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你看,那邊有一個人!”
忽然,這群男人中一個叫了起來。其他五個都望了過去,就看到了自白蓁蓁背後的方向那邊,十來米處走來了一個人。那人真是高大,估計有一米九吧。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也很大塊,像是一個巨人一般緩緩走了過來。
那身材魁梧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他的眼睛有點異樣,好像是在黑夜當中會發光一般,像是一匹狼。這令得他那平頭,西裝的普通外表看起來與眾不同。
“你們現在撒腿跑還來得及!”白蓁蓁淡淡地說道。
“開什麽玩笑?我肥仔強這輩子還不知道什麽叫跑呢?”強哥大聲地叫了起來,在外面混的,最重要的就是面子,如果沒有面子,那誰聽你的。所以,他不可能跑,跑的人就不可能當大哥了。況且,對方只有一個人,以他十六歲就在外面混的經驗,一幫人放倒那大塊頭還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兄弟們,今天遇到了這麽可口的妞,這是天大的走運。先把這男的給解決了,然後再帶著這妞走,咱們一起好好享受一下,哈哈哈!”強哥一聲令下,其他的人也都歡乎了起來。別說對方只有一個人,就算是有一百個他們也都敢衝上去,不是說他們有多麽的義氣,而是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得住白蓁蓁的這翻美貌。
六個男人一轟而上,衝去圍毆那個大塊頭,在女人面前,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男人都是都買力表現的。六個男人都拚了命地衝過去,氣勢洶洶,以嚇壞小朋友之架勢撲向了大塊頭。
“砰砰砰砰砰砰!”六聲響起,六個人都飛彈了出來。他們有的還沒有出手,有的剛剛出手,有的運氣好拳頭剛接觸到大塊頭那如同鋼板一般的身上時,他們就被撞飛了出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那大塊頭是用拳頭還是用腿打的他們,只是感覺到身上某處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的一擊,然後就不由自主地彈了出去。
伴隨著那撞擊的聲音響起,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六個人倒在了地上後,一個個都捂著身上的某一處,疼得哇哇大叫,整個身子都倦曲了起來,簌簌發抖,喉嚨裡發出了痛苦的喘氣聲。
整個過程不過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當真是快如閃電!
大塊頭揉了揉手,然後就當沒事人一般,緩緩地走向了白蓁蓁。而白蓁蓁連看都沒有看那些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人,就好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緩緩往前走,繼續她的散步。對於這樣的事,她已經有點習以為常了,在她的生命中,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
大塊頭也一言不發,就跟在了白蓁蓁後面一米的地方,以白蓁蓁相同的速度,緩緩走著。一般情況下,他不會走那麽近,怕打憂到白蓁蓁,都是隔著一二十米外跟著,可是現在天黑了,他擔心白蓁蓁會受到一些傷害,那怕是那些人的髒手碰一下白蓁蓁的身體他都不會允許,在他的心目中,白蓁蓁就像是一個聖潔的仙女,容不得別人玷汙她。
他忠誠得就像是一條老狗,走路的步驟都與白蓁蓁一模一樣,同時起,同時落,距離就好像是每一步都用尺子來量過一般。
“大牛,你陪著我有十年了吧?”一邊走,白蓁蓁便一邊淡淡地問道。
“十年零一個月整。”大塊頭應道。
白蓁蓁說道:“你的年紀比我大兩歲,
六歲時爸爸將你從外面帶回來,看你適合練武,便將你送去江西跟了一個八極拳老師傅練武。你倒也真是一個練武的奇材,短短的七年,你就已經出師了。老師傅說單打的話,你天下無敵了!這點我到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人才,你應該去走你自己的路。” 大牛不出聲,低著頭默默地走著。每當白小姐說起這話時,他就不應聲了。若是別的事情,無論白小姐讓他去做什麽,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唯有這一件事情,他強得像是一頭牛。
白蓁蓁也沒有再說下去,雖然大牛平時也沒有怎麽跟她交流過,可是,畢竟他跟了自己這麽多年了,白蓁蓁了解他的性格,在某些時候,他會與白蓁蓁自己一樣,決定了某一件事情後,都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倔性格。
