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喧賓奪主了。
演唱會第二天,報紙和網站不約而同起了十分相似的標題《動力火車到京開唱,學道之人引爆全場》。
甚至北京幾張報紙娛版面的大圖,放的都不是動力火車,是學道之人。
男主唱戴著墨鏡,女主唱長發如仙。
一家門戶網站的導讀標題是:《北京北京》,北京首唱。
好多人看了報紙,第一時間上網搜《北京北京》,聽了之後,感慨良久,抽時間就到常去的論壇裡發帖,說自己聽了《北京北京》之後的感覺。
至於《》,人們不敢置信地質疑,這真是國人寫出來的英歌?
比國人懷疑更強烈的,是一些聽到了《》的外國人,從沒正兒八經聽到過國人原創英歌的他們,發自內心地懷疑:這真是國人寫出來的英歌?真的不是X籍華裔?
於是大家各種搜索。
用谷歌搜,用百度搜,用一切能搜索的東西搜。
搜歌名,搜歌詞,搜旋律,搜一切能搜的信息點。
結果,人們確定了,這真是一首原創歌曲。很快,網絡上的討論開始升級,各種翻唱開始出現,當然翻唱的水平十分參差不齊。
參差不齊是必然的。
因為這些翻唱音頻,有一多半是邊學道找於今的水軍錄製放上去的,為的是引導網友翻唱,快點把《》炒火。
在人們的心裡,一首歌,翻唱的越多,越證明這首歌被人接受、被人認可,越說明歌火了。
《北京北京》火了,在北漂和曾經北漂過的人心裡,這是一首能激發他們心靈共鳴的歌曲。
《-Te》火了,國人能寫出這樣的英歌,還需要說更多別的嗎?
質疑的聲音不是沒有,但很快被媒體的後續報道淹沒了。
邊學道交給於今水軍發出來的信息,被嗅覺靈敏的媒體捕捉到,然後進一步采訪、充實,很快,學道之人的女主唱,浮出水面。
從報紙和網絡上看到了關於學道之人女主唱沈馥人生經歷的報道,再苛刻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毛病了。
沈馥,音樂科班出身,音協會員,本身是其就讀音樂院校有名的才女,後在音樂學校任教,古典樂器專精。
沈馥,嫁入音樂世家,後因丈夫在其懷孕期間出軌,導致孩流產,家庭破裂,父親感染病死,帶著癱瘓母親獨自返回家鄉松江。
看看沈馥的人生經歷,再看看《北京北京》和《-》的歌詞,啥也別說了,點個讚吧。
從能力到經歷,沈馥與兩首歌完美契合。聽歌之外,人們感受到的是,一個堅強而有才華的女人,在經歷了人生磨難之後,涅檗重生。
太勵志了。
兩首歌實在是太火了,最妙的是演唱會開在北京,加上邊學道給於今的炒作計劃裡,在演唱會第三天就開始在網上鬧騰說希望學道之人能上春晚,引起了好多人參與討論,很快,相關話題就被春晚導演組注意到了。
實話實說,學道之人如此迅速躥紅,春晚是十分樂意吸收進去的,免得再被人說閉門搞春晚,自娛自樂。
可問題是學道之人的這兩首歌,都太悲傷了,尤其是《北京北京》歌詞裡,有一些死啊活啊的。大過年的唱這歌,領導肯定有意見。
不是還有一首英歌嗎?
最後幾經商量權衡,在演唱會十天之後,一個電話輾轉打到了愛樂工作室,隨後范紅兵臉色通紅,結結巴巴地告訴沈馥:“剛接到一個電話,你的歌……有……有可能會上春晚。”
演唱會結束,正好是周日,邊學道在北京陪了單嬈一天,周一飛到了成都
孔維澤的事讓邊學道至今後悔,他不能看著楊浩再鋃鐺入獄。
邊學道之所以匆匆忙忙趕到成都,是因為康茂果然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再就是楊浩死活要跟姓楊的老師公開見一面。
對楊浩這個決定,邊學道能理解,但不認同。
理解是因為他知道楊浩是擔心這個男老師在大四下半學期再糾纏騷擾蔣楠楠,試圖以男人的身份警告對方。
不認同是因為楊浩高估了自己的威懾力,他就是一個大學生,除了買一把刀放在桌上,不能在對方面前表現出足夠的殺傷力,還容易打草驚蛇。
趕到成都,先安撫住楊浩,讓劉行健看著楊浩和蔣楠楠,邊學道馬不停蹄跟康茂碰了面。
康茂還是於刑警,但已經是錦湖分局刑警大隊大隊長了。
看見康茂意氣風發的樣,邊學道就知道康茂在成都比在松江舒心多了。
邊學道見了面就打趣康茂:“又娶媳婦了?紅光滿面的。”
康茂說:“這不看見你來看我了嘛,高興的,我跟你說,在這啥都好,就是老朋友一個沒有。”
給康茂倒了一杯茶,邊學道說:“這個官升得夠快的。”
康茂喝了一口茶,盯著茶杯看了一會兒,說:“也不瞞你,我老婆的姑父,前些年從松江調來成都,年輕時好面,就想靠自己,現在看,我早就該來成都,也不至於在松江蹉跎好幾年。”
邊學道心裡揣著楊浩的事,也就沒多想。 不然按照他腦裡儲存的信息,不難想到康茂口的姑父可能是誰。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況且邊學道遠遠算不上是智者,排除先知能力,他的眼界、格局和行事方式,甚至還沒有完全脫離一個小市民的層次。
刑警大隊長辦事,想要查點信息,只要系統內部有,基本是手到擒來。
看著康茂謄抄下來的一些資料,邊學道發現,糾纏蔣楠楠的那個楊姓老師果然有前科,而且還不止一起。
公安部門接到過兩次報案,但之後都是報案人主動撤案。
康茂指著邊學道看的材料說:“這樣的事,明眼人一看就是私下和解了,夠不上刑事,也就民不舉官不究了。”
康茂說完,從兜裡又拿出一疊紙,遞給邊學道說:“你再看看這個,我聽你說這人嶽父是校領導,就順手打聽了一下,你別說,他身上的事,比他女婿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