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魚船撞上了巡洋艦側面,並沒有四分五裂,雖然是木頭做的,但還算牢固。隨著波浪,打魚船一下又一下撞擊著巡洋艦側面,雖然軟弱無力,但也表現出了堅忍不拔意志,雖然是雞蛋碰石頭,但視死如歸。
在龐大的巡洋艦面前,小小的打魚船顯得是多麽地渺小,對巡洋艦的任何一次撞擊,都象蒼蠅在叮鋼鐵。
負責觀察軍曹又大叫,左側四點鍾方向,又有兩條打魚船。
探照燈迅速照過去,那兩條打魚船行駛方向並不正對這艘巡洋艦。
艦長感到好奇怪,這是怎麽回事?有一條打魚船開過來,還算正常,怎麽會有三條?
艦長突然明白,打魚船是順著洋流開過來的,估計那兩條打魚船上的人也跳海,逃跑了。
在如此蒼茫大海上,跳海就等於自殺。
大家饒有興致地開始觀察那兩條打魚船,看那兩條打魚船會飄向哪裡去。
艦長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三條打魚船內全都裝載著大量炸藥,目標全都是他這艘巡洋艦,只是另外兩條打魚船在行駛中,偏離了方向。三條打魚船,只有一條順洋流和風來到了他這艘巡洋艦處。
而且這艘打魚船內連接著二十隻炸藥包的引線已經斷了,正在滋滋燃燒。因為受潮,燃燒速度變慢,不然早就引爆炸藥了。艦長假如下令,再用重機槍對著打魚船打會槍,不僅打魚船會散架,而且即使引爆,也會在離巡洋艦有段距離處,對巡洋艦會有傷害,但不會太大。
就在艦長等饒有興致地觀看另外兩條打魚船之時,驚天動地爆炸發生了。
二十隻炸藥包幾乎同時爆炸,爆炸產生強大衝擊波,把巡洋艦往上掀起很高,再重重落下,激起衝天水柱。
艦長被從東側船舷邊,一下子摔到西側船舷邊,被船舷擋住。
多位待在甲板上看熱鬧的軍官摔落大海。
巡洋艦在起伏。
艦長奮力爬起來,狂吼:“看看炸壞了沒有?”
他還沒有想到嚴重性,也不敢想像嚴重性。
警報四起,暈頭轉向巡洋艦上的日軍官兵們迅速奔跑起來,有人下到底部檢查。
很快報告傳來了,龐大如城市般的巡洋艦側部出現了一個大洞。
艦長聽後,本來就頭暈,頭腦瞬間“嗡”地一聲,差一點徹底暈死了過去。
艦長聲嘶力竭嚎叫:“快!快!快把洞給我堵上!”
在南麂島附近海面上的航空母艦上,時不時仍然有飛機起降。頻率並不高,起飛飛機任務是到瑞安北側山區去搜索張君浩的隊伍。
雄本中將正在做夢。
在夢中,雄本中將雙手握緊指揮刀,向一個虛幻中國男人連續不斷揮舞著,劈、撩、刺,動作快如閃電,但虛幻中國男人象風一樣飄來飄去,時不時還向他發出刺耳嘲笑聲。
雄本中將狂叫:“我要殺死你!”
就在這時,有人在門外高聲叫喊,把雄本中將叫醒。
雄本中將定了定神,夢境恍然還在眼前。
雄本中將大聲問:“慌張什麽?發生了什麽事?”
“報告中將,五十鈴號巡洋艦報告,該艦遭遇魚船襲擊,左側部被炸,出現大破洞,正在全力搶救。”
雄本中將哪敢相信耳朵,奮力跳下床,頭撞艙頂,差一點把他撞暈。雄本中將用力拉開門,逮住參謀人員的衣領,大聲吼叫:“再說一遍!”
參謀人員重複。
雄本中將驚呆!
過了半分鍾左右,雄本中將狂叫:“給艦長下令,全力自救,並評估損傷情況。給海軍司令打電話,叫他立即到辦公室來。”
雄本中將回到房內,快速穿好軍服,大步走向辦公室。
雄本中將剛進辦公室,三井成子也隨即來到。
三井成子已經打聽到五十鈴巡洋艦被炸消息,進了辦公室後,沒有說話。
三井成子也感到暈乎乎的,她也怎麽都想不明白,張君浩怎麽會用打魚船炸巡洋艦的。
太具想像力了!
