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爺立即召集文武接見了田豐。
“大王,自古唇亡齒寒,曹*若是一旦得了徐州豫州,便可獨霸四州之地,與大王分庭抗禮,到那時勝負就猶未可知了”田豐的言詞十分懇切。
劉備坐在大座之上,環視眾文武。
“先生之言卻有道理,但是你主袁紹為何不求救於荊州劉表?”
“實不相瞞,這荊州的劉表生性暗弱,又是文士,根本不敢妄動刀兵”
這下劉備倒是有些奇怪了,倒不是他不了解劉表,而是劉表殺了孫堅,與江東已經是死敵了,到時孫策勢力一成,估計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劉表。
江東遠在東南,往西可聯合西川吞並荊州,往北可聯合曹*吞並袁紹,可謂是佔據了地利。
“元皓先生,其實我家主公就是出兵也不過是讓袁公多活些時日罷了,根本就於事無補,我看元皓還是先考慮自己的退路吧”
田豐嗔怒看著說話之人,正是審配,想當初兩人還一起在袁紹的手下共事,現在卻各為其主,站到了對面。
“正南先生以為,我主若是敗了,你們還能置之事外嗎?”
“袁公帳下,文武離心,將帥不和,而袁公卻只知道寵幸小人,任人唯親,恕審配直言,南陽袁公就像一株大樹,從根子裡就已經爛了,元皓先生乃是聰明絕頂之人,難道不知道一顆從根子上就已經爛掉的大樹,面對狂風暴雨根本就不堪一擊?”
田豐一聽臉色一變,說實話田豐也是絕頂聰明之人,哪裡能看不出來袁紹的弊端,只是田豐視忠貞如性命,既然在袁紹的手下,那就要盡力輔佐。
“大王是拒不發兵了?”田豐有些失落道。說實話田豐不是什麽能言善辯之士,說道這裡他已經差不多明白了劉備的意思。
“不,我會發兵”劉備平靜道。
這下田豐都有些不適應了,這劉備變卦怎麽這麽快?
“我四弟曾近對我說過,天下之大唯有元皓才智過人,敢言直諫,乃是王佐之才,劉備終於信了,先生稍坐,我即刻用兵”
劉備手中拿起一塊兵符道:“令黎陽關羽濮陽高覽,高唐的鞠義各率三萬大軍攻取濟北”
“諾”傳令兵過來接了兵符之後就飛奔而去。
“閻行聽令,給你五萬大軍,兵出虎牢,直取滎陽”
“諾”閻行大喜,領著軍令下去了。
“多謝大王”
“先生不必客氣,劉備只是在幫自己罷了,曹*得了中原便能與我河北分庭抗禮,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劉備淡淡道。
田豐一聽也默然不語,劉備遠比他想象中的厲害,對時局的分析和把握都恰到好處。
劉備的心裡卻是另一番滋味,這一次是他獨自面對曹*,雖然最近他和曹*的關系緩和了不少,但是劉備知道曹*任然是他的大敵。
可是曹*真的想不到他會出兵嗎?
顯然不是這樣。
晉陽陳大軍師雖然最近忙著發展並州,但是並沒有忘記關注中原的戰局,也知道他那個大哥一定會出兵南下,可是陳大軍師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最近劉備聲勢滔天,已經有不少人在沾沾自喜,可是陳大軍師知道,曹*不會這麽輕易就范,以曹*的聰明也不可能想不到劉備會出兵南下,那他曹*到底有什麽倚仗?陳大軍師現在也沒有想起來。
“軍師,外面來了一個人要見你”
“誰?”陳大軍師急道。
“帶著鬥笠,看不清楚面貌”親兵答道。
陳大軍師立即知道是誰了,也知道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立即道:“請他進來”
須臾一人黑衣鬥笠走了進來,陳大軍師立即屏退了左右。
“文優先生,你怎麽來了?”陳大軍師頓時感覺到不妙,來的人正是李儒。
“軍師,幽州有異動”李儒摘下了鬥笠,露出一張書生般的面孔。
“幽州?”
劉虞絕不可能有什麽問題,陳大軍師還真是想不到幽州能出什麽問題。
“根據暗堂稟報,最近在幽州邊界出現了一股馬賊,專門劫掠過往的商隊,我們並沒有在意只是讓劉虞太守出兵圍剿,可是非但沒有成功,而且還折了大將鮮於輔”
陳大軍師軍師一聽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大問題,劉虞手下的兵雖然戰力不怎麽樣,但是對付幾個馬賊還是綽綽有余的,可是非但沒有成功,還折了大將鮮於輔。
“後來我派人又詳細調查,對方做事雖然極為隱蔽,但是我還是查到了一絲蛛絲馬跡,這夥馬賊和鮮卑人有勾結”
“鮮卑人?”陳大軍師終於明白了,要是鮮卑人插手,還真是有可能,但是陳大軍師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鮮卑人沒有什麽原因的話應該不會沒事找劉虞的麻煩”
“不錯,這夥馬賊還和一群人有勾結”
“誰?”
