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尋在活死人谷的出現,實屬意外。
從內心而言,花挽樓折花會後的一系列事件全都指向花挽樓及花千尋。
花千尋在吳銘軾心目早就歸於敵人一類,尤其是花挽樓與耶律軍相勾結,殘害中原漢族軍民,說她是漢奸也不為過。
然而花千尋已明志與花挽樓毫無瓜葛,讓吳銘軾半信半疑。
接下來花千尋的舍身相救之舉旁證了她並非惡人,只是名深陷感情的有情有義之人。
吳銘軾不相信這樣有情有義之人是大奸大惡之人,如果真的是,她也太會演戲了。
男人總是這樣容易相信女人,特別是女人的主動付出,更能從心底徹底擊潰男人的心理防線,從古至今無一例外。
女人的心玻璃做的,而男人的心在面對感情與女人時同樣柔軟而不堪一擊。
短短的二、三日,吳銘軾的心徹底被花千尋所俘虜,如果不是有鈴兒在先,他將義無反顧地愛上花千尋。
吳銘軾的感情經歷了痛苦的掙扎與糾結,然而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鈴兒,但在今後,花千尋的地位將在他的心中無法替代,他將心甘情願地為她赴湯蹈火而在所不辭。
金仙心意功是怎樣的一種奇怪武功,外力的幫助固然是重要因素,然而痛苦與絕望亦能讓武功大為精進。
當真是應了《孟子》所言,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短短的一、二日之間,吳銘軾的金仙心意功突飛猛進,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的手筋被魑魅魍魎挑斷,有再高的武功也是廢人一個。
吳銘軾的第五重金仙心意功突破後,也是鬱悶至極,想要脫困於活死人谷,就必須有神藥相助,重接手筋,而在活死人谷中,想得到神藥何其難也,無異於登天之舉。
可是想睡覺,就有人給自己送枕頭。
花千尋,這個神奇的女人,她怎麽有與鈴兒相同的神藥——天竺神油,而且她知道如何去使用該藥。
天竺神油能使人的肉體變大,無形之中,吳銘軾的手筋變大的過程自然能夠相連,一但經脈相連,內力就可以毫無阻礙地到達手部,真是天助我也。
這樣的奇跡無異於bug一樣的存在,但現實就是這樣。
吳銘軾一時之間對花千尋充滿了懷疑與好奇,可是當下,容不得他多想,這樣奇跡一般的機會決不能錯過,他只能先配合著修煉,至於花千尋如何會這般手段,容今後慢慢細問。
看來花千尋是戲精,吳銘軾同樣是。
畢竟初練之時,人為挑斷的手筋在藥物的作用下,並不能達到運用自如,吳銘軾強壓著狂喜的心情,埋頭於苦練以達到融會貫通。
千鈞一發之際,吳銘軾終於強行突破,金仙心意功達到第六重,然而這是時局逼迫之下的強行提升,並不穩固,而且有反噬的隱患。
吳銘軾無法顧及這些,他必須突破,方能與魑魅魍魎一戰,救己救人。
魑魅魍魎果然不凡,眾多一流高手的圍攻之下,雖然處於下風,但一時之間戰鬥處於相持狀態,這還是在他們沒有兵器的情況之下,如果他們有兵器在手,戰局如何真的是勝負難料。
魑魅魍魎能橫行江湖多年並不是吹的,實力,強大的實力是後盾。
可是,吳銘軾出關了,他強行提升之下,金仙心意功達到了第六重。
首先,吳銘軾強忍肩膀關節脫臼的劇痛,用內力加持,身體一弓,硬是生生地將關節複位,然後一使內力拉斷了木架。
接著,吳銘軾揮拳擊向腿部的木架,木架在六重金仙心意功的擊打之下,成為木屑,四處亂飛。
