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拍賣行發展的初期,是極為需要一些大力支持的,老爺子這句話無疑給了宋慎極大的鼓舞。老爺子話裡已經明說不必再去繼續尋找寶藏,但是就是衝著老爺子那句話,他也是動力十足的。
王策帶著他見到了原本放在書房裡的那幅畫。
那幅畫的年代稍有些久遠,在宋慎看來也許城堡內的很多東西都沒有城堡本身存在的時間長,但是這幅畫是個例外,甚至可能要比城堡本身要早出現一些,但是,即使他身懷異能,也是難以把時間精確到某年某月的,他便只能大致估算出來。
王策小心翼翼地展開這幅畫,畫面逐漸顯露出來。
宋慎首先去看印章,這幅畫是沒有印章,也沒有落款的,宋慎略微驚訝,但仍舊是低頭接著看下去。這幅畫畫了一個男人在彈琴,男人頭髮未束,發絲隨風輕揚,五指纖細在琴弦上飛舞著,如此文雅的畫面,在上方卻是一場戰爭在進行。
看了這幅畫,宋慎便大致能夠猜測出,這應該是個文人將軍,指揮過戰役。
果不其然,在畫面的右上角有一首詩,詩名《東山吟》
攜妓東土山,悵然悲謝安。
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墳荒草寒。
白雞夢後三百歲,灑酒澆君同所歡。
酣來自作青海舞,秋風吹落紫綺冠。
彼亦一時,此亦一時,浩浩洪流之詠何必奇。
看到這首詩,宋慎便能夠確定下來,這畫中男子定然指的是謝安了。而有一個成語是與謝安有關聯的,那就是“東山再起”。
謝安是陳郡陽夏人,出身士族,年輕的時候,跟王羲之是好朋友,經常在會稽東山遊覽山水,吟詩談文。他在當時的士大夫階層中名望很大,大家都認為他是個挺有才乾的人。但是他寧願隱居在東山,不願做官。有人推舉他做官,他上任一個多月,就不想幹了。當時在士大夫中間流傳著一句話:“謝安不出來做官,怎麽去面對江東百姓?”到了四十多歲的時候,因為家族形勢所迫,他才重新出來做官。因為謝安長期隱居在東山,所以後來把他重新出來做官這樣的事稱為“東山再起”。
王策也是知道這個故事,因為它是為了查詢寶藏之事,特意去查了資料。
宋慎看著畫面,心裡想象的卻是謝安在淝水之戰中作為東晉一方的總指揮,以八萬兵力打敗了號稱百萬的前秦軍隊,這種才能,真是叫人佩服的。但是這幅畫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按照宋慎的想法,這幅畫雖說是用了東山再起的典故,但是畫中人物卻絕不是因為受挫之後的東山再起,有很多故事和例子都比這個更加合適一些,而且,為何選擇了《東山吟》?要知道《東山吟》是李白的詩句,反應的是一種對時光流逝、物是人非的感慨。這首詩與東山再起的主題完全不搭配嘛!
也許,這幅畫根本就不是線索?
宋慎想了許久,都是沒有能夠想得明白。
王策便安慰他道:“也不是一定要找到,盡力而為就足夠了!”
宋慎點了點頭,這件事情純粹是看運氣罷了,要知道既然是寶藏那就一定會隱藏地極為隱蔽,哪裡會這麽容易找到?
