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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2日,俄羅斯的建軍節,原本蘇聯還在時是在2月23日慶祝紅軍節,不過蘇聯解體俄羅斯聯邦建立,節日被提前了一天,成為了建軍節。1992年的俄羅斯建軍節實際上是俄軍的第一個建軍節,尤其是在聯邦遭受重大內外部軍事挑戰時,一場盛大的慶典能夠展現自己的威儀,並且累積士氣和信心。至少俄羅斯人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控制伏爾加-烏拉爾軍區的大軍閥馬卡舍夫也在這一天與薩馬拉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活動,說是要與士兵們同樂,只不過他收買人心的手段並不高明,只能夠惹人厭惡。
伏爾加-烏拉爾軍區轄地廣大,甚至跨歐亞兩洲,馬卡舍夫所在的薩馬拉在伏爾加河畔,是歐洲的城市,而軍區另一個重要駐地葉卡捷琳堡在烏拉爾山口之外,是亞洲的城市。馬卡舍夫雖然花了不少的心思來控制自己的地盤,但是成效並不是特別好。所以,他不惜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來鞏固自己在軍區內的地位。只有槍杆子握緊了,他才有底氣跟葉利欽一夥叫板。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城市,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正在緩緩向他接近。
薩馬拉街道旁邊的小樓中,普京站在窗口看著外面提前負責警戒的警察和軍人,回頭問道:“尼古拉,事情都辦妥了嗎?”
尼古拉·馬卡洛夫知道自己這位上司同樣的問題很少問第二遍,今天卻已經問了三遍,說明在他冷酷而鎮定的外表之下,其實也是很緊張的。畢竟這種事難度非常大,而做成了則是天大的功績,當然失敗了也很可能粉身碎骨。
“是的,頭兒,我們的人已經混進了維持治安的軍隊之中,謝爾蓋那邊已經整裝待發,只要槍聲一響,他們就往廣場攻,不管馬卡舍夫有沒有被刺死,我們都會奪取這座城市。”尼古拉自信滿滿地說道。
普京看了一眼面前這個長相其實很清秀的年輕人,他骨子裡其實缺乏一個如自己一樣的特工性格,躁動而且富有激情,他出身軍隊,而且混得很不錯,直到現在還很喜歡穿迷彩,裡面套一件整齊的海魂衫。
海魂衫的典故是蘇聯軍史中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衛國戰爭時期,穿著海魂衫的馬爾格洛夫帶領波羅的海艦隊海軍陸戰隊英勇抵抗德國人,其剛強勇敢的作風讓德國人畏懼而印象深刻。後來馬爾格洛夫調任空降兵司令,仍舊將海魂衫帶了來,從此空降兵也開始穿海魂衫。到後來,海魂衫甚至成了蘇聯特種兵的一種象征,認為穿海魂衫的毛子士兵,都是最精銳的。
尼古拉的海魂衫當然不是白穿的,這個喜歡動腦、十分聰明的家夥曾經多次領導了一些特種行動,比起普京的善於運籌帷幄,他更擅長衝在前面,帶著一眾熱血的軍人發動攻擊。普京不清楚尼古拉是怎麽成為一個KGB,最後又變成了聯邦安全局的雇員的,但是這不妨礙他認為尼古拉是非常好用的一個下屬
“槍手到位了嗎?”普京又問道。
尼古拉不太喜歡普京用槍手一詞,但是也只是微微皺眉,還是很自然地答道:“亞歷山大是阿爾法最好的狙擊手之一,我與他並肩戰鬥過,這個壞小子雖然喜歡摸男人的屁股,但是射擊絲毫不含糊的,他能夠在一千米的距離上,用SVD打中擺在桌面上的一顆子彈殼,而且子彈殼被打飛了之後,他還可以再打一槍仍舊命中目標。”
普京對於這個同性戀狙擊手的私人生活沒有什麽興趣,他只是道:“我們打的不是桌面上的子彈殼,而是被重重護衛的一個軍區司令,有把握麽?”
尼古拉也擺出了認真的神情,道:“別人就算了,亞歷山大的話我願意用自己的名譽為他保證。而且,這次的狙擊任務其實並不是那麽難,軍隊就像一個大篩子一樣,我們滲透得十分深入了,做保全和清場工作的人都是我們的人,亞歷山大可以毫無壓力地躲在狙擊點射擊。而且我們還有多套方案呢,就算遠距離的射擊沒有命中,我們還有投彈手呢!”
