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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日軍重傷員抱緊奈良晃的腿,哀嚎:“將軍,請帶我們回去,我們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一名重傷員唱起哀歌,幾十名重傷員應和。
奈良晃熱淚滾滾,他哀叫:“大日本的勇士們,你們是天皇陛下最勇敢的軍人,雖然身體受傷,但心靈不能受傷,你們必須勇敢,必須堅強。前有中國軍隊堵路,後有中國大軍追來,我們唯一的出路是大森林,我們沒有辦法帶你們離開。我命令你們給我阻擊中國軍隊,戰鬥至還剩最後一滴血。為了榮譽,為了最後的勝利,你們給我鼓起勇氣,象真正的天皇的勇士一樣戰鬥。”
奈良晃甩開重傷員緊抱他腿的血手,向重傷員們深深鞠躬,大聲說:“拜托了!”
奈良晃看向大森林,拔出指揮刀,大吼:“進入叢林!”
奈良晃走進叢林,用指揮刀劈砍藤蔓,幾百名日軍湧進去,用刺刀、匕首等邊劈砍藤蔓樹枝,邊向前走去。
日軍重傷員們主動爬向一棵棵大樹根部,爬過之處鮮血流淌一地。
重傷員們在樹根處趴好,把三八大蓋挺出去,拉槍栓,準備戰鬥。
沒有炮聲,唯有密集槍聲。
正在快速向前走著的張君浩眉頭緊皺。
羅忠中校跑來,大聲說:“日軍停止了打炮,但槍聲非常密集,日軍有可能沒有炮彈了,正在負隅頑抗。”
張君浩搖頭說:“好奇怪,對日軍而言,前路被堵,後有追兵,怎麽敢停下來戰鬥的?就不怕被全殲了嗎?”
步話機響,羅忠中校接聽,是33師蕭翼勉少將打來的,他在電話中大聲說:“羅參謀長,我部被一股日軍阻住,請求增援。”
羅忠大驚,大聲問:“具體情況怎麽樣?”
蕭翼勉少將大聲說:“有一股日軍控制住了道路,人數不詳,區域狹小,我部沒法展開,多次進攻受阻。”
張君浩接過話筒,大聲說:“蕭將軍,不要著急,你部牽製住日軍,我部半小時候趕到。”
張君浩掛了電話後,對羅忠中校說:“通知黃永軍和楊健虎,加快速度,爭取半小時左右趕到日軍阻擊地點。”
羅忠在打電話時,張君浩端著半自動步槍,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王進賢和李莉趕緊小跑著趕上。
半小時後,特混戰隊兩個步兵分隊五百多人大隊伍與33師一個營會師。
蕭翼勉少將領著張君浩走到一棵大樹旁,指著前面說:“就在那一帶,有大量日軍躲在樹後開槍,區域太小,被封堵住了。”
張君浩把黃永軍和楊健虎叫到面前,大聲說:“你們把擲彈筒全都抬來,對著那個區域給我轟。”
黃永軍和楊健虎大聲說是後,立即退後,命令隊伍把擲彈筒抬來。
這兩個步兵分隊竟然擁有了十具擲彈筒!
十具擲彈筒排成兩排,前後相距二十米左右,左右相距兩米左右,先後向日軍集結區域發射炮彈。兩輪過後,張君浩和黃永軍兩人率領兩個步兵班衝了過去。
硝煙未散,張君浩端著半自動步槍只要看到日軍,不管是死是活就開槍。五分鍾後,硝煙散去,地上到處是躺著的日軍屍體。
一棵大樹樹根處,一個頭部綁著繃帶日軍少尉衝張君浩狂笑說:“上校,你來遲了,我們的隊伍全都撤走了。”
本想開槍的張君浩把槍放下,看著受傷日軍少尉,用日語說:“你早就受傷了,怎麽沒有跟著大部隊離開?”
日軍少尉笑說:“剛才被你們打死的都是重傷員,哈哈哈!我們兩百不到重傷員,能把你們拖這麽久,我們死得其所了。”
張君浩大驚,看向南側叢林,發現有新斷藤條,跑過去,抓著藤條看,剛砍斷,汁液還未乾。
眺望遠方,一望無際都是大森林。
仔細觀看斷藤條處,樹枝和藤條被砍斷,但樹枝與藤條仍然緊密靠在一起。
張君浩想知道逃走了的都是些什麽日軍,以及數量,以為直接問日軍少尉肯定不會說。張君浩略一思考,用滿不在乎語氣說:“幾個漏網小蝦米,逃就逃了吧!”
