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謝嚴大笑一聲,看著蕭莫說道:“蕭……蕭二,你這人太渾了,我這王家孫兒是讀書人,咬你作甚?”
謝嚴一開口,又讓謝韞和王文麒父子驚訝了起來,怎麽聽謝嚴的意思,好像對這個蕭二說的話不怒反笑?
其實在謝嚴的心裡,對王文麒父子也好,對蕭莫也好,在謝芸靜這件事情上兩邊他都不待見,不過蕭莫始終是蕭莫,文采好,連吳王周績都對蕭莫很推崇,還有一個李準也常常噓唏不已,說自己第一次看走了眼,沒有和蕭莫推心置腹,導致現在蕭莫對他也不冷不熱的。{首發}
這些話,如果不是和謝嚴關系非常好,李準也肯定不會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不過,你文采好,卻也太放蕩了,二十歲不到,家裡妻妾就好幾個了,這可不是好事啊!謝嚴沉吟了一聲,看了蕭莫和王之修一眼,最後搖搖頭。
“都散了吧!”謝嚴一副累了的樣子,然後指著蕭莫說道:“你,留下來!”
蕭莫還沒有說來謝府幹什麽呢,怎麽能讓他離開?
謝嚴開口送客了,王文麒隻好呐呐地站了起來,然後和謝韞並肩離開了謝嚴的院子。
出了院門,王文麒眉頭一皺,對謝韞問道:“文韜兄,這事你看,老爺子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謝韞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說答沒答應?你自己來了不問清楚,難道老爺子那裡,還指望我去說話不成?
我敢問麽?
搖搖頭,謝韞對王文麒擺了擺手,說道:“以後多來老爺子這裡走走吧!什麽時候他老人家心情好,再問一句……”
說罷,謝韞白了王之修一眼,然後歎息了一聲,這才抱拳對王文麒說道:“王兄,請吧!”
這叫什麽事啊!自己嫁女兒,自己不能做主,而這個自己未來的女婿……卻跟個二愣子似的,居然還要自己這個老丈人去打邊腔幫忙,謝韞的心情也不是滋味,然後悶悶地送客了。
謝府內院,小丫鬟急匆匆地跑去,快到謝芸靜房間的時候,謝芸靜不敢出門,頭卻伸了出來,向丫鬟招手道:“快,快……”
丫鬟的臉紅通通的,還沒喘完氣呢,就被謝芸靜拽到了房間裡,然後關上門問道:“怎麽樣了?是不是有新的消息?”
“小姐……”丫鬟眼巴巴地看著謝芸靜。
“好了好了,先喝口水吧!”很難得的,這個江寧的姑奶奶居然親自給丫鬟倒了一杯水。
“咕……咕……”
“你慢點,小心嗆死你!”
“呵呵……小姐,奴婢可是一有消息就跑過來了!”
“嗯,等下賞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是……小姐,老爺真的後面有話要說呢,不過這個時候家裡來客人了,那個客人……”丫鬟看著謝芸靜,低聲說道:“就是那個蕭二!”
“蕭二?他這個時候來了?”謝芸靜心裡一驚,雖然心裡希望蕭莫能來自己家裡,和謝嚴把話說清楚了,然後謝嚴能把自己放出去,但是蕭莫和王家父子趕趟了,那就有些不妙了!
“爺爺怎麽說?”謝芸靜緊張地問了一句。
“老太爺還沒說話呢,那蕭二見禮之後,王少爺好像對蕭二不滿,就和他吵了起來,說他是抄襲別人詩詞的敗類……”
“敗類啊……那,蕭二怎麽說?”
“蕭二說,呼呼……哈哈!”丫鬟突然笑了起來。
“……”謝芸靜急了,這個時候,人家心裡都擔心死了,你還笑,笑你妹啊!
見小姐臉色一寒,丫鬟趕緊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小姐,不是奴婢故意笑的,是那蕭二說話……太好笑了哇……”
“他怎麽說的?”謝芸靜疑惑了起來。
“蕭二說……呵呵,嗯嗯!”丫鬟清了清嗓子,然後學著蕭莫的樣子,連那種壞笑的表情都模仿得很到位。
“你說我抄襲蕭莫的詩詞,姑且也算是吧!但是……那又怎麽樣?抄襲了就抄襲了,你……咬……我……呀!”
畢竟是丫鬟代述的,和原話當然有些差別,但是意思完全是一樣的,這一下連謝芸靜也笑了起來,後來笑得肚子都痛了,就捂著肚子問道:“那……那王之修是什麽反應?”
謝芸靜心裡YY了起王之修的樣子來,想著他那張尖酸刻薄的臉,肯定漲成了豬肝色。
“嘿嘿……你咬我啊!”謝芸靜也學著丫鬟的樣子說了一句,突然感覺心裡好爽!然後她咬咬牙,打開了房間的們。
“小姐,你幹什麽去?”丫鬟大驚失色,小姐要出門麽?可是……老太爺明明把小姐禁足了的啊!
