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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妖》第9章 幹了些不相乾的事
  流鶯大道本來並不叫這個名字,隻是在這條街上的失足女性很多,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安合市眾人皆知的風月一條街,很多人都知道,這裡是個紅燈區。來這裡的人一般隻有兩類,一類是來尋找刺激的,還有一類是來這捉奸的。所以在這裡看到有人在大街上撕扯,哭天抹淚,很正常,要是哪天沒有這些戲碼,反而讓人感到不正常。

  胡四寶是頭回來這。已經從張符那裡知道破解鎮宅法術需要用到那些東西的胡四寶想來想去,還是來這裡比較實際。女人用過的衛生巾,也就隻有這種地方才能找到,而且即便花錢買,也不會引來別人太多的關注,畢竟這世上有特殊嗜好的人也不在少說。隻要錢花到了位,也就沒有什麽問題。

  當然最關鍵的一點,還是這裡不會有人認識胡四寶,也不會有人大嘴巴的去到處宣揚胡四寶收購那種東西的行為。不過為了安全起見,胡四寶來的時候還是做了一點準備。帽子,口罩,墨鏡這三樣掩人耳目的裝備是必不可少的。

  “為什麽我要跟你來這?”同樣帶著帽子、口罩、墨鏡的張符十分鬱悶的問站在一旁的胡四寶道。

  “我們不是朋友嗎?這俗話說得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們什麽時候成朋友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咦?張符,你看那個人是不是你爹啊?”胡四寶忽然指著流鶯大道路邊的一個人問張符道。順著胡四寶手指的方向看去,張符的臉色忽然一紅,連連搖頭說道:“你認錯人了,那不是我爹。”

  “是嗎?雖說我跟你爹就見過一面,可我覺得……”

  “你認錯了。”張符打斷胡四寶的話道。

  見張符這樣肯定,胡四寶也就沒有繼續堅持,那個摟著兩個發廊妹的中年男子到底是不是張符的老子,對胡四寶來說並不重要。可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承認就不存在的。就在張符跟胡四寶經過那個中年男子的身邊,考慮找哪家行動的時候,就聽那個中年男子一臉淫笑的對懷裡兩個發廊妹說道:“今天晚上,就讓你們兩個小妖精知道知道道爺我的厲害,不把你們給收伏了,道爺我就不算是龍虎山第十九代傳人。”

  “張符,我還是覺得……”胡四寶低聲對一旁的張符說道。可還沒等胡四寶把話說完,就聽張符低聲怒喝道:“閉嘴!那不是我爹!”

  話音剛落,就聽那個摟著兩個發廊妹的中年男子忽然開口問道:“符,是你嗎?”

  “不是。”張符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即拉著胡四寶就走。可還是走晚了一步,中年男子,確切的說,是張符他爹已經動作敏捷的攔住了張符跟胡四寶的去路。

  “混帳小子,連你爹你都不認了。”張真人滿嘴酒氣的瞪著張符說道。

  眼見躲不過去,張符無奈的問道:“爹,你怎麽會在這?是來體驗生活的嗎?”

  “體驗個鳥!你老子我是來找刺激的。不過你小子什麽時候開竅了,竟然也來這瀟灑?”張真人不解的看著張符問道。

  張真人明顯是喝多了,否則不可能說出這種混帳話來。張符此時很尷尬,恨不得地上能有條縫給他鑽進去。先前他還一再跟胡四寶強調自己的老爹是多麽多麽正派,可轉眼自己的老子就讓自己現了大眼。用實際行動給了張符一記響亮的耳光,無地自容就是張符此時的心情。

  胡四寶很同情的看了張符一眼,暗自慶幸自己爹媽死得早,這要是讓他攤上這種老子,還真不如死了算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唔?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張真人忽然盯著胡四寶說道。一旁的張符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在自己的老子說出更讓自己感到丟人的話之前,張符決定先打暈了再說。可還沒等張符動手,張真人忽然呵呵笑著說道:“相逢即是有緣,既然你跟符一起來這的,那這兩個小妖精就讓給你們了。”

  “……”不等胡四寶推辭,張符已經搶步上前,一記手刀劈向張真人的後脖頸。可讓胡四寶沒想到的是,別看張真人喝醉了,可那身手卻一點都不受影響,就見張真人微微一閃身,讓過張符的手刀,隨後向著張符邁了半步,搶入張符的懷中,肩膀一頂,頓時就將張符給頂翻在地。倒地的張符當即一記掃堂腿,張真人後退一步,張符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再次向張真人撲去……

  看著張家父子倆打在了一起,胡四寶有心想要將兩人分開,但又害怕自己上去會挨揍,隻好站在一旁勸說,那效果是可想而知的,根本就沒人聽。

  在流鶯大道上打架是司空見慣的一件事,所以張家父子的打鬥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許多人還是各自做著自己原來的事情。胡四寶眼見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左右張望了一下,腦子裡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連忙跑到被張真人稱為兩個妖精的發廊妹跟前問道:“有水沒有?”