吳銘軾終於脫困了,他來不及除去身上的鐵索,立馬加入了團戰,他要報仇,強烈的仇恨在金仙心意功的負作用——戾氣的加持之下,吳銘軾像一頭瘋虎,血紅著眼睛衝向魑魅魍魎。
花千尋見吳銘軾功成,終於再也堅持不住,身體慢慢地癱軟下去。
畢竟花千尋只是毫無武功的弱女子,眼見吳銘軾功成,她慘然一笑,用盡最後的氣力叫了一聲“留活口。”
吳銘軾加入圍攻魑魅魍魎,戰局形勢立改。
未能及時取下的斷裂木頭與鐵索相連,金仙心意功催動之下無異於鐵錘,凶猛地砸向魑。
魑本能地一擋。
可是吳銘軾全力之下的六重金仙心意功其威力實在是太過霸道,隻一擊,就將魑生生地砸飛了出去。
這樣的威力,讓吳銘軾實感意外,讓魑更是懷疑人生,他萬萬沒有想到吳銘軾有這樣的武功進步,與當初拿下吳銘軾時的武功不可同日而語。
最為厲害的魑一敗,剩下的三人再無鬥志,就算有心硬扛,也是技不如人。
三下五除二,魑魅魍魎四鬼慘敗。
魑魅魍魎後悔,無盡的後悔。世上從無後悔藥可賣。
魑魅魍魎一敗,活死人谷再無他們的同夥,圍攻的眾人一哄而散,他們紛紛忙著去救自己的同門。
慕容霓裳飛快地跑過來撲向吳銘軾。
她玉足輕點,身體一躍直接將自己嬌小的身體掛在了吳銘軾身上,小別後的重逢,讓她不顧任何禮儀。
慕容霓裳掛在吳銘軾的身上,心疼地亂叫:“吳哥哥,吳哥哥,你受苦了,你怎麽忍心一聲不出離我而去。”
吳銘軾哭笑不得,好在他知道慕容霓裳與他只是兄妹之情,也就任她掛在自己身上撒嬌,心裡話,我那是要離你而去,我可是被魑魅魍魎所擒好不好。
一旁的花千尋雖然癱軟在地,但還有一絲意識,見慕容霓裳如此忘情地掛在吳銘軾,不由得心中酸水直冒。
雖然花千尋也知道慕容霓裳並不是吳銘軾的有情人,但這樣非常親昵的動作依然讓她心酸不已,不由得自怨自艾起來。自己何嘗不想也像慕容霓裳這樣掛在吳銘軾和身上撒嬌,然而現實是,今生今世都是無望了。
來世,吳銘軾的話是來世再與自己相愛,花千尋想到這裡,淒苦之情由然而生,不禁狂噴一口鮮血,終於昏迷過去。
“花姑娘,花姑娘。”誰在叫我,花千尋感覺自己躺在別人的懷抱中, 是那樣的溫情與想往的感覺,是吳銘軾的懷抱嗎?
花千尋悠悠醒轉,她發現那位醜陋的少婦懷抱著自己,充滿溫情與關愛。
花千尋有點失落。
吳銘軾在給自己輸送內力療傷。
花千尋在掙扎,吳銘軾忙道:“別動,在為你療傷。”
“我就是不要。”花千尋依然在掙扎:“我與你是何關系啊,你敢擅自觸碰我的身體,你沒有禮義廉恥,我還顧及我的節操。”
吳銘軾聞聽此言,臉色一紅,表情極不自然地訕訕地停了手。
吳銘軾一停手,一陣傷痛立即向花千尋襲來,她肉體痛苦,但她的心更疼,如果此時吳銘軾堅持為自己療傷,並不停手,才是自己所希望的。
如果此時吳銘軾說出:我就是無賴,我就要觸碰你的身體這樣既無恥又無賴的話,才是自己最感到受用的言語。
可是,吳銘軾居然面色尷尬的停止了為自己療傷,這才是最最最傷害自己心靈的舉動。
女人就是這樣非常奇怪的動物,只要是她心有所屬的男人,再怎麽向她耍流氓,她都是心甘情願的,這可是直男癌永遠無法理解的。
吳銘軾還在手足無措地在一邊看著花千尋,不知如何是好。
花千尋終於怒火暴發:“滾,有多遠滾多遠。”
一旁的慕容霓裳怒了:“你是不是不識好人心啊,我家吳哥哥為你療傷噯,你不要就算了,還讓他滾。”
慕容霓裳一拉吳銘軾道:“我們走,別理她。”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一百三十六章暗流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