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來飛雲秘境時,就準備了魔物船團,以及青雲秘境被毀的視頻情報。
如今覺得時機合適,便給這位高修和安璿看了。
男默女淚。
安璿的一位知交前往青雲秘境搞地下工作,如今看來小命不保。
而高修,智商還是在線的,明白周行拿出來的這些情報,虛假編造的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說,飛雲正在迅速成為第二個青雲。
“好了兩位,消息傳遞到位,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
當周行說出這樣的辭別之言,安璿和高修都一臉迷惑。
安璿道:“吳道友,你打算怎麽離開飛雲秘境?”
“暫時沒想過離開。”
“……”安璿一直以為,周行打算借她所代表的渠道,離開飛雲秘境。
高修眉頭蹙起,沉聲問:“那麽你的目的,只是傳遞信息?”
“也不是,至少傳遞信息不是主要目的。我的主要目的是探察魔物情況。次要目的有兩個,一個就是傳遞信息,還有一個,則是看能不能組織普通人對抗魔物。”
“組織……普通人?”安璿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個選項。這就好像人在面對怪獸時,不會想到組織螞蟻一起作戰般。
“說普通人可能太誇張了,主要是先天武者、練氣士什麽的。”
“靈匠、靈農。”高修接話。
“沒錯。”
高修又道:“你使用的是分身!?”
周行坦然承認“可以這麽說。”
安璿聞言一臉恍然。又不免暗自感歎:“不愧是大千修士,分身使用的法器都如此高端。”
“若想了解魔物情況,本修這裡有些信息,或能相助一二。”高修說著,現場操作,
向玉簡中灌輸信息,隨後彈給周行。
周行探手接住,這時就聽高修又道:“如今飛雲天門修士,已一分為三,反叛,忠上,中立。忠上系對外修異常敵視。”
周行知道,太虛宮在秘境的外圍修士,都各自歸屬以秘境名為抬頭的天門宗派。
他還知道,高修這番言辭,等於是還了他告之情報的人情。
周行拱手:“多謝相告。”
又對安璿道:“就此別過。”
安璿回禮:“有緣再會。”
周行點點頭,揮袖禦風,以離地數米的高度飛遁而去。
高修目送去遠去,回首對安璿道:“本修欲見貴方主事之人,不知道友能否引薦一二?”……
卻說周行,與二修分開不久,就粗略的掃了一下玉簡中的內容。
高修在玉簡中還附了飛雲秘境的詳圖,令周行省事不少。
他略一思忖,便有了計較,向著另一城飛去,而不是回大河畔的難民營。
按說高修給的關於魔物的信息,已然算是比較詳盡了。
但在周行看來,尚需親自確認一下,才算穩妥。
更何況,周行有著自己的看待事物的視角和思路。
遇到類似這種情況,很自然的會擔心以土著修士的視角觀察分析,會疏漏一些重要細節。
禦風飛了一個多時辰,天便黑了下來。
飛雲秘境的夜晚星黯無月,再加上附近無人煙,因而黝黯森寂。
周行想了想,沒有繼續趕路,扔出五枚符石布下防護陣法,陣中一坐,隨後便拿出靈石打坐恢復。
飛雲秘境的天地靈氣濃度,跟如今的大千世界之曠野相差不大,對於元嬰修士而言,已然有窒息感。
也既是說,單純靠聚靈陣采納周遭遊離靈氣,是不足以滿足正常的采氣所需的。而軀殼時刻都在進行的靈氣吞吐,更是只能說聊勝於無。
畢月烏恢復,周行也趁機退出對小號的控制,他自己也是有雜務要處理的。
尤其是佛棍體不同於其他法身,《戒方輪色經》的特點就使得每日修行不能中斷,否則血虧。
法身閑置時,自然有足夠的時間令佛棍體把每日功課做了。
使用時,就得多留點心以防誤事。
一夜無話。
第二天,周行登入小號,略作收拾,便踏著晨霧繼續趕路。
行了大半個時辰,晨霧散去,見東南方有煙柱升騰,算了算大約有不足十裡距離,便決定趕過去看看。
等到了地頭,見是一小村,有人正在燒房子。
煙柱是堆在村子中央的燒屍大篝火造成的,周行感知了一下,被燒的盡是畸變的人類。
魔物侵蝕而畸變,這比尋常的生化危機還要可怕。
畢竟魔物更智慧,目的性更強,畸變概率基本是百分百。
至於殺畸變者和燒屍燒屋的人,周行起初以為是本村的幸存者。
他知道在這個世界(包括大千),但凡能立村,都至少有那麽一兩個身手不錯的武者。
其角色或是村鐵匠、屠夫、狩獵隊長,又或乾脆就是村長。
畢竟在超凡世界,野外難免有生物受靈氣或煞氣影響而異變的,又或開了靈智、能夠修行,而成妖。
在這種背景下,村中若沒個身手好些的武者帶頭組織,基本的安全就幾乎沒有保障。
等他跟這人簡單攀談,才知道也是個路過的。
“仙長有禮,俺叫李魁,趕了一夜路,清晨見到這個村落,就想打個尖,沒想整村人都成了怪物,造孽呀!”
