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任主事!”
楊立有些懵懵懂懂的走了進來,他不知道為什麽齊大人說這事情要自己和這兩位大人說,但是,這事情要是自己能說的過來,用得著請齊大人出面嗎?
齊大人已經風風火火的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也不敢問,正在鬱悶間,這高大人和任主事喚他過去,他陡然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楊立!”許白笑著看著面前的這個家夥,看起來應該比他大個七八歲,一臉無辜無害的模樣,配上他那身有些洗的發白的青衫,妥妥的就是一個窮酸書生,若不是齊武告訴他,誰敢相信這家夥居然是一個鹽梟。
“我聽說你可是有著功名的,怎麽做起了鹽梟,這功名一直沒被開革掉嗎?”許白笑吟吟的問道。
“學生區區一個秀才,哪裡敢說功名!”楊立肅然說道:“若非生活所迫,誰願意在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家裡讀讀書不好麽?”
“你的底細,齊大人已經告訴我了!”許白才沒興趣了解他怎麽做了鹽梟這事情呢,他只知道,他面前的眾人,看似無害,但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另外一副面孔可是凶狠的很。
“那兩位大人的意思是……!”楊立見到眼前兩人,並沒有什麽鄙夷之色,心裡頓時一松。
“齊大人說,在萊州那邊,你可是協助朝廷,很是做了一些事情!”許白不急不慢的說道:“所以齊大人才會如此青睞於你,甚至不惜為此特意走這麽一趟!”
“不敢,戴罪立功而已!”楊立此刻哪裡有什麽迂腐模樣,許白雖然輕描淡寫,但是他卻是中規中矩,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再替朝廷辦點事情如何?”許白微微笑了一笑:“這一次,你從萊州那邊,帶了多少人過來?”
“七八人而已,大人有什麽吩咐?”楊立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差不多應該夠了,若是你的人真是敢做事情的話!”許白淡淡說道:“不會讓你白忙,你要的的軍械什麽的,自然不在話下,而且,將來你在鹽運衙門領一份俸祿的時候,我也保舉你在錦衣衛裡拿一份軍餉,你看這筆買賣如何?”
楊立一聽,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做他這一行的,絕對不會相信天上會掉好事下來,如果有,那也覺得是陷阱。
“本官姓許名白,目前在錦衣衛署南鎮撫司!”許白手一翻,亮出自己的腰牌:“你且看清楚,免得你以為本官是在假冒的!”
楊立看了一眼默不出聲的高寒,卻是依然湊了上來,仔細的端詳了一眼腰牌,接著這幾個動作的空檔,他腦子急速的轉動,陡然之間,他身子顫抖了一下。
“這次聚會,甚至高大人這次什麽軍械,還有沂王府的參與,都是大人設的一個陷阱?”
他有些悚然的看著許白:“這些都是假的,大人是想將昨日裡聚會的那些人,一網打盡?”
“你看,我就說了,和讀書人說話就是輕松,這楊立也是一個腦子活絡的,要不然,也不會被齊武看上!”許白笑吟吟的對著高寒說道:“這要是林家那些混蛋,膽子是有了,但是腦筋就未必清楚了!”
“沒錯!”許白轉過頭,收斂起笑容:“那你願意為本官做點事情嗎?”
“若是被大人當這些賊人一起拿了,齊大人那邊說話,在大人這邊管用不管用?”楊立斟酌了一下,戰戰兢兢的說道,他是真不想給錦衣衛做事情啊!錦衣衛的名聲太臭了,過河拆橋什麽的,在楊立眼裡,只怕錦衣衛做的眼睛都不會眨。
他在鹽運衙門這邊,馬上就可以出頭了,甚至齊大人許諾了他,只要他辦事得力,等到齊大人上任,一個巡檢的官職是跑不了的,而且,在山東,齊大人可沒什麽心腹,自己傍著齊大人,那前途比跟著錦衣衛乾這些陰損的事情,可要好的多了。
“鹽運衙門管得到我錦衣衛嗎?”許白冷冷的看來他一眼。
“那大人說的在錦衣衛裡拿一份軍餉,是個什麽說法?”楊立苦著臉繼續問道,這事情只怕他是躲不過了,他很確定,官府的人要他做的事情,絕對不是輕松活兒,要真是無可推脫的話,他多少要要為自己撈點好處。
“在我錦衣衛做個暗探而已!”許白說道:“你將來身在鹽運衙門,又是我錦衣衛的暗探,官職雖然不大,至少地方上,就足夠你活的很滋潤了!如果真有過不去的坎兒,錦衣衛的身份,也算是可以護住你一二的!”
“大人你說吧!”楊立一咬牙,不再猶豫:“但凡我做得到的,一定給大人辦到!”
“你過來!”許白對他招招手,在他耳邊低聲說了起來,楊立一邊聽著,一邊連連點頭。
“差不多就這樣了,你能辦得到嗎?”許白說完,看著楊立:“這事情我不方便出手,正好你送上門來,那麽就你了!”
“我盡力而已!”楊立臉色有些發白, 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
“做好了,你就是朝廷的人,做不好,你就是這些私通外藩的賊人的同黨!”許白擺擺手:“人手不夠的話,自己去找,你不是還有一萬兩銀子可以動用的麽,重賞之下,難道還找不到肯賣命的!”
“大人,這可是兄弟們湊出來買家夥的!”楊立一臉的心疼。
“做不好,吃飯的家夥都沒有了,還要什麽討生活的家夥!”許白笑了起來:“你不花銀子也行,聽說你不是最擅長以理服人的嗎,用嘴招攬人或者用嘴說死別人也行啊!”
“那我等大人的消息!”楊立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委委屈屈的告辭了。
“上位這是對這個家夥有安排?”高寒笑著看著這家夥的背影:“要是用人的話,我那裡倒是還有些人手可以用,這家夥,未必靠得住的!”
“就你那看倉庫的那些兵?”許白啞然失笑:“算了,和這家夥比起來,這怕這家夥的人還管用一點,再說了,這事情誰都可以做,就是絕對不能官兵來做!”