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
虛偽之谷,外面的森林之中。
從這個地方看,正好能看到那正在崩塌的山體。
角都和蟲男他們五人,都已經在那裡等候著,一同觀賞山體崩塌的壯觀景象。
名為虛偽之谷的地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廢墟,不複存在。
“在來之前,都沒想到虛偽之谷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蟲男感慨了一句。
生活在裡面的村民都是叛逃忍者,舍棄了外界的一切,在裡面用變身術偽裝成另外一個人重新生活……簡直是在自我欺騙。
如此否定自己過去的人生,只能說這些人十分可悲吧。
何況,這種和平,還是建立在幻術影響的基礎上,這麽一看,就更加顯得虛偽了。
“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戰爭,想要逃避地獄的人,還是會向往這樣的地方。”
土男他們望著崩塌的山體,也是有感而發。
生活在這裡的人,不能說是無能吧,只是他們光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他們孑然一身在世界上生活,即使生活在世界上,也覺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那麽,虛偽之谷,就是他們唯一的避難所了。
只不過,這份平靜,即使不由他們來打破,遲早也會有別人來打破。
逃避並不可恥,人類最難得的是,能夠迎難而上的勇氣。
“比起這個,你們更應該關心一下我這個老年人的損失。為了你們我可是奔波幾天沒有休息,這幾天收債的工作全部推掉了。你們打算怎麽賠償?”
角都不解風情的插嘴進來。
“你從來都不休息的吧?”
蟲男有些無語。
“那能一樣嗎?”
角都眯起眼睛,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知道了,一千萬兩如何?”
“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命隻值一千萬兩的話,當我沒說。”
“……”
為什麽突然覺得角都老爺子風趣了許多呢?
比起金錢,蟲男更在意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琉璃走了過來,看到角都和蟲男五人都無事發生,便點了點頭。
“這次任務算是完美解決了,之後行動的時候,記得小心一點,不要再輕易落入敵人的陷阱了。”
“是。”
軒轅眾五人同時應聲,面色嚴肅。
這次虛偽之谷之行,可以說,讓他們知道自己,在某方面也是嚴重不足的。
即使在地下黑市執行各種賞金任務,和各色各樣的敵人戰鬥,這個世界上,也存在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敵人。
比起被他們打敗的三忍之一自來也,更強的忍者也不是不存在。
忍界的水很深,指不定在什麽地方,就會冒出一兩個如這次一樣棘手的敵人。
“走吧。”
琉璃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已經崩塌掉的山體,那個無名村長就被壓在大山的下面。
那種情況,不可能活下來。
因戰爭失去所有重要之人的無名村長,了無人生意義。
他的人生,在決心建造虛偽之谷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之前和她戰鬥的,只是無名村長在數十年前自我塑造來的虛假人格。
因此,對於他來說,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吧。
這是一個糟糕的時代,樂土並不存在。
擁有力量,才能守護住自己珍視的一切。
恐懼和害怕,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琉璃他們離開時,正在不遠處的虛偽之谷村民都沒有上前阻攔,只是以複雜和悲戚的神色,注視著那片倒塌的山谷。
但所有人都沒有說一句話,被無名村長用幻術影響到了自我意識,
他們是明白這一點的。即使如此,他們還是願意回到這個虛假的村落裡面生活。
“重新建造一個吧。”
所以,在長久的沉默之後,有人開口。
這句話感染到了其他人,他們都是連連點頭,選擇了同意。
他們已經無法在現實世界中生活了。
他們的意識,已經臣服了那種虛假。
所以,哪怕是偽裝出來的和平,不斷用和平的假象麻痹自己,也不想要回到現實的忍界中去。
但他們都明白,那就是他們不過是從一個地獄,到達另一個地獄罷了。
他們都是忍者,掌握各式各樣的忍術,只需要另行開辟一個虛偽之谷就行了。
而在這之中,卻有一個小孩子沒有行動,而是用一種近乎怨恨的目光,死死盯著從虛偽之谷離開的琉璃等人,似乎要把他們的身影牢牢記在心裡似的。
就是這夥人,毀了他們的家園。
讓他們呼吸到外界肮髒和醜惡的空氣……
明明他們只是想要平凡的活下去,為什麽要受到這種對待?
亦或者說,是對於外界之人的排斥和嫉妒罷了。
為什麽看到了這裡的和平美好,卻沒有絲毫認同,反而要繼續回到現實中去。這裡的和平,不值得他們珍惜和留戀嗎?
