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人偶與陰陽遁
接近午後的森林,寒冷的北風還在呼嘯,原本茂密的樹木,在這種能凍結人心跳的寒冷天氣裡,仿佛也變得空曠寂靜了許多。
就連樹木也被冬日的寒意,染成了一層微白的冰霜色彩。
在這個季節裡,除了少許還在外面活動的野獸,大部分動物都不會主動出來覓食。
以千代為首的一行人正在森林飛速前進。
眨眼間就越過了好幾棵樹木,速度飛快的向前衝刺,從之前受襲的程度來看,敵人的巢穴一定就在附近,很快就可以把我愛羅拯救出來。
就在他們悶頭向前衝奔的時候,一抹白色映入了眼簾。
那是一頭從未在動物圖鑒上出現過的未知生物——一種急速飛行的白色鷹隼。
通體染白,沒有任何的雜色,根本不像是正常的生物。
飛奔中的火野子認識這種白色鷹隼,岩隱叛忍迪達拉使用的黏土創造物,具有可怕的爆炸威力。
知曉這種黏土創造物的爆炸威力,火野子自然不會任由這種物體接近隊伍,拿起一根查克拉針,在上面附上橘色的閃電,快速甩了出去。
查克拉針飛行速度很快,眼看著就要刺入白色鷹隼的體內,封鎖其爆炸的能力。
然而,爆炸的主動權,從一開始就不在火野子手中。
查克拉陣還未扎入白色鷹隼體內,白色鷹隼就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轟隆一聲爆炸了開來。
火光濃煙頓時布散在隊伍前方的道路上,將他們對於前路的視野全部封鎖。
隨即是嗖嗖的急促聲音。
大量的千本針,如同一場從天而降的暴雨,封鎖前方的路途,並以極速射來,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席卷而來。
“木遁·木錠壁!”
天藏眼疾手快,雙手合握,扭曲的樹木破土而出,然後進一步彎曲,在前方形成拱形的牆壁。
噔噔的聲音不絕於耳,無數帶毒的千本釘在了拱形的木牆上,富有某種奇妙的節奏感。
“退!”
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天藏剛剛說完,其余人不約而同向後急退,從拱形的木牆下脫離。
嘭!
漆黑的巨大陰影從天空砸落下來。
那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方體鐵塊。
由黑色堅硬的砂鐵粒子構成,並且注入了查克拉,砂鐵方塊至少有上千噸重,加上從天而墜的重力加速度,再怎麽堅固的防禦,也會在這一擊下,崩潰瓦解。
如果不是及時撤退,眾人很可能會隨著拱形木牆,在一瞬間內被壓成肉餅。
施展砂鐵之術的是一道身穿褐色大衣,面目呆滯的成年男性。
無機質的眼眸,加上線條分明的機關嘴,很顯然,這不是一個活人,而是受人控制的傀儡人偶。
“三代目……”
千代見到這個外表酷似成年男性的傀儡,眼神一陣恍惚,仿佛回憶起了過往的一段歲月,隨後沉默下來,目光落在慢慢從傀儡背後走出來的紅發少年。
他身穿著黑底紅雲的大衣,抬起右手的五指,以查克拉絲嫻熟操控著眼前的三代風影傀儡。
“褪色的古物,高高掛在牆壁上,慢慢腐朽就行了。為什麽還要特意趕過來送死嗎,你這個死老太婆?”
