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杜震宇落荒而逃——趁這些人沒反應過來之前若是不走,到頭來又要被人刨根問底,到時候該如何解釋?
他可不想被人捉去當小白鼠,當然這些人也沒有這個本事。
只是他更不願被人真當神醫看待,他時間寶貴,雖說救死扶傷很偉大,可人各有志,他的志向真不在這種事上。
至於何倩到時候如何與他們解釋,到時候再說吧。
何倩自然要回她租住的地方,其實她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乾淨,又經過真氣的一番調理,身體好得不能再好,哪裡需要去休養。
不過有杜震宇陪著,可以過過二人世界,她自然也是心裡歡喜,再說,留在醫院,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喝藥自盡,這種事情說出去,總有些難為情,太遭人話了。
她決定,最近幾天,都不到醫院上班。
到時候如果因此丟了工作,她並不在意,對於她來說,能與杜震宇走到一起,這才是最重要的,工作嘛,可以再找。
何倩住在城郊,開車都要一個小時,聽她講,每天,她都要換坐兩次公交車,花兩個多小時才能到醫院上班。
這是一個小鎮,鎮上多是外來務工人員租住,在一處小院裡,杜震宇停好車。
何倩推開鐵門進去,杜震宇在後面鎖車,小院裡,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很懶散的躺在椅子上,正色眯眯的看著手機,一看到何倩回來,立即精神一振,不無輕浮的笑道:“喲,小倩回來啦,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不會是想余哥了吧?”
杜震宇皺起眉頭走進院子,那自稱余哥的男子立即皺起眉頭,眼神中有明顯的敵意,只是他終是有些不好意思,頓時愣在那裡。
余哥的話太過輕浮,杜震宇有些反感,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
何倩嗔怒的瞪了那青年一眼,沒有理會他,直接打開院子裡的一間屋子,與杜震宇走了進去。
“他誰啊?”杜震宇有些不滿的道。
“房東,叫余強,可壞了。”何倩紅著臉道:“你別理他,等我過幾天領了工資便搬走,一天都不想看到他。”
杜震宇心裡一動,道:“他是不是經常騷擾你?”
何倩點點頭道:“反正我平時挺防著他的,不過他不是什麽好人,總是來敲我的門,平時說話也老是調戲我。”
其實她之前還丟過兩套內衣,一直懷疑是這余強偷了去的,只是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好聲張,所以平時都打水在自己房間洗衣服,最後衣服也索性晾在房間內。
此時,這房間便有些潮濕,杜震宇心裡憋著一口氣,卻不好發作,左右看了看,坐在床上。
這房間倒是很整齊,屋子裡還拉著一根繩子,上面掛著何倩的一些衣服,其中一套粉紅色內衣,很惹眼。
“是該搬走了,搬回我那裡吧,這裡太潮濕了,對你的身體也不好。”杜震宇提議道。
何倩有些為難的道:“我還欠著房租呢,過幾天就搬走,不過,我不去你那裡,不方便。”
知道她想著什麽,杜震宇也不好勸,道:“一會兒就搬走吧,先住我那裡,然後再重新找房。”
“還是等幾天吧,等我領了工資再搬,我可不想花你的錢。”何倩道。
杜震宇皺眉道:“我們有必要分得那麽清嗎?”
何倩欲言又止。
就在這個時候,杜震宇突然拉開房門,余強一個趔趄,跌了進來。
站起身來,發現杜震宇正冷笑著,而何倩更是臉色紅通通的,明顯很氣憤,余強臉色一紅,強自鎮定道:“哦,小倩,不好意思,我正好路過,我害怕有人對你不利,所以來聽聽,你別介意,你放心,有余哥在這裡,沒有誰敢對你怎麽樣,有事你就叫我!”
說完,他竟要出去。
杜震宇哭笑不得,這家夥,腦子有病吧?
他這是怕自己和何倩幹什麽少兒不益的事嗎?
明顯的是他有這種齷齪心思,再說,就算自己真要乾點什麽,管你鳥事!
“站住!”
“你有事?”余強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杜震宇。
他對杜震宇可沒有什麽好印象,院子外面就停著寶馬車呢,在他看來,何倩就是被杜震宇的金錢所擄獲了。
“我們一會兒要搬家,她欠你多少房租,我付給你。”杜震宇忍著氣道。
“小倩你要搬走?”余強皺眉道:“為什麽要搬走?你如果嫌房租太貴,可以繼續欠著,交不交也無所謂,你們這種小姑娘在外面打工也不容易,我這裡房子多,也不在乎你這一家交不交房租,如果是房子太差,你可以住二樓去嘛,二樓我還空了一間房——”
“夠了!”杜震宇打斷余強的話,很不爽的道:“我問的是欠你多少錢?其余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何倩瞪著余強,緊緊的咬著嘴唇,一臉的鄙視和憎恨。
看出何倩是去意已定,余強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冷聲道:“既然你們執意要走,也行,拿五千塊,你們就可以搬走了!”
杜震宇立即拿出錢包準備給錢,這種人,他很不屑和對方多說話。
“房東,明明只欠一千五,怎麽就成五千了?”何倩立即提出異議。
那余強都準備拿錢走人了,心裡正後悔開價太低,他把杜震宇當暴發戶了,為女人花點錢,誰會在意啊。
杜震宇數錢的動作停了下來,皺眉瞪著余強:“你敢敲詐?”