“哦,正好,我也沒吃早飯呢。一起。”
周行說著揮手排下桌椅,有傀儡童子端上飯食,沒有熱食,就是鹵肉、饅頭、小菜、水酒,都是剛做得就封裝的,賣相不差。
李魁顯得有些拘束。
能禦風飛行,還有這種喚物遣傀之能,這明顯是正經的修真者。
而就他所知,修真者視普通人如螻蟻,從未見過像周行這般和顏悅色的。
周行笑道:“爺們兒行走江湖,莫拘小節,來,先乾為敬。”
說著拿起傀儡倒滿的一碗酒,一口氣喝了。
這酒真就是水酒,度數不高,但味道不差。
李魁抱拳稱是,索性心一橫,依周行之言放開了吃喝。
周行見他吃的香甜,也難得的多吃了一些。
吃飯這種事,對如今的他而言,真就是起哄湊熱鬧的成分更多一些。一個人時,都想不起來。
兩人邊吃便聊,得知李魁要去的地方順路後,周行便說我捎你一程好了。
李魁趕忙道謝。
周行擺手“唉,小事爾。”
吃飽喝得,兩人動身,這次卻不是禦風,而是駕舟。
駕舟不及禦風節能,但速度更快。
一個多時辰後,便將李魁送到了地方。
是一支萬多人的遷徙隊伍,拖拉出五六裡地,娃哭孩子跑,看起來亂哄哄的。
周行在之前跟李魁的交談中得知,他是被好友邀請助拳的。
現在看這意思,應該就是保護民眾遷徙了。
李魁跟行人一打聽,就有人告之,李魁的好友在前邊,貌似是出了什麽狀況。
周行想了想,決定陪李魁一起去找他朋友,再不差這點時間,要是真有什麽狀況,能幫一把就是一把。
很快,李魁與好友見面了。
是個小白臉,還喜穿白,一身錦衣箭袖,氣質冷峻,兩人在一起,CP感為零。
不過看的出來,兩人的關系是真的好,見到李魁,小白臉的眼神中便有了暖意。
李魁自然少不得給好友簡紹周行。
當然,是先向周行介紹小白臉,叫嚴青。
周行心說:“你們這名字還真他娘的登對哈!”
嚴青上來見禮,周行能看到出來,這人比李魁心思深沉不少,對他也更加提防,恭敬中透著疏遠和冷淡。
他也沒在意,直接問:“此處發生了何事?”
“稟仙長,似乎是天門所出狀況了。”
天門作為宗派,也像大千世界的修真門派那樣,在轄地各處建立鎮所,靈所之類的駐地。
只不過叫法不同,規格不同,天門所相當於鎮所,靈所則叫山居,一般都是在城附近的某山上,形似道觀。
再細一問,周行才知。原來這支遷徙隊伍,就是領這天門所的命而成的。
眼瞅著到地方了,天門所卻無人露面,於是原本隨隊的天門修士去探看,結果肉包子打狗。
他跟李魁來之前,嚴青他們正商量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呢。
“嘖!”周行有些無語,心說:“這是連鎮所也被攻陷了?”
他一言而決,替眾人拿主意道:“走吧,去看看!”
