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宇被抓本是小事,可在燕京上流社會,卻引起極大的反響。
各方勢力都為他而明爭暗鬥,他更像是導火線,讓各方勢力都迅速的圍繞著他被抓的事情而互相糾纏。
南宮家,東方家很堅決的選擇了站在杜震宇的一方,而西門家和司徒家則被李家拉攏過去,四大古武家族集體發聲,表明態度,同時也帶動了各自的附屬勢力紛紛加入戰團。
一時燕京城熱鬧非凡,稍稍有些消息來源的人,都在為這件事情討論,都對事件表明極大的關注。
當然,還是有許多家族和勢力,選擇在這個時候沉默,比如國家局,曹家,以及更多的二線家族,都不願意輕易表明立場。
其中一部分勢力是因為不想牽涉到這件事情中,他們隔岸觀火,恨不得大家鬥得更加熱鬧,最後都兩敗俱傷,他們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另外一部分勢力,則想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加入戰團,以便能從這次大戰中,獲得更多的利益。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大家最為關注的時候,杜震宇卻已經從刑警隊脫身,他沒有越獄,因為這裡不是監獄,他是大搖大擺走出來的。
“隊長,就這麽放他走?”一位警官悄聲問身邊的上司。
刑警隊長李清平一臉無奈,他本身來自李家,雖不是嫡系,可曾經也得到過李克峰的提攜,現在正是報答的時候,所以在這次專案組中,他雖只是副組長,卻格外的賣力,當初抓杜震宇,便是他的主意,只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親自抓人,又要親自送人,這讓他心裡很是不爽。
可不爽又如何?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次來接杜震宇的人身份太過特殊,雖只是一名中南海保鏢,卻是中央一號首長的保鏢,來頭太大,又來得太過突然,他也隻好乖乖放人。
他就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說,依現在燕京城的局勢,政府高層的核心班子,是絕對不可能會陷進這裡面,更不會干涉這個案子,可事實卻是,不但干涉了,更是中央一號首長親自干涉。
首長帶的口信很簡單,並沒有逼迫他放人,隻說一定要秉公執法,若是杜震宇有罪,那就要依法嚴懲,若是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罪,那便放了他。
李清平不是傻子,雖從李家走出來,又頗得李家的栽培,但他很清楚自己是為誰做事。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丟了頭上的烏紗。
他是從底層一步步跑上來的,能官至燕京刑警隊隊長,其實職位已經極高,這一路走來,辛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這位置來得不易,就要加倍的珍惜。
李清平很頭大,面對自己的兄弟,他卻不能言明其中關系,只是苦笑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也沒辦法,你們沒有拿到證據,也的確不適合再繼續關押下去。
“那你如何向他們交待?”副隊長樂威有些擔憂。
李清平笑得更加苦澀,這才想起,現在是該給李克峰打電話了。
接到杜震宇被人接走的消息,李克峰半個小時便趕到了刑警隊。
在李清平的辦公室裡,李克峰大發雷霆,只差沒有指著李清平的鼻子罵了。
一頓氣發泄完,李克峰冷靜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端起李清平親手泡的茶,喝了一口,這才沉聲問:“清平,說吧,究竟是什麽人來接的他?”
李克峰很了解李清平,後者若不是情況特殊,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現在各方勢力正鬥得不可開交,李清平硬是頂住了各方壓力,可現在卻突然放了杜震宇,這讓李克峰很惱怒,更是有些惱羞成怒,總覺得自己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李清平苦聲道:“叔叔,這個,我真不能說。”
“嗯?”李克峰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冷聲道:“什麽人這麽厲害,居然嚇得你連說出他的名字的勇氣都沒有了?”
李清平不作聲,只是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
“你忘了,你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了?”
“你忘了,你是李家的人了?”
李克峰咬牙道:“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翅膀已經硬到連我的話都可以不聽了?”
“叔叔,請你原諒,我並非忘恩負義的人,若非如此,我這些天也不會頂住各方壓力,硬是扣押了他,只是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說,我向對方保證過,絕不說出他的身份,再說,就算我說了,李叔怕也是無能為力!”李清平都快哭了。
李克峰一愣:“對方來頭這麽大?”
李清平不作聲。
“是曹家的人?”
“王家的人?”
“上面那些人,總沒有這麽無聊吧,來管這個普通的案子?”
李清平很想說事情真就是這樣,上面的人就是如此無聊了。
可他不能說,他甚至都不能暗示,所以他唯有假裝什麽也沒聽到,默默的站在那裡。
李克峰冷笑道:“你真不準備說?
李清平苦笑著搖頭:“不是我不說,是我真不能說。”
“好,好,非常好!”
