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嘀嘀——
鬧鍾的鈴聲在昏暗的房間中響起,透過窗簾的縫隙,只能看到比較朦朧的光線,距離完全天亮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但男人在鬧鍾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就從床板上睜開眼睛,醒了開來,睡意在睜開眼的瞬間,也徹底消失無蹤。
習慣性的伸出手,將鬧鍾響鈴的開關按下,房間裡恢復了寂靜。
男人從床板上做起,掀開被子,走下床,打開臥室裡面的燈,開始穿衣。
等待衣服穿戴完畢,男人便走到衣櫥的鏡子前,仔細看著自己此刻的形象。
齊肩的水藍色頭髮,面容俊朗,眼神淡然而凌厲,但隨即在下意識的調整下,眼神中的凌厲色彩消失,化為一片柔和與親切之意。
但這樣的姿態沒有維持多久,男人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從忍具包裡掏出苦無,轉身向後將手中的苦無指向房間的角落位置。
那裡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名比自己年齡年輕幾歲的青年。
青年佩戴著一副圓框眼鏡,頗有幾分文靜親和的氣質,臉上掛著淺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盯著他。
“是你啊,兜。這麽一早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男人認出來人的身份之後,雖然放下了手掌,但手中的苦無並沒有收起,顯然對這名眼鏡青年保持一定的戒心。
“別這麽冷淡,我只是按照大蛇丸大人的命令,特意來這裡慰問你一下。今天的安排,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吧,水木?”
兜叫出男人的名字。
木葉中忍,目前就職在木葉忍者學校,是一名精英教師。
似乎感受到兜語氣中的不信任,水木的眉頭很快皺起,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隨時接替我的任務。和你這種人合作,我也沒有安全感。”
“別誤會,我們都是為了大蛇丸大人做事,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而且,這件事大蛇丸大人還挺重視的。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兜笑著說道。
“那就別在這裡廢話,我現在正在被暗部的人盯著。你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就不要和我保持太近的距離。”
“知道被暗部盯著,還敢這麽膽大妄為,如大蛇丸大人所說,你是個喜歡險中求富的家夥。不過,我也提醒你一句,別想著背叛大蛇丸大人,否則你明白你的下場是什麽。”
“哦,那我倒是想要聽聽。”
水木冷笑的看著兜。
“比如說,我記得你在村子裡還有一個未婚妻……”
嗤!
苦無刺穿了空氣,架在了兜的脖子上。
水木出現在兜的身前,伴隨著幾根頭髮飄落下來。
對於架在脖子上的苦無,兜無動於衷的看著水木。
“抱歉,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不希望你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最終讓自己重視的人受到牽連。”
兜看著水木眼神中隱藏著的冷酷殺意,語氣平淡的說出這句話。
“這種話,不像是你這種人該說出來的。”
水木冷冷說道。
“即使像我們這種依靠欺騙才能生存下去的間諜,心中同樣會有不容許他們褻瀆的東西。我很能理解你的處境,因為我失去過,所以對現在的我來說,大蛇丸大人就是一切。”
“我只需要力量,需要讓木葉這些蠢貨為之後悔的力量。我對你的過往不感興趣。我和大蛇丸也只是合作關系,別想用上下級的態度來命令我。”
水木似乎看穿了兜的潛在用意,心中暗自冷笑。
“那真是可惜。”
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神裡的笑意消失,轉成冷漠之色,和水木對視起來。
招攬失敗了。他心中暗道。
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
只是可惜了這麽一枚不錯的棋子。
畢竟如果水木能完成這次的任務,在大蛇丸心目中的地位,必然會進行拔高,向著親信成員靠攏。
這也是他過來拉攏對方的理由。
無論是脅迫,還是打感情牌,似乎作用都不是很大。
只能等待以後出現機會了。
畢竟在大蛇丸麾下,有太多人想要挑戰他的地位,為大蛇丸賣命了。
如果不盡快招攬屬於自己的部眾,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暗中乾掉,成為他人晉升道路的踏腳石。
這可能就是大蛇丸大人的魅力所在吧。兜心中情不自禁露出笑意。
光是一言一行,就足以讓人瘋狂為其賣命。