有了他這個修真者,這幫武者們算是又有了主心骨。
不過周行不是涼薄狂浪之輩,明知凶險,還讓弱小者送死。
他手一揮,便在地上斬出一道百余米長的二指寬壕溝。
“跨不過這條線的,就別跟來了。”
武者們本能的對超凡者敬畏,紛紛測試。
然後略顯神異的情況就發生了。
有人很輕松的就跨過了線,一無所覺。
更多的則是出狀況的。有的一旦想要跨線、就找不到方向,有的無論如何都邁不出那一步,還有的站在壕溝前,就癡呆發瓷……
半炷香之後,周行抬手揮退那些心智或者身體有重大缺陷的,對跨過壕溝的這些人道:“修習《先天元氣功》的上前一步。”
四十多個人裡,站出近一半。
周行點點頭,手一揮,身前空中便多了一批器械。
這器械外形有些像是加裝了刺刀的98K。
當然只是略具其形,也遠沒有那麽複雜,看起來就是槍管槍托,連扳機都沒有。
再一揮手,這些器械紛紛飛到這些人身前懸浮。
其木托上蝕刻著符文,修習《先天元氣功》的,手一摸,力量自動就會流入,等於上了子彈。
同時,操持之人,自然而然的明了該怎麽使用這武器。
用法跟步槍一樣。無非是射擊頻率略遜色。
重點是對超凡存在有效。
“謝仙長賜兵器。”
有人帶頭,余者紛紛道謝。
“好說。”
嚴青衝周行施一禮,扭頭訓這些人道:“嚴肅,莫得意忘形!”
“是,教頭!”武者們近乎條件反射式的同聲應答。
“哦,原來是把林衝的活兒幹了。”周行心中嘀咕了一句,就邁步向天門所前進了。
李魁和另外一個叫陸熙的先天武者跟在他左近。
嚴青則指揮調度,給一眾武者分配臨時職務,並教他們注意事項,都是戰術相關的。
不過在這個世界,這些統稱為排兵布陣。
來在天門所之外百余米處,周行伸手示意隊伍停步,他自己則上前,踱著步看了看,同時單手掐算。
片刻之後,祭出日精輪。
這日精輪如同一顆小太陽,飛了一段路後,突然不見,隨即又顯出其形,只是其周遭,已經吸附了一塊玉圭。
這玉圭就像被捕的小動物般,掙扎抖動,但沒有什麽用,無法掙脫離開日精輪的力場。
隨著大陣的一個陣眼被破,大陣告破。
本不應該這麽容易的。
然而此時這大陣不但無人主持,力量也幾乎耗盡。
周行估計,再晚來個一兩天,見到就是一個已然失效的護山大陣了。
大陣一破,山霧散去,露出了天門所真容。
映入人們眼簾的不是什麽仙家居所,而是從未見過的,霸氣十分的荊棘叢林。
這些荊棘,就像是惡魔的角,不但花式扭曲,還有清晰的棱角,並且表皮有著鱗片般一層壓一層的疊加特質。
這些荊棘交錯糾結,毀掉了原本一切,像山門、山路、涼亭,都至於殘骸,得仔細看才能發現。
最有個性的是,它們仿佛是活物,不時的震顫擰動,就像人的肢體在睡眠時的下意識動作。
“我敢肯定,飛雲秘境以前沒有這樣的物種”陸熙對身旁抱著肩膀的嚴青說。
李魁則在另一邊道:“感覺跟我路遇的畸變者有些相似,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就是那種感覺。”
“妖異,魔性!”
“嗯嗯,差不多。”
陸熙一臉憂愁道:“這麽說,的確是魔道妖邪了。連玄門都不是對手,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便見靠近山門殘骸附近的地皮,被突然掀開幾塊兒,就像掀人工種植的草皮簾子那般。
繼而,大量醜狗從內裡衝了出來,撲向站的最前的周行。
周行這次沒有使用月精輪, 而是使用了一套十二柄飛劍。
這些劍飛到空中後,一抖身,便由一化九,一百零八道劍光如一波驟雨,速度極快的醜狗們被紛紛釘在地上。
並沒有死。
直到周行揮手補了一道雷霆,飛劍如避雷針般紛紛引電轟擊,醜狗們這才抽搐著化作焦炭飛灰。
更多的洞穴出現,更多的醜狗撲出,轉眼邊有了泥石流傾瀉之勢。而第一波未必殺完的醜狗已經衝近,只是周行被日精輪的力場保護著,才沒能更進一步。
百多米外,嚴青他們看的心驚不已,數量多,速度快,生命力頑強,這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給他們的感覺,若非有周行,他們這四十多人,估計魔物一個衝鋒波潮,就能徹底葬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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