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宇最近的確是經常逃課,好在最近一次月考,他與李娟的分數被縮短的十五分,可他依然是第一。
每個學校,對第一名,都是有特殊照顧的,會格外的遷就,更何況是杜震宇這個能將人階高手虐得跟狗一般的變態,再說,他與秦校長的關系非淺,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所以杜震宇再逃課,也沒有人對他再指手劃腳。
上課的時候,杜震宇與秦寶寶互相發了幾條短信,對那位哭天叫地死活要當自己妻子的小蘿莉,杜震宇除了哄便只能安慰,打不得哭不得,當然,他也不忍心。
下課,杜震宇如約去李廣成的辦公室。
李廣成的態度很客氣,轉彎抹角的勸導杜震宇一定要戒驕戒躁,一定要好好用功讀書,切不可舊病複發。
不得不說,李廣成的的口才還是不錯的,至少現在很不錯,杜震宇都覺得李廣成應該去當政治老師,又或者去當政教處主任更合適。
沒辦法,杜震宇只能頻頻點頭。
整整第二節課,李廣成都和杜震宇在聊天。
說是聊天,其實都是他一個人在說,不過他的態度真的很好,好到讓杜震宇數次想摔座離開都硬是做不出來,後來還連連保證下次月考一定考得比這次更好,李廣成這才放他離開。
適時,已經是課節操的時候。
杜震宇回到教室,感覺頭暈眼花,腦子裡全是李廣成的嘮叨,可要問李廣成究竟說了些什麽,杜震宇又萬萬是說不出來的,他根本就沒聽進去。
趁著楊琳琳上廁所的功夫,李娟突然走到杜震宇身邊,然後小聲道:“出去。”
就只有兩個字。
出去。
很惜字如金。
杜震宇有些疑惑,不知道李娟為什麽找自己,不過他還是跟了出去。
胡凱朝杜震宇擠眉弄眼,班上更多的同學也看到這一幕,眼神就有些複雜。
出了教室,遠遠的看到楊琳琳從廁所方向回來,李娟皺了皺眉頭,轉身朝樓下走去,杜震宇趕緊跟上。
到了樓梯轉角處,李娟停下來,轉過頭看了杜震宇一眼,臉色微微一紅,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怎麽了?”
杜震宇更奇怪了。
今天李娟穿著一件針織襯,外面是紅色外套,看起來氣質依然動人如大家閨秀,她臉色微紅的時候,多了一份鄰家小妹的羞澀。
杜震宇看得有些發呆,便覺得口乾舌燥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今天的欲望比以前似乎強烈了許多,李娟那對飽滿的胸部,呼之欲出,將胸前頂得老高,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感覺自己下面有些反應,杜震宇調整自己身體的姿勢,將雙手搭上樓梯扶手,半邊身體都倚在扶手上。
李娟咬著嘴唇,過了半響,終於臉色恢復正常,她抬起頭來,看著杜震宇,再沒有先前的嬌羞,有的只是灼熱勇敢的眼神。
“周五晚上有沒有時間?”李娟問。
杜震宇點頭道:“有。”
“我想請你去我家裡做客。”李娟道。
杜震宇心中狂喜,看向李娟的眼神就變得有些激動和怪異了,嘿嘿笑道:“這種好事,我當然不會拒絕啊,呵呵,只是我不知道你家在什麽地方,還有,要不要備份禮物呢?”
“到時候我自會打電話告訴你,至於禮物嘛,你隨便,反正我那天生日。”李娟笑道。
杜震宇心中更喜。
這過生日都邀請他,說明李娟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嘛,至少把他當好朋友了啊。
李娟往年都是拒絕父親操辦她的生日宴會,今年卻因為找一個請他去家裡做客的理由,
竟一改以往的風格主動要求辦生日宴會,不知道杜震宇知道這個真相,會不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好好好,我一定去。”杜震宇舔了舔嘴唇。
李娟點頭,然後回到教室,見楊琳琳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李娟朝楊琳琳笑著點頭示意。
坐下來,李娟卻微微皺眉,她覺得自己今天的做法真的很莫名其妙。
難道自己真的喜歡杜震宇?