  發廊妹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戴著帽子、墨鏡、口罩,說話甕聲甕氣的男子,不明白這種時候他要水做什麽,難道是因為剛才勸說了好一會,現在口渴?

  “有水沒有?”胡四寶見發廊妹沒有回答,不由加重語氣問道。

  “有,有……”年紀稍大的發廊妹連忙答應一聲,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發廊裡端了一杯水遞給胡四寶。胡四寶看了看發廊妹手裡的玻璃杯,無奈的解釋道:“我不是要喝,是要用來潑人。”

  聽到這話,年紀稍小的發廊妹明白了胡四寶的意思,連忙一離小發廊不遠的一處出租屋說道:“那裡是一家洗車棚,裡面有水管。”

  “謝謝。”胡四寶道了聲謝,轉身向著發廊妹所說的那處洗車棚走去。被道了謝的發廊妹愣愣的看著胡四寶的背影,被人當面道謝,這好像還是頭一回。以往知道自己是做什麽的人,女人不屑,男人偷瞧,可就沒有一個是拿正眼看她的。隻是胡四寶卻不一樣,他看自己的眼睛,很乾淨。

  胡四寶的辦法不錯,在一道水柱的干涉下,張家父子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尤其是張真人,被涼水一激,頓時酒醒了。望著站在自己對面的張符,張真人一臉錯愕的問道:“符,你怎麽在這?”話音剛落,張真人的臉色頓時一沉,對張符喝道:“不像話!你才多大?怎麽能來這種地方?”

  “你還有臉說我?”張符怒聲反問道。

  “我是來這裡體驗生活……”

  不等張真人把話說完,張符已經出聲呸道:“我呸!你還好意思說這話?你到底要不要臉了你?”

  “混帳!你怎麽跟你老子說話呢?”張真人臉上有點掛不住的呵斥道。

  “張符,少說兩句,咱們還有正事沒辦呢。那個,張叔叔,你忙你的,我跟符就不打擾你體驗生活了。”胡四寶上前打了個圓場,拖著張符就準備離開。張符忿忿不平的瞪著張真人,而張真人現在也是半點找刺激的想法也沒有了,悻悻的甩了甩手,扭頭就準備離開。可剛一轉身,張真人忽然感覺到了不對,猛的轉身指著胡四寶喝道:“大膽妖孽,竟敢在你家張道爺面前出現!”說著張真人就直奔胡四寶衝了過去,胡四寶見狀暗叫一聲不好,知道躲在自己身邊的東方秀被發現了,也不遲疑,當即帶著張符撒腿就跑。

  流鶯大道上男追女或者女追男並不稀奇,但男追男就有點吸引人眼球了。眼見張真人距離越來越近,胡四寶回頭看的時候就見張真人已經拿出了符紙,胡四寶隻得歉意的對一旁的張符說道:“張符,對不住了。”

  張符還沒想明白胡四寶為什麽要跟自己道歉,就見胡四寶忽然高聲喊道:“救命啊~逮流氓啊~”

  這一嗓子喊出口,張符差點被栽一跟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胡四寶。而眼看著就要追上胡四寶的張真人此刻已經停下了腳步。不是他想要停下,而是被人給攔住了。這世上還是好人多,流鶯大道雖說是條風月街,但風月街也有風月街的規矩,在這裡講究一個你情我願,價錢談不攏可以買賣不成仁義在,但像張真人這樣的逼迫行為,那是不允許的。流鶯大道的地下管理者在聽到胡四寶的呼救之後,立刻便出面攔住了張真人。

  “站住!”地下管理者,也就是維持流鶯大道治安的地痞流氓沉聲對張真人喝道。

  眼見胡四寶越跑越遠,張真人不由急道:“滾開!不要妨礙我辦事。”

  但凡是在外面混的,混的就是一張臉,張真人如此不給面子,就靠一張臉吃飯的地痞流氓怎麽可能讓路。不過對張真人來說,對付幾個地痞流氓還真不叫事,可被這麽一耽擱,胡四寶已經跑沒影了。張真人很惱火,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胡四寶,再加上四周圍指指點點的異樣目光,張真人隻得悻悻的離開了流鶯大道。

  胡四寶跟張符跑出去老遠,見張真人沒有追上來,這才停下喘口氣。張符直到這時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為什麽要跑?”

  “想這個做什麽?反正你都已經跑了。”胡四寶連喘了幾口氣,總算是喘勻了,聽到張符的自言自語,隨口答道。張符聞言一想也是,做都做了,又何必再想。看了看四周,張符忽然問道:“……這裡是哪啊?”

