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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木葉開始逃亡》第122章 接觸
烏雲遮蔽著天空,雷光在雲層中閃耀,隱隱有轟鳴之聲傳遞下來。

 雨滴落下的速度似乎更急了。

 明明還只是中午,天色看上去卻好像提前讓黑夜降臨。

 擠壓在房間裡面的沉悶氛圍,讓人難以喘息。

 日差大半的身影都被房間牆壁的陰影籠罩,看向寧次的一雙白色的瞳孔,色澤十分明亮。

 雖然對於寧次的問題,他早有預料,這一天遲早會來。

 但是沒想到會這一天會來的如此之快,讓他猝不及防,連辯解的話語都沒有提前準備好。

 不,在頭腦聰明,思維清晰的兒子面前,任何帶有狡辯的解釋都是毫無意義的。

 更何況,寧次親自去驗證了這件事。

 因為有些事情一旦被注意到,就很難不讓人去懷疑和猜忌。

 面對沉默下來的父親,寧次的拳頭越捏越緊,盡管胸腔已經被無邊的怒火填滿,但出奇的是,他的語氣格外冷靜。

 “這種事情…是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

 還真是暖昧無比的問題。

 日差心中一歎。

 這種事情,果然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自古以來的規定,不過在經歷過十七年前那次分裂之後,宗家在對分家的限制層面,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了而已。“

 日差淡淡回了一句。

 “十七年前…“

 寧次恍然,並未感到太多的意外。

 十七年前,那是日向綾音叛逃木葉的時間。

 如果是以那一年為分界線,那很多東西的確可以說得通了。

 “沒錯。與此巧合的是,那一年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木葉被迫卷入戰場,本應該全力以赴趕往前線作戰的日向一族,結果因為日向綾音的背叛,不得不在戰爭前期龜縮在村子裡面,無法派遣人手前往前線支援。“

 “是因為對方掌握破解籠中鳥的能力嗎?“

 寧次問道。

 日差回憶當年的情景,似乎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是的,這種技術被一個敵視日向一族的人得到,所產生的後果比想象中更加可怕。但是村子在前線戰場吃緊,而日向一族的龜縮策略,引得很多人不滿。不得已之下,為了盡快派遣族人前往戰場支援,同時安撫高層,當時的宗家只能以極端的手段來控制分家。“

 那就是監控所有外出執行任務的分家忍者的家人,對他們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歇的監視。

 一旦外出的分家忍者叛逃或者做出對宗家不利的舉動,就將他們的家人處決。

 用家人作為威懾,生有二心的分家雖然不滿,也只能服從宗家的所有命令。

 這樣的結果,寧次稍微動一下腦子,就可以推測出來。

 “當時協助宗家行動的還有直屬火影的暗部,分家一舉一動都被監控起來,防止被叛逃者們策反。而效果也是明顯的,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隸屬於木葉的分家沒有一人叛逃,雖然背地裡可能有一些小心思,但在宗家的強製政策下,也不敢在明面上妄為。於此,宗家與分家表面上重新合為一體,恢復了‘信任’關系。“

 但這種‘信任’是以家眷的安全,威脅分家,強製與宗家建立‘信任’關系。

 這樣的信任,可以說是脆弱不堪。

 一旦這樣的關系被打破,那分家和宗家之間再無緩衝的余地,必然爆發激烈的衝突。

 但好的地方在於,只要沒有意外發生,那麽,宗家與分家依舊在表面上親如一家,互相信任,維持著最初的契約。

 而作為被宗家賦予了高度信任的日差,同樣也無法免俗。

 他和寧次無法同時離開村子,一人外出,另一人必須停留在家族裡,像犯人一樣接受宗家的二十四小時監控。

 “果然是這樣啊…“

 寧次臉色黯然的閉上眼睛,呼吸沉重。

 盡管早有預料,但是從父親日差這裡親自得出這樣的結論,心中還是難免湧現出屈辱和憤怒,以至於心中誕生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黑暗感情。

 宗家的家夥,到底把分家看成是什麽了?

 這樣的宗家,真的值得他繼續效忠下去嗎?

 寧次在憤怒之後,睜開的眼睛裡面,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已不知自己過去因何而戰。

 也不知接下來要為誰而戰。

 人生感覺無論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無論是家族也好,還是村子也好,他都沒有了為其作戰的理由。

 繼續修煉變強,還有什麽意義呢?

