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聖一句話給堵回去,阿雅頓時氣得不輕,她倒是很想就此答應下來,然後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討厭的家夥,可惜她知道這不可能。因為道館的徽章授予權,一直都是屬於她哥哥阿桔的,她沒那個資格越俎代庖。
淺紅道館的傳統來自於古代的忍者,這點是一目了然的。雖然到了現代,忍者內部那種森嚴的等級觀念已經淡化了不少,可阿桔既是道館館主,同時又是大家的領袖,其威望還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在一些原則問題上,他不點頭,誰也別想私自行動。
可是要她就這麽咽下這口氣,卻也是千難萬難,眼前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討人厭了,自己的毛球也不知被他動了什麽手腳,竟然嚇成那個樣子。如果不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自己可能連晚上都睡不好。
正在她左右為難之際,一個幽幽的聲音冷不丁在周圍響起:“我說你們兩個怎麽這麽奇怪,一個平時反感室外練習的突然一反常態地說要出去練習,另一個則纏著我請教問題,還堅持要去密室探討,原來是這麽一回事。”聲音聽上去是一個男性,但也很飄忽,讓人無法判斷其身在何處。
不過發聲者看來只是習慣如此,並沒有刻意隱藏自身的意思。下一刻,王聖三人感覺眼前一花,一個身形挺拔的男性就那麽出現在了阿雅身旁不遠處,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那裡一般。
筆直挺拔的站姿,一身標準的忍者打扮,臉部線條剛硬清晰,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頭墨藍色的短發有少許的凌亂感,但卻和本人的氣質很合,身後一領半似領巾半似披風的紅布隨風輕擺。整個人雖然靜立在那裡,卻給人一種不動則已,一動必然迅捷如風的感覺。
淺紅道館館主,忍術毒術雙絕的大師級人物,未來的城都毒天王阿桔,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除了王聖以外,兩女也馬上知道了來者的身份。因為她們已經看到,阿杏也出現在了另一邊,正朝著他們——確切地說是衝著王聖——做了一個小小的鬼臉。
在阿桔出現的那一刻,原本一直鎮定自若的王聖,瞳孔不自然地收縮了一下。他吃驚地發現,以自己目前包含了超能力在內的感知,竟然沒有絲毫感應到阿桔是怎麽出現的。
眼角朝鬼斯通看了一下,得到的也是一個微微的搖頭。鬼斯通這時候也和王聖是同樣的感覺,在阿桔還未現身的時候,它只能感應到阿杏的存在,卻對阿桔的動向一無所知,這讓它很是不安。
看著在阿桔面前都老實服帖的阿雅阿杏,王聖則是想多了一層,看來這個世界的所謂忍術並不像他一開始想的那麽簡單。至少在眼前的阿桔身上就籠罩了一層看不透的迷霧,單憑一點技巧是做不到這點的,那需要相當深厚的實力支撐。
王聖在這麽想的同時,殊不知對面的阿桔也在觀察著他。那雙眼睛就好像能看穿外在,直達本質一樣,在王聖的身上逡巡。當視線無意中掠過一旁的鬼斯通,阿桔的臉色多了幾許凝重。而當注意力從百變怪化成的領巾處經過時,他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直到對王聖的整體觀察完畢,他這才點點頭,像是確認了什麽似的。
緩緩開口,阿桔宛如說天書一般地吐出了一句短語。在旁人看來,那句短語就好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的難以理解。可王聖聽了卻是身軀巨震,因為他從裡面聽出了一種只有他才能明白的意思。而這,是來自於那位傳藝於他的神秘老人。
試探性地,王聖也回答了幾個字節,同樣地難以理解,但旁人已經開始有點看明白了。果然,阿桔的眼睛亮了一下:“果然是這樣,你的身手,是那位教的嗎?”
王聖苦笑著回答:“看您的樣子,應該是猜到了。所以我回答與否都已經沒有必要,只不過老爺子跟我說過,沒勝過某人之前,不許對外說出來。”
阿桔的眼睛更加亮了:“他老人家倒是對你寄予厚望啊!這種要求據我所知,他隻對很少幾人提過。”王聖對此不置可否,反過來倒是對阿桔如此了解情況產生了興趣。
面對王聖的疑問,這下輪到阿桔苦笑了:“我當年倒是想要拜師的,可惜家族的忍者傳承不能斷,加上他老人家認為我已經有了相當的家族傳承根底,不再適合跟著他學習,所以也就是指點了我一下就離開了。”
“原來如此。 ”王聖算是明白過來。
兩人這麽類似打啞謎性質的對話,照理來說只有他們自己能聽得懂,不過旁邊的幾位對各自這邊的這位情況都是有點了解的,這下也算是有點回過神來的意思。
阿雅和阿杏聽出來了,傳授王聖技藝的是一位老人,還指點過阿桔,並深得他的尊敬。小雨和小玫則是詫異於老人的影響力,連阿桔都受過他的指點,而且看他跟王聖那種特殊的對話來看,他明顯還受益匪淺的樣子。
既然有了這層關系,有些話就好說了許多,至少阿杏和阿雅的胡鬧已經無法進行下去。對她們的行徑洞若觀火的阿桔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讓她們老實下來,王聖自然也不會再去追究什麽。
只是這樣一來也有不那麽好的影響,那就是阿桔想要和王聖在道館賽上多打幾場。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想要見識一下被老人如此重視的王聖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