那份鄙棄世俗陋習,追求長生和真理的狂熱姿態,讓人忍不住想要依賴。
“沒有其他事,快點滾吧,趁我還能克制對你的殺意之前。”
水木放下苦無,轉過身,態度冷漠。
“好吧,那就祝你好運了,到時候別忘了把東西放到指定地點。任務失敗的後果,你應該知道的。那個咒印是雙刃劍,會增強你一直渴望的力量,但也會要了你的命。”
兜深深望了水木的背影一眼,雙手結印,變成一團白色煙霧消失在水木的房間裡。
“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家夥……”
並不是性格上不合,而是職業上的衝突。
身處於木葉這個大染缸,本來精神就很疲累了。
結果又要不斷和‘同行’競爭,就算是他,也會有想要拋棄一切雜念,放空腦袋輕松下來的想法。
“還有,這個咒印,既不是天之咒印,也不是地之咒印,這就是我才能的極限吧。”
水木撫摸著身上咒印所在的位置,露出自嘲的笑容。
大蛇丸的咒印可以增強忍者的力量,但也相對,對於‘祭品’的素質,也需要一定的要求。
如果素質很高,就會被賜予天地兩種咒印。
如果素質低下,就會被賜予半成品,增幅能力一般,還具有很強後遺症的咒印。
不巧的是,他正是忍者才能非常低的那種。
明明自己和旗木卡卡西的年齡差不多,然而對方已經是執掌風雲的大人物,而他卻只能在忍者學校裡面養老混日子。
每當看到學校裡的天才學生時,也會忍不住心生嫉妒,為什麽自己的才能這麽廢物?既沒有家族秘術,也沒有血繼限界……
身為教師的水木,深知這個世界的不公平之處。
有些歸結為運氣,有些歸結為人為。
“唉……”
多愁善感不像是自己的作風。
水木一直很清醒,自己渴求的是什麽。
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之人。
為此,他才不斷的向上攀爬,就算是嫉妒也好,厭惡天才也好,內心貪慕虛榮也好,他隻想努力的向上攀爬。
在這種世界裡,只有不斷向上攀爬,才能獲得更好的生活,以及尊嚴。
他享受被人擁戴的那種感覺。
木葉也好,大蛇丸也好,都只會是他晉升之路的踏腳石!
這一刻,水木的內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
“早上好,伊魯卡。”
“早上好,水木。”
上午九點,水木才來到忍者學校自己所在的辦公室,發現伊魯卡已經早早到了,正在那裡閱覽一些學生資料。估計是在為今天早上進行畢業考試的學生,感到擔憂吧。
於是,水木上來打了聲招呼。
伊魯卡算是他為數不多關系好的熟人,但和他這種不安於現狀的人不同,伊魯卡似乎十分熱衷教師這份工作,比其他這個表面上的善人,伊魯卡更加受到學校裡同事,還有學生們的愛戴。
雖然是好友,但水木也曾嫉妒過伊魯卡。
為什麽實力比自己弱的伊魯卡,會比自己更受歡迎呢?
過去也是。
明明實力比他弱,結果在每一次評級考試中,所得到的分數都要比自己高。
雖然親和力是一方面,但還未當上教師之前,那些評級測試,應該更注重能力和實力和展現吧。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水木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某方面做的不夠好。
嫉妒是他晉升的動力。
他想要當人上之人,哪怕天資只是中上,但也想要享受萬眾矚目的光榮時刻,出人頭地,並為此付諸行動。
結果,伊魯卡每一次表現卻比他更加耀眼。
或許,自己天生是個卑劣的人。
因此,每一次和伊魯卡碰面,水木的內心,都是無比複雜。
嫉妒,羨慕,渴望,以及憎惡!
但這些他不會表現在明面上,成熟的人應該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哪怕再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同事,但也要努力克制內心的負面情緒,不要帶到工作上來。
“在忙碌學生們的事情嗎?”
水木掃了一眼伊魯卡面前的學生資料,笑著問道。
伊魯卡歎了口氣,點頭說道:“是啊,別的學生我倒是不擔心,但是鳴人……雖然接受水木你的提議,我昨晚對鳴人進行了額外的輔導,但效果依然不佳。他忍術的使用,依舊不怎麽得心應手。而今年的畢業測試是變身術……”
換句話說,忍術成績極爛的鳴人,在今年的畢業考試中,已經等於被宣判死刑。
“別擔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鳴人今天一定會順利的通過考試,成為下忍。”
水木努力做好一名教師該有的樣子。
盡管他不喜歡鳴人這種依靠惡作劇,來引起他人注意力的不良學生。
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會影響到其他學生的上課情緒,浪費他們的寶貴時間。
而且,他認為有些事情是可以敞開來說的。
可惜,想到鳴人身份的特殊性,水木也知道,這可能是鳴人迫不得已之下,唯一的選擇了。
明明是人柱力,結果只有自己一個人被隱瞞,村子裡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除了小孩子,大人們都是知情者。
那這樣的隱瞞,還有什麽意義呢?
