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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下沒有更合適的工作,李蒙南答應高頂天抽空去他姨媽的那間酒吧試一下,無論最後能否留用,至少不能拂了兄弟的一片好意。
趙英俊也說幫李蒙南留意一下網上那些社團的求購信息,李蒙南雖然不玩,但既然能做出那麽巧奪天工的魔術道具,做些盔甲武器之類的樣子貨應該也不成問題。
第二天一早,李蒙南臨時取消了回母親家的原計劃,吃過早飯後便一頭扎進了學校圖書館,借了幾本有關調酒的書開始惡補相關知識。
整整一上午過去,李蒙南算是心裡有了底,調酒這項技能比他預想中的要簡單得多。
雖然雞尾酒的配方多得跟華夏菜似的,但事實上顧客真正常點的也就是那麽幾十種,考慮到高頂天說他姨媽那裡只是個小酒吧,估計原酒品種也不多,可供選擇的配方或許還要更少些。
對於一個調酒師來說,最大的難關就是花式調酒,也就是俗稱的“玩瓶子”,不過這對於靠手上功夫吃飯的李蒙南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別說是幾斤重的瓶子,十幾斤重的酒壇子他都玩過,表示毫無壓力。
剩下的,就是跟高頂天約個合適的時間去那間酒吧看看了。
當然,李蒙南從沒指望過靠這份工作湊出肖寶兒的治療費,盡管收入聽起來很不錯,但和那天價的手術費比起來還是杯水車薪,不過至少可以改善家中的經濟狀況,讓母親和妹妹的生活環境也能舒服一些。
閱覽室牆上石英鍾的指針在最上方重合,李蒙南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舒展的骨骼不斷發出嘎巴的輕微脆響,在安靜的閱覽室內清晰可聞,隨即引來周圍一道道鄙夷的眼神。
看毛?骨爆聲多而脆這說明本人腰好!腰好你懂嗎?
李蒙南豎起中指,對斜對面瞪他瞪得最凶的貌似學霸的眼鏡男進行了反鄙視——一腦袋少白頭,年輕輕的腎就這麽虛,有那瞪眼的工夫還不如出去跑一圈,不然以後頭髮就不是白了,而是綠了。
就在李蒙南正在與那四眼學霸君進行著激烈的眼神交鋒時,兜裡的手機忽然鬼哭狼嚎的來了一嗓子,這下可是惹了眾怒,整個閱覽室的所有人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書本,開始搜索起這破壞和諧的聲音來源。
如果眼神可以射出殺人的劍光,此刻的閱覽室內定然是劍氣縱橫,屍橫遍野。
李蒙南以超出平常百分之二十的神手速瞬間掛斷電話,故作淡定的起身還書,隨後貼著牆根一溜煙的滑出閱覽室。
李蒙南最擔心的其實就是那四眼學霸君會突然跳起來惡意滿滿的指著他“警察叔叔就是那個壞淫”,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從頭至尾,那四眼學霸君都只是一臉狂傲的看著他,頗有一種不屑於暗箭傷人的江湖正派高手風范。
好!江湖事,江湖了,四眼兄,原來小弟錯怪你了!
在幾名貌似新生MM詫異的目光中,李蒙南如同尾巴著火了的兔子,連躥帶跳的跑下三樓,進入中央共享大廳後趕忙掏出手機,按照來電顯示回撥過去。
“李蒙南,幾天不見你出息了,居然敢掛我電話?”
電話剛接通,對面就傳來武安素那雌虎般的咆哮聲。
“你還好意思質問我?剛才我正跟一個胸大腰細腿長屁股翹的美女聊得火熱,馬上都要交換電話號碼了,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你讓我當著一個可能有進一步發展的美女的面怎麽接另一個女人的電話?現在可好了,人家走了,你說怎麽辦吧?”
對付一個女人的質問,最好的辦法就是倒打一耙,反正武安素這虎妞跟他又沒什麽實質性的關系,惹毛了也沒有跟他發飆的理由。
李蒙南大招一出,武安素的囂張氣焰頓時被壓了下來,似乎依舊想裝作強硬,但明顯降了幾度的聲調顯然還是心虛了。
“我……我又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反正你那麽能扯淡,以後再搭訕一個就是了。”
“說的輕巧!那可是美女,你當是地裡的韭菜嗎?割了一茬還長一茬?”李蒙南語氣激動難以自已,好像真有那麽回事似的。
“行了行了,大不了以後幫你介紹一個……”武安素實在被李蒙南墨跡得有些頭大,要不是有非找李蒙南不可的正事,她才沒那個耐心聽這貨聒噪,“說正經的,如果你現在沒有非辦不可的正事,就馬上來醫院一趟——鞠曉行出事了。”
“出什麽事?跳樓?還是割腕?”
