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類鬥技,一般來講,在招式上少則有“三式”,多則為“四式”。
最初為“起手式”,最後一式則為“終殺式”。
除攻擊類鬥技,武者能使得鬥技還有兩類:翔空鬥技,無階鬥技。
翔空鬥技,便是能使武道修者禦風飛翔的鬥技,但該類鬥技唯有達到第六境的武君才能施展。
至於無階鬥技,則比較特殊,因為這類鬥技不分強弱等階,不具備任何殺傷性,但擁有奇效,通常被稱為“秘技”,亦或是“秘法”。
千幻無相決,便是屬於秘技。
蘇辰先前在李鳳怡面前突然現身,也是用了一種秘技。
身為昔日的大隋國皇子,蘇辰自小便被強迫接受大量與武道法道相關的知識灌輸,其中必不可少的便是各種鬥技玄術的效用及特點。
憑借武道的氣場,固然能感應出對手所使鬥技的強弱,但很多鬥技,除具備殺傷性,往往還帶著特殊的效果,比如至幻,麻痹,減速,范圍波及,甚至是封鎖桎梏,若不清楚這些特效,貿然就去與人硬碰,哪怕對方修為比自身低,用的鬥技也比自身弱,也可能會慘敗,喪命。
因清楚對方所使鬥技並不具備特效,威力也有限,蘇辰自然也沒有必要躲閃,直接擲去面具擋消了。
“嗯?”
見蘇辰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破去自己的鬥技,那持刀的黑衣蒙面武者,卻是驚了下,頓停下腳步,伸手攔住後面跟上來的另名黑衣人,謹慎的問了句:“鶴貫,你可看清楚他用的什麽手段?”
後面這名黑衣人體型略瘦,個頭也稍矮些,手中拿著一塊圓盤狀,明顯是法器的物件,顯然是名術者。
被稱作鶴貫的術者,注視著相隔了五六丈遠的蘇辰,嗤笑了一聲,聲音沙沉的道:“還用問?你看他臉上少了什麽?”
“面具?”
持刀蒙面武者愣了下,恍然大悟,心中忌憚頓消,倒也不急了,看著同樣沒跑的蘇辰,冷笑道:“小子,看來你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跑不了,把九鳳公主放下,我們放你走,若不然,你就等著受死好了。”
蘇辰眼神變幻,平靜的道:“把她交給你們,可以,但我有一個問題。”
“媽的!居然還有條件?找死!”
持刀蒙面武者當即怒罵道,便要衝過去動手。
“等等……”
鶴貫拉住急著要衝過去的鄭屠,盯著蘇辰的臉,仔細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道:“我就覺得眼熟,看來咱們這次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你再瞧瞧,他像不像掌教親口下令要除掉的那個小子?”
鄭屠聞言一愣,認真瞧了瞧,滿臉驚訝的道:“別說,長得確實挺像。”
“何止是像!”
鶴貫眯著眼睛,怪笑道:“根本就是一個人,聽聞掌教前不久還曾給南山武院下了協查密捕令,想不到,這小子膽子如此大,竟然躲進南山武院,難怪李護法沒能找著他。”
聽到對方這番話,蘇辰眼皮跳動。
掌教?
李護法?
毫無疑問,前者必然是蘇伯喬,後者則是殺了寧藍釵父親的那名叫李儒魚的術者。
還真是仇家路窄,居然在這裡也能碰上蘇伯喬的人,還被對方認出來了。
對方說這番話時,沒有絲毫的遮掩,顯然是沒打算放過他。
蘇辰眼中寒芒閃動,但依舊沉著氣的道:“那你們現在是準備擒了我去邀功,還是想繼續你們的任務?”
鄭屠腦袋不怎麽靈光,沒怎聽懂蘇辰這話的意思,鎖著眉問了句:“鶴貫,這小子是什麽意思?”
鶴貫眼神陰沉的回道:“這小子在威脅我們,若我們想擒了他,那他也會把九鳳公主給殺了,讓咱們看著選。”
“什麽?”
