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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之十二寶玲瓏塔》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型裝逼打臉現場
慶余年世界。

 隨著時間推移,祈年殿內,鴻臚寺與禮部的官員相繼到位。

 范閑和之前有過合作的辛其物坐在一起,小聲攀談。

 片刻之後,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帶著一位十多歲的書童走進殿。

 老者身上有一股文人特有的氣息,步伐不快,卻很穩健,乃是北齊文宗——莊墨韓。

 一眾官員見莊墨韓入殿,自發起身向莊墨韓行禮,以表敬意。

 莊墨韓是北齊文學大家,受世人推崇,即便是在南慶,也很受到文官敬重。

 莊墨韓落座,書童放下背上的書箱,便躬身一禮,退出大殿。

 書童走後不久,太監內侍喊道:“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官員起身參拜。

 身作龍袍的慶帝端坐在龍椅上,緩緩抬手:“眾卿平身,入座吧。”

 “謝陛下!!!”

 一眾官員們紛紛起身入座。

 “上膳~”

 隨著候公公的傳喚,一群容貌清秀的宮女端著各種珍饈美味上桌。

 慶帝動筷子之後,一眾大臣才動筷子。

 范閑並不喜歡這些宮廷禮節,開始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形象,顯得特立獨行。

 長公主李雲睿吃相很優雅,她可知道有群員在看著呢。

 這時,留著羊駝髮型的二皇子李承澤起身,來到慶帝身前,下跪說道:“陛下,兒臣有話要說。”

 “說。”

 慶帝淡淡的說道。

 二皇子說道:“范閑文采照人,兒臣便對其詩才讚歎不止,近日又聽聞,與北齊談判時不卑不亢進退有度,堪以大用。”

 慶帝漫不經心的撥筷:“直接說。”

 二皇子想了想,說道:“來年春闈,不如由范閑主持科考,少年才子,提點天下考生,載入史冊,或可成就一段佳話。”

 “范閑雖有才名,但終究資歷尚淺。”

 慶帝心思深沉如淵,很清楚二皇子是想拉攏范閑,但這不是慶帝想要看到的,他在意的是神廟,范閑必須接近肖恩。

 太子李承乾看了長公主一眼,起身來到慶帝身前跪下:“陛下,范閑資雖淺,但才華難掩,兒臣附議,由范閑主持春闈大會。”

 范閑看著這兩位皇子,覺得對方沒安好心。

 殿中的官員們議論紛紛,范閑自來到京都,因為涉及到皇家內庫大全,被太子和二皇子相繼拉攏,鬧出不少事端。

 前段時間,世子詩會,范閑以一首《登高》,讓眾才子無詩以對,加上最近爆火的《紅樓》,各府家眷人人追捧,倒也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人紅是非多,有人推崇,就有人嫉妒。

 慶帝將下方大臣的反應盡收眼底,言道:“距離春闈還有一些日子,到時候再定,你們都下去吧。”

 慶帝發話了,太子和二皇子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聽命退下。

 這時,一旁的莊墨韓突然開口,向慶帝問道:“陛下,那位少年郎便是范閑?”

 “莊先生也知曉范閑?”

 慶帝看向莊墨韓,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李雲睿一眼。

 只是憑直覺,他就知道李雲睿和莊墨韓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

 他對於李雲睿的舉動並不在意,因為慶帝自認為一切皆在掌控,李雲睿雖然做了不少出格的事,但只要不妨礙到他的計劃,那麽都可以既往不咎。

 李雲睿看向慶帝,只是微微一笑,她如今已經知曉了慶帝是什麽樣的人,甚至是有那些底牌。

 反之,慶帝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原本的階段,這對李雲睿很是有利。

 現在李雲睿正在和聊天群的群員們互動,眼前的鬧劇就是她為范閑準備的大禮,一切都在按照她的劇本上演,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妙。

 直播間中。

 鎮北大將軍:慶帝便是四大宗師之一,看起來也不是多厲害,也就達到三級。

 長公主:自是比不過夏侯將軍。

 江玉燕:其實慶帝在這個世界,無論心智、武功、算計都算是頂尖,若非范閑有主角光環,估計最終的勝利者還是慶帝吧!

 隊長阿威:現在長公主才是布局的人,要不要多買一些槍,直接發動政變,當女帝豈不美滋滋。

 江玉燕:隊長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這可是封建社會,女子為帝,豈是輕易之事。

 刀疤:有什麽困難的,只要給積分,我就開宇宙飛船來支援,誰不服就拉出來剝皮抽骨。

 興趣使然的英雄:這些人在說什麽?聽不懂啊!

