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說出口,底下就有一位官員直接說:“先生,波蘭聯邦的人們有比您說空話連篇更有意義的事要做。請您簡短點,有什麽話快點說。”
俾斯麥心裡湧動了一絲憤怒,疑惑的對著奧古斯特說:“不知道這位是誰呢?他可否代表了您的意思呢?”
奧古斯特有些避重就輕的說:“這位是我國首席法官耶爾,不清楚貴使者來是?”
“哦,是法官啊,我竟然不知道。既然國王您這樣問了我就直接說了。從我來華沙城,可以看到城內只有不到五千人的防守部隊,而城外的普魯士軍隊可是有些一萬多名士兵,不知道貴國該如何應對?”
奧古斯特眼神示意下面的人,波蘭國防大臣斯塔尼斯瓦夫說話了,這位年已近七十,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將他吹跑。顫顫巍巍的說:“他們雖然有一萬多人,但是勞師遠征,本身就已經非常疲憊,我軍就地守衛,是以逸待勞。而且我波蘭大軍只有五天時間就能趕來支援,只要能堅守五天,圍城自可迎刃而解。”
看著滿屋子都是五十歲以上的老人,俾斯麥心裡對波蘭已經判了死刑,就憑借這麽多的老人,就可以看出來波蘭現在是多麽的守舊保守。
人常說,老而不死謂之賊,這群老人不能跟他們打太極,必須直接單槍直入,殺開他們的心理防線,這樣才能震動他們心神,從而取得自己的利益。
因此,俾斯麥直接說道:“話是這麽說,但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普魯士擁有一天就攻破華沙的實力,該怎麽辦?據我所知,這次前來的是普魯士的亞歷山大-多哈拿-思科羅比特將軍,他可是現在鼎鼎有名的七星上將,不說遠的,布雷斯勞城,這可是奧地利北部一座超級堅固的城池,號稱永不陷落的城堡,還不是被他以一天時間攻進城,擊殺了路德微格將軍。而且,華沙城內可是有著普魯士的間諜在城內,只要這些間諜晚上打開城門,放普魯士軍隊進來,連城牆都沒了的你們拿什麽阻擋,華沙城市民的血肉麽?”
這時有人要反駁了,但是被奧古斯特抬手壓下去了,他目光炯炯的看著俾斯麥:“既然先生這麽說了,那麽就意味著你有辦法解決了?”
奧古斯特的話潛意思就是承認了俾斯麥的說法,華沙城看似固若金湯,其實連他們的國王都不相信自己能守住,只不過是強撐著而已。
滿意的露出微笑,俾斯麥心裡有些對奧古斯特佩服,一個國家的國王,當斷就斷,這才是王者之風,不拘泥於面子:“我帶著我國國王對波蘭的祝福,想與波蘭共同聯系兩國長久以來的友誼關系,並且我國王表示,在這場戰爭中,我國將全力支持波蘭,是全力。”將全力兩個字咬的特別真,提醒著下面眾人,庫尓蘭的誠意有多大。
奧古斯特有些喜出望外了,真的沒想到,他原本以為庫尓蘭來了是趁火打劫的,沒想到,竟然是送來幫助的。
下面的那些老家夥也沒有風度的各個長大了嘴巴,真是不可思議,自己前幾天剛剛打了庫尓蘭,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
稍微平複了下心裡的激動,奧古斯特明白,這份援助絕對不是無條件的,如果庫尓蘭原先還是自己的附庸國,那麽這份援助波蘭肯定會直接收下,而且庫尓蘭肯定不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庫尓蘭已經脫離了波蘭的掌控,還擊敗了俄國與自己,成為了東北歐洲一股新興的力量,誰都不敢小覷他們的存在。
“貴國這份大禮恐怕不是白送的吧?說吧,你們有什麽條件?”奧古斯特冷笑了一聲,也把那些震驚了的老頭子給召回了精神。
慢條斯理的開口:“其實也沒有什麽,我國國王就是想與貴國做生意,兩國互通商業往來,當然,我國這個時間全力支持貴國,可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早知道柯尼斯堡距離利耶帕亞僅有十天的路程,如果我國把普魯士惹毛了,我國將承受巨大的損失。因此,我國希望能與貴國共同管理您的關稅,共同致富,當然也是共同抵抗普魯士的侵略。”
波蘭的財務大臣直接跳出來了:“不可能,這個條件絕對不能答應,普魯士是侵略我們的國土,你們是掠奪我們的財富,關稅權絕對不能落入別的國家手中,這個問題不用談了。”
俾斯麥看了一眼這個人:“這位想必就是耶羅尼姆伯爵了吧,我可是知道您的家族好像就是控制了波蘭對俄國與庫尓蘭的關稅權利,利用這點,你的家族可是從一個男爵直接做到了現在的伯爵,這中間的油水想必你都吃的差不多了吧。”
這位耶羅尼姆大臣指著俾斯麥,氣的胡子都差點翹起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奧古斯特心中權衡雙方得失,這個肯定是那位威廉國王的想法,他為何非要控制關稅,難道這個就這麽重要,要知道關稅還不如境內那些路途收到的稅收多,只不過為了面子, 才不得不建了一個關稅,為何他就是要這個?
這也是奧古斯特的眼光局限,確實,這個時代,陸地上的卡口關口實在太多,每個地方都收取各種各樣的稅收,各種苛捐雜稅,導致關稅這個本來國家的重心都沒有那麽的重要,但是這只是一時的現象,當蒸汽機到來後,縮短的用工時間,縮短的路程,一切苛捐雜稅很快就會被取締,而到那時,關稅就成為了一個國家最重要的部分。
現在歐洲地區各個地方地域性太強,就連英國,都分為大不列顛、蘇格蘭、威爾士以及愛爾蘭,歐洲大陸更是如此,每個國家的地盤其實就是轄下的貴族領地,因為平民的領土是固定的,而那些貴族的領土則是完全不確定。而每個貴族領地其實就是一個小王國,從貴族領地經過必須繳納一定的費用,幸好,庫尓蘭境內幾乎沒有什麽貴族,貴族基本都被清算出局,只有立陶宛是新進收復的土地,那裡倒是有很多貴族。
雖然自己不知道這個有什麽重要,但是出於敵人重視的肯定是好的,奧古斯特與俾斯麥兩人展開了唇槍舌劍,最終,波蘭同意與庫尓蘭共同管理對庫尓蘭的關稅權,這只是單方面的權利,而庫尓蘭對波蘭的關稅則依舊由庫尓蘭自己掌管。當然,庫尓蘭則是在條約簽訂後就必須發表聲明,全力支持波蘭對普魯士的戰爭。
在這俾斯麥打了個小馬虎眼,庫尓蘭只是支持波蘭對普魯士,如果兩國和平了,難道庫尓蘭就不必要再履行義務了,付出也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