“轟隆~”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原因，一個爆炸聲傳了過來，甚至孫傑可以感知到那是一輛油罐車爆炸產生的動靜。一般來說，聲音的速度是三百多米每秒，所以除非突破音障，否則人的速度會比聲音慢上一點的，因此——

　　你可曾見過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

　　如來神掌?

　　孫傑的嘴角抽了幾下，看著那個頭朝下扎進柏油馬路之中，雙手撐地，腳不停地亂踢，奮力掙扎的某個熟人，他現在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了。

　　此刻，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至少，趙綴空就是在微笑，只是他的笑容也有點變形了。

　　“你認識他?”

　　“你認識他?”

　　孫傑和趙綴空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同時這樣說道，然後又是同時說道:“我不認識他！”

　　“唔，救……我……出不……”

　　聲音斷斷續續的，不過可以確定這是來自頭朝下扎進馬路的源一發出的，想來是求救吧。不過，在場的這兩位似乎都沒有出手的意思，一點都沒有。

　　“如果再拖延一會，他會死的吧。”孫傑說道。

　　“不必擔心，有一點請你放心，這家夥是屬蟑螂的，各方面都是如此。”趙綴空微笑著回答道，手微微滑動了一下，一把透明如水晶，形如玻璃片一般的小刀出現在他的手中。兩根手指夾著這把刀，他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先還是我先?”

　　還是沒有把斬魄刀始解，孫傑把刀扛在肩上，對著趙綴空說道:“你先吧，我可不是這家夥的對手。”

　　或許，很多人都認為趙綴空最擅長的是速度，這並沒有錯誤，趙綴空的速度即便是在主神空間也是排名前三的。不過，孫傑知道，趙綴空真正可怕的在於他的心靈之光，那是真正的十步一殺，一定范圍之內，無視任何距離！

　　這個距離，包括防具！

　　孫傑在上部恐怖片的時候，他就親眼看到趙綴空把一個帶著B級防具的輪回者秒殺，而那個防具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作用，完好無損！

　　對了，那個B級的防具現在就在孫傑身上。

　　纖細的手指夾著小刀輕輕的一劃，風輕雲淡，不帶一絲煙火氣，甚至連殺氣都感覺不到。然而，這正是趙綴空的可怕之處，他可以完美的掩飾自己的殺意，偷襲任何想偷襲的人，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複製體鄭吒一個不小心也會被重創！

　　恐怖如斯！

　　腦袋插在馬路之下，雖然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麽，可是源一還是察覺到了有人在攻擊他。遭遇了死神襲擊，而且是一連串不停歇的攻擊，源一終於認識到了什麽叫做倒霉。

　　人，他在倒霉的時候，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灰塵飄進眼裡然後被車子撞飛，槍支走火而且還是一個RPG走火，正好命中他。落地的時候恰好碰到馬路有一處不夠堅固，腦袋陷在裡面。剛準備掙脫出來，卻吸進了一股不明成分，但是極有可能對人體有大害的氣體，一時半會提不起力。最後，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你的身邊出現了兩個和你有仇的……

　　“嗯?”

　　“氣斬！”

　　很多時候，源一更相信自己的感覺，比如現在，他下意識地就朝著一個方向甩了幾道氣斬。

　　“鏗~”

　　“鏘~”

　　“唰~”

　　“呃~”

　　碰撞聲證明氣斬確實擊中了什麽，而且根據聲音，似乎源一還吃了一個虧。不過，在一旁觀戰的孫傑倒沒有意外，源一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是趙綴空的對手嘛。

　　這就是老牌四階與新晉四階的區別，趙綴空早期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是四階，甚至心靈之光都見過不少。之後，進入了主神空間，他經歷的危險什麽的也不少，很大程度上磨練了他，將他錘煉的更加強悍，無懈可擊。

　　源一的胸口被劃了一刀，長約三寸，狹長且深。傷口血流如注，而且遲遲不能愈合，趙綴空的那把小刀不簡單！

　　也就在這個時候，源一總算擺平了困擾他的東西，奮力將腦袋拔了出來。無緣無故被砍了一刀，換做是誰都不會開心，惱怒之下，戾氣洶湧而出，凝聚成數十道氣斬朝著趙綴空劈了過去。做出這次攻擊之後，源一才看到他的攻擊對象是誰，然後他的表情變得很精彩。

　　“趙變態！”

　　這個稱呼，想來整個主神空間十七支隊伍也沒幾個人敢說出來，說出來的也沒幾個活下來。

　　“又見面了，源一。”

　　彬彬有禮的打了一個招呼，看不清趙綴空是怎麽做的，可是漫天飛舞的氣斬卻化成了一團團戾氣，重新沒入了源一的身體裡。

　　“好久不見，源一。”

　　孫傑也出來打個招呼，順帶刷一下存在感，誰讓源一這貨只是死盯著趙綴空，完全無視了孫傑呢。

　　“哎，你也被複製到了惡魔隊?”

　　源一有點意外的說道，這可是和他想的有點不同，當然，這和孫傑想的也有點不同。 目光從孫傑還有趙綴空的臉上掃過，源一問道:“趙變態，我的複製體也在惡魔隊嗎?”

　　“當然。”

　　趙綴空的話一出口，源一還有孫傑的臉色都變得怪異起來。前者是在想見到自己的複製體會是怎樣的情形，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後者，孫傑對著趙綴空問道:“這家夥的複製體也在惡魔隊?為什麽我沒有看到他?”

　　“很簡單啊，因為……”趙綴空停頓了一下，然後輕笑道:“他的複製體已經死了啊！”

　　“嘎?”

　　“哎?”

　　孫傑和源一都詫異的看著趙綴空，希望他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只是，趙綴空對著源一展示了一下受傷的小刀，道:“你去了天神隊，那麽，我們現在就是敵人了。”

　　撓了撓頭，源一有點無奈的說道:“喂，我說趙變態，大家都是熟人了，透漏一點消息不行嗎?”

　　“就是熟人，殺起來才讓我興奮啊！”

　　舔了一下手中的小刀，鋒利的刀片劃破了他的舌頭，貪婪的吮吸著自己的鮮血，臉上是滿足和病態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身形一閃，趙綴空消失，下一次出現的時候，他的小刀距離源一的喉嚨只有半寸了！

　　“那麽，再見！”

　　源一露出了一個趙綴空很熟悉的笑容，然後整個人從趙綴空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