 反正這一輩子也只有這樣了。

 寧次身上的意志迅速消沉,眼眸中失去了光亮,低著頭,心中盡是一些消極無所謂的想法。

 雖然他可以強迫自己繼續戰鬥下去,但無論是為家族作戰,還是為村子而戰,他光是想象一下,就感到無比排斥。

 想到分家那些長老淡然處世的態度,寧次忽然有些了解他們為什麽會這般波瀾平靜的面對人生了,哪怕面對宗家的種種刁難,也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沒有絲毫不滿,有的只是淡定從容。

 被蒙騙的只有分家的年輕一輩。

 但是年輕人總會成長,直到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然後變得像是那些分家長老一樣,在家族中抱著一切都無所謂的態度生活。

 就連仇恨的想法,很可能都懶得表現出來,因為毫無意義。

 寧次苦笑不已。

 在知道這個答案之前,他想的都是怎麽努力為家族和村子而戰。

 但是現在的自己,這樣的想法卻已從腦海中消失的一乾二淨。

 “抱歉,我好像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父親。“

 看著失魂落魄走出房間的寧次,日差想要留下他,卻只是張了張口,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安慰,最終只能默默注視他的背影,從視野中消失。

 希望他能走出陰影,重新振作起來。

 “宗家,唉…”

 房間裡,傳來日差的歎息聲。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下去,根本是毫無意義的吧。

 在床上輾轉反側,寧次腦海中回想著的,還是中午時日差所說的那番話,讓他久久無法釋懷。

 自己今年才十三歲,一想到未來的幾十年,都可能這樣毫無意義,如行屍走肉般生活下去,寧次心中就不由得心酸與苦悶起來。

 但是自我了結也未免太過極端,至少寧次心中沒有任何輕生的想法,盡管對於未來,他已經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而一切的根源並不是那個女人—日向綾音所造成的,一切不合理的根源在於籠中鳥。日向綾音,充其量只是壓倒宗家與分家信任關系的最後一根稻草,日向一族內部的隱患問題,其實早已出現,並不是日向綾音帶來的。

 所以,對於鬼之國的日向一族,寧次沒有絲毫憎恨。

 有的只是羨慕,還有一些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在這個家族之中,還有這個村子裡面,自己已經找不到為其作戰的理由,人生的夢想也變得毫無價值,灰飛煙滅。

 只要額頭上的這個印記沒有剔除,無論再怎麽樂觀面對人生,寧次也還是會感到芥蒂,心生排斥。

 人類便是這樣的生物。

 哪怕是看著相同的東西,觀賞著相同的景色,念叨著同樣的事情,但結果所產生的感受卻是完全不同的。

 那些人的歡樂,自己體會不到,也無法感同身受。

 就如同他們不會理解失去自由之人,內心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

 所以,比起苦悶和無奈,寧次對於未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無措。

 就好像來到了有著多條道路相交的岔路口,看著好像哪條路都可以走,但好像哪一條路走下去,都是不盡人意,沒有任何走下去的價值,空洞的活下去。

 如果被束縛了自由,人格上還要被侮辱,就連最親近的家人都要遭受極端的不公正待遇,那麽,產生這樣的想法是必然的。

 現實無比空虛。

 那現在自己唯一的自由,大概便只有做夢了。

 寧次不由得自嘲起來。

 他也可以試著不去想這些,當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瓜,但現在只要眼睛閉起來,就只能感受到內心的空虛,無論再怎麽樣,自欺欺人這種事寧次並不喜歡。

 看著窗外,雷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天色也已經入夜,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床上思考了大半天時間。

 自從早上吃了兩個飯團之後,他一天都沒有任何進食,寧次感到有點饑餓,想要找點東西來填飽肚子。

 不管怎麽樣,生活還是要持續下去,至少活下去說不定會有希望。

 盡管這種希望十分渺茫。

 就在他起身,準備下床的時候,忽然間身體一僵,一股涼氣從腳底竄到了天靈蓋,如至冰窟。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的陰影角落中,一雙雪亮的眼眸,在黑暗直直盯著他。

 “誰!?”