 長公主:......

 群成員都相互看了其他群員的記憶副本,對於《慶余年》都有所了解。

 不過每個人處理問題的方式都不同。

 例如江玉燕,她善於權謀算計,做事步步為營。

 刀疤這個鐵血戰士喜歡直來直去,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至於琦玉,他一個島國人,聽不懂漢語,一臉黑人問號。

 寧缺沒有發話,拿著瓜子可樂默默吃瓜。

 慶余年世界。

 莊墨韓開始吟詩: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真是一首好詩,我寫了一生的詩,就沒有一首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莊墨韓開口讚賞,接著看向范閑,開始發飆:“這詩確實是千古絕句,可惜啊,不是范先生所寫的。”

 范閑剛開始還有些洋洋得意,可聽到後面,心頭一驚,因為這首詩確實不是他寫的,而是前世記憶中,少陵野老杜甫所寫,他只是抄...呸,是文學的搬運工。

 照理來說,這個世界並沒有杜甫,應該無人知曉這個秘密才對,難不成這位莊墨韓也是一個穿越者?

 大殿裡的官員們聞言,面色微變,南慶的官員們驚疑不定的看著范閑和莊墨韓。

 北齊和東夷城的人這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李雲睿裝著震驚的樣子,開始煽風點火:“莫非范閑的詩,是抄襲的?!”

 莊墨韓點頭:“是。”

 慶帝面上不動聲色,看向范閑:“范閑,莊先生說你的詩是抄的,你有什麽想說的?”

 “莊先生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反正莊先生德高望重,空口無憑,說話也算數。”

 范閑拿著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他覺得莊墨韓不可能是穿越者,畢竟這麽一大把年紀,如果是穿越者,早就把唐詩三百首傳遍天下了。

 可是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聽過前世的詩詞歌賦,這也是范閑敢公然當文抄公的原因。

 二皇子對范閑的印象不錯,當下開口:“陛下,兒臣可以作證,范閑所作的詩,確實是在靖王府詩會上作的,當時宮中編撰郭保坤也在場,可為人證。”

 慶帝問道:“郭保坤在嗎?”

 “臣在。”郭保坤立馬站出來。

 慶帝問道:“這首是范閑作的嗎?”

 郭保坤有些緊張道:“是。”

 李雲睿淡然道:“這麽說來,莊先生是蓄意構陷范閑咯?”

 “非也,說來也湊巧啊,這首詩乃是家師當年遊於亭州所作,本來這佳句重現天下是件好事情,但范公子卻以他人詩作邀名,這不太妥當!”

 莊墨韓看向范閑:“文人立世,德重於才,范公子以他人之詩邀取聲名,實在過猶不及,我再三的猶豫,是否將此事說破,仔細的想想,要說出真相,卻也是幫了范公子迷途知返,所謂不破不立,重新立德養心,這也是老夫一片愛才之心,對你並無惡意,望范公子自省。”

 慶帝看向范閑:“你有什麽話說嗎?”

 范閑連喝喝數杯,問道:“莊先生,你老師可是姓杜?”

 這是一個試探,如果莊墨韓真是穿越者,自然知道《登高》是杜甫的詩。

 莊墨韓並非穿越者,他只是和李雲睿達成了合作,配合演戲,聽到范閑的話,搖頭道:“家師不姓杜。”

 范閑聞言,心裡松了一口氣,又問道:“那莊先生可知李白?”

 “未曾聽聞。”莊墨韓又搖了搖頭。

 兩個問題,范閑確認莊墨韓並非穿越者,當下笑道:“那就沒事了。”

 “我慶國與北齊不同,諸事首重律法,先生若要指人以罪,空口白話,卻不足以為憑。”李雲睿看似是在責怪莊墨韓,實際上是在給范閑挖坑。

 看著李雲睿與莊墨韓一唱一和,慶帝心中不悅,但面上始終雲淡風輕,喜怒不形於色。

 “長公主所言道理。”

 莊墨韓配合的接過話題,拿出一幅畫卷打開,放在桌上:“諸位請看,這是當年家師親手所寫,這算不算是憑據?”

