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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從實驗室裡出來,一直來到研究所大樓的偏角處,靠近走廊窗台的地方,這裡平時很少有人經過,只有安裝在周圍的監視儀器在發揮警戒作用。
佐助緊緊跟隨白石身後,來到這處大樓的偏僻角落,安靜的氛圍纏繞著二人,清爽的微風從打開的窗外吹拂進來,帶來幾分愜意。
「不出意外,在十月中旬,第五次忍界大戰就會正式打響。雖然現在還只是秋季,但想來冬季作戰的情況,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白石望著窗外,逐漸清爽的空氣,慢慢遠離了夏日的炎熱,天氣有些轉涼,季節正從夏季朝著秋季過渡。
考慮到戰區的秋季十分短暫,再有兩月,就是凜冽冰冷的寒冬。
那樣冷酷的季節,即便是忍者長時間在外征戰,也難免會受到影響。
聽著白石的話語,佐助微微點頭,他知道為了應對這種情況,鬼之國早已準備好了冬季作戰的各種物資。
理論上來說,現在鬼之國主動開戰,可以直接對五大國聯盟與曉造成巨大衝擊,因為在另外兩方還未完全準備好的前提下,鬼之國早已完成了物資與兵員的儲備,可以在前期打出極大的優勢,再以強硬的手段,讓這種優勢長久持續下去。
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受到其余兩方的合作夾攻。所以,固然率先進攻,可以取得優勢,但喪失的也更多,局勢會迅速變得不可控制。
畢竟無論是曉,還是五大國聯盟,都無法采取閃電戰,一戰殲滅。
而且,三方的混戰局面,也使得局勢比過去的忍界大戰複雜許多,具體結束時間,目前還不可估測。
「這種事情,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對我來說,這次的戰爭,也是一次機會。」佐助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相比起戰爭時代,和平年代升職的速度太慢,能獲取的軍功也十分有限,而且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忍者,有很大限制。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半路天降人員,縱然在大蛇丸那裡積累了不少功勞,但要完全消化,需要一點時間。
而戰爭就沒有這種麻煩事了。
他查看過各國忍者戰爭與和平時代的忍者升職速度信息對比,
這番話也是思考後才對白石說出。
「期待感嗎?這的確很符合大部分少年人熱血上頭,想要建功立業的價值觀。不過,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我想問一下,你真的做好這種準備了嗎?」
白石感到有趣的同時,向著佐助微微側目,帶有笑意的眼神中,多出一抹認真之色。
似乎察覺到了白石眼中的不信任與質疑,佐助不會被這樣的挑釁而感到憤怒,只是以淡然的語氣回答道:「無論是進攻木葉,還是這陣子在邊境的經歷,我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是嗎?好了,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吧,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有些事情,要和我說吧。」
白石這麽說道。
「我的確有一些疑問,想要解開。」
說到這裡,佐助眼眸裡出現一道複雜之色。「是因為你的哥哥宇智波鼬嗎?」
白石一語中的的姿態,讓佐助略微感到不爽,但還是點頭,承認了這點。
「你的哥哥鼬是在我離開木葉的那一年出生的,之後又早早在你父親的指導下,在年幼的時候就步入戰場。他那自信一個人扛起所有,否定這個亂世時代的想法,是在那種極端殘酷的環境下,被逼迫形成的吧。」
白石的這番話,讓佐助微微詫異,隨即皺眉問道:「你查看過鼬的記憶?」
鼬的屍體雖然現在被他回收,以無名碑的形式,葬在了鬼之國南賀神社後山的一塊土地上。
但在
那之前,鼬的屍體曾在白石手上,如果那時候取走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順便用忍術讀取了鼬的記憶....
「不,他的記憶我並未讀取。」白石搖搖頭,說道:「我對於鼬的事情,只是基於各方面的情報從而判斷出來的。抱有和他相同想法的忍者,這在戰爭年代並不罕見,只不過大部分人在戰爭中死後,戰後又沒有太過強大的意志與天賦,所以即使抱有這樣的想法,也無法付諸於行動,潦草度日。但你的哥哥鼬不同,他有那份堅定完成自己理想的意志,還有超強的天賦.....所以,才顯得他格外突出。」
「....這樣啊。」
佐助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沒有見證過戰爭時代的樣子,但白石是見識過,並深度參與進去的人。鼬這樣的人....在戰爭時代很多嗎?