 寧次跳到了一邊,擺出柔拳的出手架勢,警惕看向牆角陰影中的人影。

 以他的實力,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房間裡多出來一個人,雖然他沉浸在思考之中是事實,但也足見這個入侵者的實力。

 上忍。

 而且還是實力強勁的上忍。

 否則不可能無聲無息潛入到他的房間之中。

 “別緊張,是我。“

 人影從牆角中慢慢走了出來,是一名男性,面帶善意的微笑,絲毫沒有介意寧次的警惕。

 和寧次有著相同的白眼,但年齡要比寧次大上許多,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黑發披肩,容貌俊秀,

 是日向一族特有的象征。

 “你是…雪間前輩?“

 看到這名男性的樣貌,寧次吃了一驚,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日向雪間。

 日向一族分家首屈一指的精英上忍。

 雖然不是分家的長老,但地位一點也不必長老們差。

 而且他深得宗家信任,替宗家做了不少欺壓分家的事情,在分家之中名聲極差。

 不僅如此,還和自己的父親十分不和,兩人常常在政見上發生爭執。

 可以說,他是對宗家忠心耿耿的走狗派。

 話雖如此,寧次對他的了解,也僅僅是通過書面上的資料,但實際之中,他與對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想不出來,這樣的人物為什麽要來找自己。

 不過聯想到對方是宗家的死忠走狗,難道說,自己對宗家的不滿被發現了?

 想到這裡,寧次表面上不動聲色,內心開始緊張起來。

 自己出事不要緊,要是連累父親就麻煩了。

 “很驚訝嗎?我可是一直都想要單獨見一見你這位日向一族遠近聞名的天才呢。”

 日向雪間微微笑道。

 “您過獎了。“

 寧次放下柔拳的架勢,不管怎麽說,對方也是族裡的精英上忍,該有的尊敬態度還是要有的。

 “不知道雪間前輩找我有什麽事嗎?”

 在沉默了片刻後,寧次說道,詢問對方的具體來意。

 日向雪間臉上始終面帶微笑,那種肉眼可見的假笑,給人一種十分冰冷的意味,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盡管來找你是受人所托,不過對你這位天才感興趣,也並不是假話哦。”

 “受人所托?”

 寧次微微愕然。

 “是啊,因為你和我一樣。"

 日向雪間臉上的笑容充滿了神秘,讓寧次捉摸不透。

 “什麽意思?”

 寧次不想要和他打啞謎。

 “這麽多年來,能夠榮幸被綾音大人親自邀請的分家成員,只有寥寥數人,你正是其中之一。”

 聽到日向雪間的話語,寧次頓時震驚的瞪大瞳孔,因為這個消息太過於驚駭,導致寧次說話也開始顫抖起來。

 “你是!?”

 叛徒!這個字眼一下子從寧次腦海中浮現。

 他沒有想到,這個常常借助宗家的勢力,狐假虎威欺壓分家,甚至甘願成為宗家走狗的分家精英上忍,竟然會是敵國安插在家族裡的間諜!

 寧次手腳冰冷了下來。

 連這種人都是間諜,現在的日向一族究竟被滲透到什麽程度了?

 日向雪間似乎很滿意寧次臉上的震驚,笑著開口:

 “接下來,我覺得我們應該會有不錯的共同話題"

 黑夜籠罩下火影大樓,裡面燈火通明。

 “那麽,這次考試中晉升中忍人員,就確定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人。”

 火影辦公室裡面,日斬看向站在桌子前面的卡卡西說道。

 卡卡西接過了由一旁鹿久遞過來的任命書,有關於佐助晉升中忍一事,已經確定了下來。

 “恭喜了,卡卡西。”

 鹿久恭賀道。

 “啊,謝謝。”

 卡卡西撓了撓頭,也沒有太過矯情,坦然接下了這樣的恭賀。

 事實上,和他預想的結果差不多。

 在最後的決賽中,只有佐助和鳴人有擊敗過對手的經歷,其余參賽者都在第一輪慘遭淘汰。

 但是相比於佐助的綜合條件,鳴人的基礎條件太低,顯然不太適合升為中忍。

 至少卡卡西不敢想象鳴人成為小隊長之後,會把隊伍帶偏到哪條溝裡去。

 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疼無比。

 “我家那小子完全不行呢,在預選賽就被淘汰了,看來之後要好好約束他的休閑時間才行。“

 鹿久苦惱說道。

 盡管兒子看上去是個沒乾勁的人,但是他也抱有極大的期望。

 但是連決賽都沒擠進去,無論怎麽樣,都很難升為中忍。

 錯過這一次機會,只能等待下一次中忍考試了。

 “只是晚一會兒而已,根本沒必要擔憂。“

 卡卡西說道。

 “那就承你吉言了。”

 鹿久點了點頭,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接下來事情的重點,就該著手暗部中的安排了。“

 日斬這時說道。

 無論是卡卡西,還是鹿久,都神色嚴肅起來。

 綱手大人那邊已經同意了嗎?”

