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很是認真地把翡翠原石送到了切割刀片的下方,又是一陣刺耳的切割聲響起。
片刻之後,宋慎拿出翡翠原石,用手抹了過去!
翡翠竟是露出了紫色來!
宋慎的動作很快,什麽沒有停留,所以眾人說了兩句,抬眼之間,便是聽到場內“轟”地吵鬧起來!
“春帶彩,又是春帶彩!”站在前方看到了宋慎手中翡翠顏色的人,立刻便是呼出聲來!
霍陽坊還在和小六理論,他剛才那句,“即便是他切出了春帶彩,那也是比我的塊頭要小,誰的價值高低,一目了然”仍在耳畔,轉身之際,便是聽到了呼聲,他大吃一驚!
“春帶彩?”霍陽坊驚呼起來,他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竟會一語成讖!宋慎竟然真是切出了春帶彩來!
驚訝之後,霍陽坊突然便是興奮起來,他哈哈大笑,指著宋慎道:“宋老板,不過是白忙活一通罷了,即便是切出春帶彩又如何,你手中的翡翠還不是小了一圈?趕快把翡翠交給我吧!”
霍陽坊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因為在他看來,宋慎頂多也就這個水平了,他總不可能會切出福祿壽來?
場內眾人都是震驚起來!
“這真是太巧了吧!”小六看著前方,有些感慨道。
羅媛看向宋慎,見到他仍舊是在劃線,似乎是對於場中的吵鬧沒有察覺,心裡便是稍稍放下心來,她對宋慎有信心,見到宋慎沉著,也就說明,還有希望!
宋慎再次把翡翠原石放在切割機下,這才聽到了霍陽坊的喊聲,他轉過身去,朝著霍陽坊看過去,面上帶著笑容,“霍先生,你當真是確定?”
霍陽坊道:“這還有什麽不確定的?”
“你就這麽急切,難道就不等著我這一刀落下?”宋慎接著問道。
霍陽坊揚了揚眉頭,忽然就是有了幾分緊張來,他與宋慎打過交道,大概是知道宋慎的水平,陡然想到剛才宋慎答應這次賭石答應的痛快,而且還主動提起要加重籌碼,這豈不是說宋慎很是自信?難道他還真是有後手不成?
不過,盡管心裡急切,有些後悔沒有讓自家女兒去摸一摸看看對方的原石,但是霍陽坊嘴上卻是不願有絲毫的認輸,“是嗎?宋老板還沒有死心?再切一刀又何妨?這一刀就讓你徹底死心吧!”
宋慎看向霍陽坊,突然便是笑了起來,他沒有開口,徑直把原石朝著前面推向刀口。
所有人都是伸長了脖子,大家都是知道這場賭石之比的最為緊要的關頭終於是來到了,若是宋慎這一刀沒有能夠出現任何新的色彩,那麽就會勝負已定!
宋慎的動作也慢了很多,似乎也是受到了場內凝重氛圍的影響,刺耳的割裂聲在每個人的耳畔響起,所有人都是注視著宋慎手中的原石,隨著推進,皮殼逐漸被剝離開來。
“嘩啦”水潑在新的切割面,宋慎用手抹去水漬與碎石殘渣,瑩瑩的切割面白茫茫一片!
“哈哈哈!”霍陽坊大笑了起來,他指著宋慎大笑起來,“宋老板,還不快些把翡翠交出來!”
霍陽坊笑得很是興奮起來,他感覺心臟就要跳出來,他等待這一天等了很久了,自從上一次被宋慎耍弄之後,他就發誓一定要給宋慎一個教訓,這一次,他終於是成功了!
場內一片嘩然之聲,所有人都是驚訝起來,同時也是興奮起來,他們見證了一次水平極高的賭石,雙方竟然都是切出了春帶彩這種難得的翡翠來,關鍵兩塊翡翠還都是冰種翡翠。
宋慎一直拿著翡翠沒有開口,什麽也沒有什麽動作,就這樣一直站著沒有動作,面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咦,那是白色的翡翠,這不是白霧!”
終於是有人發現了問題所在,因為在陽光下,大家頭一眼看過去都是白茫茫一片,所以很難去判斷翡翠的顏色,只有站得很近,才能夠發現異常來,這種白色是透明的,而非白霧那種濃hòu的顏色,只是在陽光下一時難以辨別罷了!
那人的喊聲頓時驚動了大家,所有人都是驚呆了,大家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直愣愣地朝著前面看過去,如果這是白色的翡翠,那麽宋慎手中就是福祿壽翡翠,其價值不可同日而語!