「和平那種東西....真的有希望實現嗎?」佐助問出了這個一直困擾於心中的問題。
他曾經無比憎恨於鼬,盡管現在也依舊憎恨,但在了解鼬的全部經歷後,在抱有恨意的同時,也多了幾分憐憫與同情。
鼬最初的悲劇,是他父親富嶽一手締造而成的。
接著是團藏的惡意引導,使得鼬走入了更深的歧途。三代火影的猶豫不定,鼬只能自己做出選擇。
當一族的重量,與他心中的「和平'重量進行稱量上,發現製止戰爭的重量更大,所以毫不猶豫舍棄了家族。
但在那之後,木葉卻將鼬視為叛忍。
佐助無法理解鼬背負如此沉重的一切,究竟在想什麽?他人生的最後,還是在幻想他那個心目中的「和平」世界嗎?木葉.....他在最後,又是否怨歎?
可是,這些問題,隨著鼬的死去,佐助永遠不可能知道了。戰爭。
和平。
貫徹了鼬悲劇與罪人的一生。
似乎只要完成這樣的夢想,再多的東西,也可以舍棄。但唯獨......在最後放過了自己的弟弟。
唯一的敗筆所在。
對木葉沒有絕對忠誠。對理想踐行不夠徹底。
強大,是他粉飾自己弱小的借口,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全部以失敗告終。在佐助看來,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哪怕有著過人的意志力與實力,也無法掩飾這樣的事實。所以,他想要詢問一下白石,這一位成功者。
相比起鼬,白石所做的事情,的確可以稱得上一聲成功。
盡管很多人憎恨他,詛咒他快點死去,認為他締造的第六大國,打破了國際的平衡,讓本來穩定的國際環境,變得混亂不堪。
但在佐助看來,依靠平衡才來維持和平的想法,本就是一些人的自以為是。至少鬼之國崛起的那一刻,五大國打壓諸多小國的手段,被限制了許多。有不少小國在鬼之國扶持下,有了更多的變通性,也更加富裕。
盡管在這過程中,也製造了很多犧牲者。
可是隨著卡卡西遊歷過那些國家的佐助,發現那裡的人,對於白石,對於鬼之國並無什麽怨恨,相反開始主動的擁護。即使現在五大國組成聯盟,開始暗中挑撥與威脅,這些國家依然堅定的跟隨鬼之國,與五大國徹底決裂。
如果這個世上,有什麽人可以解答他的疑惑,佐助認為白石最有這個可能性。這個在忍界被最多人怨恨與仇視的男人。
「和平,在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差點以為你是木葉的九尾人柱力了。」白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調侃的笑了一句。
佐助的腦海中也想起了某個黃毛的那張蠢臉,雖然知道白石這是調侃,但不得不說十分形象。
隨即搖了搖頭,把這樣的幻想
拋掉。
「在我看來,再爛的秩序,也要比無序的自由要美好。這句話,套用在和平與戰爭上也是一樣。」
白石轉過頭,雙手搭在了窗沿,目光眺望著遠方的藍天。佐助仔細咀嚼著這番話語的意思。
「然而目前世界的趨勢,不是在戰爭,就是在戰爭準備階段。每個人都在說消滅敵人,才能實現和平。但究竟什麽是敵人,要消滅多少敵人,誰又是敵人,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數。至少在我看來,真正意義上的和平,目前沒有實現的任何可能性。我現在所能維持的,也僅僅是鬼之國,以及一些同盟國的相對和平。即使如此,也只是勉力維持。結果第五次忍界大戰即將來臨,所有的東西都要重頭再來。」
白石的語氣並不沉重,也不平淡,但卻讓佐助心頭感到無比沉悶,沉甸甸的,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也就是說,無法實現嗎?」
「那要看以什麽基準了。和平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就連那位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也有自己的目的,盡管我不認同,但也是一種踐行自己理想的方式。我問你,佐助,你現在心中所想的和平是什麽?是鼬的遺志呢,還是你自發而為?」
白石轉過頭,目光深邃的凝視著佐助。
佐助面色一怔,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是啊,自己的和平是什麽?
自己想要實現的,是鼬的理想嗎?
