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莫桑比克在1982年就會逐步走向改革之路,對經濟的管制也會逐漸放松。不過阿巴爾不敢對在座的商人做出任何承諾。一是因為,誰也擔保不了歷史不會因為阿巴爾的出現而產生改變。其二就是,這些東西即使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相信。誰知道蘇聯的領袖波尼日列夫會在明年3月突然去世,而其後的兩位總統都是短命總統,兩人擔任總統的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三年。1985年,改革派戈爾巴喬夫正式上台,蘇聯走上全面改革之路。
其實在勃列日涅夫死後,蘇聯就已經逐步放寬市場。這對所有社會主義國家都是一個信號,蘇聯的社會主義建設一直都是他們的標杆。再加上1979年華夏的深圳建立經濟特區試點開放,取得極大的成功,也刺激了很多社會主義國家的神經。
阿巴爾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這會惹老爸馬謝爾生氣是一定的。
二戰後的非洲人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人分布最普遍,他們仇視西方列強,認為殖民主義帶給自己極大的傷害。比如幾內亞領導人阿赫邁德·塞古·杜爾在法國總統戴高樂威脅他必須加入法蘭西共和國時,他就說道:“寧願貧窮而享受自由,不願富裕而受人奴役”的豪言壯語。
第二種人深受殖民思想毒害,在阿爾及利亞,受法國文明教化而忠於法國的穆斯林被稱為“哈基斯”,他們助紂為虐殘害自己的同胞,科特迪瓦前總統博瓦尼本人就把自己稱為“非裔法國人”。殖民教育產生的種族觀念深深折磨著黑非洲人民,許多人以自己的膚色和文化為恥,法國黑人作家法農曾說:“我開始因為自己不是個白人而感到難受,以至於不知不覺中讓白人把歧視強加給我……”
第三種人就像馬辛日爾的居民一樣,他們應該算是中立的那一類人。他們很少會直接與這些殖民者交往,更多地保持著自己獨特的思想,
靠抵抗葡萄牙殖民統治發家的馬謝爾無疑是第一類人,這也是他會毫不猶豫地投入社會主義懷抱的一個重要原因。
經過雙方一番討價還價,協議最終定為:協議規劃為25年,在這25年內的一切利潤收入由投資方和政府平均分配。25年之後,所有項目都將被馬辛日爾收歸當地政府集體所有。
這麽做的好處就是沒有違反莫桑比克的經濟體制和法律,不會落人口實。投資方的收益得到保證,但是也有期限限制,這會促使他們將更大的投入放在初期,也有利於馬辛日爾的資本積累。最主要的是,阿巴爾不用花一分錢就能得到很多錢都買不到的東西,比方說公司的營銷策略和管理等。在合約簽訂中,阿巴爾可以加上了公司發展過程中,在不同管理層必須要有一定的莫桑比克居民。這樣就能為莫桑比克培養一些專業的管理人才。
即使在後世,也有很多人認為非洲的貧窮落後源於制度的缺失和環境的不安定,畢竟非洲有很豐富的資源。但是阿巴爾知道,與其說是制度和環境製約了經濟發展,還不如說是經濟的落後導致了非洲的動亂。就比方不久後的津巴布韋,執政者難以發展國家經濟時,反對者就會跳出來抗議,暴動在所難免。政治危機最後演變成了經濟危機,國家領導人焦頭爛額之下,竟然發行了100萬億的錢幣,但是這種方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其實阿巴爾的引資方式算不上新鮮,後世莫桑比克在馬謝爾空難之前就是一直這麽乾的,阿巴爾只是讓它提前了一年發生。不過比起更加開放的華夏,莫桑比克在吸引外資上毫無優勢。好在華夏的經濟轉型也是處於起步階段,不然阿巴爾連喝湯的機會都沒了。
事情談妥了, 阿巴爾就著手準備另一件發展馬辛日爾的大事了——假設馬辛日爾水電站。一個地區的發展沒有電力帶動是不行的。
阿巴爾給馬謝爾寫了一封信,請求國家能夠派專家過來考察,這些專家都是國家統一調配的,想請也請不來。
當時的專家可不是後世的專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自稱是專家的,就連朱奇志的副手,莫安巴水電站的總指揮西蒙都不敢說自己是專家。
西蒙在蘇聯留過學,回國後被指派為朱奇志的助手,技術相當過硬。
果不其然,馬謝爾把朱奇志分派來建設馬辛日爾湖水電站。最近華夏鬧gai革,朱奇志也鬧著回去投身祖國建設。馬謝爾就乾脆把朱奇志派到馬辛日爾,項目沒完成,你總不好摞挑子不乾吧?
彪悍的老媽甚至來信讓自己趁機把朱雯雯拿下,這樣就能把朱奇志這人專家人才留在莫桑比克了。不過阿巴爾寧願相信小魔女把自己拿下,像警察抓住匪徒一樣暴打一頓,非洲的警察基本上都是這麽乾的。
小魔女朱雯雯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誰沾誰受傷。
阿巴爾猜測,這肯定是老爸馬謝爾的主意,表面和正派,內心很**。就從1982年馬謝爾暗度陳倉投搞改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表面上看似一個保守派,社會主義的堅定基石,實際上更看重的是國家利益。但不可否認,馬謝爾對莫桑比克付出了很多,包括自己一生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