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懂青銅器?”中年男子邁步走了過來,他朝著宋慎開口問道。
宋慎微微搖頭,“略懂一二。”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略懂一二,看來是很精通了?”
中年男子迎面走過來,宋慎能夠聞到一股子有些怪異的味道,就像是鐵器被摩擦所散發出的那種極為怪異的臭味,讓人皺眉不已。
“能夠通過聲味的方法辨識青銅器,你的水平真是不低了,是在哪裡工作?”中年男子又是問道,說著,他又是抽出了一支煙,把煙放進嘴裡,他這才想起要給宋慎散煙,他便是把嘴中的香煙拿了出來,遞給宋慎,問道:“你抽嗎?”
宋慎這時候反倒是笑了起來,“我不抽煙。”
宋慎回身看了看四周遍布的青銅器,“老板貴姓?”
“免貴姓溪,溪水的溪。”溪老板拿出打火機把香煙點燃回道。
宋慎有些詫異,“這個姓可真是少見呐!”
溪老板笑著沒有說話,“你貴姓,是做什麽工作的?不,還是讓我猜一猜吧,你像是大學的教授?這兩位都是你的學生吧?”
宋慎轉頭看了看蔣潔與童年兩人,又是低頭看了看,他怎麽都是沒有能夠明白,自己當真是比他們兩位大了這麽多?“您還真是猜對了,我們的關系的確是可以這麽解釋,免貴姓宋,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溪老板哈哈笑了起來,“這還不簡單,我出來的時候,你正在講解那件青銅器,他們兩人看著倒像是學生一樣,你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學識不錯,想必你是娃娃臉吧?今年有三十大幾了?”
宋慎滿臉苦笑,童年有些好奇地看過來,他並沒有宋慎的資料,自然也不清楚宋慎的年紀,但是他看著宋慎的長相的確是不比他大幾歲,但是若是看其他方面,宋慎的確像是年歲不小的人。
蔣潔面上微微有些舒展開來,也是笑了起來,她的笑看起來很細微,嘴唇微微翹起,面頰舒展,眼角輕輕擠著,她可是很清楚宋慎的年紀,他目前還在奔三,距離三十大幾還有十年左右的時間,被人稱作娃娃臉,這的確很讓人感覺好笑。
溪老板很快便是反應過來,“看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宋慎指了指自己,“我這張臉當真這麽老?生生讓溪老板給說大了十歲。”
溪老板很快便是反應過來,驚訝道:“宋先生只有二十多歲?”
說罷,溪老板自己驚訝過後都是笑了起來。
知道宋慎的年歲不大,他立刻變得興趣更足了,他朝著旁邊看了看,便是拉出一件三足鬲來,朝著宋慎道:“宋先生能夠看出這件青銅器的來歷嗎?”
宋慎朝著那件青銅器看過去,便是認出那是一件青銅鬲,鬲作為一種漢族古代煮飯用的炊器,青銅鬲最初是依照新石器時代已有的陶鬲製成的,其形狀一般為侈口,口沿外傾,有三個中空的足,便於炊煮加熱。
“青銅鬲流行於商代至春秋時期,商代前期的鬲多無耳,後期口沿上一般兩個直耳。西周前期的鬲多為高領,短足,常有附耳。西周後期至春秋的鬲大多數為折沿折足弧襠,無耳;有的在腹部飾以觚棱。所以說,從形製上來看,這是一件梓州前期的鬲的模樣,但是還是有一些問題存在的,因為這件鬲的顏色不對。”
宋慎朝著溪老板看過去,見到他烏黑的面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宋慎又是說道:“戰國以前的銅器,皆為銅錫鉛合金的青銅器。錫的成份越大,銅質的灰色色澤越淺淡。商至戰國的銅器銅質純淨,極少有沙粒。宋仿銅器,合金成分為銅、錫、鉛和少量的鋅,銅色為黃中泛紅。明清偽器含錫成分很少,而鉛鋅成分增多,銅色皆發黃,但明代偽器色為黃中泛「啟航夢公子星夢」白,清代偽器色卻是黃中透黃。”
宋慎站在青銅鬲的旁邊,再次看向溪老板,盡管宋慎的話沒有說完,青銅器上的顏色也被綠色的鏽跡所侵蝕,但是大家還是能夠看到這件青銅器原本的顏色,這件青銅器正是黃中泛黃,所以這是一件清代仿作的青銅器,同時也是這件房間內少有的真品!
溪老板面上漸漸起了一些變化,面上有了些笑意,他抬頭朝著宋慎道:“宋先生的水平果然是不低的,想必在國內也是很有名氣的嘍?”
