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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新的話,讓唐嫣和蘇哲心裡驟然縮緊。(首發)蘇哲心想,莫非,對手追到公司來了?
“領導,報……報警吧。”孫新雙腿發抖,“要出人命了啊,我先打110,再打120,然後龍華殯儀館,一條龍服務……”
“別慌,這裡是公司,他們不敢做什麽。”蘇哲判斷道。他從包中拿出一根鐵棍,衝出了辦公室。
此時,公司裡的眾多男員工都站起身來,一臉警惕地看著門口的人。
門口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個個凶神惡煞的,還有不少穿著黑色背心,露出臂膀上的健碩肌肉。
利星的男員工,盡管也有膀圓腰粗之輩,但一看就知道是豪大大雞排吃多了,全是脂肪,根本沒辦法跟這些實乾家相比。
當蘇哲看清楚門口幾人的面容時,將鐵棍扔在地上,跑過去冷面訓斥道,“你們怎麽來了?”
而那些彪形大漢,原本凶神惡煞的面容,見到蘇哲,立即換上了一幅恭敬的表情。
原來,這幾人,都是“川”幫的兄弟,前幾晚,還跟蘇哲一起並肩打過架。
“刀疤臉呢?”蘇哲問道。
“他……出事了,現在在醫院。”
“帶我去!”
“叮當”一聲,蘇哲手中的鐵棍落在了地上。
當蘇哲在醫院裡見到刀疤臉的時候,這名一直保持著凶狠姿態的川籍漢子,此時無力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手腳血肉模糊。
刀疤臉被花城西郊的大流氓劉三兒的手下給挑斷了手筋和腳筋。
港區最近的戰鬥升了級,徽幫和滇幫知道自己製服不了川幫,索性向外求援,找到了花城赫赫有名的大流氓劉三兒。港區裡的碼頭幫眾雖然凶悍,可是,跟劉三兒比起來,還是差了幾個層次。刀疤臉、大塊頭這幫人,都是在港務局員工,頂多就是愛好打架,算不上什麽黑社會性質,就跟八九十年代的大院子弟,或者鐵路局子弟一樣,為自己擁有一個體系而驕傲。
可是這位劉三兒,則完全不一樣,八十年代就因兩起重傷案,進了監獄,一關,就是十年。據說,劉三兒進了監獄之後,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在獄中聚攏了大批信徒,都是一幫不要命的主兒。據說,劉三兒手上,是有人命的,只是因為證據不足,所以沒有宣判。
劉三兒出獄之後,就開始開設賭場、夜總會、台球館、網吧、大排檔,港區附近有一條街的不少店,都是劉三兒的地盤。
本來這個劉三兒,倒是跟刀疤臉他們,沒有什麽衝突。港區那麽多員工,都是劉三兒店裡的主力軍,吃完飯按摩,按摩完洗澡,洗完澡唱歌,一條龍。
然而,徽幫和滇幫的兩個頭目,動了心思,將凱悅這間公司的利潤,誇大了數倍,月利潤千萬,開始尋求劉三兒的幫忙。
劉三兒雖然是花城西郊的大流氓,而且手中還有十多家各類門店,但是生意總體來說一般,都是照顧獄中的兄弟。今個兒放出來一個,給安排個工作,明個兒犯事了,塞點跑路費。當他聽說,這和船公司之間的靠泊生意,能賺這麽多,幾乎一年就能幫他賺到一個億時,眼紅了。
劉三兒作為大流氓,自然官面上也認識些人,他和港區的某位黨支部書記碰了個面。該書記就是調離柳中航的幕後策劃者。黨支部書記跟劉三兒說,凱悅目前這種盈利模式,非常賺錢,柳中航之前只是控制著一兩個泊位,現在他可以把這延伸到全部港口,把整個港區的業務再擴大數倍。
劉三兒聽得心花怒放,他當即拍了板,這位黨支部書記做明的人事調動,他劉三兒來征服搞定那幫不安分的碼頭工人。在劉三兒眼中,這些工人根本不算什麽,根本就是小兒科。他當即帶了幾十個流氓,帶著三棱刮刀和軍刺,直接擒住了刀疤臉和大塊頭。
港區裡鬥毆,都是用磚頭和水泥鐵管,鈍器,打一下,不礙著什麽。可是劉三兒的人,帶著的都是開了刃的殺人工具,軍刺放血起來,相當的快。刀疤臉的那幫兄弟一愣神,愣神之間,再加上戰鬥力,真的沒有對方強,很快,就被劉三兒的人製服了。
陰暗的廢棄倉庫中,劉三兒眯著眼睛坐在手下搬來的藤椅上,他的副手拿著三棱刮刀,跪在刀疤臉身上,膝蓋磕住刀疤臉的胸膛。
“聽說,凱悅,你是老板?”劉三兒的副手用三棱刮刀刀背蹭著刀疤臉的腮幫子。
“我不是……”
“那,讓你們老板來談。”
“你配嗎?”刀疤臉啐了這副手一臉的血沫。
“還挺牛逼的,信不信我挑斷你的手筋腳筋。”副手從來沒受到過這種侮辱,直接拿刀刃抵著刀疤臉手腕部的肌腱處。
刀疤臉眼中,絲毫沒有懼色,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刀刃插入腕中……
“還牛逼嗎?”副手拿起滿是血的三棱刀,“凱悅,500萬,你們放不放手?”
