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大意了!”
冷如鐵掛了電話,心中有些生氣。
他剛剛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知道公安正在全市范圍內搜索吳青海的行蹤。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和吳青海轉移到了市郊的這間小旅館,但警察在市中心沒有收獲之後,必定會擴大搜索范圍,也就是說,這裡也並不安全。
還好,吳青海自己還是很謹慎的,與杜震宇一戰受傷之後,他便改頭換面,再沒有回到恆豐大酒店,想來外面的天網監控系統沒有監控到他的行蹤。
但,冷如鐵依然很生氣。
他勸過吳長老在小心,切不可大意,結果吳長老在行動的時候,居然還穿著那套青色長袍,竟然沒有絲毫改裝易容的打算。
吳長老雖然不怎麽管俗世間的事情,可在整個西南江湖道上,其實名聲還是很響的,他的穿著打扮太有特點,要找到他,並不難。
若警察找到吳長老,怎麽辦?
這是冷如鐵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向杜震宇出過手,都是吳長老一個人在計劃和行動,可吳長老是鐵掌門的人,若到時候警察找上門來,吳長老被迫拋棄鐵掌門,獨自去了王家,那鐵掌門該如何辦?豈不是會被拖累?
不過,冷如鐵可不敢得罪吳長老。
他是門主,吳青海只是長老。
但吳青海是用毒高手,又有青衣賽華佗的稱號,怎麽說,也是地階高手,不是他這個人階中品所能敵的。
更何況,現在就算要怪吳青海,也沒有意義。
吳長老若出事,別說杜震宇的神功心法不能到手,可能鐵掌門的聲譽都要受到影響。
而沒有吳青海的鐵掌門,立即會從二流門派降為三流門派,在川中的地位不穩。
吳長老盤膝坐在床上,皺眉沉思。
他醫術高超,斷裂的肋骨已經被他自己接上,內髒的傷卻隻恢復到一半。
杜震宇的真氣太渾厚,那記貼山靠雖然只是擦傷了他,卻依然讓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恢復。
接下來這一個月時間,他不能再和人動手,體內的真氣有些絮亂,內髒還在恢復期,強行與人動手,會加劇傷勢的惡化。
“警察開始在找我們了吧?”吳長老突然道。
冷如鐵點點頭,一臉苦笑。
不是在找我們,是在找你!
當然,冷如鐵沒敢把這句話說出口,此時兩人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就不該對曹虹影下手,否則,警察不見得會管這檔子事。”冷如鐵忍不住歎道。
吳長老冷笑道:“你忘了,曹虹影和杜震宇很有可能是師兄妹的關系,如果姓宋的老頭真是他們師傅的話,那我們對付杜震宇,曹虹影隻論同門之誼,也不會坐視不理。”
冷如鐵道:“你說得倒是有道理,現在警察都快找上門來了,我們怎麽辦?”
“當然是先離開這裡。”吳長老微微一笑。
“吳長老,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說吧,咱們現在是不是要回廣元去避避風頭了?”冷如鐵哭笑不得。
吳長老卻搖了搖頭:“不,我們繼續留在巴南市。”
“為什麽要留下來?”冷如鐵一怔:“這不是自投落網嗎?你這是等著警察來抓啊?”
吳長老有些驕傲的道:“區區幾個警察,怎麽可能找到我們,明天晚上,咱們便再回市區。”
啊?
冷如鐵徹底糊塗了。
警察鋪天蓋地在找他們,現在卻要回到風聲最緊的市中心,那不是找死嗎?他都快要懷疑這吳長老是不是腦子被豬撞了。
“你忘了,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到明天晚上,他們便將市區搜索遍了,後天開始,他們的搜索范圍就會擴展到郊區這些村落中,我們再回去,誰能料到?”吳長老篤定的道。
冷如鐵恍然大悟,拍了拍腦袋,道:“好像有道理啊,不過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到廣元更安全?”
“不!”吳長老斷然拒絕:“咱們的東西還沒到手,怎麽能回去?”
冷如鐵吃了一驚:“什麽?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想著奪取杜震宇的功法?”
“你不想?”吳長老皺眉反問。
冷如鐵當然想,可他不想把命丟在這巴南城裡,警察在找他們,杜震宇和宋老這些武林高手同樣在找他們,而不管是誰先找到他們,後果都相當嚴重。
“吳長老,你都受了傷,再留下來只是徒增風險罷了,還不如先回去養傷,再做定奪,更何況,咱們的大本營在廣元,只要回了廣元,巴南市警方便對咱們沒有辦法了。”冷如鐵努力勸道。
沒想到吳長老卻像是鐵了心一般,道:“好,那你回去吧,我一個人留下來,不過到時候那功法,可就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冷如鐵的臉色一沉。
這話他可不愛聽,這是要獨吞的節奏啊!
怎麽說吳長老也是鐵掌門的護法,就算是地階高手,就算會毒技,那又怎麽樣?這基本的江湖規矩和道義總還是需要的吧?
“好,我也留下來!”