 眾人看過去,畫卷上面正是《登高》的詩句。

 書法行雲流水,賞心悅目,比起范閑狗啃一般的字體,高下立判。

 慶帝示意之下,候公公拿著卷軸上前,慶帝看了看,讓其將卷軸給群臣觀摩。

 莊墨韓信心十足,笑道:“其實不用看這些手書,也能夠看出來端倪,《登高》這首詩的後四句,其中詩意蒼涼潦倒,若不是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怎麽能寫出這樣的意境?范公子年少風光,前途無限,怎會有如此蒼涼心境?少年強說愁,過猶不及啊!”

 范閑雖驚不亂,現在怎樣的場合,他已經被架上了火架,如果認錯,那必然會被口誅筆伐。

 這就是文抄公的缺點,一旦翻車,就會萬劫不複。

 眼下范閑也只能將錯就錯,硬著頭皮死不承認。

 這個世界沒有杜甫,只要他咬死不認,對方也沒有辦法,大不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南慶的官員面色不太好看,畢竟范閑是南慶的人,如果真的抄襲他人著作。

 不要說范閑今後再無臉面入官場上文壇,就連整個慶國朝廷的顏面都得跟著丟光。

 郭保坤和范閑有仇,加上不知道范閑跟慶帝的關系,愣頭愣腦的站了出來,跪在殿前:“陛下,范閑如此欺世盜名,真是將我朝文人的顏面都丟盡了,懇請陛下將這文賊革去功名,逐出京都,今生永不錄用。”

 郭攸之本來不想牽扯其中,可傻兒子已經站出來,他身為人父,不能不管不顧,當下也跪在殿前:“陛下,范閑涉及抄襲他人詩句,則理當重罰,否則難以平息天下悠悠眾口!”

 李雲睿的手捏著衣角,有些緊張,台子已經搭好了,就等這范閑登台作秀。

 范閑不負眾望,他看出莊墨韓其實是在作秀,《登高》不可能是對方師傅所寫,那麽真相只有一個,對方是想誣陷他。

 雖然這個誣陷確實沒錯,可他范閑不認錯。

 喝了一口酒,范閑起身,不屑笑道:“抄的誰的?莫非我作首詩,便是抄的?莫非莊先生門生滿天下,詩文四海知,便有資格認定晚生抄襲?”

 莊墨韓手指輕輕叩響桌上那幅卷軸,並未言語。

 范閑見狀,心中冷笑,開口道:“莊大家,這種伎倆糊弄孩子還可以,你說我是抄的令師之詩,我倒奇怪,為何我未寫之前,這詩為何沒有現於人世?”

 莊墨韓並沒有解釋,反問道:“詩乃心聲,范公子並無此過往,又如何能寫出這首詩來?”

 “詩乃文道。”

 范閑望著莊墨韓,冷冷道:“這詩詞之道,總是講究天分的,或許我的詩是強說愁,但誰說沒有經歷過的事,就不能化作自己的詩意?”

 他的這話極其狂妄,完全將自己比作了天才,所以借此證明先前莊墨韓的詩論推斷,全部不存在!

 李雲睿見此,心道:“這波穩了!”

 莊墨韓如今已經認定了范閑是欺世盜名之輩,懟道:“難道范公子竟能隨時隨地寫出與自己遭逢全然無關的妙辭?”

 范閑本身就是文科生,這輩子的記憶似乎各外的好,前世閱讀過的各種詩詞歌賦,無比清晰,各類詩詞還不是章口就來。

 想著今晚還要夜闖皇宮奪取鑰匙,范閑故意顯露醉態,豪邁道:“你說我抄襲,那你且看看我這些詩是否也是抄襲,筆來.......紙來.......墨來.......人來。”

 直播間中。

 江玉燕等人都知道范閑這是要開始裝逼了。

 江玉燕:來了來了,范閑要裝逼了。

 天下會幫主:這小子要倒霉咯,坐等翻車。

 鎮北大將軍:這些穿越者都一個樣,感覺不裝逼他們就會死!

 【群主】以誠待人:人生如果不裝逼,那還有什麽意義?

 隊長阿威:群主說的對,現在我在任家鎮,一天不裝逼,就渾身難受。

 興趣使然的英雄:嗦嘎。

 ......