宋慎笑了笑,沒有接口。
溪老板朝著客廳內的座椅指了指,“咱們坐下再說?”
說罷,他自己便是主動坐了過去。
宋慎跟過去,想要坐下,但是見到椅子上布滿了灰塵,難免稍頓了一下,還不待他有任何的反應,青銅鑒古玩店的大門便是打開了。
宋慎抬頭看過去,卻是見到一人邁步走進來,他手中拿著折扇,微微的扇動著,似乎是要驅除這初夏的熱浪。但是他微胖的身材穿著一身的唐裝,宋慎便是明白過來,眼前這人根本就是附庸風雅罷了。
來人朝著裡面走過來,身後跟了四個人,那四個人抬著一個木箱子走了進來。
溪老板一見到來人,便是蹭的站了起來,他朝著門外看過去,雙眼有些赤紅,來人看過去,仍舊是笑眯眯地看向他,也不說話。
片刻,溪老板好像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冷哼一聲便是坐了下來。
來人朝著溪老板笑著道:“喲,這是誰惹了溪老板了?誰又敢惹咱們的溪老板?”
說罷,那人便是哈哈大笑起來,跟在他後面抬木箱的那幾人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溪老板氣得有些發抖,他指著對方道:“盧老板,你不要欺人太甚!”
盧老板身材發福,走過來時,便是能夠看到整個人因為肥胖,走起路來,倒有點像是鴨子走路的姿勢,他一直都是笑著臉,在大廳內的空調下,仍舊是扇動著他的折扇,宋慎看了一眼,折扇上面竟然是寫了“天下為公”這四個字,沒想到當年國父所說的一些話,竟是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而且扇子上那四個字寫的水平實在是在水準之下。
盧老板仍舊是笑著,因為肥胖,所以笑起來眼睛微微眯著,眼睛便成了一條細線,若不仔細去看,甚至都看不到那條線的位置。
“溪老板,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可是同鄉,當年一起來到美國打拚,咱們來到之後有什麽?一窮二白呀,甚至晚上要睡在大街上,咱們相互幫助,相互提攜,這才讓咱們有力今天的局面,這很不容易啊,你要珍惜咱們之間來之不易的友情和鄉情啊!”盧老板說起話來,很是懂感情,說到深情處,甚至隱隱有些淚水含在眼中。
溪老板朝著盧老板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宋慎看著眼前的情形,很是有些詫異,他有些搞不明白情況,不過,盧老板的行徑實在是顯得有些過了,說了兩句話看起來就像是要垂淚的樣子,難道他是水做的嗎?
盧老板見到溪老板仍舊是沒有說話,轉頭卻是開始打量起溪老板的店鋪起來,一邊念叨著,“溪老兄,不是兄弟我說你,你這邊的布置擺放太過繁雜了,現在是什麽年代了,人們追求的不再完全是物美價廉,很多人追求的都是高端產品。溪老兄,你做的青銅器很好,甚至稱得上是高端,但是這麽些年為何都是沒有太大的起色,盡管有一批的老顧客,但是你看他們現在還來不來?”
盧老板把雙手背在身後,邁步走在店內,不住地點評著,似乎是在指點溪老板生意經,但是宋慎卻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位盧老板並不完全是懷著好意的。
“你只要把這間店鋪交給我來運作,我一定能夠讓店鋪看起來更加高檔,增加店鋪的銷量,將你鑄造的青銅器銷回中國,溪老兄, 你只需要專心來鑄造青銅器,你我兄弟,其利斷金,發財指日可待呀!”
盧老板終於是說出來他的目的,這讓宋慎嚇了一跳,他還真是沒有想到盧老板竟是這個意思。
“放你的狗屁!”溪老板朝著盧老板看了一眼,張口卻是大罵起來,“你算什麽東西?忘恩負義的東西,你這些年做出的這些事情,我不清楚,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捫心自問,你覺得自己後半生能夠過得安生嗎?你能夠安心嗎?你真的覺得自己可以這樣過下去了嗎?”
溪老板火氣大發,站起身來,朝著盧老板的方向吼過去,宋慎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形,他沒有想到一直都是說話和氣的溪老板竟會是有這麽大的火氣!
不過,這也說明,眼前這兩位肯定是結怨了,而且還不輕。
宋慎坐在不遠處,被兩人吵得不得安寧,他隻好站起身來,勸架道:“兩位都少說一點。”
宋慎話音剛落,便是聽到盧老板咆哮道:“你是誰?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我們兄弟的事情,哪裡是你外人能夠插手的?信不信,我分分鍾爆了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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