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看了羅錚的證件,確實是同一個番號,但大家都不認識羅錚,見羅錚身手如此了得,尋思著應該是王牌人物,不是自己能夠接觸的,沒有多問,領頭人安排一人先去匯報,讓其他人帶著傷員,對羅錚做了個請式,示意可以走了。
羅錚也不客氣,朝前走去,路上,耳麥裡響起了藍星的詢問:“你去見宋海天那個老烏龜行不行啊?要不要通知我外公?如果要,就用手掌拍一下耳朵,手掌回風,會觸動耳麥響動,如果不要就輕拍兩下。”
羅錚想了想,尋思著這件事還是讓李老知道為好,便用手掌輕輕拍了一下耳朵,假裝若無其事的跟著這些人往前繼續走去,看著前方綠樹包圍著的四合院,隱隱有狙擊手埋伏,臉色凝重起來,如果宋海天這個時候動手,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想到這裡,羅錚暗自警惕起來。
和宋家鬥了這麽久,宋海天的照片倒是見過,但人還沒有接觸過,特別是宋濤,如果也能一並見見,有助於加深了解,將來鬥起來勝算高幾分,不知不覺來到了宋家大院門口,羅錚跟著領頭的警衛朝前面繼續前進,其他人被擋在外面。
古樸的客廳裡,宋海天臉色沉靜的看著進來的羅錚,心情複雜起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兵,居然這麽短時間內走到今天這一步,甚至威逼家族,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羅錚緩步進入客廳,目光很自然的落在宋海天身上,一身唐裝,頭髮花白,臉色陰沉,正端坐在太師椅上,全身很自然的散發著一股威嚴,這股上位者的氣勢朝羅錚籠罩過去,渾厚,凝重如山。
見多了生死,也見過了李老的氣勢,羅錚對這種官威沒心理壓力,直接無視,整個人也散發出一股銳利的氣勢來,仿佛利劍一般,直接穿透宋海天渾厚如山的威壓,但還是被宋海天凝重的氣勢擋住,兩人氣勢上勢均力敵。
這個結果對於羅錚來說無所謂,氣勢又殺不死人,純粹心理作用罷了,但宋海天卻內心翻起了波濤,一個沒什麽見識的士兵居然能夠擋住自己的官威,這說出去誰信啊?再一想到自己家族孫輩面對自己如履薄冰的樣子,一個個被自己官威壓的喘不過起來,和眼前這個人一比,簡直天上地下啊,難怪屢次出手都無疾而終,看來,還是低估了對方。
羅錚如果知道自己的表現會讓宋海天生出高估之心,肯定會假裝害怕的樣子,終歸還是經驗不足,特別是和宋海天這種老狐狸打交代,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一個語氣,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底牌,不過,羅錚有自己的辦法,冷冷的看著宋海天,一臉傲氣的喝道:“你為什麽安排人暗殺我?”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耳朵裡有耳麥,只要宋海天回答不得體,可就是證據了。
“怎麽回事?”宋海天見羅錚上來就羅織罪名,並沒有生氣,而是冷靜的看向警衛隊長,帶著幾分詢問之色。
隊長將情況簡單說明,宋海天淡淡的看向羅錚說道:“情況你也聽到了,誤會而已,對你的不公我深表遺憾,他們也是盡職盡責,這件事就算了吧,”
“我無所謂,只是,無緣無故傷了這麽多警衛,這件事不知道警衛團內部會怎麽處理?我記得你們隸屬於警衛團,不是某個領導的私兵吧?保護領導是你們的職責和使命,但假公濟私就不對了,上來就對我下死手,連基本的警告程序都省了,你們這是想表現給誰看?”羅錚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警衛隊長說道。
警衛隊長臉色大變,正如羅錚所言,警衛團的人負責保護一定級別要員的安全,但不是私兵,得聽命於警衛團,羅錚的話有些誅心了,警衛隊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尷尬起來。
“他們也是為了抓住綁匪,將功贖罪,我看就算了吧。”宋海天臉色不慍的說道,帶著幾分責備之意,仿佛在說羅錚多管閑事了。
“你好像沒有權利干涉警衛團的事吧?”羅錚冷冷的反駁道。
警衛團隸屬於一把手直屬,宋海天還真沒有這個權利,臉色一邊,眼神微閉,將一抹怒火內斂,沒有再說什麽,內心卻氣的氣血翻湧起來,羅錚冷哼一聲,對警衛隊長說道:“現在我以警衛團少校的名義詢問你,為什麽對我下死手?”羅錚已經是少校軍銜,詢問少尉軍銜的警衛隊長也在情理之中。
“報告少校同志,綁匪從我們手上綁走了人質,這是恥辱,我們要洗刷恥辱,急切之下,動手重了些,請少校同志處罰。”警衛隊長趕緊說道。
“從你們手上綁走了人質?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給一名普通人當警衛了還有,抓綁匪不應該是警察的事嗎?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來處理了?是團部的命令嗎?”羅錚馬上抓住了對方話中的破綻, 不留情面的質問道。
“我?”警衛隊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警衛被指派來保護國家要員,時間長了,心慢慢也就變了,變得和被保護的要員一條心,順便保護家人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誰也不點破而已,但確實不合規矩。
“這件事你自己回去給團部作交代吧。”羅錚冷冷的說道,從警衛隊長嘴裡確認了綁架的事實後,羅錚沒有了呆下去的興趣,看向宋海天說道:“聽說你的家人遭到了綁架,不知道誰吃了豹子膽,居然綁架你們宋家,真是不知死活。”
“這件事就不麻煩你了。”宋海天冷冷的說道,被一個年輕後輩肆無忌憚的囂張,傳出去老臉何存?
“說笑了,這種事哪用得著我出手,你們自己就能解決,不打擾了,這次就算了,希望以後別再發生誤會。”羅錚冷笑一聲,轉身朝外面走去。
宋海天看著羅錚離開的背影,雙手死死的握著太師椅手把,青筋畢露,慘白起來,微閉的眼睛裡閃爍著陰冷的殺氣,氣的全身發抖起來,曾經何時,誰敢在宋家大廳如此囂張?恥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