反正水木不太明白那位火影大人,到底在打著什麽主意。
“希望吧。”
雖然無比希望鳴人能夠通過考試,但伊魯卡也知道,這種希望實在渺茫。
一夜之間,讓鳴人進行蛻變,實在是太難了一點。
對於鳴人能夠順利畢業這件事,伊魯卡持悲觀態度。
“伊魯卡,水木,過來開會了。再過半個小時,考試時間就要來臨。”
一位年過五十的禿頂男子,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對正在談論事情的伊魯卡和水木喊道。
因為是畢業考的關系,今天上學時間延遲,六年級學生只需要在九點之前抵達對應教室即可。
而畢業考的正式時間,是九點三十分。
“是,我們知道了,馬上來,藤村主任。”
水木點了點頭。
這名年過五十的禿頂男子,是他和伊魯卡的直屬上級——藤村大河。
一個在忍者學校任職三十年的高級精英教師,在學校中,也算是他和伊魯卡的領路人。
說起來,對方也是忍者學校的超級名人。
畢竟,能教出三個無比可怕的S級叛忍,不論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但也足見對方的不凡之處。
他教出來的學生,這些年來,為木葉也做出了不少巨大的‘貢獻’。
◎
“今天的畢業測試考題是分身術,只要能召喚出兩個完整的分身,就算是通過測試。好了,待會兒會有其他老師過來,負責秩序,並且按照順序叫名。叫到名字的同學,前往旁邊的教室參加考試,沒有叫到名字的同學,請安靜在班級裡等待。”
開完會走進班級的伊魯卡,將今天要測試的內容,還有畢業測試的順序說明一下。
隨後他隱晦朝著正抱腦袋苦惱不已的鳴人那裡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歎了口氣,但也沒有在教室裡多說什麽,如果鳴人能力不過關,就讓他通過畢業考試,這樣做,只會害了鳴人。
這種事,伊魯卡是做不出來的。
伊魯卡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班級,前往旁邊的教室布置考場。
伊魯卡走後,班級裡裡面的學生有人歡喜有人愁。
三身術的掌握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對於大部分學生而言,這樣的測試簡直和送分題沒什麽區別。
但對於少部分的差生而言,分身術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掌握住的基礎忍術。
“真是無聊的考試。”
坐在教室角落中的佐助,對於伊魯卡宣布的考試內容,內心一絲一毫波動都沒有。
不過對於這種事,佐助早有預料。
平時所做的練習,也都是和三身術相關,除此之外,就是體術和手裡劍的應用。
但那是比三身術更要基礎的東西,是每一名學生都需要掌握的本領,所以基本上不會納入考核之中。
比起這個,佐助更加在意他未來的小隊成員是誰。
他巡視教室裡面的所有同班同學,已經開始估測,會是哪兩個人會和自己組成一隊。
首先把某個萬年吊車尾排除了。
先不說對方能不能順利通過這場畢業測試,就算能夠通過這場測試,以對方的能力,也不可能和自己分在一個小隊中。
比起這種吊車尾,他更希望小隊裡的隊友,是同班裡面的精英。
佐助在同班的‘精英’之間來回掃視著,在估算這裡面的哪兩個人會成為自己的隊友。
◎
“這麽早就開始物色隊友了嗎?佐助這家夥還是這麽現實。”
透過三代火影展開的水晶球,卡卡西注意到坐在班級角落中的佐助,正在教室裡掃視同學的背影,對方在打量什麽,卡卡西一清二楚。
下忍期間,會有固定的老師和隊友,這種事對於學生們來說,稍微打聽一下就可以知道。
而且,跟了他幾年,在長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佐助知道的情報,也比起一般學生更多。
所以,佐助肯定很早之前,就在物色自己的隊友了。
對於他這種能力出眾的學生而言,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了,因此不太希望自己的隊友是來給自己拖後腿的。
因為對方需要復仇。
佐助不會把自己多余的精力,放在照顧別人身上。
這一點,卡卡西心知肚明。
“這也足見佐助的優秀之處,經過你的教導,他的實力對比同齡人,已經要明顯高出一個等級了。”
日斬滿意的笑容。
佐助越是強大,對於木葉的潛在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唯一的難點就是在於鬼之國。
如果讓佐助知道在遙遠的國度那裡,還存在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對方又會做出什麽選擇呢?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安排卡卡西去和佐助交心,取得對方的信任。