李克峰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騰的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走到李清平的面前,他盯著李清平的眼睛,然後陰聲道:“你果然是我們李家的好子孫,算我看錯了你,希望你能平步青雲,步步高升,哼!”
說完,李克峰轉身便走。
“李叔,你聽我解釋,我有我的難處——”李清平趕緊追了出去。
可惜李克峰只是冷哼連連,走到大門口,這才轉過頭,對一直窮追不舍的李清平冷笑:“你以為燕京城還有我調查不出來的事情,你等著瞧好了!”
李克峰開車離開。
李清平站在馬路邊哀聲歎氣。
看著李克峰開車離開,李清平突然有些擔憂,而慢慢的,他的神情竟變得有些恐懼。
與副手交流幾句,李克峰便急急忙忙回到自己辦公室,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上,李克峰從保險櫃中拿出一隻文件袋,從中取出一疊資料和一張光盤,重新坐下來,他的神色顯得有些糾結不安。
……
而同一時間,杜震宇卻已經來到西山山腳下的大門處。
他以前來過西山,但也只是遠遠的看了幾眼,卻從沒有想到,要到山頂,還要通過保安的檢查。
保安的檢查看似松懈,實際上卻很細致,而車子進入山道之後,杜震宇才真正的有些震驚。
這西山上,居然每隔一段距離,暗中竟有一些真正的高手在潛伏和巡邏,或許他們看似不像保安,但杜震宇卻知道,這些人,是真正的高手,而且很認真的在暗中巡視。
突然,杜震宇心中一跳,感覺有一絲神念落在他身上。
精神力?
杜震宇有些興奮,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可以遇到精神力如此高明的高手。
暗中窺視者的精神力,絕對超過百分之十五,這對普通人而言,已經是超人。
這是杜震宇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遇到精神力高手,他忍不住用自己的精神力去窺視對方,然後便隱隱約約聽到一聲驚呼。
一瞬間,杜震宇便似乎“看”到了對方,那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離他有五十多米,正騎坐在一棵巨松之上,此時正一臉驚愕。
精神力稍稍對決,杜震宇便完勝。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杜震宇看著身邊一直在路上不曾言語的男子,這男子的武功也極其高明,應該隻比杜龍稍差,與普通的天龍組成員實力相近。
能遇到這種真正的內家高手,杜震宇不禁對自己即將見的人物充滿了好奇。
“這位老哥,咱們這是要去哪裡?”杜震宇隨口問道。
男人道:“這裡是西山,你不知道西山是什麽地方?”
杜震宇搖頭,他真不知道。
男人有些訝然,道:“這山上便是高乾療養院。”
哦了一聲,杜震宇心裡一動,有些震驚的問:“那這山上住的,豈不都是曾經共和國的元勳?”
“是的!”男人點點頭。
杜震宇歎道:“難怪這裡高手如雲。”
男人看了杜震宇一眼,心中也是佩服。
能感知附近的高手,杜震宇果真如傳說中那般,真正的有幾分本事。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山上,在入口處,設有一片停車場,距一群平房僅僅五十多米,車子停下來,杜震宇一下車便看到封承天和一位老人在幾間平房前迎接。
杜震宇趕緊迎了上去,封承天面色穩重,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對杜震宇介紹道:“這位便是咱們華夏國以前的親民總理,也是你父親的乾爺爺,快來見過!”
杜震宇心中又是一震。
難道這位便是曾經的胡總理?
趕緊上前,杜震宇便要同胡總理打招呼,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胡總理總算見到了杜震宇,一臉的激動,眼眶卻有些發紅,嘴唇蠕動竟是說不出話來,與杜震宇握了握手,然後雙手便按在杜震宇的肩上,仔細的看了一番, 這才歎道:“和你父親長得可真像啊!”
“胡爺爺,真沒想到,您老身體還是這麽硬朗,想來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今天能見到胡爺爺,震宇也是特別開心,祝您老人家能繼續長命百歲,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杜震宇這番話,說得很白,也很傻,但卻句句真摯動情,胡老怎麽會感受不到,正要說話,不想一邊的封承天卻道:“你父親叫他爺爺,你怎麽可以也叫爺爺?這輩份是不是有點亂了?”
胡老趕緊道:“沒關系,就叫胡爺爺最好,哈哈,今天能看到你,爺爺也很高興,你放心吧,爺爺一定會保養好身體,爺爺可是等著看你重新恢復咱們華夏國的榮耀呢!”
杜震宇陡然覺得肩上的擔子重了許多,卻不得不表態道:“震宇一定會努力,不敢叫胡爺爺失望。”
三人聊了幾句,胡老便問封承天,道:“咱們先進房吧,對了,他們什麽時候到?”
封承天苦笑,這話問他,卻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