 “已經拜托自來也過去了,不管怎麽樣,她身上都流淌著初代大人的血液,是木葉眾望所歸的五代目火影。已經沒有時間讓她任性下去了。”

 日斬如此堅定說道,仿佛下定了決心。

 “五代火影嗎?終於到這個時候了啊。”

 鹿久輕吐了一口氣,看上去身上的擔子變得更加沉重了。

 “大名那邊已經同意了,剩下的只有綱手回來的問題。至於團藏那邊.這幾天動向如何?”

 日斬看向卡卡西。

 監視根部,也是暗部的工作之一。

 尤其是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監視根部的工作更加不能馬虎。

 “目前而言一切都很正常,不過我覺得這裡面沒有那麽簡單。”

 卡卡西回答道。

 “是啊,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

 日斬憂心不已。

 如果團藏這時候出來搗亂攪局,反而會讓他感到安心,但是這樣一聲不響,不知道在暗中布置什麽,

 才令日斬感到焦躁不安。

 這樣的團藏,肯定在暗中密謀什麽重大的陰謀。

 只有將綱手盡快帶回木葉,讓一切塵埃落定,才能打消團藏心中那不該產生的想法。

 即便是他這個火影,也不知道根部具體壯大到什麽程度,裡面有多少人手,暗中聯系了多少激進派人員。

 一旦這些人暴動起來,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需要我這邊調遣一部分人手嗎?”

 鹿久提議道。

 針對根部,他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團藏做事情基本上滴水不漏,很難找到什麽把柄。

 根部更是隱藏極深,勢力龐大,就連奈良一族中,也有部分投靠團藏的聲音。雖然這些聲音很小,但也足見眼下的局勢嚴峻。

 統合如此眾多武鬥派的團藏,勢力已經威脅到火影了。

 “暫時不用,還不到那種地步。”

 日斬也考慮過利用豬鹿蝶三族的力量,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這麽做只會打草驚蛇,讓團藏隱藏更深而已。

 “卡卡西,你暫時回歸暗部,直到確定第五代火影上任為止。”

 日斬很快做出了安排。

 考慮到行動力,還是讓暗部監視根部的動向更好一點。

 “那第七班"

 “我會找另外的上忍暫時頂替。“

 “是,我沒問題了。”

 看著卡卡西退下,日斬也是背靠著座椅緩緩吐了口氣,布滿皺紋的臉上充滿了疲倦之色。

 這副身體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漆黑的密林之中,一隻青蛙在林間穿梭,快如閃電跳到了自來也的面前,呱呱叫了兩聲。

 自來也蹲下身子,從青蛙張開的口中,掏出一個卷軸。

 借助月光打量著卷軸上的文字,自來也看完之後,眉頭一皺。

 “還是沒有找到嗎?”

 這上面是暗部傳過來情報。

 這次他出來尋找綱手,還帶了兩個小組,共計八名暗部成員,他們每一人都是搜索能力極強的忍者。

 但是離開木葉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可惜的是,至今都未找到綱手的下落。

 無論是自己,還是暗部陰那邊,都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唯一得到的情報,便是在一個星期以前,綱手似乎在林之國的某間賭場裡面出現過,隨後便不知所蹤,不知道去了哪裡,神秘消失。

 難道是去了濕骨林躲避我嗎?自來也眉頭一皺。

 雖然他可以通過妙木山的關系,尋找到濕骨林的位置,但那裡是蛞蝓仙人的領地,如果綱手堅決不想見到,估計他最後連濕骨林的門都進不去。

 而且,他也不認為綱手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前往濕骨林,完全沒有這種必要。

 “還真是麻煩的工作,搞得我連取材的時間都沒有了“

 自來也抱怨不已。

 這個時間點,明明是自己在熱乎乎的溫泉之中,取材的重要時間。

 結果卻要在這種地方吹著陰森森的冷風,讓自來也一時間無所適從。

 本來想要快一點結束這種工作, 但眼下綱手的蹤跡實在難以把握,自來也也不知道這樣找下去,什麼時候會有個結果。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件事真有點奇怪,綱手的蹤跡消失這麽徹底,還是第一次碰到。”

 自來也的神色嚴肅起來,忽然想起了什麽,摸著下巴,開始琢磨。

 過去綱手雖然會刻意避開木葉的視線,但不會一點蹤跡都不留下。

 而這次不同,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

 “希望她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自來也抬頭看向頭頂那輪淒白的月亮,壓下心底的濃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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