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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妖》第35章 因禍得福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種理想的日子終於讓胡四寶盼到了。就是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不過回報還是很豐厚的,不光是自己現在如同國寶一樣被兩個美女照顧著,更關鍵的是,胡四寶跟林沫、秋海棠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的密切,已經從原本的同事關系進展成為了朋友關系。同事跟朋友的差別,那是很大滴。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此時的胡四寶沒有半點行動的自由,身受重傷的他渾身纏滿了繃帶,躺在床上就跟個木乃伊似的。就算是想要解決一下個人問題,也需要旁人的協助。

  師父閑散人扔下一句有事需要出去幾天就離開了閑谷,能夠幫助胡四寶解決個人問題的也就只有林沫跟秋海棠兩個女孩子。萬幸胡四寶還有一隻手能用,否則胡四寶的虧就吃大了。

  一連三天,閑散人都沒有一點消息。電話也不接,短消息也不回,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好在林沫了解閑散人,在她的勸說下,胡四寶跟秋海棠倒也不是很擔心閑散人。只是胡四寶身上的異常,卻讓林沫跟秋海棠暗暗著急。

  以胡四寶的傷勢,沒有個半年的時間,那是肯定不可能痊愈的。但只是三天,胡四寶身上的傷勢就明顯好轉,照這個恢復速度計算,再過五天左右,胡四寶就可以下床走動。對此胡四寶倒是挺開心,整天躺在床上被兩個美女照顧雖然也挺開心,但沒有自由的感覺,還是讓胡四寶迫切希望盡快的痊愈。而林沫跟秋海棠則沒有胡四寶那樣沒心沒肺。

  事出反常必為妖!眼下閑散人不在身邊,萬一胡四寶出現了差錯,林沫跟秋海棠都沒法心安。為了弄清楚胡四寶的身體為什麽恢復力這麽驚人,秋海棠離開了閑谷,去找自己認識的一名靈界神醫請教,可秋海棠這麽一走,整個閑谷也就只剩下胡四寶跟林沫兩個人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會讓人有點遐想。不過很可惜,胡四寶現在就算是有點什麽別的想法,身體的原因也會讓那些偶爾浮現的想法成為泡影,而且林沫可不是弱女子。不客氣的說,萬一林沫動了歪心思,此時的胡四寶只有受著的份,連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日子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胡四寶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動了,雖說還不能像以前那樣行動自如,可就是這樣,還是讓胡四寶感到很是開心。秋海棠還沒有回來,而且她也跟閑散人一樣,離開了閑谷以後就音訊全無,連個消息也沒回。林沫照顧著胡四寶,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是不是等胡四寶的傷勢好了以後自己去找一找秋海棠。

  原本的計劃是這樣,可就在胡四寶可以下床走動的第二天,林沫像前幾天一樣給胡四寶端來早餐,卻驚愕的發現,胡四寶的床上結了一個大繭。沒有錯,就是那種類似蠶繭的圓球。

  胡四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繭,也不知道胡四寶是不是就在那個大繭裡。林沫焦急萬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一點征兆也沒有,再加上閑谷內此時就林沫跟胡四寶兩個人,胡四寶現在出現了這種情況,林沫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有心想要破開大繭,又擔心會傷害到可能就在繭中的胡四寶。可如果不采取行動,誰又能保證這個大繭裡最後會出來什麽呢?

  就在林沫感到左右為難的時候,一直沒有消息的閑散人跟秋海棠一起回來了。跟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林沫一見自己的師父回來,頓時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隨手將手裡用來劈柴的斧子扔到一旁,拖著閑散人就來到了胡四寶的房間。

  一見木床上的大繭,閑散人也是驚奇不已。尤其是聽到林沫說胡四寶可能就在眼前的大繭裡的時候,忍不住扭頭問跟著自己一起進來的老頭道:“老鬼,這件事你怎麽看?”

  “唔……結繭重生?難得一見啊,我也只是聽說過,親眼看到這還是頭一回啊。”被稱為老鬼的老頭摸著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答道。

  “也就是說,你也沒轍是吧?”閑散人翻了個白眼說道。

  “厄……靜觀其變吧,既然已經結繭,這個時候強行動手,說不定可能會危害到繭中的那個人,我想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黃爺爺,那繭裡的人會不會有事?”秋海棠在旁輕聲問道。

  老鬼聞言撓了撓頭答道:“這個,爺爺也不清楚,先等等看,等繭破了,我們再作計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擔心傷到胡四寶的眾人最終還是聽從了老鬼的建議,選擇靜觀其變,等繭破了以後再決定眾人采取什麽樣的態度。