大牛雖然不怎麽說話,在很多人的眼中,甚至他就是一個下人,給白蓁蓁做保鏢,做司機,像是一個影子一樣跟著她的後面,總是面無表情。可是,這也恰恰說明他是有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在他六歲的那一年,他差一點就要死在了垃圾堆裡,如果不是白先生把他救回去,那麽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他的這條命是白先生給的,只要是為白家做事,他都會毫不猶豫去做。白小姐是白先生最為疼愛的女兒,白先生讓他來保護她,他就不能讓白小姐有半點閃失。
沿著暗淡的巷子,一主一仆,緩緩往前走去。
夜的黑暗在慢慢變濃,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街上那燈火輝煌也漸漸變得一片闌珊,普通人也都進入了夢鄉,唯有一些好像遊魂一般的人微卷著身子,在這深秋的寒夜在街上匆匆行走。
趙家益看了看時間,已經來到了零晨兩點,這裡正是他與葉小花約相見的地方。新灣村是城郊外的一個小村,同時也是離王騰海開的那個發廊只有一千來米遠的村子。這個村子裡的本地人已經很少了,大多是一些外來打工的在這裡租房子住,他們過著一些貧苦的生活,找小姐也只能找一些低廉的。
過了沒多久,終於,自蒙籠的街頭照來了兩個明亮的車燈,一輛車子飛快地奔了過來,最終在趙家益的旁邊停了下來。這是一輛出租車,自車上下來的當然也就是葉小花了,她已經卸下了濃妝,披著一件黑色大風衣。
車子離開後,葉小花走到了趙家益的前面,看了看趙家益背著的那個背包。趙家益揮了揮手:“走吧,現在時間不多了,早點完事早點回家,我弄了一輛電動車,快上車吧!”說著,就走到了旁邊,上了車。葉小花也沒有多說些什麽,立即就上車了。
在新灣村的村後有一個土山,算不上很高,也不是很遠。六、七分鍾後,兩人就來到了山腳下。趙家益將車子放到了一邊的草叢中,再用一些荒草蓋住。然後拿出了手機,先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接著就拿出手電筒帶著葉小花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周圍就更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再加上露水的冰冷,走在那高低不平的小路上,葉小花倒不是怕,像她這種連身體都已經拿來出賣的人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只是,她心裡有疑問:“你用什麽東西把那混蛋叫到這裡來?”
趙家益回答:“那混蛋這一輩子不知道做了多少的虧心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見不得光,所以就把他這些年賺到的錢,還有一些證據埋在了山上,被我查到了。那一筆錢可不少,有五十多萬,我可以分給你一半!”
葉小花倒先不在乎錢的事情,只要能讓那個混蛋死,錢那還是小事。她有不解之處:“他自己的證據?他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證據留下來?難不成還要給自己做紀念嗎?”
難得葉小花在此時還能開玩笑,趙家益笑了笑,說:“那倒不是。這麽多年,他可以無法無天地做著那些害人的勾當,被他害慘的女生不計其數,這一點你該比我清楚。 但是卻從來沒有任何的人或是警方查他,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分明是與那些當官的勾結在一起了,送給他們的錢和女人可不少!”葉小花對於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在酒吧裡工作,幾乎可以將這個世界上所有齷齪的勾檔都見識過了。
趙家益點頭:“你說得沒有錯,就是勾結在一起的。但是,這個勾結可不單是錢那麽簡單,在危急的時候,錢實在算不得最保險的事情。這混蛋之所以可以逍遙了那麽久,就是他手中拿到那些當官的把柄,一但他出事,那些當官的也會出事。他把自己與那些官員連在了一起,站在了一條船上,這麽樣一來,官員就會盡最大的力去保護她了!”
葉小花深吸了一口氣,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現在她的心裡了解了,只要趙家益把那些證據和錢拿出來拍一張照片傳給王騰海,王騰海那混蛋就不敢不來。只是,趙家益怎麽查到那些證據與錢的所在,這又是令葉小花感到十分不解的事情。
但是葉小花也沒有多問,在酒吧裡工作了多年,哪些事情該問,哪些事情不該問,她是有一個分寸的,她心知問了趙家益也不會說的。但是她的心裡不可避免地與嶽嬌鳳、阿雅一樣,產生了一個疑問:走在她旁邊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走了十來分鍾後,兩人來到了一座墳墓的前面。這是一座看起來已經荒廢了很久的老墳,一個土包,上面長了不少的草,但是還有碑,形狀上也可以認出是一座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