李娟在心裡搖頭否認。
可自己為什麽想要請他去家裡做客呢?
難道真的是想還上次那頓飯的人情?
是,肯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
這是一套四居室的房子,位於巴南城江北某高檔小區,也是馮葉媚在巴南城的住所。
馮葉媚在門口站了足足有半個小時,裡面才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畏畏縮縮的走進客廳,馮葉媚的心忍不住砰砰亂跳。
沙發上的老人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事實上究竟有多少歲,馮葉媚心中並不清楚,不過在心裡,她覺得眼前的男人便是魔鬼。
是的,魔鬼。
老人臉色很白,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色,他的頭髮也已經完全白了,一雙手同樣是雪白。
穿著一件白色的中山服,看起來卻很健碩,他的十根手指交叉在膝蓋,無意識的做著各種繁鎖的花樣,手指潔白如玉,根根如白玉蔥條一般,這就不像是六十歲男人該有的手指,更像是十七八歲少女該有的,那手指修長,指甲同樣很長,還塗著紅色的指甲油,看起來特別的妖豔。
老人看起來就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馮葉媚對這個老人很熟悉,在雲南的時候,這個老人曾經手把手的教過他武功,對她嚴厲到近乎苛刻,她也挨過老人不少板子,但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老人一手栽培的結果。
她是教主的徒弟,又是聖教的聖女,別人以為她與教主生活了多年,是與教主關系最近的那個人。
但真實情況則是,她從來沒有見過教主,唯一幾次見面,還隔著厚厚的簾子,簾子後面的聲音似男似女,很中性,她甚至都不能分出男女。
所以,她很清楚,她並不是離教主最近的那個人,真正離教主最近的人是眼前這位老人,教主的命令由老人發出,她的武功由老人代授。
老人便像是教主的另外一個分身,將聖教上上下下管理得井井有條。
聖教是神秘的,教主則更加神秘,當然,對於普通教眾來說也同樣神秘的男人,在她看來,一點也不神秘。
唯一留在她心間的是畏懼,那種發自內心的畏懼,讓她在許多年前便想要逃離,可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她只能認命,好在就是在那個時候,教主給了她生活的希望。
老人只看了馮葉媚一眼,後者便立即跪倒在老人面前,身體依然本能的顫抖,她低下頭,不敢直視老人的眼神。
“你那個沒用的哥哥來了巴南城三年,結果一事無成,娘娘已經收到你的信,所以才派老奴過來督辦,希望你們能盡快將巴南城的市場打開,這對娘娘的事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你明白嗎?!”