 祈年殿中。

 范閑醉眼朦朧,狂飲一口,摔破酒壇,開始朗聲前世記憶中的詩詞。

 一旁幾個太監拿著紙筆等待范閑作詩(作死)。

 范閑不負眾望,章口就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

 此時的范閑意氣風發,一陣陣好像是機關槍一樣,千古絕句的詩詞一首接一首,每一首詩詞都是前世文人佳作,自然文采斐然,滿堂俱靜。

 群臣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無法置信。

 他們見過寫詩的,可沒見過怎樣寫詩的!

 那些詩句首首精妙絕倫,堪稱千古絕句,而且都聞所未聞,范閑卻仿佛不需要思慮一般,一邊喝酒,一邊吟詩,不知不覺間就吟了上百首。

 慶帝有些意外,但臉上帶著笑意,范閑的表現,讓他越發肯定范閑可以為他找到神殿。

 目光掃到李雲睿,見李雲睿面帶微笑,慶帝略微皺眉,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

 他對李雲睿很了解,對方雖然表面上與范閑親近,但絕不可能會放手內庫財權,比如會針對范閑。

 此情此景,應該不是李雲睿樂見之事,對方卻依舊保持微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們都被范閑的“詩才”驚到了。

 今日夜宴,范閑鬥酒詩百篇,確實震撼了南慶群臣,北齊和東夷城的官員都一臉震驚。

 有才的人他們不是沒見過,可這麽有才的,還真沒見過。

 你讓他們附庸風雅,吟詩一首,考慮一段時間,也能憋出幾句押韻的詩句。

 可是范閑的詩句,每一首都讓他們自愧不如,連續數上百首驚豔詩句,說是文曲星下凡他們都信。

 這不,就連太子和二皇子都看傻了眼。

 范閑似乎是喝多了,搖搖晃晃地走到莊墨韓身前,伸出食指指著莊墨韓的鼻子,輕蔑笑道:“注經釋文,我不如你。寫詩這種事情,你……不如我。”

 然而范閑並沒有從莊墨韓臉上看到羞憤,氣惱之色。

 莊墨韓只是冷然一笑,隨即拍桌而起,指著范閑的鼻子,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寫詩?這些詩是你寫的嗎,堂而皇之的剽竊他人著作,簡直無恥之尤,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范閑本來是想以詩打人,然後嘲諷莊墨韓這個老家夥,不曾想對方居然直接跳起來罵他無恥。

 這劇本不對啊!

 范閑隱隱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原本面帶微笑的慶帝,笑容逐漸收斂,范閑再這麽也是他的兒子,就算這個身份外人不知道,那范閑也是南慶的官員,如今被一個外人當著百官的面大罵,這不是擺明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

 南慶群臣不明所以,面面面面相覷,范閑有如此驚才絕豔的“詩才”,對一向文化底蘊不深厚的慶國來說,自然是好事。

 難道莊墨韓是惱羞成怒,失去了理智?

 可看莊墨韓的樣子,不像是信口開河啊!

 “難道范閑方才所吟的詩,真是抄襲的?”

 “不應該啊,范閑方才所吟詩句,每一首都堪稱經典,若是抄襲,為何以前從未聽聞?”

 “或許是莊大家見我南慶出此奇才,心生嫉妒,惡意誹謗也未可知。”

 “你們難道就不奇怪嗎?就算真的詩才絕世,隨性做出幾首千古絕句或可理解,但范閑不假思索就吟出上百首上乘詩句,期間毫不停頓,而且風格迥異,有些詞匯頗為怪異,這完全不合理。”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少年之人,見識有限,怎能如此博學?即便是從娘胎裡讀書,也未必有此學問!”

 “是啊,范閑此人舉止輕佻,並無文人風骨,看著不像是這塊料啊。”

 “可是這些詩句如何解釋?張某也算上博覽全書,可這些詩句卻聞所未聞,不是范閑所寫,又是何人所寫/”

 “這個確實不得而知,或許莊大家知道前因後果!”

 ……

 看著群臣議論紛紛,慶帝目光看向李雲睿。

 李雲睿卻沒有在意慶帝警告的眼神,反而趁熱打鐵,對莊墨韓說道:“莊先生,說話要有憑據,范閑詩才有目共睹,你雖是大賢,卻也不能這樣汙蔑於人啊!”

 “長公主此言差矣,老夫之前還想勸說范公子懸崖勒馬,沒曾想他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既是如此,那老夫也不用給他留面子了。”

 莊墨韓言罷,從身旁的書箱中取出十幾本書籍,放到桌上:“請陛下和諸位過目,是非曲直,諸位一看便知。”

 慶帝讓侯公公將書籍拿過來,這一看,慶帝整的臉頓時就陰沉下來。

 “你們也看看吧!”

