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後,西北部,三千米高空。
直升機在高空飛行著,從京城出發,半途中,狼王打開直升機上面的通話器請求通話,要求加油,加油的地方很快被指定下來,機場接到有關部門命令後積極配合,加滿油後,狼王當然不會逗留,一路狂衝。
羅錚看著下面高聳的山峰,山峰上殘留著終年不化的冰雪,山坡和地面也是茫茫一片,顯然前不久下過雪,春節期間的西北最是寒冷,零下幾十度再正常不過,再往前半個小時左右就該出境了,到時候,自己的小命也該玩玩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麽死去?”羅錚苦笑起來,想想,也能接受,起碼是死在戰場上,而不是病床,這對軍人來說也是一種榮幸,看看對面兩個看押自己的人,輪流休息之下,狀態飽滿,警惕性非常高,沒有任何機會。
“小子,別嘗試逃命,最好給我老實的,我保證回頭給你個痛快,死有很多種,這你是知道的,別逼我。”狼王一邊認真駕駛直升機一邊冷冷的說道。
“是啊,那我得感謝你,看在將死的份上,有些問題想求證一下,你能讓我做個明白鬼不?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吧?”羅錚淡淡的說道,一臉無所謂表情,事情到了這一步,想不認命都難。
“問吧,但我不一定回答。”狼王冷冷的說道,口風非常緊。
“咱們較量了幾次,雖然每次都是我贏,但不得不說你們也非常厲害,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知道我的行蹤的?”羅錚問出了心中疑惑很久的問題,看著狼王,豎起的耳朵。
“我也不瞞你,是有人向我們告密,但對方做的非常乾淨,沒有任何手尾,就連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知道基地被你們圍剿之後,我才確定了對方身份,說起來咱們有同一個對手,這次去京城原本是對付宋家的,乾掉了兩個,都沒有獲得最直接的證據,沒想到會所那次被你撞破,既然你出現了,自然先殺你,再殺宋家的人泄憤,沒想到最後還是栽在你手上了。”狼王語氣不善的說道。
“真沒有任何證據?我不信。”羅錚淡淡的說道。
“愛信不信,我們行事從來不需要證據,一切僅憑本心,想怎麽乾就怎麽乾,我們認為是宋家,那就肯定是宋家,不是也無所謂,不就是殺人嗎?”狼王狂傲的說道,霸氣十足。
“也是,你們是視生命如無物的傭兵,沒什麽不能做的,不過,我相信你還是有證據的,把證據交給我的同伴,讓他們去收拾宋家,將宋家徹底打垮,豈不是更完美?”羅錚淡淡的笑道。
“想合作?晚了,你殺了我太多兄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狼王冷笑道。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羅錚冷笑道。
話盡如此,兩人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前面出現較大的氣流波動,惡劣的天氣下,天空氣流變化很大,直升機不是大型客機,不可能飛太高躲避,最好的辦法就是低空飛行,借助山峰遮擋來躲避不規則冷空氣。
羅錚看了一眼前方,仿佛有大風暴一般,這種惡劣天氣根本不適合飛行,很快,直升機下降到了兩千來米,巨大的寒流刮的直升機晃動的厲害,狼王繼續操控直升機下降,在一千米高度穩定下來,繞著兩三千米高海拔的山峰飛行。
有了山峰遮擋,氣流相對穩定一些,但直升機還是有些不穩定,狼王不得不繼續下降高度,低空飛行,待降到五百米高度時,總算穩定下來,精湛的飛行技術看得羅錚羨慕不已,而負責看押自己的兩個人一動不動的盯著,沒有一絲擔憂。
直升機順著峽谷飛行,羅錚看著外面山腰上的冰雪,厚厚一層,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看不到任何生機,冷風從縫隙裡灌了進來,冷的令人發抖,羅錚忽然一動,有了想法,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前兩人一眼,再看向專心駕駛的狼王。
過了一會兒,羅錚見飛機偏向一側山腰,距離山腰不過五十來米,羅錚微閉的雙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趁著氣流顛簸的一刹那猛然前撲過去,獵豹一般,一把握住了其中一人手腕,將對方手槍瞄向機艙門鎖。
“砰!”這個人發現羅錚動手搶槍時,幾乎本能的扣動反擊,扣動了扳機,子彈呼嘯而去,將機艙門鎖位置打爛,另一個人來幫忙,但羅錚握著這個人的手死死不放,絲毫不顧另一個人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地方狹窄,施展不開,這點攻擊並不能造成致命威脅。
很快,羅錚搶到了對方的槍,對著門鎖連開兩槍,身體往後猛的一靠,將另外一個人撞開了些,手上的槍砸向正在駕駛的狼王,狼王頭一歪,身體往一側傾斜,本能的躲避,握著操縱杆的手也本能的往一側傾斜過去。
直升機往一側山腰撞去,狼王發現自己反應有些過頭了,距離山腰不過十來米,差點撞上,趕緊控制方向,不敢回頭,氣流太大,一個不小心就會機毀人亡,一邊專心駕駛,一邊憤怒的喝道:“給我打死他。”
而這時,羅錚不等那兩個人反應過來,身體一彈,狠狠的撞在門上,將機艙門裝松,一拉就打開了,強大的寒流湧了進來,將撲上來的兩人刮倒,羅錚死死的抓住機艙門,這才沒有被刮走,一個閃身,毫不猶豫的往下跳去。
“啊!”羅錚大聲呐喊著,朝下面扎去。
狼王發現羅錚跳機,但機艙門打開,氣流灌進來,直升機搖晃的厲害,不得不先穩定飛機再說,機艙後面的兩人穩定身形後,也想跳下去追擊,被狼王喝止了,在狼王的示意一下關上機艙門,將龐大的寒流和噪音遮擋,狼王臉色鐵青的看了一眼下面,喝道:“沒用的東西,算了,別追了,下面是人跡罕至的雪山,零下五六十度都有,沒有任何裝備,必死無疑。”
兩人看看外面,羞惱的低下頭去,眼睛裡滿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