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中,我最喜歡聽爺爺給我講的故事,他講的並非是什麽童話故事或者是那些戲台子上的讓小娃娃面紅耳赤的橋段,而是一些匪人所思的聳人聽聞的冒險故事。
那一年的夏天爺爺帶著我去家附近的石門山公園掃墓,以前爺爺經常一個人帶著黃紙煙酒上山祭拜從來不讓我跟著,而這一次卻出乎意料的帶上了我。
繞過曲曲折折的林間小路,爺爺終於把我帶到了兩座石碑之前。
面對兩座無字墓碑,我匪夷所思究竟是誰葬在這裡,爺爺為什麽每年都會過來祭拜?
“咳咳…闖兒啊,來,來,來,給你兩位爺爺磕頭,咳咳,唉,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後每年的今天都由你來祭拜這兩位爺爺了…”
我感覺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多出了兩個爺爺了?而且怎麽連個名字都沒有?
盡管有很多疑問,我還是畢恭畢敬的朝兩座無字石碑磕了八個響頭。
“爺爺他們是誰啊?這石碑上怎麽連名字也沒有?”
爺爺長舒了一口氣,好像沉浸在回憶中,面目表情時而驚懼時而憤怒,好久才開口:“唉,他倆的名字…可能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後來的名字嘛…嘿,太牙磣了就不給他們刻了,也省的招惹出麻煩。”
“太牙磣?一個名字能招惹什麽麻煩啊?”
“小兔崽子你懂個啥,你不是愛聽爺爺將故事嗎?今天爺爺就給你講講我們三個的故事…”
“那是一件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故事。”
我爺爺名字叫劉華,祖籍吉林省伊通縣滿族自治區,他的父母都是當地赫赫有薩滿祭司,也就是俗稱的“跳大神”的,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背井離鄉,舉家搬到了沿海城市並且一直生活了下去。
爺爺從小就跟他的父母生活在一起,也習得了那些稀奇古怪的薩滿之術,不過更多的是那些不為人知的神鬼傳說。
但是在那個年代這些都是封建迷信,誰敢聲張誰就是牛鬼蛇神,被人發現就會被批倒批臭。
臭雷子和吊死鬼是我爺爺兒時便在一起的小夥伴,鬧饑荒的年代他們的父母都餓死了,是我爺爺悄悄的從家裡偷窩窩頭把他倆給救活了。
爺爺還沒有成年之後便帶著二人出去闖蕩,仗著自己年幼的時候從父母那裡學得的一些“法術”在江湖上騙吃騙喝,不過經歷了數年的奔波坎坷,他也發現那些牛鬼蛇神之事也並非全部子虛烏有。
甚至通過民間傳說和薩滿之術他居然也找到了幾處傳說中的“仙墟”。
雖然裡面已經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了,但是那些鬼斧神工一般的雕刻和壁畫也讓爺爺他們三人在道上混出了一點名堂。
可是那一天發生的一切卻影響了爺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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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外國人出現在他們隱蔽的落腳地,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說是慕名而來非常欣賞劉華他的才能,想讓他幫忙尋找一處洞天福地。
劉華假裝答應,送走那人之後立刻拉著臭雷子他們就要扯呼,沒成想還沒出城便落入了對方的設下的套子中,這才被逼著來到了這裡。
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兜了好幾天圈子,一行人終於踏上了這座迷一樣的小島。
劉華也覺得的這島不簡單邪門的很,他所知道的海圖上根本沒有這座島嶼,他們愣是在濃霧彌漫的大海上漂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了這座小島。
“我呸,
媽的!我說吊死鬼,你是不是帶錯地方了?這他媽的是人呆的地方嗎?剛才老子還他媽穿著背心褲衩呢,現在都他娘的披上大棉襖了!一會兒夏天一會兒冬天,再強的體格子也他娘的吃不消啊!” 說話的是一名體型酷似黑塔的東北漢子,看上去三十來歲人高馬大,皮膚黝黑長的五大三粗,要是把胡子留起來不用化妝就能去演張飛了。
“哼,臭雷子!你少說兩句吧,就你那體格子掉裡冰窟窿裡,你他娘的都能喊爽!再說這地兒可是華子哥點的地,怎地!你的意思是華子哥算錯了地方唄!要不你來?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貨!”接話的名叫吊死鬼,和臭雷子不同他是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說話語速非常的快把臭雷子一時噎的沒話說,人嘛~長的一副吊死鬼的臉,長馬臉乾癟蠟黃如果不喘氣還真以為是個死人呢。
臭雷子一聽吊死鬼的話,立馬就想上前甩他個大嘴把子,可還沒等他落下手,一個隻手卻從後面摁住了他的肩頭。
奈何這一米八幾的東北大漢扭了兩下也沒能掙脫開那隻手。
阻攔他倆的正是他們的大哥,劉華。
“好了,你們倆鬧夠了沒有!也不好好看看現在是什麽狀況!要是把後面的藥桶子點了,咱們三個吃不了兜著走!”
三人同時回頭,只見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正跟在他們三人不遠處,其中絕大多數人居然是金發碧眼的洋鬼子!
說不好是哪個國家,反正他們說的話劉華他們三個人聽不懂。
不過人家各個可都是荷槍實彈全副武裝,杠杠的美國裝備!這裝備鐵定比他們仨的剩下的破褲帶子好使。
吊死鬼皺了皺眉頭,隱藏在劉華的身後低聲說:“華子哥…你說這幫人到底想找什麽?就憑著那張見不得人的破畫就把咱哥幾個掠到這邪門的地方,要不是大哥你英明,哥幾個剛才早就撂撅子了!”
