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劉旭起床,發現窗外下起了小雨。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屋簷下小雨落下的滴滴答答聲音聽在耳中,卻甚是動聽,心情好了,總是能找到樂子。
今天劉旭跟崔燁約好了一起去酒坊看一下,準備開始他們的賣酒大業。
昨天劉旭在崔燁那,二人閑聊中的同時,把酒坊的事情也大體定下來了。劉旭在崔燁那享用了一頓豐盛的豪華大餐才離開的。不過劉旭對崔燁這鍾鳴鼎食之家的大餐,並不感冒,臨走時,劉旭說了句:你家這餐食徒具其表,還不如我做的好吃。一句話把崔燁差點噎了個跟頭,要知道崔家大廚的手藝可並不比禦廚差多少。崔燁只是不信,笑話劉旭自吹自擂。劉旭本想今天去酒坊完事之後,請崔燁嘗嘗自己手藝的,不過劉旭看了看窗外的小雨,心道:還是改天吧。
劉旭撐一把油紙傘,走在街上。
淅淅瀝瀝的秋雨如煙如霧,像一幅沒有盡頭的畫卷,甚具美感。劉旭不禁想道:要是再有一個美人相伴、雨中同遊,就更完美了。劉旭不禁想到雲竹,她那典雅的氣質,似乎與此情此景甚是契合。隨即劉旭想到了徐錦兒,不禁有些慚愧,自己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怎麽能老想別的美女呢,罪過、罪過。
劉旭想到了徐錦兒,便從新月街轉去石坊街徐氏武館,他決定去約上徐錦兒一起去酒坊看看,順便讓徐錦兒見見崔燁,畢竟他是自己結拜大哥,徐錦兒早晚是要見的,當然也能順便雨中同遊浪漫一番。劉旭心道:哥可也是很有浪漫細胞的啊。
微風吹來,幾串雨珠輕輕的打在劉旭身上,劉旭沒有介意,此時的雨是那麽的晶瑩,那麽的乾淨,遠比後世被汙染的大氣下的滴落的雨水乾淨,任憑雨絲濺身,又有何妨。
石坊街徐氏武館,絲絲小雨沒有阻止武館的熱鬧,嘿嘿哈哈的練武聲,熙熙攘攘的說笑聲,不是從武館裡傳出。
劉旭沒有從武館正門進去,劉旭以前常來武館,很多人也是廝混熟了,這一進去,怕是又要這個聊會,那個談會,沒一陣子功夫走不了。
劉旭從武館側門直接去了後院。
一進後院便見徐錦兒和母親在屋簷下,正在邊聊天便繡著一件紅衣。屋簷下,雨珠一串串流下,如同一簾簾珠幕,倒也好看。
劉旭不禁一笑,沒想到徐錦兒大大咧咧的性子,還會女紅。
徐錦兒聽到腳步聲,不禁抬頭望來,見是劉旭,臉上飛起兩抹霞紅,飛快的抱起正在繡的那件紅衣跑進屋內。
劉旭不禁奇怪,來到屋簷下,收起雨傘,向徐母行禮道:“伯母好!錦兒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見我來了,卻跑了?”
徐母笑著道:“還不是羞得!她正在繡自己的嫁衣呢,見你來了不好意思了唄!”
徐錦兒這時把那紅衣放下,正走出屋來,聽見母親暴露了自己的底細,不由得上前拉住徐母的胳膊輕搖,嬌嗔道:“娘親,你怎麽什麽都說......”
劉旭笑著打趣道:“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拿出來讓我也看看錦兒的手藝如何?”
徐錦兒臉蛋不禁更紅了,嬌嗔道:“不給看,要看也不是現在。”
劉旭笑道:“那就等你做新娘子時,我再看。”
徐錦兒不由更加羞不可當,朝著劉旭螃蟹般張牙舞爪的揮舞著粉拳,嗔道:“欠揍了是不?”
徐母不禁笑著一個大爆栗彈在徐錦兒頭上,笑罵道:“多大的姑娘了,怎麽這般沒個文靜氣,整天這麽野,也就是旭哥兒能受的了你,要換別的人早就被你嚇跑了。”
徐錦兒又是拉著徐母胳膊撒嬌。
好半晌,徐母才把徐錦兒止住,問劉旭道:“旭哥兒來可是有事兒?”