霍陽坊反應最快,他三兩大步邁過去,便是看清楚了,陽光下,白色的翡翠白的耀眼,但是仍舊是能夠看出這是透明的,是白翡翠,而不是白霧!
霍陽坊面色一變,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他看向宋慎,見到他仍舊是面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這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一般,頓時便是大怒,“你這不是福祿壽!福祿壽三色中是沒有白色的!”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一般而言,如果一件翡翠中既有綠色,又有紫羅蘭色與紅色,就稱這塊翡翠為“福祿壽翡翠”。福祿壽是人們對生活的最高期望,中國自古至今,就有“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說法,認為好事能成雙已屬不易了,如果能同時得到福、祿、壽,三大福事一定是人間最快樂和幸福的事情。但實際上“福祿壽”只是具有三種不同顏色的翡翠總稱,並沒有規定具體的顏色分別應該是什麽。
但是,實際上只有一部分三色組合才能會的市場的認可,並且價值也相對高昂一些,獲得市場最高認可的福祿壽翡翠顏色組合為紅、綠、紫,此外還有紅、黃、綠與黃、綠、紫兩個小三色翡翠品種。
有人將白色也算作其中的一個顏色,那是不合適的,因為很少一部分人才清楚,在數十年前,白色翡翠就像是邊角料,是沒有人去買的,根本就沒有價值而言,又如何能夠和其他顏色的翡翠相依並論?
所以,當霍陽坊說出宋慎這三色不是真正的福祿壽時,還是有很多人在點頭同意的,這就是傳統觀點!
萬富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只是皺著眉頭,宋慎對於這個很清楚,但仍舊是面帶微笑。
羅媛有些緊張起來,但不知為何,她倒也不如何著急,因為她突然想到即便是輸了,大概也是沒有多少錢的,宋慎目前還能夠輸得起,當然,也是因為她沒有太多信心了。
劉嵬駁斥道:“怎麽能這麽說?福祿壽不正是三色翡翠?難道綠、紫、白三色就不是翡翠的顏色了?”
霍陽坊看了劉嵬一眼,“你這個後生哪裡懂得什麽?”
宋慎稍稍擺手,示意劉嵬不要多說,他朝著霍陽坊微微一笑,“這一面是白色,我拿給你看的。”
說罷,宋慎竟是轉身走回去。
大家都是有些不知所措,很多人通過打聽,大概也知道這是相對比較傳統的說法,難免有些年輕人幫著打抱不平,但也都沒有敢大聲說,此時,見到宋慎竟是再次走向切割機,眾人都是驚呆了,他們本以為這場賭石會成為一場辯論大會,去辯論關於白色是否可以作為福祿壽其中一色,哪裡料到,看著宋慎的模樣,難道他還想要再去切一刀?
大家都是眼前一亮,似乎仍有轉機?
霍陽坊本是有些勝券在握,見到宋慎走回去,便是驚詫不已,他朝著宋慎再次喝道:“宋先生這是何意?”
宋慎也沒有轉身,“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宋先生,既然是輸了,那就要有輸的風度,大家都在這裡見證,你若是想著把翡翠攔腰切斷,那麽事情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霍陽坊厲聲道,似乎宋慎手中的翡翠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宋慎笑了起來,“霍先生多慮了,你覺得我會是這麽瘋狂之人?”
說罷,宋慎又是隨手劃了一道線,把原石朝著切割刀片下遞了過去。
霍陽坊再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面上有些變色,不過想到宋慎的行為舉止,的確不像是如此瘋狂的人,他稍稍釋然,轉頭看向女兒,“你覺得如何?”
“我沒有碰到,沒有感覺。”女孩子搖頭,她全部的能力全在於一雙手,所以只是看著表皮並不能夠看出什麽來,當然,一般的規律她也都是能夠看得出來,但是其中變化又豈是如此簡單?
宋慎把原石朝著刀片遞了過去,碎石屑飛濺,萬富被碎石屑打中了臉,微微有些發痛,但是他沒有多說,仍舊是把水管朝著切割面上遞過去。
宋慎這一次切割的皮殼更加薄了,甚至只是薄薄的一層,所以速度更快了。
他很快便是把翡翠拿了出來,萬富遞過來一條破爛的抹布,宋慎接過了抹布,直接用手是有些痛的,用抹布也更省力一些,帶著水的抹布帶走了碎屑與水漬,這第四個切割面終於是顯露了出來。
所有人都是伸長了脖子,霍陽坊甚至jī動地跑上前來,他朝著切割面看過去,頓時便是面色一變,慘白異常!
“是紅翡!是紅色的!”萬富jī動地叫喊道。
場內一片寂靜,隨即便是“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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