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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輿之術,宋慎肯定是不懂的,他能夠說出此處極有可能藏有古墓群的話,卻不是信口開河,因為他已經看到了。
異能再一次進化的威力也在這裡顯現出來了,他剛才不經意用了異能,發現透視距離有了極大的進步。稍微估算了下,現在他竟是能夠看到深入土中三四米的地方,而那裡淺層處剛好有一座墓穴,從棺槨華麗程度,與墓室大小,甚至於入土時間上來看,那座墓穴身份要低一些,而且入土也稍晚一些,不過墓穴中結構簡直就是這邊墓穴的縮小版。
宋慎也是先套了蔡益銘的話,這才提示存在古墓群的可能性,蔡益銘對自身風水自信,而且宋慎既然開口,他也不能不尊重,所以他便想要再次確定一下。
《淮南子》中有:“堪,天道也;輿,地道也。”堪即天,輿即地,堪輿學即天地之學。它是以河圖洛書為基礎,結合八卦九星和陰陽五行的生克制化,把天道運行和地氣流轉以及人在其中,完整地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套特殊的理論體系,從而推斷或改變人的吉凶禍福,壽夭窮通。
堪輿便是要仰觀天象,俯察山川水利,說起來似乎有些神神叨叨的,宋慎也是半信半疑,但是看到蔡益銘邁著每一步都相同,繞著墓地走了一大圈,他也在想蔡益銘究竟在測什麽?
不過,事情已經不容宋慎想太多,蔡益銘已經走了回來,他朝著宋慎點了點頭,徑直走向那位陸指揮,宋慎兩人離得稍遠一些,也沒聽到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麽。
就見到陸指揮面上有些為難,蔡益銘指了指不遠處一處地方,宋慎猛然一驚,那一處正是有墓穴之地!就見蔡益銘指了指那一處,擲地有聲說了一句,那位陸指揮便高興著點頭去了。
不片刻,一輛挖掘機轟鳴而來,宋慎訝然轉頭與黃文川對視一眼,兩人走到蔡益銘身旁,宋慎開口問道:“挖掘機豈不是會破壞古墓?”
蔡益銘朝著陸指揮那邊看了一眼道:“他們這幾天辛苦,所以實在不想再勞累了,而且現在工作組已經宣布挖掘工作結束了,只等著把墓中筆畫與墓磚搬走就可以了。挖掘機過來是因為工期趕得太緊,著急動工。”
蔡益銘說得委婉,宋慎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事情很簡單,陸指揮他們不是不相信蔡益銘的話,只是不願意相信,他們不想再麻煩,所以才拒絕了蔡益銘的意思。蔡益銘倒是果斷的很,他讓對方宣布工作結束,當初打電話叫來挖掘機,他也是不願意麻煩,因為古墓群已經基本確定,工期也肯定遙遙無期,他現在找來挖掘機直接挖開,若是出現了古墓,陸指揮他們難道還能離開?
至於破壞墓葬,卻是管不了這麽多了,這樣做實在怪不得他,而且事後大家都不必擔責任,那就只能按照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了。
春節過後沒幾天就春分了,但這時候呂梁還處於蒙古高壓之下,帶著寒意的冷風呼呼地灌過來,宋慎其實早就感覺冷了,但是因為一直懷著期望,想著見到古墓的場景,但是真正見過之後,尤其見到被盜的古墓之後,宋慎隱隱有些失望,這時候若不是想要確定古墓群的消息,他怕是早已開車溜走了。
挖掘機身軀笨重,但是開車之人卻是技術高超的,騰挪轉移便做到了蔡益銘指定的地點,蔡益銘在確定的那一處插了一隻小木棍,挖掘機便朝著那一處挖下去。
文物局、博物館的工作人員當然也知道了蔡益銘與陸指揮的爭執,他們神色複雜,一方面想要早點回去,另一方面有害怕這邊又被挖出古墓,他們還要再次趕過來,所以,這時候,大家都站在挖掘機的一旁,看著挖掘機一鏟子深深挖下去。
那一鏟,驚心動魄,牽動了在場許多人的心思!
