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炮轟持續了三十分鍾,砸在特混戰隊陣地上的炮彈不會少於三十砘,看模樣日軍妄圖通過一輪炮轟,就想把特混戰隊轟垮了。
張君浩一直和李莉並肩站在突出山崖岩石上,眺望著天高山方向。日軍炮擊一停止,張君浩和李莉便大步走向帳篷。
張君浩站在桌子旁接過電話,羅忠上校在電話那頭向張君浩報告,日軍從北側、西側和西南側三個方向對天高山特混戰隊陣地發動炮擊,三個分隊現正在交通壕中快速進入陣地,準備打擊日軍。
張君浩狂喜,眉開眼笑說:“太好了。三個分隊都應該表揚。看來偽裝和工事全都經受住了日軍第一輪炮擊考驗。日軍步兵一攻上來,就會陷入地雷陣,這就會導致日軍步兵不可能靠得近我們的步兵陣地。當我們的火炮開炮時,日軍就可以從容還擊,這一點必須注意。我們的步兵分隊不著急打擊日軍,先繼續埋伏好。跟傑克講,先期不要管日軍步兵,盯緊武義方向日軍和偽軍的火炮陣地打。給我狠狠地打,爭取一次性就把武義方向日偽的火炮全都摧毀了。”
羅忠上校大聲說:“明白!等日軍步兵一踩響地雷,傑克分隊就立即開炮。日軍火炮陣地座標都已標好,只等日軍步兵踩響地雷了。”
日軍炮轟一停止,武義方向日軍大隊和偽軍團就向天高山瘋狂撲上來,楊家方向日軍向天高山北側山上爬去。
日偽在主路上行進時,一路暢通,到了山腳,以小隊為單位展開時,地雷率先對日偽展開了反擊。仿製美軍製造的地雷威力比較小,“轟”地一聲,隻炸兩三米范圍,還沒有手雷威力大,但是人是血肉之軀,威力再小的地雷也是地雷,一旦爆炸即使炸不死人,但炸斷雙腿還是輕而易舉的。
第一批展開得較快的日偽全都踩響了地雷,在轟轟的爆炸聲中,第一批日偽全都被地雷炸得或死或傷。
被炸斷腿的日偽雙手捂著血淋淋斷腿撕心裂肺嚎叫。
進入地雷陣中,還沒有踩響地雷仍然活著的日偽軍,呆立原地,一動不敢動。
後續日偽全都傻眼,趴在地上,不再敢前進。
就在這時,傑克分隊的二十門迫擊炮和兩門山炮向日偽的火炮陣地噴發怒火,一發發炮彈呼嘯著飛出漂亮弧線,精準落在日偽的火炮陣地上,刹時日偽火炮陣地被傑克分隊的炮彈覆蓋。
在特混戰隊前沿暗堡中的觀瞄人員,一人用望遠鏡觀察著,在座標圖板上用鉛筆不斷做著符號,一人用步話機與傑克分隊的相關人員通著電話。不斷大聲報告著炮彈落點座標,提示下一發炮彈是向前還是向後,向左還是向右,要移動多少格等信息。座標圖畫著密集小格子,每一小格相當於多少米,雙方事先都約定好了。只要報移動多少格,不用報移動多少米。觀瞄人員與炮兵之間溝通已經非常熟練,觀瞄人員就象一門門火炮的眼睛,延伸至日軍陣地上仔細觀察著,並立即把相關數據報回。
座標圖上都有參照物,事先測定了距離。
傑克分隊對日軍火炮陣地的打擊,屬於超視距,炮兵根本不可能看得見日軍火炮陣地情況,一切信息都來自觀瞄人員。從另一個角度說,觀瞄人員也相當於指揮員,在指揮著炮兵打擊日軍。
打炮絕對是技術活,需要多人配合,也是一個綜合體系,哪一下環節出問題,打炮就打不準。
傑克分隊對日偽火炮陣地打了二十分鍾炮後,停止了炮擊。
因為觀瞄人員報告,日軍火炮陣地被摧毀了。
傑克分隊移動火炮,做打擊對面山上楊家方向日軍火炮陣地準備。
童廬日軍85聯隊部,22師團參謀長宮本清一少將和85聯隊長能勢潤三大佐、“虎”機構負責人三井成子中佐,聽前線打回來的電話報告後,全都傻眼。
