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海便飛往了京城,去給京城的一些長輩拜年。【.】
當然,他此行還肩負著跑項目的重任,所以,給幾位長輩拜完年之後,他便將燕良駿約了出來喝酒,順帶也約了燕良驥、燕良駒、容明傑,張安和的兒子張明志今年過年也回來了,所以他把張明志也一起約了出來。
他在京城能呆的時間也有限,要辦的事情卻很多,所以不能一一單獨約他們喝酒,何況這幾人也都是關系很好的兄弟、朋友,所以在一起喝酒也能更加增進感情。
江海請他們喝酒的地點正是容若煙的京師俱樂部,在這裡喝酒比較自在一些。
燕良駿現在是國家計委重點建設司的副司長,他們司的司長已經被外放某省副省長,聽說過完年之後燕良駿就要升任司長一職了,所以在這個項目上,他有著很大的話語權,江海要跑項目,當然首先就要找他了。
不過,江海當然不會那麽猴急,一上來就跟燕良駿說項目的事情,那樣也顯得太功利了,再說,也壞了喝酒的酒興。
容若煙這裡總是有好酒的,這一次她上的是三十年陳的茅台,這也符合大多數人的口味,席上還擺了一些可口的佐酒小菜。
燕良驥跟江海喝了一杯,然後對他說道:“小海,你在均西乾得很出彩啊,都當上了副縣長了,後生可畏啊!”
江海笑道:“良驥哥,你不是年後也要當市長了吧?”
燕良驥過完年之後就將升任保陵市長,成為一名正廳級幹部,他今年不過三十五歲,在這個年齡,能夠當上一市之長,當然算是相當了得了。不過他還是搖頭道:“不能跟你比啊,我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是在團委鍛煉,熬資歷,上級別,就是這樣,也是二十五歲才上的副處級,你在地方工作,靠的是實打實的政績,二十三歲就當了副縣長,這一點我不能跟你比。”
燕良驥起先在京城團市委工作,一直在團委熬資歷熬到正處級才外放,在地方一起步就是縣委書記的高位,仕途一直順風順水,所以現在才能在這樣的年齡上到正廳級。
他雖然少年得志,可是燕家家教甚嚴,所以他的性格也很沉穩,人品端方,對江海又極有好感,所以能夠自承自己不如江海的地方。
燕良驥歎道:“這個市長不是那麽好當啊!”
原來保陵市委書記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比起燕良驥的父親燕振中也小不了兩歲,是一名老資格的市委書記了,而且他所在的派系與燕容系並不是很對頭。這名市委書記在保陵市一向倚老賣老,很是強勢,在市委常委會上也佔據著人數上的優勢,燕良驥雖然是燕家的嫡系後代,要想在保陵市當好這個市長,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說起來,這也是燕容系對燕良驥的一種考驗了,他在仕途上一直順風順水,現在遇到這種艱難的環境,能否同樣表現出色?
很多派系對於自己本派系出色的年輕人,都采取了保護的做法,可是燕容系不同,燕老和容老都認為,溫室裡的花朵是長不大的,所以越是他們看重的後輩,越要經歷這樣複雜艱難的考驗。
如果燕良驥在這個考驗中表現不盡如人意的話,可想而知,以後整個派系花在他身上的精力和資源將會大大縮水。
江海微笑道:“良驥哥現在當市長了,肯定需要在經濟建設上出成績。在引進投資方面,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也許我能夠幫上一點忙。”
聽了江海的話,燕良驥眼前一亮,他在地方鍛煉了好幾年了,不過大多都是擔任的黨內職務,從事黨務工作比較多,在經濟建設方面倒還真沒有什麽太多的經驗,可是如果他以後想要走到更高的領導崗位的話,經濟建設方面的履歷是必須要有的,而且不能太難看,要不然以後上級領導對他的印象就停留在只會黨務工作,搞經濟建設不行上了。
這也是他覺得這個市長不好做的原因之一,可是現在聽了江海的話,他才省起,自己身邊就有著這樣一個搞經濟建設的行家裡手呢。
他研究了均西縣這幾年的崛起歷程,可以看出均西縣的崛起奇跡,完全是江海一手打造的,而且江海在均西縣搞經濟建設,並不是剜到籃裡就是菜,什麽樣的投資都要,像那些汙染重、能耗高的企業,他一律沒有引進,引進的都是符合均西縣特點的企業。按理說,這樣挑剔的地方政府,GDP能搞得起來才是怪事呢,可是均西偏偏就創造了奇跡。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江海在這方面確實是很有幾把刷子。
燕良駒也道:“是啊,哥,你需要多少投資,需要什麽樣的項目,江海都可以給你找去,你隻管開口。”
跟江海交往了幾年,燕良駒對於江海現在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幾乎就沒有江海搞不定的事情。
燕良驥沉吟片刻之後對江海道:“這樣吧,小海,我也學學你的做法,先請一批專家到保陵市考察一下,讓他們對保陵市的情況搞一個調研,看看保陵市到底適合發展什麽產業,等考察結果出來了,我再跟你聯系。”
江海點頭道:“行,確實應該找專家考察一下再確定自己的支柱產業,等考察結果出來了你就聯系我吧。”
張明道:“小海,你是讓冠軍集團去投資吧?”