仇恨的種子在這個孩子的心中銘刻下來。
◎
“長門大人,虛偽之谷好像已經被毀了……”
白絕帶著長門來到虛偽之谷的時候,是三個小時後。
在這裡他們看到的是,正在為重建虛偽之谷工作而不斷辛苦勞作的村民。
這次他們不打算在半山腰間建立村莊,而是在地底開始擴建一個和平的樂土。
而原本的虛偽之谷,已經徹底崩塌了,不複存在。
“……”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長門,也是默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沒有多話,長門轉身打算離開。
突然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你們也是來破壞虛偽之谷和平的嗎?”
這句話讓長門停下了腳步,說話的是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男孩子,正站在一棵樹的樹蔭下面,直直的盯著長門看,問出了這種話。
長門也朝著這個孩子看去,應該是虛偽之谷的孩子吧。
不過他聽說虛偽之谷是集中了叛逃忍者的地方,這個孩子並沒有使用變身術,也就是說,這是他的樣貌。
但是,奇怪的地方正在於此。
這個可能都不到十歲的孩子,體內卻擁有著不弱的查克拉。
他的實力,可能比在那裡工作的大多數村民們都要強大。
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見過血,甚至可能親手殺過人,而且很多。
那漠視塵世的目光,並不是那些不諳世事的普通孩子。
長門搖了搖頭回答:“不,我是來找這裡的村長的,不過好像虛偽之谷已經被人毀了。”
“找村長?”
那個孩子指著原本的虛偽之谷廢墟說道:“村長被人埋在了那下面,現在已經死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有點猙獰和扭曲。
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是嗎……那真是遺憾。我本來找他有點事情,既然他已經死了,那就作罷吧。”
根據白絕所說,虛偽之谷的村長,是曾經敗給宇智波斑的強大幻術忍者。
因為世上所有相識之人,在戰爭中死去,所以才逃避了塵世一切,到這裡來隱居。
並且對自己使用了幻術,讓自己遺忘過去,並且擬造了一個虛假的人格,在這裡擔任村長。
他的幻術十分特殊,能夠大范圍釋放,虛偽之谷之所以多年來一直和平,沒有受人打擾,就是因為他那強大無比的范圍幻術。
並且通過嗅覺來使得敵人中招,只要踏入虛偽之谷的領地,都會被其中的幻術不知不覺影響。
在這裡待得越久,中幻術的程度越來越深,越不可能戰勝那個村長。
他本想著這個村長既然也有愛好和平的理想,那麽,想必會對曉的事情感興趣。
只要能說服他,放棄那類似無限月讀式的虛幻和平,就可以成為曉的助力。
畢竟他的幻術,據白絕說,斑當初也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從他的幻術中掙脫。
留有遺憾和悔恨的人,必會被他的幻術操控成為傀儡。
如此厲害的人物,不該在此埋沒人生。
在生命最後一刻,為世界燦爛的煙火獻上一份力才好。
如今想來,這個願望不可能實現了。
“對了,可以告訴我,是什麽人破壞了這裡嗎?”
雖然行動失敗了,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虛偽之谷的村長,雖然因為年齡過大,實力有所下滑,但也不是隨便什麽忍者都能戰勝的。
如果能把打敗虛偽之谷村長的忍者招攬入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個孩子沒有猶豫回答:“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人,她有著紅色的眼睛,會操控一個很巨大的血色巨人,將村長打敗了。”
“紅色眼睛……血色巨人……”
長門呢喃了一聲,腦子裡瞬間響起了一個人。
白絕也是恍然大悟喊道:“那不是宇智波琉璃嗎?她來虛偽之谷做什麽?”
“宇智波……琉璃?”
那個孩子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長門還未開口,白絕又多嘴了起來:“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女人,而且是個喜歡見面就直接甩絕招的可恨女人!”
阿飛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他最怕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斑,另一個就是琉璃。
和斑那種人不同,琉璃是個更熱愛戰鬥的忍者。
最喜歡的戰鬥方式,就是開戰先甩絕招,並且毫不留情消滅眼前一切敵人。
“白絕,閉上你的嘴,這種事沒必要說給一個孩子聽。”
這個孩子眼中的仇恨,他能夠清楚看到。
這個孩子想要向覆滅了虛偽之谷的宇智波琉璃復仇。
但是,長門不覺得他能夠做到這一點。
讓他知道琉璃的事情,不過是讓他去白白送死而已。
“可是,這個孩子好像有著不同一般的力量。說不定以後能給宇智波琉璃添一些麻煩。”
白絕撓了撓頭說道。
“即使如此,也不該這樣做。”
長門說完後,直接從這裡離開了。
白絕沒有立即跟著離開,而是看向了那個孩子問道:“小鬼,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我的名字是飴……不,我的名字是步步月。”
他這樣回答白絕。
白絕則是笑了一下說道:“你還真是有趣。不愧是虛偽之谷的人,步步月……是你擬造出來的虛假人格吧。”
“才不是!我就是步步月!”
