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之中,李準的年紀應該是最小的,五十歲不到,吳王周績五十多,這個蕭莫也聽說過,最後一個,蕭莫也見到過。(首發)
他就是那天蕭莫在李準府上見到的謝嚴,聽謝芸靜說,好像今年剛好六十歲了!
“見過王爺、謝公、李大人!”蕭莫趕緊對三人一一行禮。
周績看了李準一眼,微微一笑,然後對蕭莫說道:“子衡的大名本王也是耳聞已久,聽說子衡向來灑脫不羈,怎麽今日來到本王這裡,似乎有些拘謹?”
蕭莫心道,能不拘謹麽?你們三位,一個比一個身份特殊,加起來就是這東吳的天……當然,蕭莫也只有在心裡敢這樣說了。
“老吳王乃開國重臣,學生不敢不敬!”蕭莫一臉虔誠地說著。
說到自己的祖上,周績的臉色也端正了起來,滿意地看著蕭莫點點頭,這才請蕭莫落座。
四人坐定,蕭莫坐在最下首,然後竹屋裡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三個老家夥是不是故意這樣的,製造出一種沉默的環境,給蕭莫的心裡增加壓力。
蕭莫納悶了起來,怎麽感覺今天像是三堂會審?自己並沒有做什麽有違法紀的事情啊,就算是有……也不過是給幾個不長眼的家夥,吃了幾顆春藥而已!
“子衡,來,大家用茶!”率先打破沉默的周績,他舉起茶杯,然後笑著對蕭莫說道:“聽說子衡與公主是舊識?”
來了,果然是雲雪有消息來了麽?蕭莫聞言心裡一震,趕緊點點頭,說道:“王爺,可是雲雪有消息來了?還望王爺明說……”
一說到雲雪,蕭莫就不拘謹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周績見了蕭莫的反應,心道,這才是那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蕭莫嘛……想到之前李季誇讚蕭莫的話,周績微微一笑,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
蕭莫感覺自己的手有些顫抖,接過了書信以後,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子衡!廬州一別,已經一月有余……
信中確實是雲雪的筆記,看上面落款的日期,這封信應該是半個月之前寫的,雲雪在信裡大概地講了一下她的近況,只是說自己一切安好,希望能早日見到蕭莫,在信裡的結尾,還希望蕭莫能給她回信。
看完了信以後,蕭莫鄭重地把信收起來,然後看著周績說道:“王爺,公主信裡說要學生回信……”
“哦!這個簡單。”周績指著旁邊的書案說道:“你現在就可以寫,回頭本王安排給你送到京城去!”
有吳王安排,那肯定不用擔心信到不了雲雪的手中了,蕭莫起身向周績行了一禮,然後就打算去寫回信。
“且慢……”謝嚴突然開口了,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蕭莫,你與公主是什麽關系?”
看著謝嚴不滿的神情,蕭莫納悶了,自己和雲雪是什麽關系,好像不乾你的事吧?當然,面對德高望重的謝嚴,蕭莫可不能這樣回答他,想了想,蕭莫說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
和李準一人念了一句,周績笑了起來,對蕭莫說道:“這兩小無猜倒好理解,但是青梅竹馬有什麽典故?”
這些老文儒就是這樣,和他們說起話來,什麽都要有個典故……蕭莫一時說漏了嘴,想到這個時代裡沒有唐朝,自然也就沒有李白和這首《長乾行》了!
想了一下,蕭莫直接拿起了筆,在紙上寫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乾裡,兩小無猜嫌……
字用的依舊是瘦金體,沒辦法,前世寫多了鋼筆和圓珠筆,現在拿起了毛筆,只有瘦金體最有鋼筆的味道!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原來是這樣來的!”周績呵呵一笑,對李準說道:“這個子衡,居然還會用自己的詩出典故……”
李準也笑了起來,但是謝嚴卻是冷哼了一聲。“有才學是好事,卻不思為國政出力,這樣的才學,又有什麽用?”
也難怪謝嚴會這麽說,如果蕭莫真的是和雲雪在一起的話,那就是駙馬了,哪個朝代的駙馬能進入朝堂,擔任要職的?
特別是在安朝,天子為了表示皇家與百姓同,對公主的要求也非常高,安朝的公主,嫁出去了,就是夫家的人了,雖然皇上會給一些賞賜,但也只是一個封號罷了,像封地、俸祿幾乎都沒有的,而對駙馬,也就是一個駙馬都尉的封號罷了,根本不會提拔駙馬進入朝堂的!
對於謝嚴的話,蕭莫也理解,反正他也沒有想過要進入朝堂當官,所以對這個根本就沒有多想過,沒有想到的是,和自己並不是很熟的謝嚴卻一副長輩的口氣對著自己教訓了起來。
蕭莫對謝嚴的不滿感到詫異,李準和周績則是相視一笑,當然,他們是在笑謝嚴的,這個老家夥,昨晚聽到蕭二就是蕭莫以後,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那副開心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估計在他心裡,是把蕭莫看成未來的孫女婿了!
昨晚雨大,所以謝嚴和李準都在王府留宿!不想今天一早,就收到了京城的來信,還是公主給蕭莫寫的信,謝嚴當時心裡就不滿了!
這蕭莫怎麽還和公主扯上關系了呢?所以後來謝嚴就直接問了蕭莫一句,得到蕭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答覆以後,老頭子就急了,你和公主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那我家芸靜怎麽辦?
所以謝嚴就不滿了起來。
謝嚴心裡的想法,蕭莫完全不知道,還以為謝嚴不過是希望自己以後能進入朝堂,為國出力,謝嚴的表現嚴是嚴厲了些,但也畢竟是為了自己好,蕭莫也沒有不愉快。
想了想,蕭莫對謝嚴說道:“謝公此言甚是,不過蕭莫才疏學淺,隻想能與心愛之人共守此生,矢志不渝,畢竟相思苦,能化英雄魂!”
說罷,蕭莫又提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檻菊愁煙蘭泣露,
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
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無尺素,
山長水闊知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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