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靠近營地發現地面之上,除了有大量的血跡之外,還有不少赤鬼的屍體。
同樣的它們的心臟都被挖走了,無一例外的變成了那些紅色的石塊。
我悄悄的繞到營地的側面,那些守衛一個個無精打采,有的面露疲憊抱著槍坐在了地上,有的人靠在帳篷上閉目養神。
還有的人坐在那裡抽著煙,更有兩三人聚在一起,在燃燒的汽油桶旁邊聊著天。
我將我的衣領高高豎起,低著頭從帳篷的後面快步走了過去。
因為我的身材和他們很相似,衣服也是他們的衣服,所以那些人並沒有在意我,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繼續他們的事情。
我路過一個箱子的時候,在上面發現了不知道是誰放在那裡的萬寶路香煙和打火機,順手揣進了兜裡。
就這樣我居然有驚無險的,走到了營地正中央的火堆處。
放眼望去那裡有最少四五十人正圍在火堆周圍,而那個詹姆斯則站在中間正對大家說著什麽。
這些人中有黃種人也有白種人,我看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大家的臉上都有那麽一起擔憂。
我走過去站在了一名外國人的身旁,從兜裡取出剛才順手拿到的香煙,遞給了旁邊那個外國人,那人苦笑了一下朝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又給他點燃了香煙,我們兩人便一起看向詹姆斯的方向。
果然香煙是所有男人都不可以拒絕的東西,日常交流必備神器。
突然中間的人群開始熙熙攘攘起來,有兩個雇傭兵將一個被捆住的女子推了出來。
我從人群後面朝前張望,那人正是外國美女記者伊麗莎白小姐。
伊麗莎白面色亢奮,不停的掙扎扭動身體,一邊反抗一邊對身旁的那兩名雇傭兵大漢咒罵著。
我心裡真的佩服死伊麗莎白了,要是我遇到這種架勢恐怕早就嚇尿了。
而看伊麗莎白的樣子,那精神頭感覺還不錯,最起碼她嘴裡罵人的功夫我是自歎不如,沒想到她還有這本事。
我瞧她並沒有受什麽傷害,心裡便踏實了一半。
詹姆斯拍了拍手讓眾人安靜了下來,接著一揮手讓人放開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親愛的伊麗莎白小姐,沒想到你也來了這座島上,怎麽?這裡也有你感興趣的東西嗎?”
“哼!你們這幫盜賊!你們這些土匪!上帝會懲罰你們的!你們等著吧!”
“哦,對不起,伊麗莎白小姐,我不信仰上帝,我信仰的神明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你的那個老頭子可管不了。”
伊麗莎白的聲音有些歇斯底裡:“詹姆斯!你那些虛偽的神明根本就不存在,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你把這些人帶到這個鬼地方,只會害了他們!到時候你們沒有一個人活著離開這裡!”
詹姆斯淡淡一笑:“是嗎?伊麗莎白小姐,這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來,讓我們聊聊別地吧,你的那些朋友哪去了?”
伊麗莎白面不改色說:“什麽朋友,我自己一個人來的,來調查你這個走私販子的!”
詹姆斯走到伊麗莎白的身後,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向後面拽去,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哦?伊麗莎白小姐上帝可不喜歡撒謊的人,我再問你一遍!王家的姐弟倆還有那個姓劉的小子在哪?”
伊麗莎白仰著頭的眼睛死死盯著詹姆:“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聽不懂!聽不懂!”
“好!來人!”詹姆斯說著一拍手,
他的身後那兩名雇傭兵將一堆東西扔在了地上。 我伸頭看去竟然是王蕊兒和王哲的衣服和防水攜行袋。
詹姆斯繼續說道:“你的朋友很厲害,那個女的居然打傷了我十幾個手下,還搶走了他們的武器,中國功夫真的讓我佩服,不過既然有你這個人質在手,我想他們也不敢輕易妄動了,找到他們之前就委屈你了,請你待在我們的營地中好好休息吧,來人!把她帶下去好好看著!”
說完那兩個雇傭兵便將伊麗莎白架起來,拖著她向後面的營地走去。
詹姆斯也不管伊麗莎白的咒罵,繼續用流利的中文朝其他人吩咐道:“現在所有人分為三組,第一組留守營地,負責救治傷員還有從貨船上運送物資;第二組,繼續尋找洞穴注意小心那些紅色的怪物,它們的弱點在頭部。千萬不要射擊它們心臟的位置!第三組,去尋找那三個人,記住!要活的!不許傷害他們。”
那群雇傭兵附和一聲便陸續散了開來。
我也跟在了身旁那名雇傭兵的身後,朝關押著伊麗莎白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我的身前,我沒有反應過來一頭撞上去,一抬頭才發現居然是那個身穿巫袍的高個子薩滿巫師!
他帶著一張木製的紅色鬼臉面具,乍一看還以為是一頭赤鬼嚇了我一跳。
我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見一個中年男人沉悶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了出來。
“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便隨口嗯了一聲,接著低著頭迅速繞過他。
可是我剛走了兩步,那名薩滿巫師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莫名其妙的對我說了一句:“你長得好像他呀。”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我便被四五個雇傭兵圍在了中間。
他們同時舉起步槍對著我。
那個詹姆斯神出鬼沒一般的出現我的身後,哈哈大笑:“哈哈,你果然跟你爺爺很像,做起事來都那麽衝動,不愧是劉華的孫子。”
我看著自己已經被包圍在中間,對五支自動步槍那麽頂著,根本逃不出去,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掙脫開那個薩滿巫師的手臂說:“”詹姆斯先生,聽你的語氣你跟我爺爺跟熟了?那你到底跟30年前劫持我爺爺的那個男人有什麽關系?為什麽你這麽熟悉我的爺爺。”
詹姆斯沒有說話,一揮手示意那些人將手中的步槍放下,接著摟住我的肩膀朝一處帳篷中走去,那名大個子薩滿巫師也跟在了我倆的身後。
一進到帳篷裡,他便自己拉了把凳子坐下,轉頭示意讓我坐在一旁床上,那名薩滿巫師則堵住了帳篷門口,詹姆斯隨後開口對我說。
“熟悉?我當然熟悉,因為我就是30年前的那個男人…我就是你爺爺口中的詹姆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