這個孩子聲音很大的回答。
“所以,你們這裡的人,都很虛偽啊。連真名都遺忘了,只能模擬一個虛假人格在世上生存,從沒見過你這樣可憐的人。”
白絕有趣的笑著,隨後在男孩步步月不滿的眼神中,鑽入土裡。
“如果你以後能給宇智波琉璃添一些麻煩的話,倒也不枉此行。不過,你這種小鬼一輩子都不可能成長到那種高度的。”
沒有在意白絕的故意挑釁,步步月只是看向遠空。
“宇智波琉璃……我會殺了她的……”
毀滅了他的家鄉,殺死了他所敬愛的偉大村長,這個仇必須要報!
◎
“幻術締造出來的虛偽之地嗎?看來你這次的經歷相當豐富。”
看完任務報告,大致了解了一下任務的執行過程,白石饒有興趣的對琉璃笑道。
了解完虛偽之谷的全部真面目後,白石不由得感歎戰爭對人類的摧殘,是如此之深刻。
為了躲避戰爭的迫害,無名村長不惜從原來的村子叛逃,只是為了開辟出一個避開塵世的避難之村——虛偽之谷。
過去像無名村長這樣飽受戰爭殘害的忍者有很多吧。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無名村長的實力,在追求和平的道路上已經殞命了。
“是的,雖然我不是很喜歡用幻術,但這次也算是增加了我對幻術更進一步的思考。”
琉璃笑了笑回答。
她也是後知後覺,其實無名村長的幻術,早已籠罩了虛偽之谷的一切土地。
如果不是因為他年老體衰,實力大打折扣,破解那個幻術,估計沒有那麽簡單。
但世上沒有這麽多如果。
畢竟沒有如此年月的積累,無名村長的幻術,也不會那樣可怕。
無名村長的數十年的幻術研究資料,已經讓她命令水龍神從虛偽之谷裡帶了出來。
上面對於幻術的思考和研究,令琉璃大開眼界。
嗅覺系幻術,絕對是忍界中極為罕見,甚至極少有人研究的幻術種類。
除非不呼吸,否則就會被這種幻術侵蝕。
以後鬼之國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學習幻術的道路又多了一條。
“那我就只能好好期待了。”
對於幻術白石並不精通,只能說會使用的程度。
而且釋放幻術的方式太過刻板,在實戰中對敵意義不大。
解幻術倒是很擅長,他最厲害的就是陰遁和陽遁的研究。
影舞者就是陰遁的一種體現。
而他的治愈仙術,就是陽遁和仙術和結合。
他相信如果把治愈仙術繼續修煉下去,說不定可以做到斷肢重生。
“對了,這是給你的禮物。”
琉璃從忍具包裡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玻璃瓶。
裡面裝滿了大半瓶水。
“這是?”
拿著這個玻璃瓶,白石一時間不知道這是什麽。
“在無名村長的口述中,他把這種水稱作致幻水,能夠散發和自然氣息相近的味道,使得敵人中招幻術。軒猿眾就是被這種水侵蝕野花產生的香氣,被打倒的。”
“那角都為什麽……”
“大概是以為他的身體結構比較特殊吧。”
軒猿眾的身體,雖然是經過改造的,但其實也和普通人類沒有區別。
只是為了方便使用秘術,才進行改造身體。
而角都的身體……老實說,白石認為那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只有身體表層還是人類的部分,內腔裡面,除了幾顆心臟,就是一大堆具有‘生命’的黑色觸手。
據角都所說,他的身體承受力要遠超出普通人類,幻術抗性也很高。
應該也是得益於名為‘地怨虞’的秘術。
“如果是這樣,這種水的確有很高的研究價值。不過,只有這一點嗎?”
