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壓一萬!”杜震宇直接壓一萬,盯著對面的年輕人,陰陰的笑了起來。
刀疤男想哭了,他給杜震宇拿錢,是想杜震宇走人啊,好歹杜震宇也是道上混過的人物,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這家夥,就是故意來找事的!
不過沒辦法,別人拳頭更大啊!
刀疤男給做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然後站在一邊觀戰。
他是想刀疤男放水,讓杜震宇贏幾把,也許,杜震宇贏多了,一高興,就走了!
這就是拿錢送瘟神啊!
可惜,莊家會錯了意,以為是讓他趕緊把杜震宇的錢贏光,於是,莊家也同樣陰陰一笑,讓大家壓注。
錢壓好了,莊家甩了色子,正要拿牌,杜震宇卻突然叫道:“慢著!”
“做什麽?”年輕人盯著杜震宇,皺起眉頭。
杜震宇笑眯眯的道:“我要求切牌!”
二八杠是充許閑家切牌的,這是為了防止莊家在切牌的過程中出千,不過,切牌一般會在甩色子之前進行,一旦甩了色子,便不再允許切牌。
明顯,杜震宇這是故意刁難。
年輕人卻是臉色一變,道:“已經甩了色子,是不允許切牌的!”
杜震宇眼睛一瞪,轉過頭,笑眯眯的問刀疤男:“真是這樣?”
“宇哥,好像規矩的確是這樣規定的。”刀疤男為難的道。
杜震宇冷笑道:“規矩?你還和我講規矩?那這規矩是誰定的?喊他出來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定這個規矩?”
汗,這是耍賴了!
這規矩是誰定的?
自古以來就這樣嘛!
年輕人有些不高興了,見杜震宇如此蠻橫,卻又看出一點苗頭,似乎真有些來頭!?
他沒吭聲,只看著刀疤男。
這裡刀疤男才是老板,他不過是來打工的,拿分紅的。
刀疤男見杜震宇生氣了,趕緊朝年輕人擠了個眼色,然後陪著笑臉道:“那宇哥說能切,就切吧!”
年輕人一愣。
這個時候切牌?那剛才自己動的手腳就白費了?
“沒聽到你老板的話?”杜震宇朝年輕人撇撇嘴,低聲嘀咕道:“誰知道你有沒有動什麽手腳!”
年輕人咬著牙道:“好,你說怎麽動?”
杜震宇隨口道:“前三後四!”
年輕人臉色再變,卻只能聽杜震宇的話,切了牌,道:“這下可以了吧?”
“好了,發牌吧!”杜震宇笑道。
這一圈,杜震宇連贏了四把,年輕人則是賠多贏少,第五把沒敢再發牌,直接推了再重新洗牌。
接下來,杜震宇總是要求切牌,然後就總是贏,慢慢的,大家也看出了些問題。
這杜震宇總贏,那就跟著壓唄!
於是呼,年輕人面前的錢,很快就輸了一大把,隻余下一萬多,而閑家,大半已經將錢贏了一些回去。
杜震宇是最大的贏家,他面前放著十多萬了。
“我要下莊,誰要想來作莊?”年輕人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主動要求下莊。
杜震宇有些不高興的道:“那誰要當莊?”
沒有人敢當莊。
誰當誰死啊,這杜震宇,像是掐指會算啊,把把幾乎都贏,透著邪門,跟著他壓,似乎包贏,誰當莊,那不是死路一條?
這牌似乎沒法玩下去了。
刀疤男一邊擦汗一邊解釋道:“要不今晚就到這裡了吧?”
大家紛紛表示同意,不少人準備離開。
杜震宇也不攔著,任由這些人走了,他就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根煙,等這些人都走光了,這才轉過頭,一臉鬱悶的對身邊正恭敬候著的刀疤男抱怨道:“我沒贏夠,我還要再玩!”
噗!
刀疤男差點沒一頭栽倒!
大哥,你已經贏了十多萬了,而且還是我給你拿的本錢,你半句不提還錢的話,這也就罷了,你要怎麽著?還想要把我的錢贏幹才走?
“可沒人玩了啊,宇哥!”刀疤男大汗淋漓:“要不你明晚趁早,我明晚給你多叫些人,讓他們多拿些錢來!”
杜震宇搖頭道:“今晚我沒贏夠,還說什麽明晚?要是你明晚不開門,我找誰哭去?”