劉旭把來意跟徐母說了。
徐錦兒撐著一把油紙傘,跟劉旭一起出來。臨走時,徐母不忘囑咐劉旭中午來吃飯。
安平坊在南城,也就是南陽城。
劉旭和徐錦兒一路說說笑笑,順著海岱大街往南城去。
經過南陽橋上,小雨打在河面上,激起無數的漣漪,層層散開。從橋上望去,南陽河河面上竟然還有許多畫舫在遊蕩,顯然是那些文人雅士們也在欣賞雨景。
劉旭和徐錦兒來到位於安平坊昭德街的崔氏酒坊時,崔燁已經早早等候在這了。
劉旭走進酒坊時,只見許多酒坊的傭工們正在冒著小雨,搬運東西。
崔燁迎二人進屋。
劉旭先給二人互相介紹一番,其實寇準審理劉旭案子那天二人已經見過面了,只是未曾正是相見。
崔燁笑道:“二哥有如此貌美如花的佳妻,真是讓大哥羨慕。”崔燁從袖中掏出一個玉佩,對徐錦兒說道:“大哥未曾想到今日得見弟妹,也沒準備禮物,就送弟妹這隻玉佩聊表一番心意。”
徐錦兒俏臉一紅,忙推辭道:“大哥客氣了,這麽貴重的禮物,錦兒如何能收。”徐錦兒頓了一頓,紅著臉,忸怩說道:“那個,大哥,人家還沒嫁呢,現在可別叫人家弟妹,怪羞人的。”
崔燁笑道:“那不早晚是要嫁的嘛,大哥這點禮物就先收下吧”
徐錦兒只是不要,崔燁硬是讓徐錦兒收下了。
劉旭想起剛才起來時,眾人忙碌的樣子,不禁問道:“大哥,剛才小弟見外邊眾人好像忙碌著搬運什麽東西的樣子,所謂何事?”
“哦,我讓他們都去我們崔家別的酒坊做工了,這個酒坊專門造二哥的燒酒,這秘法自然是要保密,他們雖都在我崔家乾得不短了,總是不如自己人能守密。這酒坊,我準備全用我們崔家的家仆。”
“大哥想得周到。”
“這酒坊不僅是二哥你以後的飯碗,也是大哥我出來單獨做事的第一個產業,自是要用心。二哥你看看,造你這酒需要什麽東西,需要哪些布置,盡管說,全照二哥的意思辦。”
世家大族子孫繁盛,自是分成無數房,各房自是有各自產業。崔燁作為長房的未來掌舵人,想要登上整個清河崔青州房的族長之位,不但要有過人的智慧和才識,把家族產業做的興旺,能夠讓其他各房心服,也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條件。所以,崔燁對其剛開始自己掌控的第一個產業,自是很用心。
劉旭忙道:“大哥太抬舉小弟了,這些我也不懂,還要靠那些掌櫃、師傅們去安排。實不相瞞,小弟的所謂釀造燒酒秘法,不過就是把發酵好的酒和酒糟, 用燒鍋蒸,實在是沒有什麽別的難度,只是小弟無意中從一本軼失古籍上知道了這麽一個秘法罷了。”
崔燁聽劉旭說出了自己的秘法,不禁問道:“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二哥是從哪本佚失古籍上學得的?”
“額.....”劉旭壓根就沒看過幾本古籍,要隨便說出一本來,怕是當場就會被拆穿。
“呵呵,怕是二哥自己創的這秘法吧。”自有酒以來,便有無數人想釀出度數高點的酒,可是劉旭一個用燒鍋蒸簡單法子,就輕輕巧巧的解決了。崔燁不禁在心中,把劉旭的聰明機巧,又拔高了一個檔次。
“慚愧,慚愧”,劉旭隻好承認是自己發明的。自己總不能說是後來的元朝人發明的吧,估計自己說了,崔燁又會問,元朝人是哪人?不過居他人之功,劉旭還是微微有些臉紅。
“二哥說出這秘法,不怕大哥撇開你單乾?”
“大哥想要,盡管拿去就是,你我兄弟還用分那麽清楚嗎?”其實劉旭還真怕他撇開自己,不過想想崔燁世家大族子弟的身份,定不會為這點小利益而自掉身價,做此齷齪之事,劉旭倒也放心不少。再說,兩人結為兄弟,又合開酒坊,互相之間就應該有點誠意。
“額,二哥瀟灑超脫,無價之寶,卻看若敝履,大哥真是佩服!”
“大哥太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