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貴妃離了衛雲荻的房,又接著去見殷長晞。
“長晞,本宮說了,你想與雲荻和離,本宮不反對,但前提是你得讓雲荻死心啊,但又不能傷了她,這畢竟也是你的私事,本宮只能過來幫你勸勸雲荻,讓她不要在鬧。”殷貴妃到底是殷長晞的姑母,心裡也肯定是向著殷長晞,但也不能不顧衛雲荻,無論如何,都是有損皇家體面的。
“臣明白。”殷長晞也不是第一次聽殷貴妃這樣說了,可他也沒什麽辦法,這一次與衛雲荻提了和離之事,還是無果。
“長晞,如今上京局勢複雜,城西的事想你也是知道的,既然選了岐王,就得盡心盡力,趁著雲荻這下會消停一段時間,好好關注著這些事情。”殷貴妃真是為了殷長晞和衛雲荻兩人操碎了心,還得顧著京中大局。
看著殷長晞點頭答應的樣子,殷貴妃又止不住多說了幾句,“晉王妃有孕,若是能平安誕下,那就是陛下的皇長孫,這段時間,晉王府的守衛也要加強些,絕不能出了意外。”
“娘娘,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殷長晞站在殷貴妃的眼前,既說到了顏柒肚子裡的孩子,他就得說上句話了,頭都抬了起來。
“有話就講。”殷貴妃多少猜到了殷長晞的意思,眸子裡閃過一絲光,看了殷長晞一眼,“又沒什麽外人。”
“娘娘,若是王妃生了兒子,那這個孩子也是有可能登上帝位的。”這裡雖安全,可殷長晞還是止不住往門的方向看了眼,他注意著殷貴妃的神色,現在是支持了衛雲蒼,可到底殷家沒有多大的關系,殷家又是這樣敗落,若是自家人,定也能更放心些。
殷貴妃不是沒想到這個,果然殷長晞也想到了這一點,對於如今的殷家,要是沒有支持衛雲蒼,那這個孩子就是救星一樣的存在,手在腿上又放了放,“顏柒終究還是個江湖人,雲艾也是,心裡就只能裝下這一人,這一點,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麽,生怕他步了淮王的後塵。”
衛雲藤是因何而死,殷貴妃還是知道一點的,因為一個女人,讓衛雲藤放下了自己的一生,而衛雲艾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文帝的這幾個皇子,骨子裡的倔強都是隨了文帝。
“至於這個孩子,本宮也不清楚雲艾和顏柒有沒有這樣的打算,但以顏柒的性子,肯定是希望這個孩子生在江湖的,就看雲艾會如何抉擇,但孩子就是出生了,也還是小,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可現在的事,已經是山雨欲來了。”殷貴妃現在也是無法把握衛雲艾的想法,但自從顏柒有了身孕以後,衛雲艾便隻到宮裡與她說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下文了,早朝都很少去了,以她對衛雲艾的了解,怕是就沒想過此事。
“娘娘的意思是……”殷長晞聽的來一二,可這也的確是個重振殷家的機會,畢竟沒有人知道衛雲蒼以後登上帝位,能給殷家多少,秦家能成為大燕第一的望族,少不了秦太后與秦皇后的緣故。
“這事先別想了,等孩子生了,再做打算。”殷貴妃只能先不去想此事,這孩子生出來,文帝會是什麽態度,都還不得而知。
“臣明白。”果然,此事還是行不通的,是他殷長晞想得太過簡單了,況且這孩子是男是女都還只是個未知數,若是南笘堂執意將孩子養於江湖,衛雲艾估計也是會依了顏柒的意。
殷貴妃出宮的目的達到了,勸了殷長晞與衛雲荻的和,也就回宮去了,今日出宮的時間本就不算早,
不能耽擱了什麽。 這幾日,城西的瘟疫突然就嚴重起來了,一時之間死了不少人,城西百姓怨聲道栽,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哀鴻遍野了。
城西如今是一片混亂,除了特意為瘟疫建的城西所以為,是沒幾個地方,能安安然然了,城西所的太醫到了城西都這麽久了,還是毫無建樹,不知該說這瘟疫太過厲害,還是這些太醫過於無能。
尋常的百姓,已然是一片片的倒下,雖有封鎖,可也已經慢慢傳了出去,城西所的太醫也是多了幾名,不少醫術好些的城中大夫都跑到城西來,卻還是那般, 沒有任何的效果,還有太醫和大夫被感染。
街上已經沒有了店鋪在開著,小商小販也沒了蹤影,不複昔日的繁華,上京之地,如今也有了成了一片廢墟的可能,就是有人在街上,也鮮有人是無恙的。
那些小巷子裡,全是等著被醫治的人,富貴人家裡沒幾個被感染的,都是些生活不易的百姓,又染上了瘟疫,一家又一家的倒下,傳染起來也是快,尤其是這幾日的爆發,突然就讓人怕了起來。
城西有了官員上奏彈劾衛雲蒼,起因就是這城西的瘟疫,說什麽,衛雲蒼是上天的罪人,如今到了上京,便是上天對上京的懲罰,一傳一,二傳二,已有很多人是這樣認為的。
天神之怒,降罪於城西生靈,若不懲戒罪人,將降罪於上京生靈,甚至於大燕生靈。
也有百姓跪在城西的官邸前,說是要將衛雲蒼趕出上京,剛開始幾日的隊伍,如今都有了百人,都是信了那樣的話的得了瘟疫的人,他們也是可憐,又得罪了什麽,導致了這樣的災禍。
城西的官邸也不過就是個擺設,怎麽敢去得罪皇子,小小的官邸,不過是處理著城西之地的瑣碎雜事,隻得緊閉府門,反正現在城西也不會有別的事找上門來,靜待城西所的所為。
得了瘟疫被火化的地方,如今也是越來越多的人,這幾日的數量是與日俱增,前些日子,加起來都遠遠比不上一天的的數,有多少人看著他們的家人,在他們的眼前被火化,卻又無能為力,一聲聲的哀嚎,這樣悲劇目前還沒有人能夠製止,都在等著看衛雲蒼會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