突然間,佐助發現自己從未真正深入思考過這樣的問題。就連對於戰爭的思考,也開始茫然起來。
「你今年十六歲了吧,這個年齡,在這個時代,無論是外人,還是你自己,都已經沒辦法再把你當成小孩子看待了。但是相對於你現在持有的力量,你所擁有的意志,其實並不堅定,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走。甚至所謂的和平,也是鼬帶給你的東西,不是你自己的。一直套用別人的想法,是無法真正獨立起來的。」
對於白石的說教,佐助很想反駁,但他腦子裡還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不,是想不到自己有反駁白石的話語可以說。
並未理睬佐助,白石自顧自說道:「過去的我,並不喜歡火之意志....或者說,不喜歡踐行火之意志的以三代火影為首的木葉高層們,所以我選擇離開木葉。但那時的我,抱有的想法,和現在不一樣,那時的我離開木葉,只能到鬼之國蝸居,當了十幾年的老鼠。即使想要告訴自己,自己想要憑借一雙手的力量,為這個世界帶來些什麽好的東西。然而當時比起這些幻想,現實的壓迫與生存,反而是我首先要考慮到的事情。人在忙碌和掙扎的時候,會忘記一切,包括理想。」
「那你後來又是怎麽.....」」
「當然是一步步試探,好在我的運氣不錯,雖然過程中也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和意外的事情,但總體來說,沒有出現大的差錯。我的理想,沒有和平這麽立意深遠,還有偉大。我也從來不會去思考,什麽和平,什麽戰爭,在我看來,這是時代發展必然要經歷的事情,無非是長痛還是短痛的問題。人就像是原始叢林裡的野獸,為了食物,互相戰鬥很是正常。」
「但可惜,我們是人類。」
「是的,我們人類會為戰鬥給出借口,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後,都以正義之名偽裝,而野獸不會。這是我們高明和虛偽的地方。」
佐助選擇默然。
白石的話已經很明顯,在他眼裡,和平與戰爭是必然的事情,會在該來的時候來,不該來的時候消失。
「之後我在鬼之國實驗了經濟、政治與軍事上的改革.....老實說,只能大體上讓我滿意,但十全十美的事情,本來就不存在,我只能盡力維持好。但那個時候,
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目標,也不會為了世界和平而行動,只是想著做好自己分內之事罷了。」
「你的分內之事....還真是可怕。」佐助有些無語。
畢竟縱觀白石的成長之路,可是踩了不少墊腳石,其中還涉及到了其余的大國。
「由於鬼之國在我手上實現了騰飛之景,而第三次忍界大戰剛剛結束的各國,也開始注意到了鬼之國的情況....我知道,在那種情況下,鬼之國的暴露只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趁著各國還在恢復期,不敢隨意發動第四次忍界大戰,以最快速度給出借口,在各國來不及反應之前,向風之國宣戰,以戰敗風之國奠定鬼之國成為大國的基礎。」
白石說的十分輕巧,但佐助能明白其中的風險很大。
但暴露在各國視野下的鬼之國,想要隱藏已經不可能了,白石當時的決斷,不敢說絕對正確,但起碼讓鬼之國未來的道路,變得平坦許多。
可是,只是因為有可能後續會被各國針對,從而主動掀起戰爭,打破封鎖,這種心理反應,未免有些過激。
佐助想起不少人說白石是個熱衷於戰鬥的戰爭狂,如今看來,似乎煞有其事。
不過也有可能是白石太過熟悉五大國的操作,所以對於五大國打壓鬼之國一事,絕對深信不疑,才有了風之國戰爭的出現。
畢竟他曾經也是五大國忍村系統中的一員,不可能不清楚五大國對於新的大國,會采取什麽行動。
「好在這一次行動,我成功了,不用再次叛逃鬼之國了。」白石的自我調侃,佐助並未當真。
雖然看似冒險,但白石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穩。
當時利用各國對於火之國,木葉的警惕與忌憚心理,使得五大國無法合二為一,又提前賄賂了雷之國與雲隱,使得停戰會議上,風之國孤立無援。而且四代風影羅砂的信念崩潰,也是砂隱士氣下降,不想再戰的主要原因。
「你做了這麽多,目的又是為什麽呢?」佐助想要問的是這個。
「理想嗎?」「嗯,是的。」佐助認真看向白石。
「那種東西....我沒有。或許曾經有過,但覺得太單薄了,所以我扔掉了。」白石掃了佐助一眼,給出了這個十分意外的答案。
「沒有?」
「為什麽一定要擁有理想這種東西?我有妻子兒女,姑且算得上闔家歡樂,也有一份自己滿意的工作,平時也有自己的一些愛好,人生已經圓滿。如果說這是理想,不是最棒的理想嗎?」
白石反問道。「可是....」佐助很想說什麽。
身為鬼之國統率軍事的大臣,怎麽可能這麽隨便?「為什麽你要糾結這些事情呢?」
「我只是無法相信,坐到你這種位置上的人,會沒有自己的理想。」佐助以為這是白石的玩笑話,但看白石的樣子,絕對不是在看玩笑。可是,人活著,不是為了理想而活著嗎?
如果沒有了理想,豈不是就是行屍走肉?
但看白石的樣子,也不是行屍走肉。
「人只會隨波逐流,無論什麽存在,從來沒有一層不變的。在這種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劇變的世界,能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理想了,然後去做一些我們能力所能及之事。」「難以置信。」
「既然如此,你覺得我沒有理想顯得很奇怪,那麽,你有理想嗎?」白石笑著反問。
「我當然....」佐助突然卡殼了。我的理想是什麽?世界和平?復仇?