  “啊?這裡應該是流鶯大道的高檔區吧?”胡四寶聞言也看了看四周,不確定的答道。

  與先前所在的地方相比,這裡的檔次比那些街邊洗頭房要高出了不是一層兩層。燈光璀璨,霓虹閃爍,衣著靚麗的俊男靚女出雙入對的進入街邊的一家夜總會。

  “夜來香會所……”望著夜總會的招牌,胡四寶輕聲念了出來,一旁的張符忽然扯了扯胡四寶的衣袖,低聲對胡四寶說道:“胡四寶,你快看那兩人是不是張勇張猛?”

  “唔?”聽到張符的話,胡四寶連忙順著張符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張勇張猛此刻正架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往夜總會的外面走,看那個女人的樣子,似乎喝醉了。

  “胡四寶,那個女人被下藥了。”在胡四寶的耳邊,東方秀的聲音忽然響起。胡四寶聞言不解的問道:“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

  “救她。”東方秀沒有回答,隻是對胡四寶急聲說道。

  “為什麽啊?”

  “快點,理由等會告訴你,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東方秀急聲說道。

  雖然不明白東方秀為什麽要自己救人,不過胡四寶還是選擇了相信東方秀,與張符交換了一下眼神,胡四寶忽然大聲對張勇張猛喊道:“張勇張猛,沒想到咱們在這裡見面了。”

  張勇張猛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熟人,循聲望去發現胡四寶以後,兩人的臉色頓時一變,當即就想要上車走人,隻是沒想到胡四寶跟張符的速度不慢,不等張勇張猛進車,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胡四寶,別壞老子的好事!”張猛低聲對胡四寶吼道。可惜胡四寶卻似乎不在意張猛的警告,動作十分自然的伸手搭在了張猛的肩頭,同樣低聲的說道:“張猛,你說我如果在這裡喊上一嗓子,說你們兄弟倆給人下藥,你說會有什麽後果?”

  “你少唬我,有本事你就喊。”張猛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胡四寶微微一笑,張嘴就要喊,一旁的張勇見狀連忙問道:“胡四寶,你到底想怎麽樣?”

  “嘿嘿……不想怎麽樣?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行為。你們又不是沒錢,上哪買不到女人,幹嘛非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把人交給我,你們滾蛋,否則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胡四寶冷笑著說道。

  聽完胡四寶的話,張猛不由大怒,剛要發作就被張勇攔下,張勇盯著胡四寶看了一會,冷冷的說道:“好,這回算我們倒霉,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等狼哥的手好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多久。”說完張勇將已經被放進車裡的年輕女人給扶出了車,交到胡四寶跟張符的手上以後,帶著張猛開車離去。

  胡四寶望著張勇張猛離去,眉頭微微皺起,一旁的張符聲音有點不太對勁的對胡四寶說道:“胡四寶,現在怎麽辦?”

  “唔?”胡四寶不解的看向張符,就見那個被他們救下的年輕女人此刻纏在張符的身上,微微扭動著身軀,讓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張符面紅耳赤,說話的聲音都已經有點走調了。

  胡四寶微微搖了搖頭,一記手刀劈在了年輕女人的後脖頸,直接將其劈暈了過去。張符這才松了口氣,將年輕女人交給胡四寶以後再也不願去碰那個年輕女人。胡四寶見狀雖然感到有點好笑,但也沒有趁機嘲笑張符。

  由於現在有了一個女人在身邊礙事,今晚的行動計劃隻能延後,由於沒帶身份證,而那個年輕女人看上去似乎也沒有帶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 想來想去,胡四寶隻得接受了張符的建議,將那個年輕女人給帶回了家,一切等她蘇醒過來以後再說。

  張符離開了,胡四寶將被自己一手刀劈暈過去的年輕女人安置在家中的客房裡,隨後對現身的東方秀說道:“現在可以跟我說說讓我救她的理由了吧?”

  東方秀眼神中帶著一絲愛憐的望著正躺在床上昏睡的年輕女人,輕聲對胡四寶說道:“這個女孩我認識,是我以前在上中學的時候關系還不錯的一個同學。隻是我沒想到,竟然會在那種地方遇到她。”

  “那你讓我救她隻是因為你跟她認識?”

  “那倒不全是。據我所知,她現如今應該是一名律師,你今天救了她,說不定哪天她就能幫上你的忙。說實話,你的那些親戚就沒有一個是善茬,有個懂法律的人幫你,至少可以讓你少上點當。”

  聽了東方秀的話,胡四寶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沒有反駁東方秀,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胡四寶打算去洗洗睡了。忙了這麽長時間,結果要辦的事沒辦成,反倒是惹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也不知道張符回家以後怎麽跟他那個老子交流的,不過有那個張符寶在,那對父子應該還不止於反目成仇。”躺在床上的胡四寶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倒是挺希望那個張符回家以後可以大義滅親的。”一旁的東方秀聞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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