為的就是防止這一天的來臨。
不僅僅是為了讓遠離木葉的宇智波鼬安心。
也因為佐助總會有成長起來的一天,視野會漸漸的看到外面的世界。
鬼之國的事情,到時候也根本瞞不住。
尤其是鬼之國打算聯合其余大國忍村,在今年舉辦聯合中忍考試,到時候,以佐助的性子,肯定是會報名參加的吧。
一旦佐助報名參加這次的聯合中忍考試,就意味著必定會和鬼之國的宇智波一族有所接觸。
或許,這是一次不錯的試探佐助對木葉是否能保持忠心的機會。
至於宇智波一族和高層之間的恩怨,這個秘密會永遠沉澱在無盡的深淵之中。
他相信鼬一定會安排好這件事。
至始至終,都堅定站在火之意志這一邊的鼬,從未讓他們失望過。
“是他對於復仇這件事,太過於執著了。即使沒有我教導,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變強。”
在對方抱著復仇信念而存活的那一刻,卡卡西就無法將佐助完全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經過那樣慘烈的事件,佐助的心態,早已和同期的學生格格不入。
在同齡的學生們還在享受童年的生活時,對方卻要心懷仇恨,每天被噩夢驚嚇的滿身冷汗,心態早已蛻變。
別人需要‘開葷’,才能成為真正的忍者。
而佐助,恐怕對於殺人這種事,也能夠很快適應下來。
“不管怎麽說,對於佐助後期的教導,還需要你親自來負責。”
日斬意有所指。
目前木葉之中,也只有卡卡西能夠穩住佐助的心情了。
他希望卡卡西在合適的時候,讓佐助做出正確的決定。
這樣也算是對鼬的承諾。
對木葉來說,也可以收獲一名實力強大的寫輪眼忍者。
要對付鬼之國的宇智波一族,還需要借助佐助的能力才行。
只有寫輪眼才能更好的對付寫輪眼。
若是能夠開啟萬花筒寫輪眼,對付鬼之國的把握就更大了。
“那暗部的工作……”
卡卡西遲疑了一下,雖然暗部之中,已經埋下了足夠多的釘子。
可是陡然之間,要換新的生活方式,卡卡西感覺到有點不習慣。
仔細想想,自從十三年前四代目火影上台之後,他就一直在暗部之中工作。
在暗部之中,也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了。
如今卻要拋下這一切,走到陽光之下,對於卡卡西來說,是一種十分久違的體驗。
想起了過去追隨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的一些往事。
“不用徹底交接給別人,一些決定還需要你這個部長來下達。一些瑣事,讓天藏代為處理就行了。”
日斬說道。
“我明白了。天藏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對方是火之意志的堅定擁護者,還身具木遁血繼限界,是日斬為數不多的死忠親信。
身為上位者,不會把暗部所有的權力,全部系於一人身上。
他這個暗部部長,本來獲得的也十分偶然。
天藏,是來分攤他權力的最佳人選。
而教導佐助,只是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借口。
卡卡西早已知道這一天會來臨,這已經和信任無關了,而是權力分散,以此來更好平衡下屬手中的權力。
隨著他們的交談,學校的畢業考試也到了極為關鍵的時候。
水晶球裡呈現出來的畫面,是鳴人在伊魯卡、水木等數位考官的嚴肅注視下,一臉忐忑不安站在了用來畢業考的教室裡場景。
看得出來,鳴人對於接下來的分身術考核,沒有半點自信。
他按照分身術的印式順序結印,砰的一聲,旁邊出現一個全身蒼白,身體蔫掉,像條死魚趴在地上的分身。
“……”
日斬微微壓了下頭上的帽子。
卡卡西也是別開目光。
水晶球裡的幾位考官一頭黑線。
雖然他們早已預料以鳴人的能力,很難通過這場考試,但是這麽爛的分身術,簡直是刷新了他們對於分身術的下限認知。
歷屆再差,不予置評。
雖然沒有明言,但考官們的眼神,卻表達出這樣的意思。
“果然,還是等到下一年再進行考核會比較好。”
良久,卡卡西說出了這樣的話。
一個佐助已經夠麻煩了,要是再把九尾人柱力也塞進來,他的工作壓力無疑會更大。
日斬沒有對鳴人的事情進行表態,而是說道:“接下來盯緊水木,他接下來一定會對鳴人有所行動,然後順著這條線,找出幕後指使者。”
他很擔心,水木身後之人,是那個對木葉而言極度危險的男人——千葉白石!
“是。”
卡卡西點了點頭,身影從日斬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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