他的嘴角微揚,雖然是在笑著,但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人類,而是某種按照程序運行的機械。
亦或者和他所操控的三代風影一樣,只是外表還是人類的‘人偶’。
“當然是要見可愛孫子的最後一面。畢竟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疼愛你了,我的乖孫子啊……”
千代歎息了一聲。
蠍輕輕一哼,帶著些許不愉快的語氣強調:
“最後一面?看來,你已經提前給自己買好了棺材。不過就算把伱殺掉,也無法成為我手裡的藝術品。說到底,你已經是個死老太婆了。”
“是啊,我已經是個老太婆,但你的樣子,好像還定格在二十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蠍,你果然……”
千代的目光帶有深意的凝視蠍。
“這是我追求的‘永恆’……像你這種舊時代的殘留物,永遠無法理解的藝術品。”
任何東西都可能褪色,但只有藝術品不會褪色。
並且,會隨著歲月的增長,變得更有價值起來。
蠍拉動了一下查克拉絲,三代風影傀儡也有了動作,將砸扁拱形木牆的砂鐵方塊從前方收了回來,漂浮在自己的頭頂。
也許是因為浮現在空中的原因,眾人對於砂鐵方塊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知,紛紛凜然。
被這東西砸中,絕對會死。
“畢竟只是一群庸人,他們肯定是無法理解新時代的藝術的。嗯。”
天空中,迪達拉騎乘著白鳥來到了蠍的另一側,左臂的位置空落落的,只剩下一條右臂還可以使用。
“別在那裡胡言亂語了,快點把我愛羅交出來!”
對於所謂的藝術話題,眼下情況緊急,鳴人根本不想要聽,隻想要快一點救人。
“胡言亂語?看來是個不懂藝術的家夥。”
迪達拉挑了挑眉頭,看向鳴人的目光,也變得不善起來。
“畢竟你的瞬間藝術太過於粗糙了,經不起推敲,永恆的藝術才具有美學的價值。”
蠍說道。
“不,蠍大哥,雖然我很尊敬你,但是瞬間的爆炸,才具有美學的價值吧。燦然一瞬的瑰麗,是人對美好的向往。相反,永恆只會慢慢腐爛,將美定格,只會讓美變得庸俗不堪。嗯。”
迪達拉立刻不樂意的反駁起來。
“不,永恆才是藝術。”
“不對,瞬間的爆炸才是。”
看著還未戰鬥,就已經爭吵起來的蠍與迪達拉二人,天藏等人更是一臉莫名其妙。
這兩個家夥,關系其實不怎麽好嗎?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給我閉嘴!”
鳴人惱火的大叫聲,讓蠍與迪達拉的爭辯,也為之一頓。
在他們的視線中,只見到一道黃色的身影閃過,鳴人就已經衝了上來,奮力向前飛奔。
好快!迪達拉暗暗一驚。
連忙操控腳下的白鳥,拍擊翅膀,向上高飛,與鳴人拉開一段距離。
之後又從右手的嘴巴裡面,吐出兩個黏土球,變出兩隻小鳥飛向鳴人。
蠍的反應比迪達拉略快,只是輕輕勾動了一下手指,經由三代風影操控的砂鐵方塊,便從上空如隕星墜落,砸向衝刺過來的鳴人。
嗤嗤!
兩根查克拉針飛快射入了兩隻黏土鳥的體內,阻止了其爆炸。
位於大後方的天藏,再次結印。
大量的樹木出現在鳴人四周,拔地而起,形成了向上支撐的粗壯木柱。
咚!
哢!
粗壯木柱崩裂,木屑飛散,但由於承載砂鐵方塊的木柱數量繁多,即使遭遇上千噸的重壓,這些木柱在損失了部分後,就成功抵擋了下來。
由於迪達拉位於天空,鳴人攻擊到的目標只剩下蠍一個,正要加速閃到蠍的面前。
一道人影更快衝到了蠍的面前,是三代風影。
他嘴巴一張,噴吐出來的砂鐵,形成了一根尖銳的長刺,衝向鳴人。
鳴人向後彎曲身體,黑色的長刺從胸、臉前掠過。
鳴人再是一抬手。
哢!