“沒了。那條河流因為山體崩塌的時候,遭到了波及,現在已經毀了。香氣也從河流上消失,只剩下這一點原生水。”
“……”
‘暴殄天物’這種話還是沒能從白石口中說出。
“那就這樣吧,血霧派的殘黨還需要盡快剿滅,希望軒猿眾那邊不要再出什麽亂子了。”
白石拿著裝有致幻水的玻璃瓶,歎了口氣。
畢竟收了矢倉的錢,不把事情做好會把軒猿眾的招牌砸掉的。
不過,白石也不認為軒猿眾的運氣會倒霉到這種地步。
虛偽之谷和無名村長,在忍界中肯定是不多見的。
◎
四月,木葉。
“以上,就是此次會議的全部內容,現在解散。”
在一間燈光明亮的會議室中,所有在這裡的人員,都是穿戴著連帽的風衣,以黑白二色為主。
會議桌的最前面,坐著兩個人。
從體型來看,是一男一女。
他們二人木葉暗部的部長和副部長。
出身木葉名流猿飛一族,而且也是如今重新執掌木葉的三代火影的長子與長媳。
他們二人雖然聲明不顯,大多時候也都在暗中活動,保護著木葉,但他們的實力卻要超過木葉大部分上忍。
據說二人聯手,就算是三忍,也要大吃苦頭。
事實上,做到如此位置的忍者,必定不可能是實力弱小之輩。
在他們二人宣布會議解散後,在座的暗部成員朝著會議室外走去。
“卡卡西,你留下。”
就在一個身材較為矮小的暗部要走出會議室大門時,被一道沉穩的男聲叫住了。
卡卡西面具下的臉色微微詫異,但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在門口頓了一下,就接著轉身走回了會議室裡面。
“部長,副部長,還有什麽吩咐嗎?”
暗部的工作非常繁忙,這一點是肯定的。
對卡卡西來說,無論是在老師四代火影麾下工作,還是在三代火影手下工作,都沒有什麽不同。
只不過,相對於之前在水門手下的日子,現在還是有正常的休假日的。
畢竟之前水門麾下的暗部人員需要自己湊齊,很多事情都只能依靠卡卡西去做。
而三代火影這邊完全不需要這樣做,這裡有不少實力和他持平,甚至超過他的忍者,每一個小隊都有屬於自己的任務,做完了就可以去休息,然後再去執行下一個任務。
卡卡西很好奇眼前這兩位叫他回來的目的,如果有什麽事情,在剛才的會議桌上說出來就行了,沒必要私下裡交涉。
“其實有一個隱秘的任務,想讓你率領自己的小隊去調查一下。”
“隱秘任務?”
卡卡西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最近在村子裡連續發生的失蹤案嗎?”
“有所耳聞……不是說進展很順利嗎?”
卡卡西奇怪問道。
對於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在今年二月份的時候,木葉內部就連續發生了多起人員失蹤案件。
失蹤人員從普通人到忍者階層,應有盡有。
“其實進展一直都不順利,只是因為外面的輿論,不得不這樣說而已。在你之前,已經有三個小隊去執行調查,不過進展不大,我希望你的小隊也介入進來。 因為在暗部之中,我懷疑被埋下了釘子。所以那個人才能一直避開暗部的追蹤。”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不難猜測。”
卡卡西想說,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在木葉屈指可數。
首先是實力,然後是了解暗部,並且能把手伸到暗部之中的忍者,目標很容易鎖定。
高層長老,高層顧問,三忍,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不過卡卡西覺得奇怪,如果是大蛇丸和團藏做的話,為什麽他這邊完全不知情呢?
看來,那兩個人也沒有到完全相信他的地步。卡卡西只能如此解釋了。
“事情就是這樣,礙於一些規矩,必須要抓住確鑿的證據才行。”
兩位部長的其中一位對卡卡西鄭重說道。
他們顯然也鎖定了什麽人物,但是有些事情,一旦涉及高層忍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定罪的。
暗部掌握了證據,才能實施抓捕,否則就是逾越了規矩。
正因為是暗部,才要一言一行都要規范自己。
“是。我明白了。”
卡卡西點了點頭,向兩位部長保證了起來,一定會去認真調查這件事。
“卡卡西……他可信嗎?”
問話的是一個女子。
旁邊戴著面具的男子回應:“在暗部之中,沒有比他更可信的忍者了。他可是救下自來也大哥性命的人,連他都無法相信,還有誰可信呢?”
男子對卡卡西十分推崇似的。
女子點了點頭,認為丈夫的話有道理。
如果連卡卡西都不可信,那暗部之中,就再也沒有可信的成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