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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回檔》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此愛乘風去
夏寧走了。

童超強抑悲傷,拿起手機通知在舊金山的家人。

電話機旁,聽到消息的夏寧媽媽仰後便倒,幸虧旁邊的單嬈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半分鍾後,靠在單嬈懷裡的夏寧媽媽撕心裂肺地哭出聲來——“寧寧!我的寧寧啊!你就這麽走了,讓媽媽怎麽活啊!”

走了!

到底還是走了!

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走了!

無論之前有多少心理準備,真到了這一天,還是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夏寧爸爸是個美男子,50歲出頭的他幾個月前看外表還像40多歲的樣子,女兒這一病,僅僅一周,他的兩鬢就白了。

此刻,夏寧爸爸好似瞬間老了10歲,他從單嬈手裡接過夏寧媽媽,含淚摟著妻子說:“你還有我!還有我!”

蘇以經歷過親人猝逝,所以她對夏寧父母的悲傷感同身受,攙扶著同樣哀傷落淚的童超媽媽,蘇以陪著一起流淚。

童超媽媽是真的難受。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夏家三口人待人真誠,性格開朗,不矯情,相處起來一點都不累。

特別是兒子童超跟夏寧的感情,看得當媽的既嫉妒又欣慰,很是矛盾。

現在夏寧去了,就算童超媽媽跟夏寧的感情沒有多深,可是她擔心自己這個癡情的兒子會做出什麽傻事來,畢竟當初童超就是為了夏寧才去的鸚哥嶺,一待就是幾年。

童超爸爸同樣一臉淒然。

相對平靜的他走到單嬈身旁,示意單嬈去客廳窗前說話。

窗前,童超爸爸重重歎了口氣,然後開口說:“小單啊,你阿姨我們幾個這是第一次出國,不明白這邊的規矩,夏寧的身後事……美國是怎麽規定的?”

看了一眼已經哭成淚人的夏寧父母,單嬈自責地說:“今天都怪我,不該借車給他倆,不然夏寧可能也……”

童超爸爸聽了擺擺手,黯然說道:“童超和夏寧能有你和小蘇這樣的朋友是他們的福氣,要不是有你們這幫同學朋友,憑我們四個老人的能力,夏寧這孩子可能要帶著不少遺憾離開,現在,她應該是懷著滿足走的……”

說到這兒,童超爸爸忽然轉身,抬手抹了兩把眼睛,然後仰頭看向窗外的天空,再說不出來話來。

一分鍾後,單嬈拿著紙抽走到夏寧父母身邊,紅著眼眶說:“叔叔阿姨節哀!夏寧是個好女孩,她一定會去一個光明快樂的地方。”

……

……

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幾個小時裡,童超一下就經歷了“四苦”——病、死、愛別離、求不得。

就在剛剛,他在心裡求過天,求過地,求過滿天神佛,求過天使魔鬼,他用自己的靈魂許諾,願意付出能付出的一切換得夏寧幾年光陰,可惜,沒有一個聲音回應他。

回舊金山的路上,已經升起車篷的奔馳越開越快,好似一支銀色飛箭。

途中童超幾次萌生“不如就這樣把車開進海裡”“然後兩人合葬在一起”的念頭,可最終他都沒有實施。

沒有實施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他答應夏寧要帶她回家,他不想夏寧的遺體扭曲地摔在山腳下或者被海水泡腫,他不忍心養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母也白發人送黑發人,夏寧已經很殘忍了,童超不能讓這種殘忍加倍。

歸途的風景跟來時沒有什麽不同,依然美得讓人目眩,身邊人卻再也不會為童超指路,再也不會看著車外的美景說“好美”,再也不會自拍完跟童超說“我要是長得跟照片裡一樣該多好”。

再也不會了!!!

那個曾經拉著童超四處野、四處瘋、怎麽都曬不黑的女孩離開了,再也不會拉著他采風了。

那個曾經跟童超一起爬山涉水、記錄植物動物、朝夕相處的女孩丟下童超獨自去了另一個地方,再也不會用短信叫他起床了。

這個世界上,肯定還有叫“夏寧”的女孩,也許會有長得像夏寧的姑娘,但那個童超熟悉的、叫夏寧的靈魂再也不會出現了。

童超愛的正是夏寧的靈魂,愛那個熱愛大自然、敢想敢做、向往自由的靈魂。

現在,這個靈魂離開了童超的世界,它可能飄走了,它可能消散了,它可能寄於天地間時空某處,難過、解脫或者漠然,隻留下童超拚命哭泣、拚命呼喊、拚命懷念。

有那麽一瞬間,童超忽然想起大學畢業前的一天傍晚,他和夏寧迎著夕陽並肩走在學校的操場上,看似很長的操場,原來也就那麽長。

而人生對童超來說,不過如此。

……

……

接到夏寧去世的消息,邊學道第一時間從西雅圖飛回舊金山,已經回到墨西哥城的艾峰則拎著旅行包直奔機場。

於今也想跟艾峰一起去,但他不能去美國,艾峰出門前,於今拉著艾峰說:“看見童超幫我跟他說一聲節哀,告訴他我不是不想去……唉,算了,你們到了替我多幫他操持操持就行。”

艾峰拍著於今的肩膀說:“放心,有我們呢!”

國內。

已經開始籌備婚禮的陳建跟單位和蘇娜“請假”,說要赴美國參加“大學同學的葬禮”。

陳建也是沒辦法。

他是公家人,如果直接在請假單上寫“參加同學女朋友的葬禮”,那幾乎等於是在調戲領導。同學妻子的葬禮差不多可以給假,“同學女朋友”是幾個意思?

跟單位請假很順利,結果到蘇娜這裡卡殼了。

蘇娜早就把陳建的同學錄背得滾瓜爛熟,想把“夏寧”的名字塞進大學同學錄裡完全沒可能, 於是陳建隻好說實話,不過他強調夏寧跟909寢男生的關系很好,夏寧到國外治病全是邊學道資助的。

蘇娜不關心夏寧出國治病是誰拿的錢,她關心的是未婚夫的前女友人就在美國——這種信息難不住已經在有道集團監察部任職的蘇娜。

所以,蘇娜直接跟陳建說:“我跟你一起去。”

陳建蹙眉說:“你又沒見過夏寧,再說這種事……”

蘇娜看著陳建說:“看看別人,也許我們能更加珍惜眼前人和婚姻。”

陳建聽完緩緩點頭:“好吧,我問問李裕和楊浩哪天動身。”

消息隨著電磁波傳播,一如當年邊學道挨個打電話確認遊北戴河誰能來誰不能來。

時光如梭,物是人非。

當年同遊北戴河的人裡,於今不能去,孔維澤失聯,周玲不方便。

所謂“不方便”,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麽——階層不同,周玲不知道自己該以何面目以何身份跟當年一起出遊的人打交道。

對周玲來說,相見不如不見。

然而對童超來說,想見卻已不能再見。

看著夏寧被推進冷藏櫃的瞬間,童超突然崩潰,他捂著心臟的位置,像離開水的魚,靠在牆上渾身發抖大口喘氣——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我愛你,再見!

……

……

(ps:4月最後一天,手裡還有月票的別浪費了,另外跟大家求5月的保底月票,下月的劇情很燒腦,老庚需要七個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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