宋慎早已看出,蔡益銘所指地點位於墓穴偏北方向,但是多挖幾下,還是能夠挖到墓穴一角的,但是這一鏟子嘛。
陸指揮自認是現場最為權威的了,見到蔡益銘堅持這樣做,他也沒有表達不同意的意思,兩人多次打過交道,他也知道蔡益銘背後是有人的,所以,便認定凡事不與他爭辯,只是叫事實說話便好了。此時,見到挖掘機的鏟子起來了,也不等鏟子放下來,他便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查看起來。
深坑裡除了泥土還是泥土,並不能看出絲毫痕跡來,當然,對陸指揮這樣人來說,挖掘並不只是看有沒有挖到什麽,他便從鏟子最下面捏了一小撮泥土,看了兩眼,又放到鼻尖嗅了嗅,面上恍然輕松起來。
陸指揮朝著周圍人笑了笑,也沒有多得意,但是面上那一縷笑意在眾人看來便是裸地得色了,就聽得他說道:“沒有痕跡,泥土也是普通的泥土,當然了,這也不能說明肯定沒有。”
陸指揮話裡說得委婉,但誰都知道他的意思了,想必也也是不看好古墓群存在的問題,他的許多同事聽到此話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蔡益銘面色依舊,並沒有因為陸指揮一句話而有氣餒之色,他指了指挖土機的鏟子,又朝一旁指了下,那位司機便跟著把挖出的泥土放到了另一旁。接著,蔡益銘朝著那邊移了一步,又朝著腳下一指,便走開了。
挖掘機又靈活地開動了起來,宋慎看了眼那一處,愣了一愣,隨即釋然,那一處已經不再處於墓穴上方,自然是不可能挖到墓穴的,但是蔡益銘並沒有自己這樣的異能,他能夠指出這一處地點已是極為難得的了,若是真的指點的精確,恐怕就是宋慎也要懷疑是否有人與自己一般有著同樣的異能了。
挖掘機動作靈巧,絲毫不顯笨重之氣,裡面坐著的那位司機想必也是熟手,尋到蔡益銘剛才所指地點,便毫不猶豫地一鏟子挖下去,鐵鏟碰到石塊發出“刺啦”地響聲,鏟子向下似乎有些困難,但還是緩緩地深入了下方。
在場之人無不伸長了脖子,就是陸指揮的笑意也都僵硬在了臉上,金石碰撞之聲!那是金石碰撞之聲!早些時候,尋常窮苦人家的墓穴不過是堆出一個土疙瘩罷了,只有大戶才會用石料修墓穴,難道這真就是一處古墓群不成?
在場之人心思各異,誰都不願先開了口。想混日子,這時候自會嫌棄蔡益銘多事;想著為考古挖掘做貢獻的,心裡便多了一分期盼;還有那些最為辛苦的臨時請來的小工們,他們以做工為生計,這時候自然也想著能夠接著工作下去,即使是稍有嚴寒,他們也是不懼的。
挖掘機的大鏟子便在這思緒混雜,目光各異中緩緩升起來,陸指揮這次有些猶豫,邁了一步又收了回來,盡管他剛才話裡沒說滿,但他是何種態度,眾人也是知曉的,這時候便難免有些思慮不安。
眾人見到陸指揮舉步不前,就都有些遲疑了,生怕得罪了頂頭上司,卻不知這些人被陸指揮在心底罵了多少次。
最終上前去的是一位臨時工,考古挖掘工作中,最辛苦最髒最累的活都是這些來自工地的臨時工完成的,對他們來講,陸指揮雖說是上司,決定他們的工作,但是與文物局的正式員工相比,他們與陸指揮又遠了一層,所以他們對於陸指揮倒是不怎麽畏懼。
見到在場的大人物都是顧忌飯碗、體面,畏縮不敢上前,這人便站了出來,那人學著陸指揮的樣子,先是伸頭朝著坑裡瞅了一眼,並沒有見到任何東西,他便搖了搖頭,這動作是在討好陸指揮,是在安他的心。
但是陸指揮並沒有因為這搖頭便安定下來,他剛才可是清楚地聽到了動靜,又怎麽會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不過,他的心馬上就又提了起來,因為那位臨時工竟是在固定在半空中的挖掘機鏟子裡翻找起來。
眾人也不禁一愣,難道還真能再找出一塊墓磚來?
臨時工是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 這歲數正是人情通達之時,他翻檢出一塊石頭,自己也沒有細看,便匆匆跑到陸指揮跟前交予了陸指揮。
陸指揮接過半個頭顱大小的石塊,看了兩眼,這才輕舒了口氣,朝著周圍人笑道:“我就說嘛,這地方是不可能存在墓群的!你們看,這塊石頭只是塊很普通的山石,形狀又不規則,墓地的建築裡又怎麽會用到這種石頭?”
說罷,陸指揮便朝著蔡益銘的方向笑了笑。這種小事情本來是大家都不會真正計較的,但是真得入了戲,反倒怕失了顏面,即使不願當真,怕也由不得自己了。
蔡益銘面色開始有些不好看了,凡事就怕爭,一爭奪便難免動了火氣,若場中人少還好些,現在這麽多人都在這裡,他看著陸指揮的笑意總覺得這是不懷好意地嘲弄。
在場許多人也是唧唧歪歪,議論紛紛,場內的火氣似乎更大了。【友情提示:由於作者更換書名比較頻繁,如果本書最新章節未更新,(可能作者已更換書名)請大家在本站搜索作者名,查看最新章節,如果未更名,請登錄聯系管理員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