  不需要照顧胡四寶了,林沫頓時閑了下來,拉著秋海棠詢問秋海棠去了哪裡,至於閑散人,則帶著姓黃的老頭去喝酒慶祝二人的多年未見。

  趁著兩個長輩不在,林沫問起了那個黃姓老頭的來歷,順便守在繭旁,注意繭的變化。從秋海棠的口中,林沫知道了那個黃姓老頭就是師父閑散人在跟自己憶往昔時曾經多次提到過的那個名叫神醫黃百川。與其他神醫不同,黃百川不僅精通岐黃之術,更加擅長醫魂治魄。與其說是神醫,倒不如稱為鬼醫更加的確切。

  不過如果不是信任秋海棠,林沫還真不敢相信那個長相和藹,如同鄰家老爺爺的老人就是師父口中那個嫉惡如仇,性如烈火的神醫黃百川。對於秋海棠為什麽會認識黃百川,林沫感到很好奇,只是秋海棠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林沫也就沒有追問,轉移話題的開始跟秋海棠說起了自她離開閑谷以後自己照顧胡四寶的趣事。

  在閑谷內的一處山崖上,閑散人正與黃百川對面而坐,身旁散落著三個酒壇,看樣子兩個人都沒有少喝。

  “燁子,你徒弟的仇已經報的差不多了,就此收手吧。”黃百川放下手中的酒碗,輕聲勸閑散人道。

  閑散人拿著酒碗的右手一僵,輕輕的放下酒碗,望著黃百川問道:“老鬼,你這次來難道是來當說客的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當說客只是順便,你要聽就聽,不聽我也不會再說。不過我們終究已經老去,年輕一輩的事情還是少摻和比較好。”

  “哼!老鬼,我有點失望啊。”閑散人輕哼一聲說道。

  “燁子,你是知道我的。我呢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本來范家的死活跟我沒什麽關系,只是我欠法明和尚一個人情,他求上了門,我一不好推托,二也想要借此機會把這段人情給還掉。怎麽樣?給不給老鬼這個面子?”

  閑散人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還能說什麽。我答應你不再找范家的麻煩,但我也要聲明一下,我這次不找范家的麻煩,可以後萬一范家又找我麻煩,那到時你可不要管我連你的面子也不給。”

  “這是自然,你這次罷手,我就算是還了法明和尚的人情,以後范家的死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燁子,老鬼我先乾為敬。”說著黃百川舉起酒碗仰脖倒進了嘴裡。

  閑散人陪著喝了一碗,又給黃百川倒了一碗,隨後好奇的問道:“你怎麽會欠法明和尚的人情?一個和尚,一個醫生,這好像聯系不到一起吧?而且他幹嘛要替范家求情?”

  “法明和尚俗家姓范。”黃百川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答道。

  “是嗎?那還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跟個木頭一樣的禿驢在這世上還有親戚。”閑散人有些意外的說道。

  黃百川聞言看著閑散人搖了搖頭,提醒道:“燁子,不要小瞧了法明,別看他在人前跟個傻子似的,其實背地裡精明著呢。這次你有理,所以他不好對付你。可這次虧他是不會白吃的,肯定會在日後找你麻煩,你自己小心點。以後行事不要再像這次一樣百無禁忌。”

  “嘁~他能把我怎麽樣?就憑他那點道行,我可不認為他能打過我。”閑散人不屑的說道。

  “……燁子,難道你忘了當年你的遭遇了嗎?”

  被黃百川這麽一提醒,閑散人陷入了回憶。無非就是木秀於林,孫必催之。自己當年也算是一個年輕俊傑,在那一輩人中也算是一名領軍級的人物。可恰恰就是因為這樣,惹來了別人的嫉妒。雖說不遭人嫉是庸才,可被別人聯手陷害的滋味,那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明白。當時的閑散人差點就身敗名裂,萬幸他交友廣闊,雖說損失慘重,但也保全下了自己,只是付出的代價頗大。昔日跟自己稱兄道弟的朋友扭身就往自己的心窩子插刀子,這種感覺不是尋常人可以接受得了。

  親手報仇以後,閑散人就性情大變,選擇了隱世。只是現在猛然聽到黃百川提起舊事,閑散人不由有些疑惑的問道:“當年的事已經了結,難道還有漏網之魚?”

  “沒有。”黃百川搖了搖頭,說道:“雖說沒有漏網之魚,但難免沒有仿效者。你的行事風格還是那樣令人不安,難保會再次出現反對你的同盟,這回你可沒有太多的朋友相助了。”

  聽到黃百川的提醒,閑散人忍不住點了點頭。黃百川說的沒錯,朋友之間如果關系總不走動,那這關系也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了。這回去范家,閑散人心裡明白,肯定有人給范家通風報信,而自己除了跟一個人提過之外,並沒有對旁人提起。雖然可以解釋成范家家主范進料事如神,但閑散人更加願意相信是別人提前告知了范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閑散人沒有貿然登門,而是潛伏了數天,等范家的防衛松懈下來以後才突然發動了襲擊。至於黃百川之所以會來到閑谷,則是事趕事,趕上了。一是法明和尚請他出面說項,二是秋海棠登門求教,這才讓黃百川動身來到了閑谷。在來的路上,遇上了返回閑谷的閑散人,這才三人同時回到閑谷。