普京自然知道計劃其實很周詳了,因為這個刺殺行動外加兵變行動的計劃就是他本人制定的,而尼古拉其實就是一個跑腿的人而已。現在憂慮已經沒有什麽用了,普京知道他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終於,前呼後擁的馬卡舍夫從自己的官邸中乘車出來了。在抵達活動現場的廣場時,馬卡舍夫在一大群保鏢的簇擁下,在士兵們站出來的一條通道中十分倨傲地走向主席台。
不遠處的一座教堂的閣樓中,阿爾法狙擊手亞歷山大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的觀察手已經幫他把一切參數校好,亞歷山大沒有什麽深呼吸,更不會彎曲手指什麽的,他就像是一個悠閑而又認真的家夥,做一件他認為最舒服和容易地事情。
沒有任何征兆的,砰的一聲清脆槍響。廣場上到處都是嘈雜的人生,有些人在高聲歡呼著,也有些人在大聲痛罵著,馬卡舍夫的名聲不好,也不是很被人喜歡,所以大多數人都對他報以噓聲。此起彼伏的人聲蓋過了槍響,亞歷山大沒有使用任何消聲器材,因為那樣會影響他對槍的重量的判斷以及對彈道產生偏離。
“中了!”亞歷山大無比的自信,他甚至不必去看,好的射手在扣動扳機的刹那就知道結果。
可是他身旁的觀察手卻有些緊張地道:“偏了!”
“這不可能!”亞歷山大立即俯身下去,在瞄準鏡裡觀看下面的場景,發現廣場已經隨著槍擊變得大亂,而馬卡舍夫沒有死,那一大群保鏢將他圍得死死的,此時就算想要再射擊也找不到角度了。
亞歷山大看到一個保鏢躺在血泊裡,他的脖子被子彈擊穿了,子彈穿過後擦過了馬卡舍夫的手臂,並給他造成了一點輕傷,所以馬卡舍夫顯得異常驚怒
神射手百思不得其解,而普京和尼古拉卻目睹了全過程。那個被殺死的保鏢不知道為什麽,在千鈞一發之際居然推了,馬卡舍夫一下,然後自己卻被子彈擊中了脖子身亡。
尼古拉立即理解不能了:“怎麽可能?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亞歷山大,但是卻下意識地推開了馬卡舍夫,難道他能未卜先知嗎?”
普京有些遺憾剛才那一下沒有殺死馬卡舍夫,他道:“我聽說有一些保鏢做得久了產生了一種第六感似的的靈覺,在危險到來時能夠完全無法解釋地警醒,也許這個保鏢就是這樣吧。”
尼古拉握著拳頭,咬著牙恨聲道:“還沒完呢。”
確實還沒完,這場慶祝活動並沒有對入場的所有群眾進行搜查,裡面既有當地居民也有軍人,而其中有幾個家夥的大衣口袋裡,就裝了好幾顆香瓜手雷。普京計劃的行動,根本不會考慮有什麽連帶損失,所以這些香瓜手雷實際上都是破片戰鬥部,也就是所謂的防禦型手雷。
就在保鏢們簇擁著馬卡舍夫要將他送回車裡時,幾顆手雷被扔了出來,這下保鏢們就算再有反應力也沒轍了,最好的辦法是將馬卡舍夫按倒,可是人堆人,保鏢們把他圍在中間,根本不可能做到。
爆炸的手雷迸濺出一片的彈片,將一群保鏢立即掃倒,就連被遮得嚴嚴實實的馬卡舍夫也不能幸免,被重傷了,但保鏢們的舉動也使得他沒有當場死亡。
普京看到這兒沒有擔心,反而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嘴角上揚略微嘲諷,“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原本站在道路兩邊為馬卡舍夫開路的幾名士兵突然舉起了手中的AK-47朝著已經半死不活的馬卡舍夫噠噠噠地掃射起來,這一陣掃射過後,馬卡舍夫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廣場上已經混亂,鼎沸的人聲讓軍官們無法及時命令自己的士兵,一些士兵也不知道該怎麽好,甚至丟下武器跟著民眾一起亂逃。
“時機成熟了,讓謝爾蓋帶著他的人進城吧,先給我攻馬卡舍夫的官邸,那裡必然有著大量的珍貴資料,還有軍官宿舍,我們要掌握那些有威望有指揮力的軍官,逼迫他們向我們投降”普京臉上的笑容更濃了,如果馬卡舍夫沒死,恐怕他的這場兵變還有點困難,但是現在馬卡舍夫已亡,軍隊已經是一盤散沙,就等著他去接收呢。
只是普京和尼古拉並不知道的是,馬卡舍夫官邸的地道中,一個跟馬卡舍夫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發著雷霆大火,叫嚷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個樣那些沒有廉恥和陰險的混蛋們,以為這麽容易就可以殺得了我嗎?還有謝爾蓋那個白癡,以為我死了就能控制伏爾加-烏拉爾嗎?給我電令近衛34師,我要213師上下所有人的屍體嗯,列奧波德同志,你是導師派來幫助我的,這一次我能活下來,全賴你的幫助。”
皮膚顯得不健康白皙,有一頭白色而柔軟的卷發,這個列奧波德實際上就是一個白化病人,他笑了笑道:“近衛34師麽?他們還駐在葉卡捷琳堡,趕到薩馬拉的時候,還不知道那群叛徒已經做了什麽好事。特種戰鬥旅就在地道另一頭的外面,司令您可以讓他們出手平叛,我想震懾效果,會比用近衛34師好得多。”
馬卡舍夫想起了柯克留給自己的那支部隊,立即興奮起來,叫道:“好,好,好,就讓特種戰鬥旅出手,我要讓那些叛徒知道我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