凱悅每月進帳一百多萬,五百萬買下來,純粹是訛人。
刀疤臉疼得差點昏過去。
“你有種弄死我!弄不死我,我扒了你們全家的皮!”
本來,劉三兒並不打算對刀疤臉怎麽著,但是刀疤臉的表現,讓幾人大為驚異,劉三兒的副手覺得,自己怎麽連一個工人都搞不定,非常沒有面子,一下子,就把刀疤臉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
蘇哲聽完這個故事,心中一陣絞痛。李志離開的時候,曾經囑咐自己,要照顧好刀疤臉。刀疤臉的出身很苦,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一直流落街頭,曾經扒垃圾箱撿食兒吃,從來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跟著李志的時候,差點又要因為人命要跑路,現在,剛剛在港區裡有了工作,安穩了幾年,也是一直為蘇哲的事業奔波,還沒怎麽享過福,又被挑斷了手筋和腳筋。
就算現在的醫學技術再發達,刀疤臉的手術再成功,身體殘疾是必然留下了。
蘇哲看著刀疤臉,一句話也沒說,重重衝他點了點頭,“有我在,放心。”
刀疤臉在被挑斷手筋和腳筋的時候,沒怎吭過聲,此時卻是兩行熱淚下來,他明白,自己的仇,蘇哲一定會去報。
生活有的時候,就是瞬間將人改變。就像出了車禍的人一樣,前一分鍾,一切都按部就班,也許該接孩子的去接孩子,該上班的去上班,心裡還琢磨著那些事情,還在為升職和夫妻吵架煩惱,而後一分鍾,一切都改變了。
有些時候,蘇哲覺得,一切就是個命,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怎麽拿也拿不到。今天晚上,劉三兒又要帶著人到港區裡來談判,聽說刀疤臉被挑殘後,部分工人心驚膽戰,
能夠陪大塊頭和蘇哲留下來的人,也就是原來的二分之一。
醫院回來之後,蘇哲回到家中的臥室,打開了自己的暗格……
晚上十點,是劉三兒來約定談判的時間。
在這之前的兩個小時,蘇哲和大塊頭曾有如下對話。
“大哥,雖然你現在擁有了不少產業,但是這句話,我還得說,刀疤臉是為了你,才被挑斷手筋腳筋的,他一直跟我說,我們在外面混,不能給你丟臉。”兩杯白酒下肚,大塊頭紅著眼睛說道。
“我知道。”
“大哥……今晚,咱們可能都要沒命……聽說劉三兒手上有好幾條人命了。”
“我知道。”
大塊頭髮覺,一向溫文爾雅的蘇哲,眼中露出了一種瘋狂。
“大哥……”
“大塊頭,你們家幾個兄弟?”
“我們家三個兄弟,但是兩個都死了,一個是給煤老板打工,遇到煤礦塌了。還有一個,讀書的時候,和別人打架……給捅死了。”
“你爸你媽呢?”
“在老家。”
“你不回去看看?”
“本來說年底回去。”
蘇哲眉毛一抬,轉身走出了宿舍,二十分鍾後,他帶著一瓶劍南春回來,“來……大塊頭,我們再乾一杯,剛才那酒,不得勁。”
“大哥……等會就要跟劉三兒的人拚命了,喝多了不誤事嗎?”
“怕什麽,武松喝酒,越喝力氣越大,酒壯人膽,幹了!”
“乾!”
“大哥,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大塊頭打了個飽嗝,起身想站起來,卻感到頭昏腦脹,雙腿一軟,“大哥……”
大塊頭躺在地上。
清冷的月光,照著蘇哲英俊清朗的臉龐,他走到大塊頭身旁,輕輕地說了一聲,“兄弟,這次,你真的就別去了。 ”
大塊頭的父母,現在就這麽一個兒子,蘇哲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繼續拚命。
兩杯白酒下肚,蘇哲突然有些傷感,他想起了幾年前,李志跑路的時刻。說不定今天過後,自己也將重蹈覆轍。
蘇哲可以選擇退讓,可以選擇忍氣吞聲,但是,他過不了自己這關。
也許,像蘇哲這類平時溫文爾雅,瘋狂起來極端瘋狂的人,世界上十個有九個都沒有善終,但是,可能蘇哲的運氣特別特別好,多年以後,當他和已成為娛樂城老板的刀疤臉,還有大塊頭一起談笑風生的時候,還會經常回憶起這段熱血歲月。
轉眼間,港區的大門默契地打開了,一百多名流氓,手持著各種西洋刀還有軍刺,悄無聲息地朝川幫的宿舍聚攏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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