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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二十年》一 驀然回首
  午夜,一抹清冷的月光傾灑在窗前,讓本就空蕩蕩的房間,顯得格外蕭索。

  我一個人,默默的整理著行囊,為明日的行程做著準備。

  行囊不大,要裝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

  只有一面薩滿鼓,兩把黑檀供香,一張褪了色的照片,外加幾件再舊也舍不得仍的衣服。

  將照片放進行囊的前一刻。

  我望著那張照片,望著照片中我與她幸福洋溢的笑容,我不禁鼻頭髮酸,雙目中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湧了出來。

  因為某些原因,我要離開這座承載著我與她全部記憶的城市了。

  我即將奔赴大洋彼岸的國度,去尋找一個人,也尋找一個我可能早已知曉的答案。

  或許是潛意識的自我保護,也或許是我至今無法接受某個結局。

  近幾年,我總會莫名的忘記一些事兒,忘記一些本該記住的人,以及那一張張詭異、扭曲、甚至恐怖至極的非人面孔。

  可它們卻總是以瑣碎的方式,反覆出現在我的夢裡。仿佛在時刻提醒著我,關與那段前塵過往的真相。

  趁著我還沒有完全忘記,還不至於因記憶的殘缺,讓一切顯得過於混亂。

  我決定在離開的前夜,用筆把自己這二十多年的經歷都記錄下來。

  希望它能對我自己,也對那些有意去探索靈魂邊界的有緣人,起到一點啟示與警醒的作用……

  我叫程浩,出生在1991年的東北農村。

  聽奶奶說,我出生那晚下著很大的雪,足足有一尺多厚。

  因為積雪太深,村裡那輛破麵包車,在送母親去縣城醫院的路上,行駛得十分艱難。

  最後,母親受不了顛簸,途徑一座塌了半邊的破廟時,把我生在了那輛破麵包車裡。

  而在這個過程中,母親還遭遇難產。由於無法進行手術,我與母親幾乎雙雙喪命。

  所幸,我們最後都活了下來。

  或許這段磨難,昭示著我的不平凡,讓我從出生起,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我從不哭鬧,更不會像其他繈褓中的嬰兒一般,用淒厲的哭聲,去提醒父母我需要些什麽。

  我也不愛理人,任別人怎麽抱著哄,或使用各種方式逗弄,我都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反過來,我一到晚上卻總對著沒人的地方咿咿呀呀,偶爾還咯咯的笑。

  仿佛有人在哄我開心,又或對我說著什麽有趣的事兒。

  每每這時,我爸和我奶奶都會感到頭皮直豎,脊背一陣的發涼。

  然後開始懷疑,我是不是看到了些不尋常的東西?

  我媽不信鬼神,她讀過高中,還曾擔任過民辦教師,是村裡少有的文化人。

  相對比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我媽更擔心我患有罕見的孤獨症。

  為此,她總念叨著家裡要多掙錢,等我大一點了,好帶我去大醫院做檢查。

  同村有位懂出馬仙的老索頭。

  六十多歲,因為年輕時便是一頭白發,被村裡人稱為索白毛子。

  老索頭一輩子沒娶妻生子,就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村東頭的草房裡。

  據說他家是外來戶,不過究竟是哪搬來的,卻沒人能說的清。

  他家沒有地,平時就靠給人看個衝撞、嚇著、丟魂一類的邪病,勉強賺點糊口錢。

  在得知我的情況後,老索頭還專程上門找過我父母。

  他說我是從陰間偷跑出來的孩子,

屬於借路投胎,不好養活,讓家裡為我早做準備。  聽老索頭這麽說,我父母頓時都不樂意了。

  孩子是好像有點問題,但總不至於養不活,讓準備後事吧?

  我媽還好,雖然她不信鬼神,也對那些話很生氣。

  但畢竟老索頭一大把年紀了,而且無兒無女也挺可憐的。盡管滿心不樂意,卻也不忍對一個孤寡老人過於責難。

  我爸可不管這些,在農村兒子是大事兒,哪能讓人這麽說!

  我爸當場就和老索頭吵了起來:

  “索老叔,你挺大個歲數,能給自己積點德不?想賺點看事兒錢,也沒你這麽個賺法!啥玩意啊,上來就咒我們家孩子養不活……”

  “程小子,你放什麽屁呢?我啥時候賺過昧良心的錢!我說的都是實話……”

  奶奶這會兒剛好從外面回來,一聽他們吵架的內容,頓時也急了。

  她拎著個大爐鉤子,一邊作勢要刨老索頭, 一邊罵道:

  “索白毛子,你個臭不要臉的!你自己沒孫子,就詛咒別人家也絕戶,你趕緊給我滾!”

  老索頭被罵走了,可事情卻真如他說的一樣。

  我從一周歲起,就三天兩頭的感冒發燒往醫院跑。五歲時得的一場小兒肺水腫,更是讓我差點夭折。

  若不是父母連夜將我送到省城,又連住了兩個多月的醫院,可能我早就死了。

  家裡不富裕,那年頭農村也沒有醫保。

  為了給我治病,我爸賣了家裡的兩晌地與耕牛,還欠下了一大筆錢。

  從那時起,我父母便進城打工掙錢還債。

  而我則成了中國第一批留守兒童,從此在那座依山傍水的村子,與奶奶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

  說來也怪,自打5歲那場大病以後,我的身體竟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連帶著,我晚上向沒人地方說胡話的毛病,也沒再犯過。

  我甚至還慢慢學會了哭鼻子,以及跟奶奶撒潑打滾的要零食和玩具。

  後來,奶奶也曾問過我,之前到底和誰說話,對方又和我說了些什麽?

  但我卻死活也想不起來,當時究竟是個什麽情景。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這件事便沒人提了。

  而我也和村裡的其他孩子一樣,上小學,入少先隊,說自己長大了要當科學家,同夥伴們一起唱:讓我們蕩起雙槳……

  生活本可以很平淡的繼續。

  可沒想到的是,三年級暑假時的一場意外,卻改變了我一生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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