將延伸出去的砂鐵長刺一掌拍斷,崩成了兩截。
隨後又是數根黑色長刺從三代風影的口中噴射出來,鳴人向後騰挪,左閃右避,將這些衝向自己的黑色長刺一一避開。
傀儡師擅長在武器上淬毒。
這些砂鐵,同樣淬了劇毒,絕不能被劃出傷口。
“看來,現在不是爭辯藝術的絕佳時機,蠍大哥,等把這些人解決掉,再進行關於藝術的談論吧。嗯。”
迪達拉立於白鳥的背上,對著蠍建議道。
蠍瞥了他一眼,目光很是冰冷。
“隨你,不過,可別死了。”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對。”
迪達拉笑了笑。
這次的對手十分不簡單,即便是他,也得最好拚命的準備。
說著,迪達拉腳下的白鳥向著另一側調轉身體,朝著遠處飛行。
天藏看了一眼身後的奈良朱雀,火野子,還有佐井三人。
他深知,不打敗面前這兩個家夥,就不可能營救出我愛羅。
但是分組戰鬥的話……
“你們去那邊吧,這邊的戰鬥,有我這個老婆子來解決。”
千代走了上來,打算獨自一個人解決蠍。
“您一個人……”
天藏微微一怔。
並非瞧不起千代的實力,作為砂隱村退休的長老,即使退休不問世事,實力也不是忍者可比。
但是,眼前的蠍,同樣不是一般的忍者。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分出勝負。
而時間一長,以千代的體力,結果恐怕……
“我也留下來吧,讓千代婆婆一個人留下,還是讓人覺得不放心。加上我的話,對付這家夥就足夠了。”
退回來的鳴人突然說道。
他打算留下來幫助千代,和蠍戰鬥。
“可是……”
天藏似乎有些猶豫。
“現在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我愛羅近在眼前,我們必須盡快突破封鎖,將他們全部擊敗。”
似乎感受到了鳴人的決意,天藏歎了口氣。
從忍具包裡掏出一張符咒,小心塞到了鳴人的手裡。
“這是……”
“鎮壓九尾查克拉的符咒。你現在已經學會了仙術,但是還無法很好控制九尾查克拉,對你來說,這是一個潛在的風險。”
天藏解釋道。
鳴人鄭重點了點頭,將符咒收好。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現在還存在九尾查克拉暴走的情況,但父親水門的存在,是一個秘密,無法向外人透露。
收下符咒,也能讓天藏等人安心。
“走。”
對著旁邊的火野子,佐井,還有奈良朱雀招呼了一聲,天藏率先一步行動,追向迪達拉。
想要對付迪達拉,離不開火野子的雷遁,還有佐井的秘術。
“別總想著一個承擔所有壓力,去逞所謂的英雄,笨蛋前輩。戰鬥,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火野子臨走之前,對著鳴人冷哼了一聲,甩動著頭髮,追上隊伍離開。
鳴人小小鬱悶了一下,無法反駁這一點。火野子說的不錯,之前和鼬的戰鬥,他實在是太過托大了。
如果不是千代當時插了一手,然後偷襲,他一個人想要戰勝鼬,估計不會那麽輕松。
忍者的戰鬥,不是單純的比拚各自的硬件數據。
掌握戰鬥中的意識,經驗,時機,同樣至關重要。
就如同查克拉量,無法完全決定忍者的實力強弱。
鳴人用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回過神來,接著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蠍的目光裡,透露出謹慎之色。
當時的鼬,只是一個被本人操控的‘替身’,但蠍不同,這是本體。
蠍的手中,還有能夠使用血繼限界能力的三代風影傀儡。
據說,傀儡師一心多用只是基礎能力……這意味著,需要同時對付蠍與三代風影兩人。
“說起來,千代婆婆。”
鳴人靠向千代。
“什麽事?”
“傀儡師的弱點是本體吧。”
鳴人這般問道。
“一般來說是這樣。”
千代回答了這個問題。
傀儡師本體不擅長戰鬥,關於這點並不是什麽秘密。
因此,砂隱的傀儡師,會以各種各樣的手法,隱藏自己的本體所在,或者采取各種手段保護本體不受到干擾。
“我想問的是,蠍除了眼前這個傀儡,還有另外的傀儡嗎?”
想要突破傀儡的封鎖,攻擊蠍的本體,就需要知道傀儡師傀儡的數量有幾個。
“關於這一點,我不是特別清楚,畢竟他離開村子差不多有二十年,他所掌握的傀儡,我不是很了解。”
除了被毀掉的緋流琥,以及眼前的三代風影,在情報中,千代從未發現蠍使用了第三個傀儡。
不過,為了不讓鳴人失望,也為了提醒鳴人,千代繼續說道: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本人也是‘傀儡’。”
“什麽?”