 慶帝讓侯公公把書籍傳下去,交給群臣閱覽。

 他其實想保范閑,但如今除了南慶的臣子,還有北齊和東夷城的使團,瞞是瞞不住的,他只能強壓怒氣,保持君王的風度。

 書籍兜兜轉轉,在三國的大臣中輪了一圈,看過書籍的人,每一個人看向范閑的目光都會變得古怪。

 鄙視。

 赤裸裸的鄙視!

 哪怕是南慶中少數和范閑較好的人,此時都搖頭歎息。

 二皇子看向范閑,怒道:“范閑,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欺世盜名之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太子搖頭歎息:“好一個范閑,居然公然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太子何出此言?”

 范閑有些納悶,他還沒有看過書籍,但從周圍的人眼神中,范閑就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哼,你自己看吧。”

 太子將書籍一把扔向范閑,眼中盡是幸災樂禍,還有一絲憤慨。

 范閑接過書籍一看,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臉上醉意全消,背後冷汗直冒。

 這書籍居然是唐詩三百首!

 這不是見鬼了嗎!

 李雲睿故作歎息:“范閑想不到你如此不知廉恥,不但抄襲他人之作,還在大殿之上,公然欺君,你可知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李雲睿很享受范閑此事絕望懵逼的表情,那叫一個大快人心。

 誰叫范閑要裝逼,還好死不死選擇吟詩打臉。

 接過裝逼不成反被操,堪稱大型裝逼打臉現場。

 范閑是真的懵了,剛才他裝逼所吟之詩,大部分都在書籍之中,寫得明明白白,根本無從抵賴。

 剛才裝逼有多狠,現在被打臉就有多疼!

 可他是在想不通,莊墨韓那裡弄到的這些書籍,難道對方真的是穿越者?

 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故意坑他,這不是有病嘛!

 慶帝心中有氣,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的樣子,呵斥道:“范閑,還有何話說?”

 太子沒有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當下上前跪下:“陛下,范閑不僅欺世盜名,更是犯有欺君之罪,論罪當誅。”

 二皇子以前比較看好范閑,但此時卻沒有為范閑求情。

 方寸范閑喝酒吟詩,狂態盡顯,如今看來就是個跳梁小醜,丟人都丟到國外去了,如今被公開處刑,直接讓范閑社會性死亡。

 范閑哪想到車翻得如此之快,當真是猝不及防!

 一想到剛才自己裝逼的模樣,饒是范閑臉皮比城牆還厚,此事都感覺火辣辣的,周圍人投來的鄙視目光,讓他無地自容,恨不得用腳趾在祈年殿摳出一個大洞跳進去。

 眼下抄襲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根本容不得他狡辯,范閑心思快轉,卻想不到辦法,乾脆借著酒勁,就地一躺裝暈。

 反正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他再怎麽解釋也沒用,是死是活,就看慶帝一句話了。

 范閑再賭慶帝不會殺他,只有不當場拉下去斬首,他就還有機會。

 他不是束手就擒的人,大不了殺出一條血路,跟著五柱叔亡命天涯。

 祈年殿中群情激奮,許多大臣聯名求慶帝處決范閑,以正國法。

 若換作一般人怎樣丟慶國的臉麵包,慶帝定斬不饒,可范閑不同,不僅是他的兒子,還是找到神殿的線索。

 最終慶帝有力排眾議,讓檢察院的人將范閑收押。

 一出鬧劇才就此結束。

 不過祈年殿中發生的事情, 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都。

 范閑的名聲徹底臭了。

 後來連范閑的書局中的《紅樓》,也被指出是抄襲,隨著完整版的《紅樓》出書,一些范閑的粉絲全部都粉轉黑,天天圍著范府扔臭雞蛋,弄得范府的人都不敢出門。

 直播間結束後。

 慶帝和長公主單獨談話,罵了李雲睿幾句“不識大體”。

 李雲睿對此並不在意,將范閑的名聲搞臭只是第一步。

 至於慶帝的猜忌,如今的李雲睿已經不放在眼裡了。

 如果不是現在還無法完全掌控慶國,李雲睿都不介意讓燕小乙狙殺慶帝。

 看了看群聊天是入帳的600點積分,李雲睿心潮澎湃,越發堅定弄死范閑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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