鄭屠怒目一瞪,頓時殺氣騰然的道:“小兔崽子!你敢!你信不信老子馬上就殺了你!”
蘇辰沒理會持刀的蒙面武者,只是看著那叫鶴貫的術者,道:“回答我兩個問題,我自會先把九鳳公主放了,到時你們若想擒我,便自憑本事,如何?”
“有意思。”
鶴貫眯了眯眼,道:“想知道什麽事,趕緊說吧。”
“你還真答應他?黃毛小子一個,他能有你我的動作快?”
“行了,此番你我的任務,只是為九鳳公主而來,別的事情,往後再說。”
鶴貫伸手拍了拍鄭屠的肩膀,眼中閃過一抹狡色。
蘇辰慢騰騰的問道:“我想知道蘇玉在哪裡,另外,你們擒這九鳳公主,究竟有何目的。”
“蘇玉?”
鶴貫挑了挑眉,戲謔一笑,卻是搖搖頭,道:“我不知你說的蘇玉是何人,至於我們擒九鳳公主的目的,很簡單,因為,傳言她乃是……”
說到此,鶴貫略微停頓了下,置於身後的左手,掌心內霍地冒出一團淡藍色的光暈。
“虞祖後人?”
“嗯?”
聽見蘇辰突然給出的答案,鶴貫不禁一愣,本在施展中的玄術,跟著停滯了下來。
就在這時。
站在牆下始終未動過的蘇辰,豁將抱在懷中的李鳳怡用力朝前一拋,一轉身便鑽進了巷子深處。
鶴貫回過神,目光頓變,急喊道:“快追!這小兔崽子實在狡猾!竟猜到我在施展玄術!”
“放心!他逃不了!”
鄭屠獰笑道,衝上去,接住被蘇辰大力拋來的李鳳怡,順手往地上一扔。
“你守著九鳳公主,待我抓住那小子,再回來與你匯合。”
丟下這話,鄭屠才將目光重新轉向欲要逃走的蘇辰。
然而,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前一刻才丟掉李鳳怡獨自逃生的蘇辰,此時此刻,竟是好似突然消失了般,一下不見了蹤影。
“人怎不見了?”
鄭屠望著前方空無一人的深巷,實有些錯愕。
此時月光正盛,巷中有沒有人,可謂是一目了然,蘇辰先前所站的地方,距離巷子出口,至少還有五六丈遠,不可能就在這眨眼間的工夫就能跑沒了影。
“媽的!縱是翻牆也沒這麽快啊……”
鄭屠眉頭緊鎖,目光掃過兩側的院牆,很是窩火的問道:“鶴貫,你可看清楚,那小子跑哪裡去了?”
鶴貫沒回應,只是默然的站著。
未得答覆,鄭屠頓時轉過身, 怒問道:“我在問你話!你聾了不成!”
“咯……”
鶴貫仍然沒作答,只是身子略微搖晃,嘴裡發出一道怪聲。
這聲音,聽著就好似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般。
“鶴貫?”
鄭屠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心裡一沉,急忙將氣場散出。
因只是化境中期的武者,紫府精氣有限,若非是真正與人交上手,他卻是很少會釋放氣場。
事實上,不僅是鄭屠,常在江湖上混跡的化境期武者,幾乎都有這樣的習慣,因為氣場的釋放和維持,太過消耗精氣,而且,感應的范圍也不大,縱是達到化境巔峰期,也只有區區三丈。
三丈的近身范圍,對於體魄強度遠勝於常人的化境期武者而言,單憑耳朵也能聞聲辨位,又哪裡需要耗精氣動用氣場。
當然,真若與人交上手,還是要用上氣場。
氣場散開,鄭屠臉色霍然一變。
“快!”
就在這時,寂靜的巷子裡,突然響起了一少女的聲音。
少女話音未消。
鄭屠身側,豁然出現一人身影。
同時,一抹寒光乍現!
鄭屠眼前一閃,脖子頓似被什麽東西劃了下,有些微刺,又有些生疼。
“嗤——”
一道若水從縫隙中激射而出的微響,鄭屠頸上驟然血箭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