鳴人睜大了眼睛。
看向蠍那面如少年的清秀年輕面孔,目光裡明顯有著動搖之色。
本體……也是傀儡?
“這是所謂的‘人傀儡’,以活人為材料製作出的傀儡,可以將死者生前的術,全部繼承下來。三代風影,就是被蠍製成了人傀儡。”
千代緊緊盯著蠍身旁的三代風影,露出感傷之色。
“以活人為材料,這家夥難道也把自己……”
鳴人吞了吞唾液,老實說,這個信息讓鳴人覺得有點驚悚。
拿別人的屍體制成傀儡就很恐怖了,竟然還把自己當成試驗品用掉……
實在是太瘋狂了。
“嗯,所以他離開砂隱之後,樣貌一直都沒有變過,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我之前只是懷疑,現在可以正式確定,他對自己施展了‘人傀儡’技術。”
千代歎息了一聲。
隔著很遠,蠍還是聽到了千代的歎息,對於千代的惋歎只是嗤之以鼻的冷笑起來。
“這是能讓自己永遠存在下去的‘永恆’,區區一個翹辮子的死老太婆,又怎麽會理解呢?”
千代默然,鳴人則是心頭不滿。
“喂,再怎麽千代婆婆也是你的奶奶,你難道沒有半點慚愧的感覺嗎?”
對於蠍那一口一口的‘死老太婆’,聽不出對自己奶奶有任何的敬意。
“人類的情感,只會讓人啼笑皆非。恐懼也好,悲傷也好,傷痛也好,只要成為‘人偶’,我的內心就無法感受。這樣,我就可以享受真正的‘永恆’。”
蠍抬起手指,並且讓自己和三代風影同時微微彎下腰,擺出了即將出擊的姿態。
“混蛋,你把人類的生命,還有感情當成了什麽!”
“計算用的數字,還有導演人偶話劇的材料!”
蠍嘴角微翹,露出了堪稱俊美的笑容,但眼睛裡,只有冷漠與殘酷,仿佛被盯上一眼,脊骨就會被這道目光凍結。
沒有感情的‘人偶’。
“可惡!”
鳴人咬緊牙關,對於蠍這種不近人情的回答,他感覺到異常的憤怒。
“聽著,只有無知的小鬼,才會對生命和感情眷戀!”
這些,都是他追逐‘永恆’道路上的敵人!
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蠍奮力向前一躍,拉近了自己和鳴人、千代的距離,隨後向前繼續飛快奔跑。
受到控制的三代風影,一直跟隨在蠍的左側。
原本壓在幾近碎裂木柱上的砂鐵方塊,也是快速向上浮起,在空中滴溜溜轉了一圈,接著調整飛行的角度,衝向鳴人和千代所在的大地。
鳴人不甘示弱向上一跳,雙手合十,眼睛裡的瞳孔陡然變成了特意加粗過的‘一’字,眼角周圍,也染成了橙色的眼影,就好像是蛤蟆所擁有的眼睛,鳴人一下子進行了仙人模式。
隨後,鳴人彎曲右邊的手肘,將五指蜷縮,對準上方砸落下來的砂鐵方塊迅速揮出一拳。
咚——
拳頭與砂鐵方塊的觸及面,在空中蕩開無形的波紋,如黃鍾大呂響徹起來。
“我要替千代婆婆教訓你一頓,把你給徹底打醒!”