  年紀大的人坐在一起,總是會不可避免的談起想當年。不可能兩個老家夥坐在一起就討論哪家的小姐靚,哪家的頭牌騷。就在閑散人跟黃百川憶往昔的時候,閑散人的手機響了。這現代的通訊工具就是方便,只要有信號,那聯系起來就沒有半點問題。

  剛剛一接通,就聽電話那頭傳來林沫焦急的聲音,“師父,快回來,那個大繭有動靜。”一聽這話,閑散人跟黃百川同時站了起來,閑散人說了一聲知道了之後就跟黃百川一起往木屋趕去。

  等趕回了木屋,來到胡四寶的房間以後,就見林沫跟秋海棠正緊張的望著正在微微發顫的大繭,竟然沒有察覺到自己跟黃百川已經回來。

  雪白的大繭微微顫動,似乎待在裡面的胡四寶正在準備破繭而出。為了安全起見,閑散人讓林沫跟秋海棠先出去,整個房間裡就留下自己跟黃百川兩個。林沫雖然有點不願,但她也知道此時一切皆有可能,誰也不敢保證繭破之後會發生什麽,只能隨著秋海棠一起離開了房間,不過也沒有走遠,跟秋海棠一起守在門外,緊張的盯著房間內的大繭。

  “老鬼,你怎麽看?”閑散人眼睛盯著大繭隨口問站在身邊的黃百川道。

  黃百川聞言答道:“不管出來的是什麽,咱們都要有兩手準備。燁子,小心點,雖然你先前提過那個胡四寶是你新收的徒弟,可一會出來的,可不見得就是你原來的徒弟了。”

  閑散人輕哼一聲道:“嘁,不管出來的是什麽,就算是妖怪,他照樣是我何燁的關門弟子。老鬼我可提醒你,不許打我徒弟的主意,否則休怪我跟你翻臉。”

  “這是自然,咱們是兄弟,我怎麽可能會害你的徒弟,只是想要研究一下而已。從海棠丫頭那裡我可是已經知道了你這個徒弟的與眾不同,你可別想跟我打馬虎眼。”

  “只要別傷害到他的性命,一切隨你。”閑散人想了想後說道。

  得到閑散人的許諾,黃百川頓時不再言語,跟閑散人一樣注視著還在顫動的大繭。

  等待是枯燥的,無味的,尤其是等了好一會,最後又沒了動靜,這種失落感是很叫人鬱悶的。大繭顫動了半天,最後什麽也沒發生,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依然待在那裡沒有任何變化。

  “要不?破開看看吧?”黃百川小聲提議道。

  不等閑散人開口,聽到這話的林沫跟秋海棠立刻表示反對,黃百川無奈,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跟其他人一起等待大繭自行破開。

  三天,已經過去了三天,大繭依然沒有動靜。而除了林沫跟秋海棠,閑散人跟黃百川已經不怎麽來看了,只是告訴林沫跟秋海棠等大繭有了動靜再通知他們。

  像往常一樣,秋海棠來接替林沫,讓林沫去用飯。這幾天她倆一直都是這樣輪換,保證大繭的旁邊有人。可這回,就在林沫轉身走向門口的時候,忽然就聽秋海棠一聲驚叫,回頭一看,就見大繭裂開了一道縫,從縫隙中可以看到,繭內正有一隻眼睛在往外面瞧。

  “啊~~~”兩個女孩同時發出了尖叫,驚天動地啊,根本就不用再去通知閑散人跟黃百川,聽到尖叫的二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剛剛來到門口,還沒等二人進去,就見房內的大繭從中間破開了,一直沒有現身的胡四寶赤條條的站在床上,有些茫然的看著房間內的眾人問道:“你們是誰啊?”

  ……

  不是失憶,只是大腦一時沒有清醒,沒有認出閑散人等人。不過等過了一會之後,胡四寶就恢復了記憶,認出了眾人。

  黃百川摸了摸胡四寶的脈搏,又扒開胡四寶的眼皮看了看,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胡四寶很健康,身體強壯的可以打死一頭牛。可林沫、秋海棠卻清楚的記得在十多天前,胡四寶還是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重傷人士。現在別說受傷了,身上連個疤都沒有留下,而且在大繭內待了一段時間的胡四寶,現在看上去不僅比以前順眼了許多,身上似乎還散發著微微的體香,聞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四寶,你放一個火球看看。”閑散人忽然開口吩咐胡四寶道。

  雖然不清楚師父閑散人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說,但胡四寶還是選擇了聽從,右手一張,一枚足球大小的火球在一瞬間出現在了手掌心的位置。這一手讓胡四寶心裡一驚,雖說以前也能釋放出火球,可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順利,而且胡四寶可以感覺到,自己釋放的時候很自然,不需要任何的前奏,釋放火球這種事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以隨時使用。

  “四寶,看來你這回因禍得福了。”閑散人微笑著胡四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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