刀疤男恨不得一頭撞死。
他真是這麽想的,今天晚上先推搪過去,明晚不開門就是了!
“那你說怎麽辦?”刀疤男哭喪著臉,他真的快哭了,心裡把唐春城罵了個狗血淋頭。
剛才他給唐春城打過電話,後者說很快就過來,讓他先穩住杜震宇。
他已經盡力了,可哪曾想到杜震宇會這麽快就把牌局搞散了!
杜震宇笑道:“樓上似乎還有人玩牌啊?”
刀疤男心裡一驚,苦笑道:“上面確實有人玩牌,他們玩得很大——”
“我操!”杜震宇桌子一拍,氣道:“你這是瞧不起人是吧?哦,別人玩大的,讓我在這裡玩小的?不行,我也要去玩,要不就你一個人陪我在這裡玩,你做莊,我做閑,不封頂!”
刀疤男冷汗狂流。
和杜震宇單玩?
開什麽玩笑,他又不是錢多得用不完了,還不封頂,這是要玩得人傾家蕩產啊?
“要不,我帶宇哥上去玩?”刀疤男隻好苦聲道:“不過上面有達州來的龍哥在,你們千萬不要起什麽衝突啊,另外一些客人,都是我們的老主顧,希望宇哥還手下留情!”
杜震宇一聽這話,嘿嘿笑了起來,站起身來,拍拍刀疤男的肩膀,笑道:“兄弟,你就放心吧,我和你又沒仇,我又不找你麻煩,我絕對不會攪場子,但有一點,你要記得哦,我要贏錢,一定要贏錢,要不我肯定不高興!”
說完,杜震宇帶著龍霜兒和杜龍往樓上走去。
刀疤男趕緊跟上,心裡叫苦不迭。
杜震宇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反正今晚要贏錢,要是輸了,就要找他麻煩。
二摟的一間房裡,隱約傳來人聲,杜震宇推開門,幾人一起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又有熟人。
瘦削男人與刀疤一樣,曾經在夜場被杜震宇拿飛刀扎過手,雖然在外人面前,他是巴南城黑道的三爺,可一看到杜震宇,便一下子跳了起來,一臉的驚恐不安。
坐在瘦削男人身邊的那名彪形大漢一直在看龍霜兒,眼中有**裸的**,此時有些不滿的道:“老三,你屁股下面沒針吧?”
彪形大漢便是龍哥,達州城裡的一名黑道大哥,他身後站著兩名保鏢,一看就不是弱者,只是在杜震宇一行眼中,卻是真正弱不驚風。
另外還有三人,杜震宇都很眼生,但一看這些人的打扮,以及他們身上的名表,脖子上的金項鏈,便知道他們大半就是外面那些奔馳路虎的車主。
桌子上面擺放著成捆的鈔票,每人面前至少有三十萬,每一千塊或五千塊也被扎成一捆,這是為了下注方便。
“炸金花?”杜震宇眼睛一亮。
這個他最擅長,甚至算是高手,所以他很喜歡這種賭博方式。
拉了張椅子坐下,杜震宇笑眯眯的道:“各位,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幾人一起看著刀疤,後者趕緊笑道:“這是宇哥,剛才在下面贏了,所以想上來玩次大的,大家給我個面子,讓他加入吧!”
大家不說話,算是默許。
“發牌吧!”龍哥對站在一邊服務的荷官道。
荷官開式重新發牌,而刀疤男則走到老三身邊,在後者耳朵邊嘀咕了幾句,老三連連點頭。
上一把是龍哥贏,他似乎是最大的贏家,因為他面前的錢最多,足足有四十多萬。
龍哥是莊,自然是老三先說,見大家都沒有下注,老三一邊擦汗,一邊扔了一千進去。
杜震宇加注,扔四千,這也是最大的暗注,後面的三位玩家分別跟了,龍哥自然也跟上。
老三看了杜震宇一眼,又扔了四千,杜震宇跟。
如此四圈下去,桌面上已經有十萬左右,老三終於忍不住看牌,然後跟了一萬。
杜震宇沒看牌,繼續扔了四千,後面的三位客人,全都pass,龍哥沒看牌,跟。
老三跟上,杜震宇看牌,散牌,259,不過他看了老三一眼,笑眯眯的道:“你這把會輸哦!”
