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尹劍春趁灰衣男子的注意力分散,立即把肩上的女孩放下來,卻沒有放開她,而是把她的嬌軀控制在自己的懷抱裡,再一咬牙向一側的山坡下滾落。他似乎受過專業訓練,這一系列動作在轉瞬間一氣呵成,等灰衣男子轉回來,他和女孩已經滾落十多米了,並以極快的速度迅速下落——
當槍聲響起時,他的腦袋嗡的一下,渾身都痛,卻不知到自己或者緊抱的女孩是否中彈?
由於山坡太陡峭,沿途的灌木和雜草無法阻止他倆滾落的速度,他模糊意識到自己恐怕要摔得粉身碎骨了,但他並沒有後悔,與其自行了斷,也不能被人家活活折磨死。至於懷裡的女孩,更不能令人折磨。
當他的身軀滾落到一定程度時,腦袋突然被重重碰擊一下,頓時失去了知覺,但他抱著女孩繼續坡下的谷底滾落——
不知到什麽時候,他被懷裡的異動驚醒了,睜眼一看,腦袋的那塊創口依舊疼痛不止,懷裡就像揣著一個躁動的小兔子,就連下巴也不停地被一個充滿閨香氣味的東西敲打著。他定睛一看,卻是女孩的額頭。而他戴手銬的雙臂依舊像緊箍咒一樣死死束縛住女孩的嬌軀。
他趕緊四顧一下,發現自己和女孩已經置身谷底了,從坡上到谷底長滿了灌木和雜草,他的周身並沒有傷痛的感覺,只有腦袋不知被什麽硬物重重撞擊一下,兀自疼痛。
女孩一看他蘇醒了,頓時叫嚷道:“壞蛋,快放開我!”
他看出女孩在自己嚴密保護下,不像受傷的樣子,便松開了束縛,但因為有手銬的連接,一時無法讓女孩徹底遠離自己。
女孩一旦獲得狹小的活動空間,便雙膝衝他的腹部亂撞,“壞蛋,離我遠一點!”
他忍著頭部的痛楚,把雙臂上抬,讓女孩跟自己徹底分開。由於女孩手足被捆綁,即便離開他的控制,依舊無法站立,只能依靠滾動身軀來拉大彼此的距離。
由於他只是雙手被銬住,倒是能輕松坐身來,當腦袋的痛楚稍減,衝女孩關切詢問:“姑娘,你不要緊吧?”
女孩那副美麗的雙眼卻充滿了幽怨,“你少裝好人!”
“姑娘,我剛才可是救了你呀。”
“你救我?哼!要不是我,你早就沒命了!”
他的神情微微一怔,“姑娘,你到底是什麽人?”
“抓你們這幫壞蛋的人!”
“姑娘,我不是壞人。”
“哼,我已經盯你一天了,親眼看到你交易白粉,還居然說自己不是壞人。”
他思忖良久,才恨恨地表示,“原來那盒補品是假的。我可能被人利用了。”
“哼,誰信?”
他趕緊表白,“我真不是壞人,就是一名普通的司機。”
接下來,他又對女孩一番解釋。
女孩因為手足被綁,無法站立,不由轉動一雙杏眼,“你若想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就立即給我松綁。”
就算女孩不提這個要求,他也會這樣做的。於是,他不假思索地起身靠上去。
女孩露出一副驚懼的眼神,“你···你要幹什麽?”
“姑娘別怕,我是應你的要求,過來幫住你的。”
女孩這時不敢再刺激他了,立即把後背衝向他,心裡卻萬分緊張。
還好,他規規矩矩解開了綁在雙手的細長的鞋帶。當發現女孩白嫩的手腕被勒成道道紅印時,還憐惜地揉了揉。
女孩迅速擺脫他的鹹豬手,
利用解放的雙手坐起來,自行解開捆在雙腳的鞋帶。 他等女孩解放了雙腳,又俯身去拉女孩起身。
女孩在他的幫助下,一旦自由站立了,就狠狠推了他一下,令他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差一點沒摔倒。
“姑娘,你怎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哼,你以為放開我,就能證明自己的好人嗎?”
“不管你信不信,我剛才已經向你解釋清楚了。我就是一個無辜者。假如我真是壞人,還敢放了你嗎?”
女孩顯然不糊塗,大腦仔細回顧一下之前的過程,對他的辯解將信將疑。她不由回顧周圍環境,發現自己已經置身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四周都被群山環繞,看不到任何的出路。她的俏臉上頓時布滿了愁雲,剛想邁步,卻“哎呀”一聲,差一點跌倒。原來,她的手腳被捆綁久了,麻木勁兒才返上來。
他不敢再過去幫忙,只能在幾米遠的地方提醒道:“姑娘當心!”
女孩趕緊舒活一下四肢的筋骨,直到身體如常。她感覺腹腔隱隱作痛,那是被灰衣男子用腳踢的。可能留下後遺症了。不過,她已經顧及不上這一點痛了。
“誒,你如果證明自己的好人,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他同樣在尋覓出路,經過片刻的觀察,便向女孩建議道:“咱們只有原路返回。”
女孩仰望一下陡峭的山坡,“我們能爬上去嗎?”
“這裡雖然陡峭,但不是光禿禿的,我們可以借助這些植物攀爬上去。”
女孩充滿顧慮,“你的同夥不會在上面守株待兔吧?”
“姑娘,他不是我的同夥,而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女孩的鼻孔發出一聲冷笑,“你別以為救了我,就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我還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你想讓我怎麽做?”
女孩伸出右食指向上一挑, “幫助我爬上去呀。”
他觀察一下曾經滾落的地方,有的地方陡峭程度達到去七八十度,並且看不到頂部,對於普通男人來說,攀爬絕非易事,對於一個普通女人來說,更是堪比登天。
他深吸一口氣,“姑娘有辦法打開我的手銬嗎?”
女孩一驚,“你想幹什麽?”
他雙手搖了搖,“我的雙手如果不解放,該如何幫助你呢?”
女孩遲疑片刻,才輕輕搖頭,“手銬的鑰匙不在我身上。”
“唉,對於你來說,即便沒有鑰匙,也有辦法打開它吧?”
女孩清楚,在無法確定對方身份情況下,如果貿然解脫對方,恐怕會給自己帶來極大的隱患。為了穩妥起見,她不再搭理對方,而是自己強行攀爬。
他看在眼裡,清楚女孩的顧慮,不由黯然搖頭。
“姑娘,難道你不管我了?”
女孩吃力攀爬幾步,才稍一回頭,“你在這裡好好呆著,假如我能脫險,自然會找人下來救你。”
他苦笑道:“假如你出事怎辦?”
“你最好保佑我平安無事。否則,你就困死這裡好了。”
他等女孩爬出十多米高時,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切,你以為這副手銬就能束縛住我嗎?太小瞧我了!”
女孩聽到他的放話,下意識回頭俯瞰,頓時瞠目結舌,他雖然戴著手銬,依舊能夠敏捷地向上攀登,不到兩分鍾,便與女孩並駕齊驅了。
女孩驚愕萬分,“你到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