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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晉安眼中滿是欣喜，不自覺地用手搭住蘇哲的肩膀，“來……我們裡面談。{首發}我會推掉今天剩下的一切日程。”

　就像所有俗套裡的故事所寫，當蘇哲無意中跟自己的父親談到自己將出差越南時，自己久久未發表意見的父親，終於說出了阮晉安三個字。

　蘇東的偉通，曾經就是以東南亞的海運拚箱業務發家，在這期間，他結識了不少東南亞的合作代理，也曾經短期內，投資過幾家規模不大的公司，但是最終都因為花城的偉通需要現金流，將股權套現轉讓，退身而出。

　這些被投資的東南亞代理公司，大多都夭折了，只是一家阮晉安的衡幫物流，意外地發展壯大起來。

　蘇哲對於蘇東的這番話，感到很是奇怪，因為他記得，這也是偉通破產之後，自己的父親第一次發表意見。

　也許，自己之前走得比較順利。

　也許，自己的老爸還在等待些什麽……

　蘇哲甩了甩腦袋，從思緒中抽了出來。

　“怎麽樣，住在哪家酒店?”阮晉安現在的語氣，變得親切無比，“如果住得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一家五星酒店，我們公司和這邊很多酒店都有協議。”

　蘇哲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了謝意。

　“阮主席，我之所以單獨來找您，是因為我所在的公司，目前內部鬥爭嚴重，我的老板許堅跟我有些不合。”蘇哲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他也不想遮掩什麽。以阮晉安的閱歷，同一家公司，先後兩次有人來找他，必然會起懷疑。

　阮晉安露出了為人事故的微笑，他點點頭，“你需要我怎麽幫你?”

　蘇哲將北方航空和阿聯酋航空真實的情況，告訴了阮晉安，希望他能夠了解真相。

　“蘇哲，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衡幫和你合作，或者說，和你的空運二部合作是嗎?”

　“是的。”

　“阿聯酋和北航的服務質量如何，其實我心裡有數，我在花城也有自己的現有代理。蘇哲，其實老實說……”阮晉安停頓了一下，“其實，我沒打算和你們利星合作，因為首先，你們許總的信息就不正確，我不喜歡作為合作代理，還互相欺騙。第二，作為合作方，我很清楚，自己能給花城代理帶來多少貨量。我們衡幫，不客氣地說，壟斷了胡志明三分之一的中越貿易貨物。如果要跟我們做生意，必須拿出相當的實力。”

　阮晉安雖然笑眯眯地說出這番話，語氣也算平和，但是字裡行間，卻透露出一種優越感。

　“阮叔，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和您談下合作問題。”

　阮晉安露出微笑，“小蘇，你爸爸是我之前的好友。這次，你到越南來，吃、喝、玩，都算我的。你想要什麽，跟我盡管說。可是，這合作的事情……”阮晉安笑了笑，“不是阮叔不給你面子，只是這生意上的事情，在商言商，還是得讓有利可圖才行啊，否則，我也說服不了股東。”

　阮晉安用手叩擊著桌面，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揚眉道，“小蘇，這樣，坦白地說，你現在的職位和話語權，不足以跟我談判，你回去匯報一下，讓你們老總給我寫一封郵件，大家把空運、海運合作條件羅列一下，我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阮晉安雖然說在商言商，其實心裡也想給自己當初好友的兒子一個面子，只要對方給出的合作條件，大致過得去，就行了。

　“阮叔，我坐在您的對面，就有跟您談判的勇氣和信心，因為我……自己就是老板。”蘇哲揚聲道。

　“哦?”阮晉安眼中露出驚訝，不禁再次仔細打量起面前這位英俊青年，說道，“小夥子，挺不錯。現在公司剛剛起步吧?別急，像你這個年齡，我當時還在給人打工呢。”

　蘇哲拿出兩張名片遞了過來，“阮叔……這是我的名片……”

　“兩家公司?”阮晉安說道，他拿出一張名片，放在眼前細看起來，頓時驚訝無比，“-trans?中外運凱悅後勤設備進出口有限公司?”