老人的聲音不疾不緩,甚至都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就像是傳話筒一般。
可馮葉媚卻趕緊雙手按在地上,深深的叩頭,然後顫聲道:“葉媚必不負使命,替師傅完成大業。”
“娘娘說了,這次我便留在巴南城,一直等到你們能夠將巴南城完全拿下為止,考驗你們兄妹的時候到了。”老人繼續道。
他的聲音依然那麽淡漠,可聽在馮葉媚耳裡,卻說不出的威嚴。
老人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馮葉媚。
馮葉媚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蹲在馮葉媚的面前,老人伸出一根中指,將馮葉媚的下頜抬起,靜靜的看著她。
馮葉媚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眼神之中有濃濃的恐懼和屈辱,還有一絲不甘心。
“你長大了,也變得更加漂亮了!”老人突然笑了,他笑起來依然讓人覺得恐懼,他的臉太白,慘白得像是已經死了許多年的人突然復活過來。
馮葉媚默不作聲。
“娘娘大發慈悲,說如果你真能將你說的那件東西帶回聖教,從此以後,你便真正得自由。”老人的笑容收斂起來,收回手指,慢步回到沙發上坐下。
馮葉媚松了一口氣,眼中閃過深深的渴望,然後再次匍匐在地。
從房間出來,馮葉媚渾身被汗水濕透,如釋重負。
快步離開小區,馮葉媚站在馬路邊上,有一絲茫然。
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到了江北飯店的某個包廂內。
在浴室,她脫下自己的衣服,對著鏡子看了許久,然後抿著嘴,眼神之中仇恨的神色漸起,屈辱的神色也隨之而來,再後來,她狠狠的一拳將牆上的鏡子拍得粉碎。
足足洗了一個多小時,馮葉媚都覺得不夠,但她的心情已經慢慢平複下來。
從浴室出來,她像是剛剛出浴的仙女,全身隻著一件浴袍,胸口春光一覽大半,一雙修長的美腿擱在茶幾上,她的臉上再看不到一絲怒意。
打了個電話出去,她開始耐心的等待。
隻二十分鍾左右,她要找的人便到了。
馮天霸一屁股坐下,看了馮葉媚一眼,正要抱怨,卻趕緊閉嘴,然後小心的道:“妹妹,有什麽要緊的事,這麽晚了還找我們過來?”
唐春城沒敢坐下,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他說了要當馮天霸兄妹的一條狗,便一直做得很好。
主人可以坐,狗是不能坐的。
他只是瞟了馮葉媚一眼,便趕緊低下頭,顯得格外的謙卑。
馮葉媚突然笑了,很嫵媚的指著自己身邊,招呼唐春城道:“你不過來坐?!”
唐春城心裡一震,趕緊將頭埋得更低,恭敬的道:“我不用。”
他是聰明人,也是機靈人,已經察覺到馮天霸兄妹的關系似乎有些不一般,他打心眼裡,對馮葉媚有些懼怕。
馮天霸似乎對馮葉媚有些不滿,皺眉道:“妹妹,究竟什麽事情?”
“你很急?”馮葉媚轉過頭,盯著馮天霸,臉色不愉,再沒有先前嫵媚的笑容,臉如寒霜。
“不急不急。 ”馮天霸趕緊陪上笑臉。
馮葉媚哦了一聲,仰躺在沙發上,將一對胸前擠得更加突出,然後懶洋洋的道:“咱們的進度太慢了。”
“這是誰的意思?”馮天霸看了唐春城一眼,小心的試探道。
馮葉媚冷聲道:“你猜對了。”
馮天霸立即身體一顫,苦聲道:“妹妹,你也看到了,巴南城這些警察,他們的效率就這樣,我們都已經把視頻交給他們了,奈何他們辦事不力,我也沒辦法啊,難道還真要殺上門去,現在這情況也不合適啊!”
沒有理會馮天霸,馮葉媚盯著唐春城,道:“唐春城,是該你表現的時候了,給你三天時間,你能不能把這潭水給我攪渾了?”
唐春城精神一振,卻故意猶豫道:“三天,會不會太急了一點?”
“就是啊,你以為他是神仙啊?”馮天霸也道。
馮葉媚盯著唐春城,一直不說話,就那麽盯著,而且臉上還帶著笑容,這次笑容不嫵媚了,卻透著古怪。
這讓唐春城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他終於沒有忍住,想了想,道:“好吧,我保證三天之內,讓巴南城亂起來,最後讓我們來個渾水摸魚。”
馮天霸轉過頭看著唐春城,眼中有些恨意。
“很好,我哥不會虧待你的。”馮葉媚轉頭對馮天霸道:“對吧?哥!”
馮天霸被這一聲哥叫得骨頭都開酥了,趕緊連連點頭:“對,一定不會虧待你,唐春城,好好表現,如果你做得好,我會更加重用你!”
唐春城看著馮葉媚,笑容很卑賤,道:“我會好好表現,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