鳴人的眼睛狠狠對向蠍,用賭咒般的語氣進行宣言。
“人偶可不會任何感覺。”
無論是身體上的痛覺,還是心理上的痛覺,這種東西,從二十年前,就被蠍給舍棄了。
因此,他不鹹不淡回應了鳴人一句。
蠍挑動查克拉絲,讓飛馳起來的三代風影張開嘴,吐出砂鐵,準備製造另外的物體,攻擊鳴人。
另一邊,千代動作同樣不滿的展開一個卷軸,兩道漆黑的身影在她的手指操控下,比蠍更快一步展開了攻勢,一左一右夾擊蠍的兩側。
蠍的眼球左右滾動了一下,即使刹住腳步,向後一蹬,帶動三代風影撤退。
從左右兩側襲來的兩道人影各自揮出忍刀,斬中了空氣。
是一男一女傀儡,手裡各持著一把忍刀,男傀儡和蠍一樣有著紅色的頭髮,雖然樣貌成熟,但與蠍的面容有幾分相似之處。
女傀儡則是一頭披散沒有發帶束縛的棕褐色長發,眸子慈祥而溫和,猶如母親一樣的溫暖。
兩人穿著高領加厚的風衣,以機關製造的嘴巴,微微彎曲,形成了溫柔的笑臉。
一筆一刀,都仿佛是渾然天成的藝術品,而非人類。
“這是……”
鳴人擊退了砂鐵方塊,跳到了兩具傀儡與千代的中間。
蠍同樣停止了攻擊,臉上的表情,仿佛更加冷漠了。
就仿佛看到了某種令他感到煩躁的不愉快東西。
“是這兩個東西啊……”
蠍的語氣還是沒有多少感情波動,仿佛真的不存在情感一般。
“沒錯,這是你最早的作品——‘父母’。”
千代一手操控一具傀儡,回答了蠍的問題。
“父母?”鳴人驚愕起來,在兩具傀儡和蠍之間來回掃視:“難道說,他們是蠍的……”
“事到如今,拿出這種東西又有什麽用呢?指望我會手下留情嗎?不存在的,父母這種東西,我早已經不需要了。”
蠍以恥笑的語氣,對著千代開口。
仿佛看到了令他極為滑稽的笑話。
“真的嗎?這可是你童年時期,最為珍愛的‘寶物’哦。”
千代以哄小孩的口吻對蠍說道。
“人偶不存在感情,也沒有感覺。我對於死去的家夥,連名字都不記得了。就算是父母,也是一樣。”
蠍再次強調了這一點。
“既然如此,那麽,奶奶我就親自幫你回憶一下過去,那種重新被親人疼愛的滋味吧。”
千代嘴角露出笑容,如同兩具傀儡臉上的微笑,慈祥而柔和。
在這種‘溫暖’的氛圍中,‘父親’與‘母親’兩具人偶舉起手裡的忍刀,突破空氣的層層封鎖,以違背人體常識的動作,離地飛行,衝向蠍,並無情揮下手裡的忍刀。
蠍奔跑起來,一邊操控三代風影衝向‘父親’和‘母親’。
兩把利刃從三代風影的袖口中脫落,隨後被他緊緊握住。
蠍仿佛也知曉千代對於傀儡的操控技術,這次不再是單手操控,而是用上了雙手,更加精準的控制三代風影。
三道人影迅速交擊在一起,刀刃與刀刃互相揮砍,廝殺,鐵器與鐵器的碰撞聲,不斷從三者之間釋放。
他們翻轉揮刀的動作,已經超越了正常忍者理解的常識。
激烈的火花在鐵器間飛濺,刀刃與刀刃的揮砍,也是形成了一道道肉眼無法看清的殘影,只能聽到刀刃在互相碰撞,發出無比慘烈的哀嚎。
人影飛過,一排的樹木倒下。
大地上也是布滿了刀刃縱橫的恐怖痕印。
路邊的石塊,也被刀刃整齊切割開來,散落一地。
殺意肆意宣泄,每到一處,那裡便會留下一地狼藉。
地面,天空,樹乾,全部都是戰場,沒有例外。
鳴人看著這誇張無比的一幕,回想起幾年前勘九郎在中忍考試的表現,再看看這副場景,總覺得對於傀儡師的認知,需要重新塑造一遍才行。
眼前的這些場景,仿佛戰鬥的不是傀儡,而是三名精通體術與刀術的上忍級忍者,每一刀每一式,都是迅如雷光,動如脫兔,沒有絲毫累贅多余的動作。
這樣行雲流水的戰鬥,仿佛不是廝殺,而是藝術的傑作。
不過,鳴人並未忘記自己的目的,三代風影被‘父親’與‘母親’拖住,蠍本體的防衛出現了紕漏。
毫不遲疑,趁著對方的注意力被千代吸引,鳴人腿部的仙術查克拉迸發,腳下的大地在被他的腳掌踩裂之後,鳴人已經從原地消失。
蠍的目光微微流轉,砂鐵方塊從天而降,砸落大地。
轟隆一聲。
濺灑塵煙,以及造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這樣的動靜持續不到一秒,一道人影從他右側竄出,手裡舉著一顆藍色的查克拉球,衝跑向他。
蠍眉頭一皺,向左側一蹬,準備閃躲開鳴人的攻擊。
鳴人的速度很快,他根本來不及多做思考,只能憑借過往的經驗閃避。
然而,在他左蹬出去的瞬間,又有一道人影衝了出來,正是他的左側。
手裡舉著醒目的查克拉球,瞄準他的胸口按下。
來不及閃躲,胸口結結實實挨了查克拉球一擊。
沒有痛覺,但是身體的確遭到了進攻,他操控查克拉絲的雙手,都開始不穩,螺旋的氣流,也將他手裡的查克拉絲攪成了一團。
以至於正在和‘父親’、‘母親’戰鬥的三代風影,身體出現了停滯,開始胡亂的手舞足蹈,失去控制。
好機會!