“可不是嘛華子哥,你說這幫老外到東海這破島上幹啥,這可是咱們老祖宗的地!就不怕咱們的解放軍把他們下了餛飩?”臭雷子也一臉疑惑的低聲問道。
劉華卻一言不發仔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自從上了這島到就怪事不斷,先說這島上的鬼天氣,當初在船上他們還納悶,這幫人怎麽帶了那麽多過冬的大棉襖和防寒衝鋒衣幹什麽?。
現在明明就是夏天,登島之後潮濕悶熱的雨林更讓他們熱的都快虛脫了。
可就在這迷一樣的小島之上走了兩天之後,這老天爺就好像發了魔障似的,居然下起了雪!突然的降溫好懸沒把人給凍死。
最奇怪的是劉華發現這並非偶然的天氣怪象,他根據周圍樹木和前方地面的積雪判斷這地方居然經常下雪。
而且劉華感覺這雪並未從天上而來的,目力之內這雪居然是憑空出現,好似一個雪罩子把他們罩了起來!
更詭異的是雪窩之下居然隱藏著無數拳頭大小的窟窿,密密麻麻的數不盡數,裡面清水波動寶光閃爍好似有寶石沉於洞底。
那些個沒見過世面的洋鬼子一個個驚呼著鳥語,全都蹲下身子去查看,更有甚者居然放下了槍,脫掉了防寒衝鋒衣想伸手入撈,打算把裡面的“寶石”撈出來。
可是還沒等他們高興,數十條巴掌大小長著黑白星狀斑的雪腹蛇鱔便從窟窿中極射而出,奔著那些人裸露在外的手臂和面門就咬了過去。
雪腹蛇鱔性情凶猛,領域性強,白天的活動性較強,偶爾會離開棲居的礁穴外出遊動,一但有敵人靠近其洞穴,便會猶如閃電般的竄出用鋒利的利齒撕扯對方血肉。
因為它們的牙齒上生有倒刺,不將血肉整塊拉扯下來是絕對不會松口的。
好懸劉華那時及時阻止了臭雷子和吊死鬼二人,要不然肯定也著了道了。
可惜了那些洋鬼子卻沒有那麽好的命,在一陣混亂和自動步槍的掃射聲之後,已經有七八個人倒在血泊之中。
有的人被雪腹蛇鱔直接咬斷了喉嚨當時就一命嗚呼了,有些人則是被咬瞎了眼睛倒在地上不停的慘叫,更有些倒霉蛋是被自己人走火的子彈撂倒了。
劉強並不在意那些要洋鬼子的生死,他只是比較好奇這些雪腹蛇鱔。
雪腹蛇鱔主要棲息在印度洋珊瑚礁地區的洞穴及岩石裂縫中,是熱帶珊瑚礁海屬於熱帶魚,在這東海小島之上怎麽會出現?而且這地方這麽冷,它們是怎麽存活的?莫非地下有溫泉地下河?
看著眼前混亂的隊伍,劉華也沒時間多想,於是乎便想趁亂帶著臭雷子和吊死鬼二人扯呼,沒成想剛有一點動作,其余的洋鬼子便把槍口齊刷刷對準了他們…
沒辦法三人隻好繼續帶路。
“大哥!你看這些雜毛的槍真他娘的帥,剛才就應該趁著他們走背字的時候順過來兩把!”臭雷子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噓...劉華暗示他們小點聲,因為有一個他特別討厭的人走了過來!
人群之中走上來一名老者,披著一件熊皮大衣面露微笑,別看歲數不小但是步伐穩健,兩三步便走到三人跟前。
此人姓張,頗有些輩分所以道上的朋友都稱呼其為張老。
劉華和張老以前做過幾次生意,沒想到這次卻是被這老家夥點了名了。
“劉華兄弟,怎麽停下了?是發現什麽情況了嗎?”張老滿臉堆笑看向劉華。
劉華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張老,你可別跟我這麽客氣,你把我們兄弟仨請~到這兒的時候可沒這麽客氣!”
那個請字說又慢又長,其中的意思他們四人當然聽得懂什麽意思。
“嘿,小兄弟,瞧你說的我們一向視你為貴客,你能過來幫忙我們真的不勝感激,此前我們談好的價錢一份都不會少,只要你能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張老依舊滿臉堆笑,只是他說話的語氣和他的表情卻一點也不搭,好似帶了一張人皮面具。
這時一名手持M16A自動步槍的外國人走了過來,劉華在東北混江湖那幾年,接觸過做走私生意的人,也經手過幾趟軍火生意,他不知道這幫洋鬼子是怎麽搞到這麽精良的槍械的。
而且從近距離觀察,他們手中的M16A自動步槍居然都是全新的,絕對不是那種從戰場上淘汰下來的二手垃圾貨。
並且從剛才那群外國人射殺雪腹蛇鱔的架勢和準確度來看,這些人絕對接受過專業的射擊訓練,絕對不是海上那群海柳子所能比的。
那名外國人是這些人的頭,他走到張老跟前,盯著劉華三人嘰裡呱啦的就開始說些鳥語,劉華雖然聽不懂,但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麽中聽的話。
等那人說完那個張老便微微一笑朝那名外國人點了點頭,轉頭又看向了劉華。
“劉華兄弟,我的上校朋友有些著急了,他想問問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帶我們找到“龍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