想了很久,冷如鐵最終卻隻好在心裡歎一聲長氣,然後毅然的決定道。
江北賓館與恆豐大酒店毗鄰,也是巴南城最悠久的四星級酒店之一。
在巴南城,一共只有這兩家四星級酒店,位置相鄰,生意卻是同樣的火爆。
此時,在江北賓館的某間客房內,一對男女正在上演活春宮大戲。
妙齡女郎姿色一流,身材更是超一流,坐在男人的身上,上下起伏不停,嘴裡更是不知道瞎叫些什麽,總之是嗯嗯啊啊不停。
床頭一面的牆上,貼著無數面玻璃,那玻璃閃爍著淡藍色的光,正好將床上的一幕印下來,這讓床上的女人更感刺激,搖頭晃腦之時,那披肩的長發便左右飄蕩,像脫韁野馬在曠野馳聘時馬尾在風中甩過。
這場景很誘人,也很刺激,房間內響起的春曲,對床上男人似乎是一種絕佳蠱惑,他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猛的撲了上去,緊接著,女人的聲音便陡然高亢。
終於,一場大戰結束。
男人轉過身坐在床頭,從床頭上抽一根煙點上,再從錢包中抽出一大疊鈔票直接塞進女人胸罩,然後在女人的屁股上啪啪啪便是幾個響亮的巴掌。
“婊子,趕緊拿著錢滾蛋!”
女人嘴角抽動,忍著痛擠出一臉嫵媚笑容,她的樣子像是極為享受,然後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繼續穿衣。
男人長著一張瓜子臉,皮膚光滑水嫩,並不高大威猛,正好相反,他的身材很矮小,只有一米四左右,齊耳的短發,整個人透著稚氣和單純,若是穿上中性衣服,實在是難以分辯他的性別。
被酒店安排進來的妙齡女郎先前進來的時候便有些意外,還以為遇到了離家出走的富家少女想要玩些變態的刺激遊戲,結果當男人脫下褲子她才知道自己錯了,而當男人進入他的身體足足折騰了近一個小時,她更是舒服得想要哭出聲來。
她最終沒有哭,還笑了,因為那一疊錢足足有二十多張,這對於平時服務一次頂多賺個五六百塊錢的她來說,實在算是一筆豐厚的回報。
有錢,又舒服,多好的事啊,所以就算男人罵她為婊子她都忍了下來,當然在,這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床上的男人雖然只有侏儒一般的身材,可他的眼睛有時候會突然變得很凶惡,那種凶惡的眼神,讓他像是瞬間變了一個人,讓所有看到他眼神的人都會本能的顫抖。
本來就是婊子,又何必立牌坊!
有錢不賺,那才是王八蛋!
女人走了,很滿足的離開。
然後在外面等了足足快一個小時的陳飛和阿力便走了進來。
等人是一種很辛苦的工作。
像陳飛和阿力這樣,既要耐著性子等候,還得一邊聽房間傳來的男女交歡時發出的誘惑聲音,這就更辛苦了。
但再有怨言,陳飛也不會表露出來。
陳飛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進門便笑道:“瘋刀,怎麽樣,我給你安排的這個女人如何?”
旁邊的阿力臉色微微一變。
瘋刀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華夏國殺手排行榜上前十名的強悍人物,據說外門功夫已達人階中品巔峰,更可怕的並不是他的外門功夫,而是他的暗器,據說,他曾經是江湖中最神秘最恐怖的唐門傑出弟子,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被逐出了師門,因為倍受門內一位長輩的喜愛,最終沒有被廢去武功。
阿力有些震驚,又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眼前這個長得很像小姑娘的男人居然便是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瘋刀。
瘋刀這個名字也有來由,瘋刀所用的暗器是很常見的柳葉飛刀, 可一般人用柳葉飛刀,因為一雙手最多只能夾住八支,所以極限便只是八支,但瘋刀不同,他可以同時甩出十六支飛刀。
江湖又傳言,說瘋刀曾刀射飛鳥,一次射瞎八隻麻雀的眼睛,可見他飛刀的精準度也達到駭人聽聞的境界。
或許在江湖第一暗器毒技世家唐門中,這種水準並不算最巔峰的存在,可唐門有門規,不允許弟子輕易踏足江湖,那在江湖中,瘋刀便算是最絕頂的暗器高手了。
瘋刀很靦腆的笑了笑:“差強人意吧!”
陳飛松了一口氣,笑得更加謙卑:“何老板派你來,是不是已和你談好了?我們還需要再談談嗎?”
擺擺手,瘋刀一改先前的笑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神色嚴肅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何老板已經和我說好,一切聽你的調遣,既然雲南的皇后娘娘真要與他作對,他也不能示弱,巴南城的市場不大,可這裡本就是他的地盤,無論如何也不能拱手送人,否則他這生意以後就沒法做了。”
頓了頓,瘋刀又突然笑了起來,道:“你要做的,就是告訴我要殺誰,我要做的就是替你殺人,至於報酬,何老板已經付過,你就不用管了,只是我需要一點小小的福利,你懂我的意思吧?”
陳飛笑道:“巴南城山好水好,女人更好,只要你能吃得消,我每天都給你換一個!”
瘋刀大拇指一豎:“夠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說完,瘋刀舔了舔嘴唇,一臉的色迷,配上他的長相和身材,讓一邊的阿力感覺有些別扭,想笑,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