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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寧之帝王紀》第10章 1劍麒麟
  “朱赬,我所說句句忠言,是為殿下之大計,有何不可。”容宓與朱赬說道慣了,常常也是在衛雲蒼面前,心裡的話也是直接說了出來。

  “不可,當然不可了,你這麽做會害了殿下的。”

  “不過是為殿下尋求支持罷了,如何就會害了殿下,你要是非要這樣說,就說的清清楚楚的,也讓殿下聽一聽。”容宓聽到朱赬說會害了衛雲蒼,心中不解,自是要其說清楚的,上京局勢瞬息萬變,早日籌謀方能不壞大計。

  “殿下,我們進京不足一月,所知一切都是甚少,與晉王亦或是殷家都未曾有真正的接觸,說白了就是一無所知,此時此刻便有拉攏之心,只會是急功近利,萬萬不可啊。”朱赬不與容宓說,隻與衛雲蒼說明,年關剛過,文帝的壽宴也只有北朔使團方才到訪,今年最大的是事情都還沒有過去,便一顆心撲在爭權一事上,極為不妥。

  “殿下。”容宓隻覺朱赬花言巧語,他們到上京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急功近利難道不是他們所求嗎,如今上京儲位之爭陷入相對的空白,文帝的壽宴只會幫他們打掩護。

  衛雲蒼對此事心裡也沒個定數,朱赬與容宓皆是所言在理,風影搖晃,他要的是細水長流,或許還是慢一點更為妥當,再加上穆蘭喬的事還是一頭汙水。

  “此事還是先放一放的好,待父皇壽誕結束之後再做打算,這段時間,將所為放在朝中是以最好。”衛雲蒼還未見過衛雲艾,怕是其都不怎麽想起他已經到上京的事,更是聽聞晉王妃,南笘堂少堂主不久才因南笘堂堂主離世而回了南笘堂,至今未歸,想來衛雲艾近來也沒有估計朝局的心。

  朱赬自是放心,只是容宓心中不喜,但見衛雲蒼主意已定,也是無話可說。

  晉王府。

  顏柒今日傳了書信來,是要今日回上京,衛雲艾特此在院子裡等著顏柒,春日已至,天已不冷,他可以在外面一直等著,許久未見,也不知顏柒心中可有好些,前日裡的信中明明是相思之意,可他卻讀出了無盡的悲傷,說著喜悅的話,卻是喜裡帶著悲。

  衛雲艾從未見過華顏公子,因為南笘堂不準外人入內,即使他娶了顏柒也是不可,而華顏公子也是沒有見他的意思,他曾以為,是華顏公子不滿意於他,還問過顏柒,說了許是如此,華顏公子對這一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認可,也不想顏柒與他有任何的牽扯,可細細一想,又覺不對,若真是此意,他如何娶得到顏柒,以南笘堂的實力還不會畏懼於他。

  日光照耀,灑滿大地,風裡多少還是有些涼,那初長上來的嫩葉還能從風裡聽出聲來,若能讓時光靜止,倒流初見,該是何等風光。

  衛雲艾白衣勝雪,他如今是越穿越白了,要知少年時,他常喜穿紫衣,玉冠而立,衣袖翩然,眉眼之間平靜了許多,那雙眸子裡少了波瀾,此刻也只是一抹擔憂。

  顏柒曾告知衛雲艾,華顏公子在她的心裡,是比親生父親還要親的父親,自她七歲起被華顏公子救回了南笘堂,不記得前塵往事,又被華顏公子視作親生女兒,她心裡原本對親生父母的尋思便已蕩然無存,她有父親,有兄長相伴,有眾多弟子跟隨,南笘堂是她真正的家。

  滿天白雲,許久未見。

  一襲白衣風華絕代,雪月不及,眉梢眼角盡是柔情滿懷。

  滿目是君,惹紅了眼。

  一襲白衣遺世獨立,佳人難再,朱裡黑眸皆是委屈倔強。

  顏柒見到衛雲艾的那一刻,便已止不住自己,縱然祠堂墓碑滿城素白,又怎敵入眼前人懷,衛雲艾與旁人不同。

  “他真的不在了。”在衛雲艾的懷裡,顏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逸,那是顏劭給不了她的,隻想訴盡滿心的委屈,傷痛與悲痛。

  衛雲艾知顏柒還是沒能走了出來,他又何嘗不是,雖未見其人,卻也聞其人,滿腹經綸武藝精湛,是以冠絕天下,人稱華顏公子,如此青年才俊,今不知因何早逝,所付之情雖與顏柒不同,但卻是一人的滿城白雪,他也會感慨一位皎皎公子的與世長辭。

  只能將顏柒緊緊的抱住,任其放肆的流淚。

  岐王府。

  衛雲蒼今日外出碰到了一個人,當初路過北朔王城朔翎宮的偏殿時,那匆匆而過白影似乎又被他碰到了。

  今日雖也只是一瞥,但那背影衛雲蒼絕不會看錯,而這個人也絕不是北朔使團裡的人,只見白衣少年負劍而行,白色的發帶何其耀眼,孤身一人亦風華。

  而衛雲蒼今日所見,乃南笘堂左堂主顏劭,負一把鐵劍麒麟,行一路風骨白衣,顏劭之名亦是冠絕天下,少年奇才,持一劍麒麟廝殺於江湖百家。

  除此之外,今日是說好了衛雲蒼與梅公子相見的日子,也是為了前幾日容宓提到的事情,更是為了穆蘭喬的事情,他遠離上京太久,凡事還是選擇與梅公子商議,而朱赬與容宓他並未相告,與梅公子的關系還是隱秘些為好,或許有一日,這會幫了他的大忙。

  黑衣襲地,正翻著書卷,聽門邊腳步聲,便知是梅公子到了,果然,一襲梅衣入了眼。

  “今日怎麽想起來找我了。”梅公子隨意的走到了衛雲蒼身旁而坐。

  “我就一定是有事才會找你嗎。”

  “我還不知道你,要是沒事,找我做什麽,你向來性子冷淡,不喜與人接觸,去了北境十三年,回來還是老樣子。”梅公子許是這世上最了解衛雲蒼的人,只因他是唯一一個與衛雲蒼交心的人,即使是容宓與朱赬,也是不能想比,兒時的情義,不管跨越多久,都是最好的樣子,那最真實的一面都是在黃口之年。

  衛雲蒼笑了下,露出了皓齒,果然最懂自己的還是梅公子,是他年少記憶裡的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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