張明志已經是年過三十了,現在是一位中校副團長。這幾年裡跟江海只見過幾面,不過由於他跟江海交手輸給過江海,所謂不打不成交,他跟江海的關系還是很好。他還牢牢記得當初他的堂哥張明遠對他說的,江海是冠軍集團的老板,他雖然在部隊服役,可是也知道冠軍集團現在的份量。
江海微微一笑道:“也不一定,看良驥哥的需要了。”
張明志一聽便知道這些年江海又有一些了不得的際遇,他心裡不由得對江海又看重了幾分。
容明傑也是現役軍人,他跟張明志的關系一直很好,他對張明志道:“明志,聽說你也要調到京城來了是吧?”
張明志道:“嗯,要調到武警內衛部隊了,要不然過年還回不了呢。”
容明傑點頭道:“你能回來就太好了,咱們沒事可以多喝下酒。”
容明傑酒量甚豪,在京城,跟他身份相當的朋友中,能夠讓他喝得盡興的不多,而張明志也是海量,所以他聽說張明志要回京城了,很是高興。
張明志道:“這也是因為我父母年紀大了,他們只有我這麽一個兒子,所以我才調回來的,要按我父親的意思,還不想讓我回來,讓我在作戰部隊裡鍛煉呢。”
燕良駿道:“家裡老人年紀大了,身邊是得有個兒女照料才行。”
幾人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倒是挺愜意的,酒過三巡之後,江海才問燕良駿道:“良駿哥,去年成渝高速公路全線通車了是吧?”
燕良駿點頭道:“嗯,九月份通的車。”成渝高速公路是中國西部第一條建成通車的高速公路,作為國家計委重點建設司的副司長,燕良駿全程參與了這條高速公路的立項討論,所以也一直對這條高速公路的情況非常關注。
江海問道:“這條路花了多少錢?”
燕良駿看了他一眼道:“怎麽?你們也動了修路的心思?”
江海笑而不語。
燕良駿並不認為均西有這個能力去修高速公路,他隻當江海隨便問問,便回答道:“這條高速公路全長340公裡左右,每公裡單位造價在1600萬元到2000萬元之間, 所以總造價大約在50多億元。這個造價已經算是相當低了,因為這條公路沿線全是崇山峻嶺,不知道打通了多少隧道,而且由於那一帶天然氣儲量很豐富,所以經常發生爆炸,再加上地下溶洞多,經常會湧水,也加大了工程難度,能夠把造價控制得這麽低,工程質量也相當高,真是是一個奇跡啊!”
說起這個來,燕良駿就是滔滔不絕,一面說還一面搖著頭,在他看來,這麽低的造價真的是不可思議。
江海也來了興趣:“那他們的造價是怎麽控制下來的呢?”
燕良駿道:“他們實行了公開招標,報價低的單位中標,這就節約了很大一部分成本;這條公路又是向世界銀行貸的款,世界銀行為了這筆貸款的合理使用,派來了施工專家和監理工程師,嚴格控制造價,他們還引進了一套發達國家修建高速公路最權威的工程管理制度,來保障工程質量和降低成本,再加上當地政府的經費也並不充足,所以真的是精打細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才創造了這樣的奇跡啊!”
燕良駿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我可聽說,承建這條高速公路工程的許多公司都大大虧了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