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家村,自從昨夜深入以來,赤土瑩就沒有睡著過,睡在這張別人的床上,她的心裡總是會想起那個曾經將自己救起的小姐姐,要不是她,或許自己現在的行動也不能這麽順利。
毒寡婦,這是赤土瑩在邴家村的稱號,也是父親對自己的期望,他希望能夠像一隻蜘蛛一樣,用沾滿仇恨的觸須去頂碰每一個膽敢和大金朝作對的宋人。
砰!砰!砰!
就在赤土瑩還在床上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了。
“小燕,小燕,你在嗎?”說話的是一名男子,語氣充滿了曖昧。
赤土瑩兩眼球微微一翻,眉宇間流露出淡淡厭惡,但是很快就被她給收回去了。
清了清喉嚨,赤土瑩嬌聲喊道:“來了,衝哥。”
吱呀一聲,赤土瑩在穿好衣服之後,來到門前將大門給打開。
看著眼前的女子,盧衝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小燕,天色不早了,該起來了,怎麽樣?昨夜還睡的好吧?”
赤土瑩伸出左手,在長發後面擺了擺,然後對著盧衝嬌聲說道:“嗯……衝哥,你這麽早就起來了?鍛煉身體嗎?”
盧衝點點頭,其實他也是剛剛才起來,但是要演習演得像,所以在來的時候,基本上是用全速來奔跑的。
“小燕,老村長說了,今天閻王寨的二寨主很有可能要過來,所以讓我負責轉移老弱婦孺,而你是負責村裡陷阱的,所以朱司馬技大哥讓我過來叫你過去。”
當盧衝提到這個朱司馬技的時候,赤土瑩的身體微微顫了顫,只是顫動的幅度很小心,如果不是很仔細看的話,絕對看不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衝哥,你先去吧,我洗簌一下就過去。”
盧衝看著回身的赤土瑩,很想衝上去抱抱她,但是沒有辦法,自從戴儷走了之後,赤土瑩就一直把自己封閉自己,雖然她沒有嫁過人,但是在村裡所有人的反對之下,最後赤土瑩還是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毒寡婦。
約莫過了五分鍾,赤土瑩來到村裡的一處中心廣場上,此時這裡已經人滿為患,幾乎每一家的青壯年都聚集在了這裡。
在看到赤土瑩走過來之後,站在眾人面前的朱司馬技全身繃緊,不知為何,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都會讓自己膽顫心驚,大人讓自己埋伏在邴家村這麽多年,究竟是為了什麽?為什麽要在昨晚給自己那樣的提示?
皺緊眉頭,朱司馬技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赤土瑩已經走到他面前了。
在朱司馬技面前晃了晃,見到此人沒有反應,赤土瑩先是一頓,然後笑了起來。
聽到赤土瑩的笑聲,朱司馬技立即回過神來,可是一回過神,他就看到赤土瑩和自己的距離非常近,近的只要上前一步,自己的臉蛋就能和對方碰到一起。
大男人的,朱司馬技臉色一紅,然後猛地朝後面退了基本。
見到朱司馬技拙計的樣子,赤土瑩笑的更歡了。
“哈哈,朱司馬技,你還是老樣子啊,每次看到女孩子距離你這麽近就會臉紅,哎呀呀……真想不到,我們村子的大英雄朱司馬技竟然會這樣子,嘖嘖……真是讓人難以想到啊。”赤土瑩不斷第調笑道。
聽到赤土瑩的話,在場的青壯年們紛紛笑了起來。確實,他們很少看到朱司馬技這麽吃囧的樣子,恐怕只有在赤土瑩的面前才能表現如此吧。
而就在赤土瑩和朱司馬技調笑的時候,在人群的最後面,一道眼神正冷厲第看著朱司馬技,在眼神深處,一點點嫉妒表露無遺。
另外一邊,就在邴家村眾人準備進行防禦工作的時候,陳天放所在的小隊已經走進了邴家村。
村中的一些老弱婦孺這個時候還沒有撤離出去,所以當看到身穿兵服的陳天放等人時候,一個個端著小凳子坐在自家門口看著他們,好像在看猴一樣。
齊帆和肖順好似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一樣,絲毫沒有表情上的變化,陳天放也是稍好一點,畢竟前世大閱兵的時候,陳天放在全國十幾億人面前都露過臉,更何況現在這些小場面。
不過,和陳天放一相比,富安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雖然以前當過都長,受過底下士兵的崇拜,但是那些士兵都是用火熱和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不過現在這些老百姓卻是一副副十分奇怪的眼神。
動了動陳天放的肩膀,富安低聲說道:“天放,你說這些人好奇怪啊,為什麽要這麽看著我們?”