張君浩右手抓著槍機,頂日軍少尉胸脯,大笑說:“為了幾個小蝦米,你們竟然用兩百重傷員來掩護,哈哈哈!你們不覺得死得太冤嗎?”
日軍少尉狂笑說:“幾個小蝦米?我們的旅團部和五百多皇軍全都安全進入叢林離開了。”
張君浩把槍撤回,對33師蕭翼勉師長和羅忠中校說:“奈良支隊旅團部和五百左右殘敵逃進了叢林。奈良晃這個畜生竟然用兩百左右重傷員來阻擊我們。”
蕭翼勉少將跺腳,重重歎氣說:“我們真沒用,要是早點把這些日軍消滅了,奈良晃就逃不了了。”
張君浩冷笑說:“這幫狗日的,即使逃走了,卻不等於能活下來。茫茫叢林將是他們的墳場,殺他們不用我們開槍,大森林會替我們收拾了他們。”
蕭翼勉眺望叢林,連連點頭說:“在叢林中,連方向都極難分辨,不用刀砍,一步都走不了。日軍一天都走不了十裡路,假如方向搞錯了,十天半個月都走不出去。”
羅忠笑說:“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就索性守住在這一帶,不讓他們出來。”
張君浩點頭說:“有道理,今晚我們就守在這一帶,躲進叢林日軍假如出來,就把他們收拾了。”
不一會兒,謝新明率領警衛隊來到,張君浩大喜,對謝新明和全體警衛隊員進行了高度讚揚。
張君浩把日軍旅團部和五百多日軍逃進叢林情況跟謝新明說後,謝新明很是後悔,重重歎氣說:“我們應該早一點殺下山的,當時我們擔心日軍還會向我們發動強攻,沒敢下來。”
張君浩點頭說:“不要懊惱,你們立下了大功。日軍想逃進叢林,你們阻止不了。我們到山上去休息,山上更安全。”
謝新明大聲說是。
在山上一塊相對平整處,張君浩懷抱半自動步槍仰躺著睡覺。
李莉、王進賢、羅忠等睡著不遠處。
張君浩這人很特別,想睡就能睡,躺下不久,就安然睡著。
李莉過了很久,還睡不著。她側躺著,看著張君浩,腦海裡浮現張君浩在硝煙中衝殺進日軍中情景。
這個男人太厲害了,靜如處子,動如猛虎。
堂堂的上校啊!能這麽打仗的普天下有幾人?
回想起在山洞中和張君浩身體結合情景,李莉的臉不由紅了。好想能每時每刻都和他結合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離。
對張君浩而言,其實已經取得了偉大勝利。就拿遂昌那一側來說,日軍原田混成旅團實力並不比奈良支隊強,但是25集團軍主力幾個師都擋不住該混成旅團的進攻。反觀麗水這一側,奈良支隊如此強大,竟然都沒能攻至麗水城郊。
現在該支隊已經潰敗,只有五百多人逃進大叢林,能有幾人活著出去?只有鬼才知道。
有一點是肯定的,奈良晃等在今後的一段時間內,將在叢林中打圈,將只能吃草啃樹皮,將要面對蛇蟲等侵害。
李莉笑了,為張君浩感到驕傲。
叢林中, 奈良晃等走了幾個小時都沒走出幾裡路。他們失去了方向感,已經不知道往哪什麽方向走了。
奈良晃下令,全體休息。
沒有了糧食,沒有了水,幾百人三三兩兩象喪家之犬般,蜷縮在地上。任由蚊蟲叮咬。所有人仿佛都麻木了,被蚊蟲叮咬後,竟然一動不動。
電報信號消失,想給13軍發電報,卻發不出去。
奈良晃想繼續逃跑,但由於辨不清方向,只能等天亮後,出了太陽再繼續逃跑。
奈良晃好想號啕大哭,作為11軍13師團主力,到麗水來,原以為能夠輕松消滅掉麗水中國軍隊,現在連麗水城郊的邊都沒摸到,竟然就被幾乎全殲了。早知道會有這種結果,還同意到這裡來幹什麽?
沒有後悔藥可吃,殘酷事實逼迫他從現在起就要做好剖腹謝罪準備。
奈良晃撫摸指揮刀,雙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