千代瞄準了這個時機,眼睛裡精光一閃,‘父親’與‘母親’的臉上依舊露出溫柔的笑意,雙手握住刀柄,閃爍到三代風影的兩側,同時揮下忍刀。
嗤啦!
沒有鮮血噴濺,也沒有慘叫聲。
三代風影的身軀在利刃的切割下,瞬間被分成了三段,像是破銅爛鐵一般,墜落到地面上,裡面的零件,還有大量還未來得及使用的淬毒暗器與卷軸,散落了一地。
“結束了!”
鳴人的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查克拉球的攻擊還在持續,不斷蹂躪著蠍的胸口。
不過,他很快發現,手感不對。
聲音也不對。
被撕開一個破洞的黑底紅雲大衣,露出了蠍白玉般,透露反光色澤的胸膛。
上面光滑無痕,在螺旋丸的攻擊下,上面竟然沒有破裂的痕跡。
蠍低著頭,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凜然的殺氣,讓鳴人一時間毛骨悚然,脖頸更像是被針扎一樣,刺痛起來。
哢!
機關啟動的聲音。
蠍的右手一揮,帶著一抹懾人的冷冽寒光,切開空氣。
鳴人急忙向後一退,並且側開身體。
一撮黃色的頭髮整齊飄落下來。
鳴人狼狽翻滾出去,臉上冷汗直流,顧不上缺了一角的髮型。
他的腦袋剛才差一點就被人給分家了。
作用在蠍身體上的螺旋丸力道並未完全消散,蠍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撞擊到一棵大樹,發出砰的響聲,才堪堪停止下來。
背後的樹木也因為遭到蠍身體的撞擊,微不可查的震動了一下。
蠍站起身子,先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才抬起頭。
被頭髮陰影籠罩住的雙眼,目光很是冰冷。
“影分身之術……差點忘了這是你最拿手的戰術。”
“就算你誇我,我也不會有絲毫榮幸。”
鳴人皮笑肉不笑起來,也從地上爬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隨即,他看向蠍那遭受螺旋丸攻擊, 卻毫發無傷的胸口。
好硬!鳴人只有這一個想法。
雖然是人偶,但是能夠承受螺旋丸的攻擊而無絲毫受損,這讓鳴人的眉頭擰起,充滿凝重。
螺旋丸,基本是他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了。
結果都無法攻破對方體表的‘外殼’,以人偶而言,對方的身體太過於堅固了。
“看來你的身體特殊強化過了。”
千代來到鳴人的身旁,操控著‘父親’與‘母親’,眯起眼睛說道。
蠍伸手一邊解開大衣的紐扣,一邊用不帶情感的語氣回答:
“因為我在這副身體裡,注入了陰陽遁的力量,之後會變得怎麽樣,連我自己都無法知道這副身體的上限在哪裡。不過,看到這裡,你們也應該知道,僅憑你們的力量,是無法擊敗我的。我的‘永恆’,不存在任何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