陳天放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想了一會兒,陳天放拍了拍富安的肩膀,讓對方放松下來,現在又不是和金人打戰的時候,要是現在都這麽緊張了,那打戰的時候不是要尿褲子了?
自從進了村子之後,戴儷就一直低著腦袋,這些村民對於這名披頭散發的女子也是特別好奇。
“這人是誰?怎麽我從來沒有見過,而且你看,她手上還帶著手撩哩!”
“不知道,可能是什麽罪犯或者崗哨那幫人抓到的金人吧?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要帶到村裡來。”
陳天放一邊走,一邊聽著旁邊這些村民的談話,戴儷的身份現在還不能公開,因為昨晚的話,所以戴儷自從出發以來就沒有說過話,腦袋也是一直低著,如果不靠近看的話,別人很難認出她來。
走過一片古屋,陳天放眼前頓時開放起來,一群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看到這些人,陳天放知道,自己這行的目的地到了。
朱司馬技和赤土瑩在老村長出現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聽完老村長的吩咐,這些人剛想下去完成任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動靜,一個個趕緊看過去。
齊帆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邴家村的實力又增強了,看這樣子,這裡的青壯年最少估計也有二三十號人了。
肖順看著憂心忡忡的齊帆,沒有說話,徑直走上前,對著老村長抱了抱拳頭,然後笑了笑。
“戴村長,好久不見了。”
戴儒看著肖順,眼神微微眨了眨,這些家夥比自己想象的要早得多,看來這次他們真的是真心實意了。
“我要的人帶來了嗎?”戴儒的眼睛越過肖順,在陳天放和富安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後將目光聚焦到戴儷的身上,只是這時候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起來。
肖順點點頭,說道:“已經帶來了,我們大人雖然不知道戴村長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這個女人現在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相反,她的身份很特殊,還希望村長你好好招待,要不然邴家村的未來堪憂。”
戴儒顯然沒有將肖順的話放在心裡,頗為激動的看了一眼戴儷,然後收回眼神,將朱司馬技和毒寡婦叫了過來。
“肖軍爺,朱司馬技想必你也知道,但是這位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毒寡婦。”
赤土瑩在戴儒的示意下走了出來,站在肖順的面前點了點頭,肖順趕緊還了一個禮。
陳天放拳頭一握,站在戴儷的右邊,輕微地伸出右手,瞬間捏住戴儷的左手。
戴儷身子一震,她知道,陳天放這是要自己抬頭了。
緩緩地抬起頭來,面前的散發頓時朝後面散去。
與此同時,和戴儷同一個動作的還有人群另一邊一個鐵匠鋪裡面的老鐵匠,當看到赤土瑩和肖順對視的時候,這名老鐵匠的雙手緊緊握著,好像在擔心什麽。
輕轉額頭,老鐵匠的視線放到了陳天放幾個人的身上。
和他動作一樣,這時候戴儷的眼神已經看清楚了毒寡婦的臉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完全定局了。
戴儷的身體在顫抖,她的雙眼已經開始崩潰了,裡面的熱淚好似隨時都要迸發出來一樣。
鐵匠的眼睛則是瞬間增大,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而陳天放的眼睛則是到處亂瞄,當看到站在遠處表現異處的老鐵匠的時候。
兩個人心中同時閃過不好兩個字。
先行活動的首先是陳天放,猛地一拉戴儷,在戴儷驚叫一聲之下, 一道細小的黑箭穿過剛才戴儷站立的地方,要是晚一點的話,現在戴儷已經死了。
“富安,小心!躲起來。”
富安一聽,雖然眼前的這一切很安詳,但是左右一想他還是聽從了陳天放的建議。身體猛的朝後面退,抽出腰間的大刀,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周圍。
戴儒和齊帆等人則完全愣住了。
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那個年輕人會突然大喊起來。
陳天放將瑟瑟發抖卻微有害羞之意的戴儷推到自己的身後,手中拿著長槍,兩隻眼睛緊緊注視著老鐵匠的方向。
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天放的眼神一凝,只見遠處的老鐵匠突然從旁邊的一個箱子裡面拿出一個信號筒一樣的東西,在爐壁上劃了一下,然後就聽到砰的一樣。
砰!
一記火紅色的亮光瞬間閃耀在天空。
“不好!”陳天放知道這是信號彈!
邴家村東面,一夥人正虎視眈眈第看著邴家村方向,當看到信號彈在天空炸開的時候,帶頭人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邴家村西面,信號彈炸開的時候,金少章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就在這時候,他們面前出現了一隻約莫三百人的軍隊。
邴家村北面,信號彈炸開之時,一名身穿金朝將領服裝的男子面露沉思之色,隨後大手一揮,在他的身後,竟然已經聚集了上千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