李蒙南第一反應就是之前被他用催眠改寫的記憶可能恢復了。
“這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的,你最好還是來看看吧……別坐公交車,打車過來,車費我給你報銷!”
武安素最後還不忘補充這麽一句,顯然是相當了解李蒙南的習慣。
“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你的召喚獸了——去吧!皮卡丘!”
“別貧了,趕緊過來!快點,我等你!”
見武安素的語氣愈發鄭重,李蒙南也知道此刻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掛斷電話跑出校門,攔下一輛路過的出租車直奔市區。
原本的病房已經空空蕩蕩,李蒙南差點以為人已經送太平間了,給武安素打過電話後,才知道鞠曉行已經在剛才轉去了特護病房。
四樓的特護病房門外,李蒙南遠遠便看到一身颯爽警服的武安素。
而在她的對面,鞠曉行的父親倚在窗口一根一根的不停抽著煙,鞠曉行的母親蹲在地上捂著臉頰不住的抽泣,比起上次看到時,這兩位老人的容顏似乎更加憔悴蒼老了。
“鞠曉行到底怎麽了?”李蒙南怕刺激到鞠曉行的父母,特地把武安素叫過來才問道。
“你自己看吧。”
武安素將李蒙南領到特護病房門前,透過觀察窗,只見一名清秀削瘦的少女如同睡著般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臉上帶著呼吸面罩,周圍各種儀器不斷顯示著她當前的身體數據。
“她……昏迷了?”李蒙南看得出,病床上的少女應該沒有動過手術,臉頰依舊帶著氣色飽滿的紅潤。
“算是吧……不過是永久的。”武安素輕歎一聲,低聲道。
李蒙南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武安素的意思,永久性昏迷,那就是植物人啊……
“什麽時候的事?”
“就今天早上。”武安素跟鞠曉行的父母說了幾句話,帶著李蒙南離開特護病房來到護士站對面的休息區,在飲水機旁接了兩杯水,遞給李蒙南一杯,繼續道:“自從你上次為鞠曉行治療後,她已經看不出和正常人有什麽區別,她的父母本來商量著再住幾天院觀察一下,然後就給她辦理休學,帶她離開三山市……可就在今天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鞠曉行突然慘叫一聲昏了過去,醫生搶救了三個小時也沒有任何效果,只能宣布病人已是植物人。”
武安素將水杯托在手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李蒙南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狀態下會出現的情況,所以只能緊急把你叫來看看……催眠治療會導致植物人嗎?”
“有這個可能,但幾率可以小到忽略不計。”聽武安素說起經過,李蒙南也覺得這件事似乎透著蹊蹺,“理論上來說,經過我上次的催眠治療,鞠曉行的大腦應該正出於恢復期,即便出現些記憶混亂的情況,最嚴重也就是頭疼,植物人就有點太誇張了……除非,在這期間她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刺激。”
“這不可能啊,據鞠曉行的父母說,這段時間他們兩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鞠曉行身邊,如果鞠曉行真的受到強烈刺激,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武安素不解道。
“這個我相信,因為就算是鞠曉行受到了某種刺激,病情惡化也應該是個持續的過程,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瞬間昏迷,除非……”
“除非什麽?”武安素焦急的追問道。
“除非是被人引爆了邏輯炸彈。”
邏輯炸彈,是指在被催眠者潛意識中留下類似一段執行程序的信息,正常狀態下這段信息不會對催眠者造成任何影響, 可一旦被催眠者接收到來自外界的某種特定信號,這段潛意識中的植入信息就會運作,即便無需催眠師在場,也可以令被催眠者執行某種特殊命令。
盡管聽起來很逆天,但事實上邏輯炸彈的用途並不廣泛。
因為邏輯炸彈在引爆時,表意識往往是處於工作狀態下的,任何視為不合理的指令都會被拒絕執行,那種電視電影裡接到一個電話後立刻變身殺人狂魔的情況是根本不存在的。
即便催眠師真的設下這樣一個邏輯炸彈,在被催眠者眼中,最多也就是看某個人可能會有些莫名的不順眼罷了。
不過就像開車困難但砸車卻容易一樣,只能對被催眠者做傾向性誘導的邏輯炸彈,在對大腦本身的破壞上,卻可以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只要設下一個簡單指令,人類脆弱的大腦就會在引爆的邏輯炸彈下全盤崩潰,所有的記憶完全混亂,甚至是不複存在。
盡管肉體依然活著,但也和死掉沒什麽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