“你別管,我去爺爺那裡……”
“但是……老太爺說了!”
“我知道,禁足嘛!我又沒有出家門,再說了,我現在就去爺爺那裡了,你……”
謝芸靜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最後幾個丫鬟卻也聽到了,謝芸靜說的是:“你……你咬我呀?”
然後小丫鬟嘟著嘴站在謝芸靜的房間裡,臉上的表情鬱悶極了。
這個小姐,怎麽學得這樣快?
松柏院裡,只剩下了謝嚴和蕭莫兩人。
“坐!”謝嚴指了指剛才王文麒坐過的椅子。
“呵呵……不了!”蕭莫笑了起來,對謝嚴道:“謝公,學生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哦?什麽話,說吧!”謝嚴也沒有生氣,以他對蕭莫的理解,這家夥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剛才對王之修的話,就是一個列子。
“呵呵……”蕭莫笑了起來,特意跑到人家府上去,和他說自己對他的孫女沒興趣之類的話,確實是有些傷人,但是蕭莫也沒辦法,這可是謝芸靜威脅著自己說的,自己不說也得說,不然誰知道謝芸靜那個瘋丫頭會不會真的不顧名聲,把自己拖下水!“謝公,學生聽說謝小姐被禁足了?”
“不錯!”謝嚴臉色一板,問道:“怎麽?這是老夫的家事,子衡也要管麽?”
“我哪有那個資格……”蕭莫笑了起來,說道:“只是聽八妹說,謝公是因為學生才遷怒謝小姐的,有些事情,學生還是要和謝公說一下……呃,就是謝公可能誤會了!”
“誤會?”謝嚴問道:“誤會什麽了?”
“誤會學生……呃,誤會謝小姐……”蕭莫不知道該怎樣說,最後無奈地朝謝嚴張開了雙手,“說白了,就是謝公想錯了,謝小姐不過是和八妹交好而已,和在下並沒有半點乾系,至於學生……也和謝小姐一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常雖然鬥鬥嘴,那不過是因為八妹的緣故……”
“這麽說來,是老夫多心了?”謝嚴臉色一沉,看著蕭莫問道:“既然子衡這樣說了,那老夫也就放心了,但是芸靜畢竟是女兒家,經常在外面拋頭露面的終究不是好事,這件事子衡就不需要操心了,再說了……”
謝嚴心思一動,看著蕭莫說道:“王家那邊的提親,老夫已經答應了,過了八月,芸靜就要嫁到王家去,這段時間,還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好!你說呢?”
老頭子眉毛一挑,然後觀察著蕭莫的反應。
“如此,則是學生多事了!我就說嘛,謝小姐的事,自然有謝公操心,可是八妹偏要學生來一趟……”蕭莫笑了起來,然後雙手抱拳,對謝嚴說道:“謝公,討擾了!”
“等等!”謝嚴眉頭一皺,問道:“你說是你夫人讓你來的?”
“對呀!”蕭莫笑了起來,反問了一句:“謝公難道認為,在下是自己要來的?”
“哼!”謝嚴袖子一甩,對蕭莫說道:“你愛來不來,我謝家門第寒酸,入不了你這個廬州第一才子的眼,老夫也沒有話說!但是也請管好你的夫人,不管她和靜兒交情如何,總之這段時間,讓她別來和靜兒見面了,還有……”
謝嚴終於怒了,蕭莫來到自己面前,口口聲聲說對自己的孫女沒有興趣,又故意扯到他夫人的身上,說他是被夫人逼著來謝家的,自己根本不想來,謝嚴哪裡還不明白蕭莫的意思?
看來蕭莫是真的對謝芸靜沒有非分之想呢!他憑什麽?
這會兒,謝嚴的心裡又不高興了,你一個生員而已,會寫詩作詞,賣弄幾篇文章,就連我謝家的人都看不上了?
於是謝嚴開口說道:“你以後也別來了!”
蕭莫笑了起來,說道:“謝公何必置氣?”
謝嚴吹胡子瞪眼道:“難道老夫生氣也不行?”
“呵呵……”蕭莫笑道:“這不是謝公心裡希望的麽?至於學生和拙荊以後來不來謝家,則是另當別論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謝嚴沉著臉說道。
“不敢!”蕭莫行了一禮,說道:“學生不敢對謝公不敬,在學生心裡,謝公的名望與德操,乃是江寧等後生之典范,昔有祝融禰衡,忘年相交,學生不才,心裡卻也對此很是向往!”
“向往個屁!”謝嚴爆了一句粗口,然後看著蕭莫道:“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謝嚴罵了蕭莫一句,蕭莫卻沒有動,依舊站在那裡,目光直視著謝嚴,謝嚴也瞪著蕭莫,兩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罷了……”謝嚴擺擺手,對蕭莫說道:“你這廝的臉皮太厚了,罵也罵不走……”
蕭莫呵呵地笑了一聲。
“滾吧!”謝嚴板著臉說道:“以後記得對老人家尊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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