和平,只是鼬的目標。
復仇,那是為了死去的親人與族人,也不是為了自己。自己的理想是
什麽?
佐助看著白石那張笑臉,再次茫然,進而開始懷疑人生。我有理想嗎?佐助心中不停自問。
「不過,我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
在佐助陷入迷茫的時候,白石突然說道。「行事準則?」
「也可以說是人生信條吧。那就是一個人無論在什麽位置,或是在追尋什麽理想,還是在詮釋某種信念,都要明確告訴自己,什麽是事實,事實所能帶來的真理又是什麽。自己相信的,和別人相信的,是否在同一個方向上。願意相信的人,是否又心甘情願,還是他們屈於某種暴力,因害怕不得不忍氣吞聲,被迫服從。永遠不要被自己相信的,和別人相信的東西,所迷惑住。因人製宜,因時製宜,因地製宜,實踐才有發言權。」
「實踐一」佐助再次迷茫。
「我所經歷的時代,和我所努力過的東西,沒辦法當做經驗來傳授,因為那是我的東西。
意志會在傳遞中,被人不斷扭曲和誤解,即使你照學了,也不可能複製一模一樣的出來,會在經歷中產生變化。就如同木葉代代相傳的火之意志,有人將那視為人生信條,有人將其視為生命的重量,更有人將其作為政治工具....意志已經扭曲,理想還能保持純粹嗎?」
白石的話語像是一記記重錘,凶狠無比的砸在了佐助的心口上,讓他身體震顫。
「比起意志和理想這種沒有用的東西,我覺得考慮實際的現實問題,才是最應該做的。有人吃不飽,那就去考慮怎麽生產更多的糧食;有人受困於貧窮,那就引導他們創造更多的財富;有人會被欺負,那就給武器用於自保。有人想要消滅我,那就去消滅敵人。所以我從不信什麽意志,也不相信理想,我只相信自己實踐得到的東西。」
這番話,換來的是佐助長久的沉默。
他不知道白石這種做法是對是錯,但想來在對方心裡,是比意志與理想,更加崇高的東西吧。
有了這樣的東西,意志與理想,也不是必須之物了,而是可有可無。
在他還在陷入困惑的時候,對方早已過了問清自己是誰的年紀了,並堅持不懈的實施,從不迷茫。
對於'成長',佐助又有了幾分由內而外的敬畏感。
「最後,再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吧,你之前向我回應,你做好了應對戰爭的所有準備,是真的準備好了嗎?還是憑著一些書本上看到的東西,就告訴自己,可以承受那份重量?」
白石直視著佐助的眼睛,讓他抬起頭來對視。
佐助覺得白石那雙懾人的目光十分刺眼,讓他忍不住想要閉起。一股倔強的脾氣湧了上來。
「當然,關於這些事,我也是和你說的一樣,是親自實踐過的。所謂的殘酷,我已經經歷過多次了。」
佐助自認為在這方面,自己做的已經足夠優秀。同時對於白石對自己的小覷,感到不滿。
「是嗎?我允許你再重新組織一下語言。」這算什麽?當他是忍者學校的學生嗎?
佐助深深吐了口氣,認真盯著白石的眼睛。「不需要。」
「是嗎?那麽,在你看來,一定是把戰爭看成是大量殺人的行為了吧。」白石以疑問的口吻,肯定了佐助心中的想法。
「難道不是嗎?」
「不,很正確。無論戰爭以何種形式發動,都是在殺人,這一點不可改變。但你知道嗎,殺人並不是最殘酷的東西。」
白石搖了搖頭。
「那什麽是最殘酷的?」佐助皺著眉頭問。
白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讓人想起噩夢的怪異笑容。
「知道嗎?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戰場上, 我曾經
目睹到處都是屍體堆積的小山,而我和琉璃還有綾音,以及死去的朔茂老師,卻沒覺得這值得奇怪,反而習以為常在屍體堆成的山下,像是在家裡聊天一樣,談論今天晚上吃什麽。我那個時候只有一個感想,人命就和屠宰場裡面被鉤子掛起來的肉類一樣廉價。」
佐助聽後,瞳孔頓時一縮,一股冰冷的寒意竄上脊骨。
只是幻想了一下那樣的場面——自己坐在屍體小山前,和一群人談笑風生晚餐吃什麽的場景。
這是浪漫嗎?不,隻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扭曲。
佐助突然間不寒而栗,全身僵硬不能動彈,連那份快速想要建功立業的想法,都開始變得自我厭惡了起來。
「佐助,如果你能夠以平常心做到這種事情,就算是勉強合格了。記住,再勉強的和平,也要比最正義的戰爭要幸福。」
留下了這句話,白石沿著走廊向前邁步,在佐助的視線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