駐童廬大隊和和平建國軍三團的火炮陣地被特混戰隊摧毀了,沒有了火炮,這仗還怎麽打?問題還不僅只是火炮被摧毀,讓這些日軍指揮官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天高山周圍布滿了地雷。現在已有數百人被地雷或炸死,或炸傷。在地雷陣中還有數百人被困住,大量炸傷人員躺在地雷陣中,沒法救援。
宮本清一少將懵了,能勢潤三大佐慌了,三井成子恍惚了。
宮本清一少將立即給在楊家的小野寺少佐打電話,了解他部情況。
小野寺少佐報告,他的隊伍並沒有遭到炮擊,火炮陣地完好,特混戰隊可能沒有發現他的火炮陣地,所以沒有遭受打擊,只是現在炮彈打光了,正在從山下把炮彈運上來,炮彈只要運上來,就能立即把特混戰隊的火炮陣地摧毀了。現在他已經確定了特混戰隊的火炮陣地具體方位,特混戰隊的火炮馬上就會完蛋。告訴宮本清一少將,他的步兵正在下山,到達山下後,就能從特混戰隊陣地側翼向特混戰隊發動進攻。裝甲車正在小道上開過來,一旦到達,裝甲車就可以掩護步兵進攻。
宮本清一少將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狂喜,大聲說:“你部行動要快,打敗張君浩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部身上了。”
小野寺少佐大聲說嗨。
掛了小野寺少佐的電話後,宮本清一少將來回快速走動。
宮本清一少將的腦子比磯田三郎的要好,就這麽來回走了走後,就想到了辦法。
宮本清一對能勢潤三大佐和三井成子中佐說:“我想到了突破地雷陣辦法。”
能勢潤三大佐狂喜,趕緊問什麽辦法。
宮本清一少將說,用手雷炸,石塊砸,開劈出一定寬度通道。這個通道一旦開辟出來,不僅能把傷員救下來,步兵還能走通道殺上山去。
能勢潤三大佐連連點頭說:“妙計!趕緊通知前線隊伍這麽做。”
宮本清一少將親自給胡德馨打電話,能勢潤三大佐給他的隊伍打電話。
電話打回後,宮本清一少將說:“我們必須就近指揮,我想把前線指揮部建立在黃公山。”
能勢潤三大佐點頭。
日軍駐童廬大隊長和胡德馨接到宮本清一少將的電話後,立即命令步兵用手雷和石塊開道。
由於日偽都還在山下,步兵分隊全都躲工事內,沒法對日偽步兵進行打擊,就只能任由日偽排雷。
張君浩與傑克中校通電話,張君浩問:“鎖定對面山上日軍火炮陣地沒有?”
傑克中校笑說:“您放心呀!我正在把火炮往北側移動的呀!原來的陣地沒法打擊對面山上日軍火炮陣地, 必須向北移動至北側山坡上,才能開炮,不然夠不著。放心,陣地事先就準備好了,到後稍一調整,就能開炮。”
張君浩笑說:“除了打擊日軍火炮陣地,還得打擊日軍裝甲車。”
傑克中校大聲說明白!
張君浩與羅忠上校通電話,羅忠上校說,步兵分隊正在等日軍上山,日軍在山下,步兵沒法打擊日軍。
張君浩說:“日軍步兵一旦上山,兩個步兵分隊就會被日軍三麵包圍,反擊難度極大。”
羅忠上校點頭說:“明白,但日軍步兵不攻上來,我們也沒法消滅日軍步兵。放心,我們的工事很堅固,日軍步兵不要說摧毀工事了,就是靠近都極難。”
張君浩說:“行!假如有情況,一定要告訴我。”
張君浩掛了電話後,對一個警衛員笑說:“給我換杯茶,我現在沒事,喝茶坐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