“我哪裡有敲詐,咱們說好的,房租每月一千五,她欠了一個月房租,就該是一千五對吧,然後她沒有提前三個月通知我要退房,我這房子一時租不出去,本來應該多收三個月房租,就該是六千,我只收她五千,已經夠給她面子了,怎麽,為了她,你不會連這幾千塊錢都要扯皮吧,看你開著寶馬,應該不缺這點錢吧?”余強激將道。
“不要給他錢。”何倩氣得都快要哭了:“這裡好多人都租不到房子,怎麽可能三個月租不出去,再說,我明明隻拖欠了七天,就算是十天,也才五百塊,他居然翻了十倍,這就是敲詐勒索!”
杜震宇氣得都快要笑出聲了。
這年頭,膽大妄為的人可真是不少啊。
居然敢朝他敲詐勒索,估計說出去,都會嚇死許多人吧?
他拿出一疊錢,估計有四五千,數也不數,就徑直走向余強。
一邊的何倩急了,氣呼呼的道:“不要給他——”
雖然杜震宇很有錢,這點錢真不會放在心上,可她也不願意杜震宇被人宰啊,於是急呼道。
可惜,她才說了半句,啪的一聲,杜震宇用一疊鈔票,狠狠的抽在余強的臉上。
立即,余強的半邊臉通紅,再啪的一聲,另外半邊臉也被甩紅。
一對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杜震宇將錢收起來放好,冷笑道:“錢我真無所謂,不過像你這種人,也想敲詐我,哼,你簡直是找死!”
余強被抽了兩記耳光,一時有些發蒙。
誰在網上感慨的“天上掉錢砸死我吧!”
簡直就是坑爹啊,明顯就是沒有經驗,別說砸了,這被錢抽臉的感覺一樣很難受啊,更讓他氣惱的是,抽完臉,杜震宇又把錢收起來了。
欺負人,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余強很委屈,他立即跳起來,要向杜震宇發難,結果是可以想象的,他的拳頭沒到,杜震宇的腳先到了,然後,他便被杜震宇一腳給踢了出去。
在自己家被人打了,余強哪裡會輸了這口氣,再說,他在這個小鎮,也算是小有名氣,平時哥們兄弟挺多,於是他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他不會報警了吧?”何倩雖然覺得解氣,卻也有些擔心。
杜震宇笑道:“那才好呢,到時候告訴警察,就說他試圖入室強奸——”
汗,何倩臉色一紅,瞪了杜震宇一眼。
什麽借口不好找,非要找這個借口?
兩人說走就走,開始收拾行李,結果行李才剛剛搬到車上,還沒有來得及走,余強便帶著七八個青年從巷子裡衝了過來。
“就是他,兄弟們,抽死他!”余強在人群中,指著杜震宇罵了一句。
頓時,一群人揮舞著手中的棍棒便朝杜震宇圍了過來。
杜震宇很淡定的將何倩塞上車,一點也沒有要上車逃走的樣子,他站在車身前,笑眯眯的看著對面氣勢洶洶衝過來的一群人。
人群漸進,杜震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打人的感覺很好,特別是佔著理的時候,打起來簡直就更爽,完全沒有一點思想包袱啊!
一群人,來得快,倒地更快,一分鍾不到,七八個青年,便被打倒在地。
杜震宇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躺在地上呼痛呻吟的打手們,一時心虛,剛剛還想著能不能賴上杜震宇拿點醫藥費,此時紛紛爬起來,試圖逃離現場。
當然,他們逃不了。
杜震宇鐵了心要讓警察帶他們走,誰能解救得了他們。
於是那些試圖逃跑的人,都被杜震宇一陣拳腳打倒在地,最終沒有一個人能動彈,其中好幾人,手腳都被打折。
曹虹影辦事,效率一向很高,她一個電話,附近的派出所出警速度飛快,僅僅幾分鍾,警笛聲便響了。
一行六七名警察,開了三輛車,一到,那為首的警官便屁顛屁顛的跑到杜震宇面前來,問:“是你報警?”
杜震宇點點頭:“曹虹影派你來的?”
那警官一愣,他是被區局裡的領導打電話叫來的,正好,他與那位副局長有點親戚關系,而那位副局在電話中說了,報警的人,很有身份背-景。
立即,他便連連點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杜震宇指著余強道:“是這樣,我女朋友租了他的房子,今天我正好來看她,結果發現,他竟然想入室強奸,被我撞見,惱羞成怒,便糾結了這麽一批社會閑雜人員,拿著武器來打我,你也看到了,他們人多勢眾,我隻好拚命自衛,差點就被他們打死,你們要是來晚了,估計都只能給我收屍了!”
一群人鬱悶得差點一口血憤出來。
特別是余強,只差沒有被氣死了。
入室強奸?
這都哪跟哪的事?
大哥,你這叫差點被打死?你這是說的我們啊!
“徐所,他瞎說的,事情是這樣的——”余強想要辯解。
結果,那警官回過頭去,狠狠的瞪了余強一眼,憤聲道:“余強,平時就警告過你,不要為害一方,哼,現在還敢狡辯,有什麽要辯解的,先和我回所裡去再說,把他們全部帶走!”
杜震宇小聲對那警官道:“徐所,這次就麻煩你了,改天我叫我朋友專門過來謝你。”
那警官內心歡喜到極點,連聲說不用謝,應該的。
余強一行人被帶走,杜震宇上了車,一邊的何倩有些羞憤的道:“你怎麽那樣說啊!?”
杜震宇嘿嘿乾笑幾聲:“我這也是想讓壞人得到報應嘛,他一直對你心懷不軌,如果你不及時離開這裡,難保哪天他真會做出這種事,這叫防患於未然,也不算冤枉他!”
何倩頓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