晚餐時,宋慎、王策是和老爺子一起吃的,宋慎頭一次見到了這個家庭的其他人,老爺子家裡的二兒子夫婦,以及一個小孫子,一個孫女,另外一個則是外孫女。
因為沒有太多交往,所以大家都是在餐前點頭問好,便沒了話講了。
宋慎其實是吃不慣泰國菜的,不過,他仍1日是吃了幾口,不至於叫主人家難堪。
老爺子和二兒子聊了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倒是沒有避諱宋慎,當然,宋慎也聽不明白,而且他所從事的行業與他們一家子都相去甚遠,所以,就很難發生交集。
老爺子的孫女十五六歲的年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盯著宋慎看了一會兒,問道:“你和阿南哥哥一整天在忙些什麽?看著你們一直走來走去的。”
宋慎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位會對感興趣。
富貴人家的兒女也不是個個都是頂尖漂亮英俊的,只不過是因為經歷了幾代的積累,每一代男性都娶了漂亮的姑娘,逐代下去,基因便被改造優化了,眼前卻是個例外,宋慎看著老爺子二兒子夫婦都是極出色的人物,那小孫子和宋慎年紀相差無幾,但也是英俊帥氣的很,到了孫女這裡,就差了一籌了,盡管她只是中人之姿,但在這樣的家庭裡,便注定了不怎麽出色。
宋慎正猶豫著該如何回答,王策卻是搶了話頭回道:“阿琪,這件事情回頭跟你講,你吃過飯後留下來。”
那位小外孫女年歲更小,只有八九歲的樣子,聽到了王策的話,便嚷道:“我也要留下來。”
這一嚷鬧,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宋慎也是聽王策說過,小外孫的母親是老爺子在五十歲的時候出生的,所以得到了家族裡所有人的寵愛,而小外孫女卻是遺腹子,出生之前,她的父親便去世了,而她的母親也是難產而死,所以老爺子便把小外孫女接到了身邊撫養。
聽到她這樣說,老爺子眉頭一皺,“有事明天再說,阿琪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阿琪顯然要乖巧一些,點著頭應了下來。
這叫老爺子有些高興,家庭和睦,四世同堂,這是傳統中國人的理想,這也是影響了他的想法,即便是大兒子有事沒能回來,他也是覺得心情大好。
二叔,也就是老爺子的二兒子,宋慎這樣稱呼他,二叔和宋慎閑聊了幾句,但是似乎是對宋慎所從事的行業沒有太多的興趣,反倒是二嬸,對宋慎那個行業很敢興趣,但是她是泰國人,普通話講得不好,所以,兩個人交流起來有些困難。
飯後,王策扶了老爺子上樓休息,其他人都是離開了,宋慎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著。
王策下樓,宋慎起身想要離開,卻是見到王策擺了擺手
王策要了兩杯咖啡,笑著朝宋慎道:“二叔二嬸他們也是剛從外面旅遊回來,所以很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們。你不要看阿琪年歲小,但卻是我們兄弟姐妹之中,最為聰明的一個,而且這件事情不叫二叔家裡人參與,以後也不好說的清楚。”
宋慎便明白了王策的意思了,這種豪富之家,比一般人家在處理人家關系時,要更加的注意方式方法,矛盾是從小處積累而來的,若是保持這種和睦溫馨,就要在很多的問題處理上更加的注意細節,像是這次尋找寶藏,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是要叫老二家參與進來,這樣也才能有個交代。
不多時,阿琪果真是甩著辮子跑過來了。
王策當真是把事情一件件地告訴阿琪,說得極為仔細,末了,又是問道:“你確定你哥哥不願意過來參與?”
在眾人看來,這更加像是個遊戲,所以拉人進來,也只是為了好玩。
阿琪搖頭,“他整天只顧著擺弄他的油畫,哪裡會參與到這種無聊的事情當中來?”
接下來,他們便開始討論這件事情。
阿琪果然是聰慧的,至少見識上比王策要廣博一些,就聽她道:“《東山吟》那幅畫,我老早就見到過的,在內容上或許是應了咱們家裡傳說中的那句話,但是畢竟原話誰也沒有聽說過,因為這種傳說總是會失真的。幾代人下來,並沒有聽說有誰挖了寶藏,這個事情怕是有些難度的。”
“沒有難度,還找你幹什麽嗎?”王策躺在沙發上,做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阿琪瞪了他一眼,繼續道:“你不是說,城堡那邊晚上會有響聲嗎?咱們過去看一看再說!”
王策朝著外面看了看, 天色早就已經黑了下來,好在今天月色尚好,外面一切都是能夠看得真切,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咱們騎著自行車過去,要不然容易發出聲音,驚擾了對方那就不好了!”
阿琪應聲道:“好!”
宋慎便隻好跟在後面,他倒也是覺得這是一件頗為刺jī的事情,像是黑夜去捉小偷似的,但是這個“小偷”存不存在還是個未知數。
在莊園裡汽車好找,自行車還真是難找,官家幫著找了半天,終於是找出了兩輛頗為陳舊的自行車來,一邊嘮叨著:“少爺,姑娘,大晚上的騎自行車,太危險了,要不,明天我去買回兩輛新車子,你們再出去?讓客人跟著你們在這麽黑的路上騎單車,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詛咒我們呢!”阿琪抱怨道,實際上,她是看著這兩輛車子有點不爽,好在管家已經使喚傭人擦拭了一遍,要不然還會更加的髒破。
管家忙不迭地道:“姑娘,我真不是這意思。”
王策隻好安慰道:“沒事,我也知道,這車子還是十幾年前我騎過的,這麽些年都沒人騎,破舊也是正常的,好了,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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