跟!
龍哥不信邪,繼續暗注跟上。
連續三圈過去,杜震宇沒開牌,老三似乎也下定決心血拚到底,也沒看牌,龍哥終於受不了了。
“我操,我看你們牌有多大!”
抓起牌看了一眼,哦哦哦,對老k。
這牌不小了!
跟!
又是幾圈下來,桌面上已經有二十多萬了。
依然沒人開牌。
“開一家試試。”龍哥開老三的牌,結果膛目結舌,金花,而且是ak金,這牌可當順金用啊!
“算你運氣好!”龍哥把牌pass。
杜震宇繼續跟,臉上的笑容有些陰險,道:“我還不信老子三條a還要開牌不成?你還不pass?”
“宇哥,你真是三條a?”老三一邊擦汗,一邊討好的朝杜震宇笑問。
“是個毛,哪來那麽多a!”龍哥撇撇嘴。
那三位玩家也有撇嘴的,很顯然,他們的牌裡面便有a。
杜震宇笑道:“不信你就開唄,這把反正我贏定了!”
“那我還是pass了!”老三把牌扔了。
他居然把牌扔了!
龍哥大叫一聲:“我操,老三,你有病吧?ak金都扔?你還真信他?”
“我信他!”老三笑道。
杜震宇忙著收錢,龍哥將杜震宇的牌扔出來,然後大家就大眼瞪小眼了,老三故意悲聲叫道:“宇哥,你使詐啊!”
“這個叫兵不厭詐!”杜震宇哈哈大笑,然後朝老三笑道:“你聰明!”
老三訕訕一笑,心在滴血,他又不是真傻,哪裡會不知道杜震宇吃詐,可他哪敢贏杜震宇的錢啊。
刀疤給他說了,杜震宇要是今晚不贏錢,這場子鐵定保不住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拖時間,讓杜震宇不要發火,一切等唐春城來了再說。
第二把繼續,大家眼神就有些怪異了。
第二把,杜震宇扔了,然後老三最後贏了。
第三把,杜震宇繼續扔牌,老三也扔。
又過了幾把,杜震宇跟,老三也跟,最後老三又主動pass。
如此幾次之後,大家便看出些苗頭,龍哥頻頻去看老三pass的牌,便頻頻大叫。
“我操,順子也扔?”
“啊,是順子嗎?我看錯了,以為是散牌!”
……
“我操,這金花也扔?”
“啊,是金花嗎?我看錯了,以為是散牌!”
……
“我操,三條k也扔?你不會又看錯了吧?”
“萬一他三條a呢?”
……
龍哥直接跳了起來,指著老三道:“我操,弄了半天,你們這是找人來算計我啊?老三,你這是欺負我不是巴南城的人對不對?”
“龍哥,我也輸了好不好?”老三鬱悶的道。
幾個客人身上的錢輸得差不多了,冷哼著起身不玩了。
“不行,這事兒得說個清楚,你們不玩可以,但我的錢怎麽辦?”龍哥狠聲道。
杜震宇翻了翻白眼,道:“願賭服輸!”
“小子,你不知道我是做啥的吧?”龍哥見那幾位客人紛紛下樓走了,頓時陰狠的朝杜震宇威脅道:“今晚你最好把錢吐出來,要不,我和你沒玩。”
杜震宇轉過頭,對刀疤道:“我好害怕!你們這場子太黑暗了, 這是要搶錢嗎?”
刀疤已經被刺激得麻木了,一咬牙,朝龍哥道:“龍哥,宇哥真不是我們道上的人,如果我找他來騙你錢,那我就斷子絕孫,你看老三也輸了那麽多,你就別再說了,真要鬧起來,你肯定討不了好去,咱們回頭再說今天的事,行不?”
龍哥見刀疤給他打眼色,冷笑幾聲,朝身後的兩名保鏢道:“咱們走!”
他居然就這麽走了!
“有箱子嗎?”杜震宇白白贏了一百多萬,心情大爽,朝刀疤笑道。
刀疤趕緊點頭,安排人給杜震宇弄了兩口箱子。
將所有的錢分別裝進三口箱子,杜龍提兩口,龍霜兒提一口,三人便要揚長而去。
結果剛剛下樓,大門便被人推開,唐春城帶人走了進來。
“這就想走了?”唐春城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