雄本中將看三井成子,悠悠說:“三井成子,我完敗了。”
三井成子沒有說話,她內心混亂如麻,不知道說什麽好。安慰肯定不行!這麽重大損失,怎麽安慰?批評!沒有資格!讚美張君浩?除非腦子有問題。
雄本中將繼續說:“這仗根本沒法打,用如此強大海軍和張君浩打仗,唉!”
三井成子點頭。
雄本中將說:“我要向大本營請求,我必須立即率領艦隊回國。”
三井成子點頭。
海軍司令來到。
雄本中將盯著海軍司令的眼睛,大聲問:“情況怎麽樣?”
海軍司令大聲說:“洞太大了,堵不住,馬上就會沉沒。”
雄本中將點頭說:“趕緊命令長良號救援!”
海軍司令大聲說:“已經給長良號下達了救援命令。”
雄本中將和海軍司令面對面站著,都不再說話。過了一分鍾左右,海軍司令小聲說:“中將閣下,我們不能再在這裡打仗了。張君浩就象幽靈,來無影去無蹤,根本猜測不出下一步他會怎麽攻擊我們。過來時,我們的艦隊是何等雄壯,現在竟然損失如此慘重,沒法向天皇陛下交待啊!”
雄本中將點頭說:“到現在為止,我們竟然連特混戰隊人影子都沒有看到過。張君浩在哪?”
雄本中將看著三井成子問。
三井成子搖頭說:“張君浩肯定知道電報被我們破譯了,他停止了發報。”
雄本中將苦笑說:“我們在和影子戰鬥,豈有取勝可能性?”
海軍司令連連點頭說:“我們損失不起了,得趕緊撤離。”
雄本中將點頭說:“我立即給大本營和中國派遣軍司令部發報,報告遭受攻擊和損失情況,請求撤離。”
在黃雲洞,張君浩和謝新明、王進賢、劉隊長、內森少尉、李莉等一起站在山頂上,用望遠鏡眺望南方。
遙遠的南方天空有亮光,時間雖然持續不長久,但被他們看到了。
劉隊長眉開眼笑說:“隊長,我們的人有可能得手了。”
張君浩連連點頭說:“偉大奇跡有可能被新四軍創造了!”
謝新明說:“明天晚上,我們就向姿三一郎隊伍發動總攻吧?”
張君浩點頭說:“明天晚上十點,警衛隊一二兩隊,同時對姿三一郎重炮陣地發動進攻!”
所有人立正大聲說是。
張君浩看著謝新明臉帶微笑問:“日軍部署情況不會有問題吧?”
謝新明笑說:“日軍的榴彈炮陣地建在仙岩山區,就在我們的北側,在那一帶駐扎了至少一千日軍。蓮花山區駐扎三百多日軍,外梅坑山一帶駐扎五百多日軍。在下杜山一帶駐扎日軍數目不詳。”
王進賢笑說:“日軍駐地經常有槍聲,表明我們的人在狙殺著日軍。因為在狙殺日軍,說明隊部對日軍部署情況也一定清楚了,只等我們這邊發動進攻,我們一旦發動進攻,特混戰隊主力必然全體殺向日軍。”
張君浩點頭說:“我們再次好好研究一下行動方案,行動必須迅捷,不能給日軍以任何反擊機會。進賢你和另外一個神槍手要佔據高地, 狙殺日軍。你負責的這一隊,由我率領了衝殺進去。”
王進賢點頭說好的。
這麽晚了,姿三一郎少將還沒有睡。
他並沒有收到五十鈴巡洋艦被炸消息,雄本中將不會把海軍遭受攻擊情況向他通報。他之所以還沒睡,是因為有多支特混戰隊小隊伍在狙殺著他的隊伍。
只聽到槍響,卻看不到特混戰隊的人,而只要槍響,皇軍哨兵就必然會中彈倒下。太恐怖了,特混戰隊的人到底在哪?
姿三一郎少將也感覺渾身有勁無處可使,他本想派人滲透進對面山地去偵察的,現在看來,假如派人過去,就是送死。皇軍在自己的營地待得好好的,都會被不知在哪裡的特混戰隊狙殺了。
姿三一郎少將決定明天一早就給雄本中將發報,報告情況,請求雄本中將指示。順便了解一下,雄本中將接下來的打算。
姿三一郎少將也產生了,撤兵念頭,在山區不能打仗,只能退守溫州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