“公孫家”李儒一說,陳大軍師頓時感覺到這件事根本就不像表面那麽簡單了,當年公孫瓚死後,劉備感念昔日公孫瓚的恩德,這兩年沒少扶持公孫家,可是陳大軍師不明白,到底是誰在給公孫瓚撐腰?早不出手,晚不出手,正好這個劉備大軍師南下的時候出手?從這一節上來講,是誰搞的鬼已經心照不宣了。
可是這公孫家可不是那麽簡單,因為陳大軍師知道劉備對於公孫家感情,這件事必須要和劉備商量。
“先生,我想麻煩你走一遭”
李儒也是聰明絕頂之人,哪裡能不知道陳大軍師什麽意思,立即騎上馬向著鄴城趕去。
鄴城劉備的桌案上同樣放著一份情報,這讓他心裡五味雜陳,沒想到公孫家還是選擇了背叛,難道他真的要對公孫家趕盡殺絕嗎?
“主公,正南先生來了”
“快請”
審配快步走了進來,立即道:“主公,不好了,幽州失陷了,劉虞太守被殺了”
“什麽?”劉備心裡一驚道:“怎麽回事?”
“兩天前,鮮卑人和遼東的公孫度聯手突襲范陽,公孫家為內應,打開城門,劉虞太守觸不及防,就被攻破城池,一家老幼三十余人無一幸免”
“這怎麽可能?先前為什麽毫無征兆?暗堂都在幹什麽?”劉備有些怒道。
“主公,近年來我們都把目光放在中原,對於幽州的情況有些疏忽,而且鮮卑人之前還幫過主公,所以我們並沒有在意”
劉備一聽,這才明白不少,可是這件事任然是迷霧重重,遼東公孫度離著幽州近千裡,一直以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鮮卑人這次動手更是毫無征兆,簡直看的人目不暇接。
“主公,軍師派人來要見你”
“快請”
須臾一個黑色裝扮的人走了進來,緩緩拿下了鬥笠。
“你是誰?”劉備一驚道,而劉備身後的陳到立即拔劍在手。
“連主公都認不出我了,看來我這這番痛苦還真沒有白受”那人笑道。
“先生,是你?”
來人正是李儒,只是李儒現在一張臉都血肉模糊,好像是被人生生的削去臉皮一般,顯得有些嚇人。
“先生,你這又何苦?”劉備感歎道,他哪裡還能不知道,李儒這是為了在自己手下好辦事,這才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李儒此生,能遇上主公已經死而無憾,些許傷痛又算的了什麽?”
劉備一聽,心裡湧過意思暖流,道:“我四弟叫隱軒,你叫隱暗,以後你就是兄弟,我五人人同根一體,共創大業”
“多謝主公,李儒隻想隱與暗處,為主公在黑夜裡守護,從此這世間再也沒有李儒只有隱暗”
李儒心裡有種說不出感覺,世人稱他為毒士,因為他手段毒辣,可是誰知道他是*不得已?董卓死了之後,天下人到處找他,要拿著他的頭去領賞?可是陳大軍師收留了他,劉備視他如兄弟,李儒這個時候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叫我大哥吧”
“大哥?”李儒想起了這兩年來他的妻兒一直藏在河東,那種有親人不能見面的感覺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四弟讓你來,想必已經有了對策”
“沒有,軍師現在還不知道范陽已經失了,但是已經知道公孫家有異動,所以想來問過主公的意見”李儒還是叫了主公,並沒有叫大哥。
劉備心中明白了不少,公孫家和他的關系很複雜,所以這些人沒有自己的同意是不會對公孫家下手的。而這樣卻給了對方不少的發展空間。
“既然四弟讓你來,我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文優,你用兵吧”
“主公,其實我們不用兵,也能讓他們交出范陽”
“哦?你的意思是?”劉備有些不解道。
“主公且想,為什麽他們會選擇這個時候動手?對誰最有利?”
“你是說曹*?”
李儒點了點頭, 隨後道:“這件事情肯定跟曹*有關系,但是還有不少蹊蹺之處,要知道劉虞在鮮卑人心中的地位崇高,閻柔更是和鮮卑人交情莫逆,即使曹*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讓鮮卑人甘心為他們賣命,遼東公孫度倒是好說本就是野心之輩,但是他要是沒有什麽憑仗的話也不可能敢來和主公為敵”
劉備和審配一聽兩人相視點了點頭,顯然認同了隱暗的觀點。這件事跟曹*有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所以我們只要南下的大軍一撤,那他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所以他們佔著范陽除了挨打,根本就沒一點好處”
“聽隱暗一言,茅塞頓開,只是我是退兵還是不退兵?”
“主公,隱暗想問一句,現在河北的糧草,還能夠支持一場大戰嗎?”
劉備搖了搖頭,現在的河北的確已經禁不住一場大戰了,先是西涼,後是長安,雖然從劉焉哪裡詐取了五十萬糧草,但是對於擁兵百萬的劉備來說,還是顯得力不從心。
“那主公還是退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