　阮晉安自然知道中外運這家華夏國內第一國企訂艙代理公司的名號。

　“小夥子，真的很不錯。中外運是一家極其優秀的物流集團。我們越南政府，有很多項目都是跟這家物流公司合作的。真的不錯，不錯！”

　蘇哲在接受阮晉安讚揚的同時，心還是有些虛。他太知道凱悅這家皮包公司的分量了，自己只是在這艘國內訂艙巨頭代理的光環籠罩下，分一小杯羹而已，而且做的業務，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能寫進財務報表主營業務的項目。

　蘇哲此舉，只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是有實力的，盡管這個實力，有許多誇張的成分。

　“我和你們中外運的老總，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和接觸。有機會，我跟他說說……”阮晉安笑道。

　蘇哲冷汗都下來了，心想這事情，還是不要讓黨中央知道比較好。

　“對了……阮叔，”蘇哲叉開話題，“我另外一家公司，是研發定製化物流軟件的，現在也在努力接集團的單子。目前，已經開發了50%的進程。我是這樣想的，這套軟件，我們也有多語言版本，其中部分功能，你們越南方面也是可以使用的，這套軟件，我覺得在訂單處理方面，還是比較出色。所以，我想，你們可以試用一下這個版本的功能，看看……

　“小夥子，有點想法，我們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物流軟件，但是有些方面，還不夠完善，來……等會沒事的話，坐我的車，我們邊走邊聊……”

　……

　這一趟去越南出差，讓許堅等人見識到了這個東南亞國家的特色。

　行駛在越南的公路上，可以發現越南的國道極少有四車道路段，一般都是雙車道，而且大都是瀝青路面，顯得細長苗條。而省道縣道則多為沙土路面，比國道窄得多，很多路段遇到兩輛汽車對開時，其中一輛就要壓到路基上才能給另一輛車讓路，遠遠看去其公路就像一條帶一樣。

　越南街道兩旁的民房非常窄，但卻很長，寬大概3米至4米，長大概10米至12米，高則一般3至5層。越南房屋受到法式建築的影響房，尖頂的房屋非常普遍，其設計與裝飾極具法國特色，看上去別有風格。

　走在越南城市的大街小巷，會發現越南男人比較喜歡戴帽子。帽子顏色也別具一格——綠色。

　在漂亮的越南姑娘大量輸出國外這一前提下，越南男人戴著綠帽，也不失為一種誠意的自我反省。

　不過真相就是，越南人並沒有這般坦誠，在長期的戰爭中，習慣於高山密林穿梭打仗的男性士兵或地方民兵，都戴這種既能偽裝掩體又能遮雨防曬的綠色頭盔。如今戴上它則有崇尚英雄，崇尚軍人的意思，許多越南人都以此為榮，並沒有中國人所說的“戴綠帽”的另外一層意思。此外摩托車已是越南的現代社會的主要交通工具，綠帽子輕便易帶、堅固耐用，有的男人騎摩托車出門的時候索性把它當成了安全帽。而且這些綠帽子的價格也比較便宜，花2萬越南盾(大約10元人民幣)就可以買到，所以越南男人都喜歡戴綠帽了。

　蘇哲和阮晉安談完合作事宜，心情十分愉悅，又折回和許堅等人碰面。

　天色已暗，幾人走在胡志明繁鬧的街頭，身邊是一輛輛快速穿過的摩托車。

　許堅提議大家就近找個地方吃飯。

　漢斯不同意，極力推薦他小時候吃過的一家米粉館，以盡地主之誼。

　幾個人兜兜轉轉，轉了大半個城區，穿過數條小巷，終於漢斯停在一家簡陋破爛的小飯店前。

　“還在！”漢斯雙手叉腰，仰頭長吼，“這家店還在！”

　這個年近五十歲的五十歲的德國漢子，滿臉惆悵:店還在！

　媽媽的味道……

　漢斯進店之後，打量著店的周圍，似乎要尋找著那記憶深刻的一幕。店主是個小姑娘，一看這幾個老外一進門就四處溜達，好生奇怪。

　按照漢斯的強烈要求，蘇哲、許堅四人全部被捆綁銷售了經典的米粉套餐。

　一人一碗米粉，加入檸檬汁、蒜米、辣椒、薑片、香草等佐料。

　漢斯一筷子下去，吸了幾根米粉後，熱淚順著眼眶流了下來。他開始抽泣起來，從小生活在越南，作為白人小孩受到的種種欺負和凌辱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蘇哲幾人一看漢斯嚎啕大哭，頓時胃口倒了一半。本來越南的米粉，加了檸檬汁和薄荷葉，就有一種十分奇怪的味道，大家都有些吃不下去。

　漢斯一連三大碗，三碗不過崗之後，看著眾人沒動筷子，連忙勸道，“這個……這個，這才是越南正宗的米線，其他地方的米線不是這個味。剛吃的時候，感覺不好，但是吃完，你們就會想念這股味道，難以忘懷。我推薦的，你們放心！”

　幾人沒辦法，講究著吃了。

　不過，兩個小時後，證明漢斯的話，確實是對的，剛吃的時候，味道不好，但是吃完，卻刻骨銘心。

　當天晚上，一行四人拉了三次肚子。

　漢斯吃了三碗，拉了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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